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珊桃这哀怨的模样,她这是在吃醋?吃醋她见色忘友吗?
好看的眸子露出一抹坏笑。
“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在合芳殿的这半月,凌梵怕是把合芳殿的门槛都踏破了吧?还说什么孤苦无依,本宫看你分明就是很开心嘛。”
白若烟的打趣,只叫得珊桃脸一阵阵的羞红。
“娘娘!”
白若烟刚才的话,说的声音极小,只有她们两人能够听见,可珊桃还是害羞的看了看周围的守卫,直到确定真的没人听见,她才放心。
“真是女儿大了不中留,看来我是该要和殿下商量商量,你和凌梵的婚事了。”
“什么婚事啊,谁说要嫁给他了!”
见着珊桃脸颊更加火热,白若烟啧啧,“是是是,你不想嫁给她,那我再给他寻一个旁的姑娘就是了。”
白若烟说着,便是自己径直走进了东宫,只留下珊桃一人,后知后觉的傻傻追了上去,嘴上嚷嚷着不肯嫁凌梵,可还不肯凌梵娶旁的姑娘,当真是心口不一。
凌亦尘是上午入的皇宫,直到日暮才回来,他回来后便径直去了合芳殿,而白若烟除了处理了一些李禧送来的宫里琐事外,余下的时间便是去了厨房,给凌亦尘准备晚膳。
那高挺的身形,兴致勃勃的来到合芳殿后,却没有看到那心心念念的小人儿,不禁眸中有一丝失落。
“太子妃呢?”
珊桃不在,守在合芳殿的是香薷。
“回殿下,娘娘在小厨房。”
“怎么去了哪里?”
“在给殿下准备晚膳。”
原来这小人儿是在给他准备晚膳,如此那幽深的眸子方才露出一丝笑意。
凌梵跟在身后,二人转而去向了小厨房。
“啊!”
他们方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尖叫。
凌亦尘两步跨进屋中,看到那小人儿竟是切伤了手,染红了那碧绿的菜,便是及其不悦。
“都是废物吗?怎么还要太子妃亲自动手?都不想活了不成?”
凌亦尘鲜少在东宫发怒,自入驻东宫到今日,还是第一次。
可平日里不苟言笑,不怒自威的太子殿下,就算是不说话,宫人见了都十分的畏惧,更何况此刻大发雷霆,直吓的一众宫人齐齐下跪,有几个岁数小的,身体都在颤抖。
“殿下,是妾身自己要切菜的,与他们无关。”
想着他们在那农家院里住了半月,都是凌亦尘下厨做饭给她吃。
她不懂厨艺,自己一个人是完不成的,所以就想着回了东宫,和厨房的宫人们一起为殿下做上几道小菜,也算是她的心意了。
这做菜的火候和味道十分的讲究,不是一时能够学来的,便想着先从切菜入手,而后再慢慢循序渐进,可不成想她才拿起菜刀切菜就伤到了手,她不自觉的叫了一声,竟引得凌亦尘进来,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凌梵,快去拿金创药过来。”
凌亦尘哪里理会白若烟如何替这屋子里的人解释,此刻他最为关心的,就是她这手,伤的到底深不深。
说深自是没有伤到骨头,可若说不深,那鲜血一阵的顺着手指,流到了手掌上,自也是不轻的。
“你怎么这么的不小心,以后不要再做这危险的事了。”
他将帕子裹在那受伤的手指上,和刚才的冷脸相比,他与白若烟说的话,就仿佛是换了一个人,温柔又商量的语气。
“是妾身太笨了,本是想亲自给殿下做晚膳,这下做不成了。”
白若烟十分懊悔,她刚才怎么这么不小心就切到了手,如果她没有切到手,是不是就可以继续了呢?
“孤什么都不用你做,你只要照顾好自己便可。”
这时凌梵拿着金创药跑进来,白色的药面撒在伤口上,虽然有些疼,但血却很快的止住了。
凌亦尘手法娴熟的将那受伤的手指包扎好。
“这几日,这只手都不要沾水了。”他嘱咐完白若烟,又交代珊桃,他一向都是这么的思虑周全。
“可是不沾水怎么梳妆沐浴呀,妾身本还想今晚沐浴来着。”
想着她晚上还想沐浴,这下可能就要泡汤了,心里就有些不情愿。
这似乎也难到了凌亦尘,某太子想了想,而后绷着一张脸,面色凝重的说道:“梳妆珊桃可以伺候,这沐浴……孤来。”
由于凌亦尘这话说的,一本正经,声音极其的平静,一屋子人跪在地上,皆面面相觑,隐忍着想交流的欲望,不敢有半分响动。
而白若烟听了凌亦尘这话,自也是被惊的瞠目结舌的,这梳妆和沐浴,分明珊桃都能伺候,怎么的沐浴就要殿下亲自上阵?
