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亦尘脸色越来越阴沉,凌月荣福了福身,乖乖退了出去。
而此刻,时辰尚早,白若烟称还有些困,便侧身躺在床上,她背对着凌亦尘,原来这孩子根本就不存在,她本是应该高兴的,可为何得知后,她心里竟是控制不住的难过,难道这根本不存在的孩子,竟然牵走了她的心?
凌月荣走后,凌梵便是将他所调查到的所有事情都叙述了一遍,珊桃将买糖这事一直都是交给外出才买的太监小清子做的,而小清子则是每次都去那家何氏铺子去采购,这糖中的银壳是与糖融在一起的,并非是小清子采购中所能随意添加的,故此这问题就一定出在这做糖的作坊中。
而何氏铺子所有的东西都是从别家作坊进来的,他们自己并没有加工作坊,故此这何氏到底知不知情,还有待调查。
若是想要找到真凶,就要揪其源头,贸然打草惊蛇,只怕会让幕后人逃脱。
如此凌亦尘便是决定先按兵不动,怀孕之事且先不揭穿,待珊桃再让小清子去何氏铺子买糖,他们便一步一步的暗中观察,最后顺藤摸瓜,抓出幕后凶手。
商量好了对策,珊桃和凌梵便是十分有默契的退了出去。
某太子见着床上那假睡的小人儿。
“太子妃如此喜欢孩子,不如现在就与孤生一个可好”
屋里的人都走净了,凌亦尘也一改方才那阴沉的脸,十分好心情的坐到那小人儿身边。
大手将那娇小的身子转过来,果站在就与孤生一个可好?然他猜的没错,那小人儿一直在装睡,那弯弯的睫毛还在颤抖。
“太子妃不做声,孤便认定是默认了。”
凌亦尘说着,便站起身开始宽衣。
口子一个一个被解开,那金黄色的袍子和中衣便是就这么落了地,余下的就只剩下那层薄薄的里衣,还有隐约可见的健硕的胸膛。
白若烟见他未在说话,便将一只眼睛悄悄翘开了一条缝。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便是惊的两只眼睛都睁的大大的。
“殿下您这是做什么,这青天白日的,妾……妾身现在还不想生小娃娃。”
白若烟下意识坐起身,便将被子紧紧裹在自己娇小的身体上,一副防备模样。
她方才一定是脑袋进水了,得知这怀孕有假,才会觉得失落,如今这太子一副想要吃了她的饿狼模样,白若烟瑟瑟,今日之事变化太快,她大脑有些超载……
“孤常年外出征战,故此不能时刻留在这东宫照顾,皇祖母年事过高,也不能时刻出现保你,你需要为孤诞下后嗣,来稳固你东宫之主的位置。”
白若烟没想到,凌亦尘竟突然如此认真起来。
的确,她这个一没身份,二没背景,一个二品户部侍郎家的庶女,想要稳坐这太子妃的位置,眼下为太子开枝散叶是最快且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可是殿下为了引蛇出洞,不是暂且不易宣扬我没怀孕之事吗,这隔墙有耳……”
白若烟此刻没有心情考虑她这太子妃的位置做的安不安稳,眼下她到是十分担忧她自己。
不是说好不戳破她怀孕之事,为了引蛇出洞吗?这一大早上的就做那事,若是被人知道,只怕她又要被安上一个狐媚的称号,且她假孕之事也就不攻自破了。
“无妨,殿外有凌梵守着,不会有旁人靠近。”
此刻某太子眼里心里都是这娇媚动人的小人儿,那深情的眸子,自是比那碧湖中的泉水还要温柔。
白若烟从没见过他这般的神情,一瞬间竟然望出了神。
“可是……”
可是这光天化日,房门禁闭,凌梵和珊桃又退出殿外,便还需要靠近?这不明摆着告诉别人,这殿中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白若烟的担忧还未出口,凌亦尘的唇便先抚了上去。
温柔的吻自是落在那粉嫩唇瓣上后,便是久久不愿放开。
那双小手情不自禁的搂住他的脖颈,方才的担忧只怕是早已忘到九霄云外,那眼神、迷离,自很是动、情。
窗外的太阳早已挂在了空中,阳光照射在窗子上,
给这本就火热的屋内又增添了几分旎旎。
守在门外的珊桃和凌梵相视一眼,珊桃的脸上便爬上两朵红晕,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而殿内,白若烟本以为她这狐媚的头衔今日只怕是要被坐定了的时候,凌亦尘的动作却忽然戛然而止。
那身下迷、情的小人儿,睁开眸子十分意外的看着他。
而凌亦尘自是也十分不情愿的坐起身来,十分懊恼。
“孤忘了你服了银壳,这药性寒,女子服用时不易房事。”
他方才定是被这小人儿的美□□惑,冲昏了头脑,才做了这么不理智的事。
白若烟看着他走下了床,站在桌前咕咚,咕咚一连着喝了三杯凉茶水才算作罢。
