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儿无错,为何认错?”
白若烟倔强的抬起她的脸颊,一双坚定的眸子望着白朝仁便是决意不会道歉的。
上一世他便从未护她们母女分毫,大夫人和白若婉母女对她们处处欺压,冷嘲热讽,她与母亲活的谨小慎微却还是屡屡被欺辱,父亲他明知错不在她们却只因大夫人的父亲是一品中枢院院事,对他的仕途有利,便不分青红皂白处处维护,因此也养成了白若婉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性格。
这一世再见着父亲如此偏袒大夫人母女而要罚她,她便是说什么也再咽不下这口气,如今母亲险些被大夫人害死,若她还这般软弱下去,难想母亲可还有活命的可能?
良久白朝仁开口:“女儿有错理应母亲教导,夫人,烟儿便交给你来教诲,她如此目无尊长不懂礼数实在丢我白家的颜面,为父相信你会将咱们的女儿教导。”
白朝仁此举自是免去了自己的麻烦,却亲手将白若烟送进了虎口。
“老爷说的在理,女儿有错我这个做母亲有推脱不掉的责任,老爷放心我定会将咱们烟儿教导好,定不再让老爷丢脸。”
金冰莲说的十分自责难过,那模样仿佛真的走了心一般。
交代好了一切,白朝仁愤愤离去,随后金冰莲便连忙扶起此刻坐在地上的白若烟。
“傻孩子,地上凉快起来!”
白若烟见惯了她这当人一套背后一套的模样,这深冬寒冷,地上的确不是个好地方,便也顺着她的话站起了身。
“烟儿你父亲叫我罚你,可我这做母亲的怎会舍得罚你,来随着我去前处容我想想。”
金冰莲说着便拉着白若烟出了柴房去了前边的院子,柴房寒凉,外面天寒地冻,而屋子里有暖炉烘着,便是暖热气扑在脸上,一冷一热,当真是两种不同的境遇。
金冰莲走进屋,看着窗旁的一排书架,手指划过,似是在思索着,最后她落在了一本《四十二孝》上,拿起这本书看向白若烟笑盈盈的说:
“烟儿在这抄上十遍这《二十四孝》也就算是罚了。”
她将这书放在案上,白若烟随手翻阅,第一页故事便是孝感动天。
故事大概就是舜帝儿时常被父亲,继母和异母弟弟欺负和迫害,但舜帝仍然孝敬父亲继母,对弟弟疼爱有加,最终他的孝感动了天,于是大象帮他耕地,小鸟帮他播种,最后尧帝还把帝位让给了他。
“大夫人罚我抄《二十四孝》烟儿便也回礼大夫人一本书。”
白若烟也走到书架前,眼眸最后落在了处,纤白的手拿出那本《内训》递给她。
“舜帝善待继母感动上天,最后承袭帝位,可据我所知,尽管舜帝十分善待继母可这继母坏事做尽天理难容,最后落得凄凉悲惨的下场。”
白若烟冷冷道:“那舜帝的继母便是缺了《内训》中的慈幼,大夫人可得仔细看看,免得晚景凄凉,烟儿我想孝都无从下手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若烟出嫁当日
白若婉:“娘,白若烟她竟然嫁给了太子成了太子妃,那我怎么办,那太子妃的位置本该是我的!”
金冰莲淡定自若:“女儿莫急,母亲自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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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一直追更的小天使,下章出男主,么么哒!
第8章 夜月花朝(八)
“你…!”
白若烟的话显然把金冰莲气急。
“烟儿是好心,大夫人您不会生气吧?”
白若烟一脸的无辜,眼看着金冰莲慈母的人设就要崩塌。
“烟儿这说的是什么话,你是我的女儿,我怎会和你生气呢!”
一脸的皮笑肉不笑,显然这违心的话是从牙缝里硬挤出来的。
到最后金冰莲还是忍住了她的情绪,没让她慈母的形象崩塌。
白若烟看着案上的笔墨纸砚和那本《四十二孝》只觉可笑,母亲从嫁进白府为二夫人后便日日鸡鸣便起,去大夫人屋里侍奉她洗漱穿戴,母亲处处尊她敬她,从不敢有半分越矩,可到最后怎么了?还不是换来一个两面三刀,城府颇深的大夫人和一个嚣张跋扈的二小姐,处处凌驾于她们母女之上,老祖宗留下来的书固然是好的,他们教导后人善良仁德的,可有些时候若是不分情形一味的听信古书,受人欺辱而不知反抗便是愚不可及。
待金冰莲走后,白若烟坐在椅子上,没有抄什么《二十四孝》而是在看《孙子兵法》。
当她正看的来劲的时候,门却忽然被人撞开。
进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白若婉。
而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妈妈便是让她想起了上一世她回门时的情景,那一场噩梦便是拜眼前这两个妈妈所赐。
思及此白若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姐姐嫁了太子后这说话都变得硬气了许多呢!”
