这天,苏摇跟樾时寒把沃柑苗,连带着它们根部的泥土一起,全部移植到山上去。
唐氏只知道苏摇种植的是果子,不知道是她培育出来的新品种沃柑,当天晚上,趁着苏摇跟樾时寒刚从山上回来,就跑到苏摇家里来骂。
这一次,她也顾不上樾时寒在不在家了,拍着院门就叫苏摇开门。
苏摇正在厨房忙着做饭,樾时寒在屋内忙着整理农具,开门晚一些,院坝的门差点就塌了。
“苏摇,樾时寒,你们两个贱蹄子王八蛋,老娘分地给你们种庄稼,你们在山上种了什么鬼东西?种橘子?你们这会儿种了橘子,以后老娘还怎么拿那块地来种其他东西?”
“老娘心疼你们没地方种地,你们倒好,直接拿来种橘子!挖出来,明天你们必须去挖出来,老娘不分地给你们了。”
“你们一个贱种,一个野种,都是白眼狼。用老娘的地来种果子,呸,什么破玩意儿,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
“许石柱,你给老娘过来,你到底站在哪一方?老娘要看看,这次你还要如何袒护这个野种!”
骂声特别的难听,苏摇眉头紧紧的皱起来,她有些担心的看樾时寒。
所谓的野种,指的是樾时寒。
而苏摇,就是那个贱蹄子。
苏摇没啥好生气的,就是替樾时寒感到不值。他在这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得挨多少打骂?
唐氏的声音太大,周边的邻居都出来看热闹了。许石柱,金蛋银蛋也都出来了。
张氏也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
樾时寒的脸色不好看。
苏摇知道他心里不舒坦,许石柱是他的亲爹,却从未关心过他。即便继母骂得再怎么难听,他爹也是缩在后头,一声不吭的。
这会儿,儿子跟亲爹干上,村里人只会骂樾时寒不孝顺,但是要是什么都不说,唐氏只会认为他们怂。
樾时寒不是一个好欺负的人,唐氏连同苏摇一块骂,他就无法做到不闻不问。
“摇摇从未吃过你们家一粒米,你有何种资格骂她?”
清冷浅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平平静静的没有什么波动。唐氏骂到一半的声音,像是被什么卡住喉咙一样,唇瓣动了许久,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苏摇看到唐氏脸上的惊恐。
那种恐惧,仿佛是看到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侵蚀她的生命一样,眼神深处带着绝望。
樾时寒淡淡的扫唐氏一眼,那眼神也是淡淡的,没有任何怨恨或者怒气。可是唐氏对上樾时寒的眼神时,扑通一声,就对着苏摇的方向跪了下去……
第7章 闹矛盾
她跪得结结实实,苏摇能够听到她膝盖着地时发出来的声音。
院坝里面都是泥沙,唐氏仿佛中邪了一样,跪下的时候,脑袋也跟着磕在地上。
苏摇吓得连忙闪躲到一边。
被这么恶毒的女人跪着,说不定她会死得快。
许石柱跟他的两个儿子,被唐氏的举动吓得不轻,过了好久,他才回神。
“娘你干啥对她下跪啊?”
“快起来快起来。”
金蛋跟银蛋连忙去扶唐氏。
唐氏的嘴巴像是抽了筋一样,不停的蠕动,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被扶起来的时候,她的两条腿还呈跪着的模样,金蛋跟金蛋拿手去扯唐氏的两条腿,根本扯不开。
“娘你怎么了?快说句话啊。”
“怎么突然间就这样就?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娘,娘您说话啊。”
金蛋跟银蛋慌了。
樾时寒的视线转移到许石柱身上:“爹也认为,摇摇应该挨娘的这顿骂吗?”
许石柱下意识的往后退一步,他左看右看,眼神闪烁,就是不敢对上樾时寒的眼睛。
“是你娘的错。”
过了好长时间,许石柱才喏喏的开口。
许石柱对樾时寒没有父子感情,没分家前,唐氏使唤樾时寒,樾时寒基本上有什么便做什么,从未有任何发怒的迹象。
今日这次,是樾时寒八年来第一次发怒。
唐氏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苏摇已经猜测到一个大概了。
这个男人是为了替她出头呢。
苏摇的心,暖暖的。
这种被人捧在掌心上呵护的事情,前世今生,苏摇第一次碰到。
樾时寒又把视线转移到唐氏身上,唐氏依旧被金蛋跟银蛋搀扶着,对上樾时寒的眼神,她眼底的绝望神色更加浓郁。
“既然已经分家,分到的那块地是不是应该把地契拿给我?”