可奈何这里有这么多人,她又不好驳了殿下的颜面,只能默不做声,便像是默认了一般。
有白若烟说情,凌亦尘自是叫屋里的众人起身,不予追究。
回了合芳殿后没一会,小厨房就呈上了六道精致的小菜,五道都是白若烟爱吃的,而第六道却是猪肝,想来是凌亦尘特意吩咐,来给白若烟补血的。
用过晚膳后,珊桃将浴桶里盛满了温度刚好的水,然后撒了花瓣,旁边备了一切应需的物品后,便是含笑回避了出去。
“诶珊……!”
见珊桃这么快就跑了出去,白若烟坐在梳妆台前,默默,怎么这么快就跑了,至少也尽责一点,为她脱簪宽衣后再走吧……
左手指上缠了一层厚厚的纱布,伤口处传来隐隐的疼痛,没办法白若烟只有用另一只手来退去头上的簪花,发髻前面的还好,她至少还能够到,因为那一只受伤的手丝毫帮不上忙,她的另一只手要想够到后面的簪花就显得十分的吃力。
正在她还在和这些发饰较劲的时候,凌亦尘走到她的身后,大手将发上的簪花拆卸下来,怕弄疼她,他的动作十分的轻柔。
卸好了发饰,而后手指便笨拙的去拆她用发盘起的发髻。
这发髻盘的极为紧密,是由几个麻花辫盘在一起而成,珊桃害怕散落,还加了很多暗簪,梳时极为麻烦,每晚睡前,珊桃拆卸起来也很是麻烦。
对于从来不懂女人发髻的凌亦尘来说,这当真是个难题。
“殿下,那发髻下有几处暗簪,在这里。”
见凌亦尘无从下手,她自己又不能自己卸,便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那几处指给凌亦尘看。
虽然凌亦尘常年征战,也算是半个武将,可手却是灵巧的很,白若烟不过是指出了这几处,凌亦尘便很快就找到,然后将暗簪摘掉。
没了暗簪的加固,发髻便自己就有些松动了,白若烟指出了发梢的位置,顺着这里解开,这高高盘起的头发,便是如瀑一样的散落开来。
卸完了发髻,余下的白若烟便是自己就可以了,她站起身本欲自己去解身上的衣服,可凌亦尘却是先她一步,环住了她的腰。
“殿下……”
大手搂住那轻盈的腰肢,白若烟几乎是被他抱在了怀里。
“孤来为你宽衣。”
凌亦尘早就看出了这小人儿想要自己宽衣的意思,他怎舍得这小人儿带伤还要做事。
宽厚的手掌褪去了白若烟身上的外衣,而后便是解开她腰间带子,罗裙,里衣,通通散落在地。
那娇滴滴的小人儿被某人抱着送进了浴桶之中,纵然他们早已经相互坦诚相待,可这般的情景下,还是不免叫她害羞。
蒸腾的热气将那本就红润的小脸熏得越发的有气色,本是说好了给这小人儿沐浴的,可此刻看着浴桶中那美妙的身姿,凌亦尘的内心里只希望这沐浴可以快些结束。
可此刻坐在浴桶里的白若烟并不知凌亦尘是如何想的,她将那只受伤的手放在木桶的边缘,另一只手抓了一把花瓣洒在桶中。
她沐浴时向来喜欢放很多花瓣,于是便是觉得还有些不够,便又抓了一把。
某人看着这小人儿,左一把,右一把的将那花瓣撒的,只叫得看不见底,心里不免有了意见。
“烟儿,孤来为你搓背。”
然后凌亦尘便是拿起旁边的浴巾,在白若烟光溜溜,白皙皙的背上,轻轻的搓了起来。
太子亲自为她搓背,就算这里只有他们两个,就算他们过了半月百姓夫妻的生活,就算那些时日,凌亦尘为她做了所有事,但也依然还是觉得受宠若惊。
但受宠是受宠,若惊归若惊,白若烟坐在浴桶里,感受着某人的特级服务,闭上眼睛还是十分享受的,而凌亦尘的服务也是十分周到的,发觉桶中的水温逐渐下降,怕这小人儿着凉,他便提议让这小人儿出来,免得感染风寒。
白若烟也洗的差不多了,便就起身准备离开,可因为这花瓣撒的实在太多,身子一站起身,本来浮在水面上的花边,一瞬间很大一部分花瓣全部粘到了身上。
白若烟想伸手去摘,一时忘记了那只手受伤了,凌亦尘见她要用受伤的手去摘花瓣,怕那伤口沾染水,大手便挡住了那小人儿白皙的手,为她清理干净。
某太子一边认真摘花边,一边想着,方才他还是有些不悦这花瓣放的太多,阻挡了他的视线,可此刻,他却是觉得这小人儿撒的花瓣着实有点少了,应该再多撒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