白若婉一边说,一边向着白若烟走去。
此情此景便是犹如上一世重现般,她怎会不知白若婉带来这两个妈妈是为何事。
“白若婉你要做什么?”
许是真的怕了,方才与金冰莲强硬顶撞的气势一瞬间便都消散殆尽,她忽然想起一直在她身边的李禧此刻为何不在了?
“李禧!李禧!”
白若烟叫的慌张,可白若婉和她身后的两个妈妈却是肆无忌惮的逼近。
“大小姐别叫了,这里根本没有旁人!”
一个妈妈说完,另一个妈妈又说。
“大小姐别害怕,这是咱们白府的规矩,就是当年二夫人嫁进白府与老爷洞房后,也是这般受过的。”
两个妈妈凶神恶煞般的向她逼近,那一脸阴森恐怖的笑,只叫得白若烟见了忍不住的浑身颤抖。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白若烟向后退去,可一个老妈妈已经抓住了她的手。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
白若烟本是想挣脱,可她一瘦弱女子怎抵得住两个粗壮力大的妇人。
三下五除二的,她就成功的被两个妈妈按在了椅子之上,动弹不得。
脑海中上一世的情景历历在目,老妈妈们恶狠狠的解着她的衣裙,白若婉站在一旁看好戏般,露出一脸得意的笑。
这便是上一世她回门的噩梦,自从大夫人不生,父亲娶第一个侧房后,大夫人就立了这么一个辱人尊严的规矩。
便是侧房进了白府过了夜后,金冰莲就要带着两个妈妈脱了侧房身上所有的衣服来检查她到底有没有破身。
大夫人是打着为老爷着想的称号,查看新妇有无隐疾,可到底是关心还是侮辱,只有受过的人才知道。
而当白若烟出嫁回门后,金冰莲就将这个规矩落在了她身上,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被按在榻上,被这两个妈妈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所谓的检查不过就是对其人格的璀摧,而最终的目的便是让其再不敢与丈夫同房,上一世她便是回门后再未与顾刑同睡过,而她的母亲和白府里的三夫人四夫人和五夫人亦然如此,尽管父亲许久才留宿在她们房中一晚,可奈何她们的心中始终有一处阴影,一颗解不开的心结,即便是伺候了老爷也定不会让白朝仁很满意,渐渐的父亲便被推向了大夫人处,如此大夫人便是盛宠不衰了。
“你看她吓的这样,哪里有一点太子妃的样子,也不知太子殿下看上了她哪里!”
那妈妈说着,已经解开了白若烟胸口处大半的盘扣,肚兜系在脖颈上的红绳也被解开,胸口处的雪白若隐若现。
“放开我!”
白若烟越想越怕,拼命挣扎,这一世她再也忍不了这般的侮辱,可怎奈何她娇瘦一人怎抵得过两人。
“殿下,殿下万安!”情急之下她扳出了顾谨彦做幌子,只希望能够震慑住她们。
可奈何她此刻被按在椅子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搬出太子来也未好使。
“诶呦!”
“诶呦喂!”
白若烟自是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推开她们,可她这娇弱的身躯怎是她们的对手,到是凌亦尘的突然出现,一手一个便将这两个妈妈团团扔在了地上,一个个老胳膊老腿的,只疼的叫着诶呦。
一双冷眸略过地上那张牙舞爪两人,径直落在那小人儿身上,只见一袭墨发披肩,鹅黄外衣早已被撕扯开来,胸前唯一的红肚兜也只有腰上的绳子还在誓死捍卫,但却已是掩盖不住那春色盎然。
“殿下!”
白若烟见到太子殿下来了本是一喜,可方才的惊恐却让她的面色苍白,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
她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衣此刻不蔽体,便是下意识双手护住胸前某主要部位。
见这瑟瑟发抖的小人儿蜷缩在椅子上,凌亦尘挤出一抹十分勉强的笑。
“孤来晚了!”
他一挥手,身上的裘皮披风便盖在了白若烟身体上。
“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孤的女人也敢动!”
此情此景,凌亦尘幽眸深邃,一身戾气,地上跪着的两个妈妈自是被吓得浑身发抖。
哪里有人敢动太子爷心尖上的女人,还不是刚才二小姐说白若烟不得太子喜爱,连回门都是独自一人,这她们才大了胆子为难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