声音依旧平静,周身的气压越是越来越低。
以前,田地这些事情,樾时寒不在乎,现在他不能不在乎。
苏摇费了那么大的心思才培育出那些果苗,樾时寒不会让苏摇的心思白费。
即便落一个不孝的名声,樾时寒都不在乎。
边上看热闹的人,这会儿没一个人敢说话。
没有原因,总之就是不敢说话。
唐氏“啊啊啊啊”了半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口水却是流了一地。如此丑陋的模样,让看热闹的人心里一阵舒坦。
“不愿意给是吗?以后还想干涉我们的自由是吗?还想继续骂摇摇是吗?”
三个是吗,让唐氏浑身忍不住剧烈的哆嗦起来。金蛋银蛋被樾时寒的气息,吓得几次想把唐氏丢在地上。
周边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个人敢吭声,樾时寒冷硬的唇瓣,突然间勾起一抹笑。
“不给…那就…”
樾时寒的声音再次响起来之际,原本一直“啊啊啊”个不停的唐氏,终于舍得点头了。
许石柱这会儿已经快速回去拿地契去了,没多久,他就把那片山的地契拿给樾时寒。
包括樾时寒跟苏摇住的那间茅草房的地契。
樾时寒把两张地契交给苏摇,然后就带着她进屋去。
苏摇乖乖的跟在樾时寒身侧,没有搭理身后的一群人。
樾时寒跟苏摇进屋之后,原本一直“啊啊啊啊”个不停的唐氏,两条屈成下跪姿势的腿突然间正常了。
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的喉咙,这会儿也能够说话了。
恢复正常之后,唐氏两条腿还是软着的,金蛋跟银蛋把她搀扶回家,她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外面看热闹的人也散去,刚刚樾时寒的举动,让众人心慌,她们不敢多议论一句,就怕樾时寒找上门来。
地契跟房契这个东西,如果唐氏不逼得太紧,当着樾时寒的面咒骂苏摇是贱蹄子,樾时寒是不会逼迫她拿出来的。
樾时寒一个人,有没有地,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如今有苏摇了,樾时寒必须要给苏摇寻得一份保障。
之后几天,唐氏那边安静了许多,偶尔会碰到苏摇,也是一脸忌惮的离去。
樾时寒的威力够大,发怒一次,唐氏这种货色的村妇,根本就不是樾时寒的对手。
唐氏这边怂了,张氏心里面就开始堵了。
以前还有唐氏帮她对付苏摇,如今唐氏也怕苏摇,就没有谁能够帮她了。
天气渐渐热起来,樾时寒买回来的那匹绸缎,这会儿终于派上用场。
绸缎是那种淡淡的桃红色,带着一点点白,用手触碰,特别的柔软。
苏摇不会做衣服,之前穿的衣服,都是从娘家那边带过来的旧衣服。
中途的时候,樾时寒带苏摇到镇上买过两套新的,穿的时间久了,这会儿也旧了。
如今天气渐渐变热,苏摇打算学着做两身衣裳,以后会做以后,再给樾时寒买布料回来做两身。
做衣裳比较复杂,苏摇不太会,在家拿着以前做的旧衣裳来研究好长一段时间,才摸到一些入门的。
她缝衣服时的针脚不太好,缝了几针,线路歪歪斜斜的,实在不美观。
苏摇不舍得拿绸缎来浪费,就拿一块破布学着缝。
前后研究了大半个时辰,苏摇的针脚终于能够见人。
换了颜色差不多的线,苏摇这才继续动工。
忙到晚上,苏摇只做出来两个衣袖…樾时寒回来的时候,苏摇不好拿自己的那些丑东西给樾时寒看,连忙把两个衣袖塞进角落里。
樾时寒又去打猎了。
这会儿手上拎着三只野鸡。这几只野鸡相当的大,比苏摇过年杀的那只还要大。
樾时寒舍得给苏摇吃,把手上的东西放下之后,就拿最大的那只野鸡去抹脖子。
苏摇连忙跟上去烧水拔鸡毛。
张氏一直都关注苏摇这边的情况,闻到苏摇这边又有肉味儿,她心里嫉妒得不行。
“要是老娘也能够分家,吃的肯定比你的好。”
奈何,家里的两个老不死的,不愿意给他们分家。
要是分家了,家产就要分一些出去,田地也要分。自己手头上的银子少了不说,连同田地都少,唐氏自然是舍不得。
*
过了年,银蛋已经十七岁了,这个年龄,很多人已经说亲了。
去年唐氏到镇上给银蛋说亲,对方要求拿二十两的聘礼,唐氏舍不得给。过年前几天,那家杂货铺的姑娘,已经嫁到其他人家里,银蛋为此埋怨唐氏好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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