那样子着实是勉强才将心中的那团熊熊燃烧的玉火浇灭。
白若烟坐起身,看着凌亦尘对自己如此这般,她不禁有些心疼。
而当某太子冷静过后,回身看到床榻上那小人儿,白皙的小脸上顶着两团因方才情、迷才染上的两朵绯红,和一双含情脉脉,凝视他的眸子后。
他方才、才刚刚熄灭的玉火,转瞬间便又有了再燃起的势头。
“孤还要上朝,便就不陪太子妃用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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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一日白若烟闲来无事翻看药书,偶然间看到银壳。
后注解:银壳生长于东辽之地,性大寒,与黄蓬,碧述入药可解百毒,若取之单服,便有血脉涌动,吐如小孕之兆,女子服之禁房事,否则会落有寒宫不孕之疾。
第30章 烟花风月(十二)
床榻上的那抹娇小的身子见着某太子似是落荒而逃的消失于殿门口,时辰尚早,白若烟继续窝回她温暖的被窝,可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她到底还是看不透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对她的态度,时而冰冷,时而温柔。
冰冷时她自知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可对她好时又该如何解释
他得知她有孕后,一口咬定她是假孕,如此便可以证明,他早就没想让她有孕的打算,固然他方才否认了避子汤的事,可终归他也还是做了什么,才会这般的肯定她无孕。
既是一开始就不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可看见她神情失落时,又提议要与她生一个,如此这般的自相矛盾,她当真是猜不透,看不透的很。
这一日,下了早朝,凌亦尘便将自己关在巍崴轩看折子,凌梵提示了他两遍,这折子早就是批过的了,可凌亦尘却依旧又阅了一遍。
而白若烟在合芳殿用过早膳后,回想起方才他们两在这床上的温存,心中也是纠结万分,日落后又是一夜的辗转难眠。
第二日一早她方睁开眼,便透过床帐见那一桌子丰盛的早餐,直引得这瘪瘪的肚皮,咕噜噜的直叫。
而后珊桃告知,这些都是太子交代为她准备的,而凌亦尘便是去了早朝。
用过了早膳,白若烟心里计划着母亲,便就与珊桃一起出了东宫,去母亲的住处看看。
马车刚停在门口,白若烟便听到院中是顾邢和阿莫的对话声。
“小公爷,太子那边似是要有动作了,边防营中的线人来信,太子要清除左丞相手下的党羽,这第一个人怕就是太子妃的父亲,白大人。”
白若烟站在紧闭的门口,院内的人并不知她在,但院里的对话她却听的十分清楚。
“白大人在太子幼时刺杀太子未果,那时太子还只是大皇子,皇后虽是东宫之主,可因吴将军常年征战,在朝中也并无什么势力,所以那时太子遇刺只能选择隐忍,可如今太子手握兵权,母亲是中宫皇后,外祖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便是在无需顾及任何,这第一个目标,便一定是有着仇恨的白大人。”
太子得势,第一个要产出的便是曾经追杀过他的父亲,这件事父亲怕是早就预料到了。
“太子杀了白大人,那太子妃怎么办?”
顾邢说道:“太大人子让烟儿入东宫,只怕多半也是为了牵制白大人,以方便日后复仇,若是白大人有了危险,只怕烟儿也会受到牵连。”
阿莫,“那怎么办”
顾邢继续说:“若太子善待她便作罢,若太子待她不好,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看着不管。”
“烟儿,你回来了怎么也不进院呢?”
白若烟回过头,原来是母亲。
见着母亲身后跟了一个陌生女子,“这位是?”
卫华珠笑道:“这是小公爷方才给我带来的阿桃,我们两个在这院子也算是有个伴。”
白若烟看着母亲身后那眉清目秀的女孩,年纪想来还没有她大,原来是顾邢给母亲找来伺候的婢女。
想来顾邢还真是周到,要比她这个女儿细心多了,她都未想到母亲孤身一人住在这个院子里,无人照顾也无人作伴,可顾邢便是想到了,她真该好好感谢她。
进了院子,回来了人,顾邢和阿莫便不再提方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