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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辈子做个贤后 (八月糯米糍)


  衙役愣了下,连忙前头引路:“在的,贵人这边请。”
  于是,等那边县令大人匆忙穿好官服几乎屁滚尿流跑出来时,寻了一路都没寻到人,他又急急忙忙跑到门口,门口也空无一人。
  县令大人扶着自己没戴稳的乌纱帽,扭头吹胡子瞪眼:“人呢?不是说大理寺少卿赵大人来了吗?”
  他身后跟着的衙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整条街都不见个人影儿,凡事往坏处想地道:“难道是突击检查已经结束,回京写折子去了?”
  县令大人两眼儿一翻,当场腿一软,倒在了县衙怀里。
  他,他的前程啊……
  “老爷,老爷!”衙役连忙去掐他人中。
  正掐着,就见县衙大门口走出一行人来。
  县尉走在最前头,手里牵着一只高大的棕色巡犬,这只巡犬衙役认得,是本地巡犬界的扛把子,多少大案悬案都是靠它断的,县尉大人平日里亲自喂养,普通人碰都不给碰一下。
  此时,县尉一路将赵修三人送到县衙门口,将手中的狗绳交到蓁蓁手中,拱手对赵修道:“赵大人请。”
  赵修点点头,这便带着长歌转身离去,经过半昏半醒的县令身边时,淡淡瞧了他一眼,脚步不停。
  县令被那个眼神一瞧,顿时活泛起来,仿佛落水的猫狗将将从水里爬起来时,将浑身的毛重重一抖,就坚强勇敢地追了上去,对着赵修的背影殷勤道:“敢问赵大人,可有用得着下官之处?下官愿意赴汤蹈火,身先士卒。”
  现在这话说得好听了?怕不是以为还在梦里,凡事只要动动嘴皮子就好吧?赵修冷笑一声,正要转头出言敲打他两句,长歌却忽然拉住了他。
  赵修正不解,就见长歌转过头去,满脸认真地看着县令,一脸小人之心的样子:“难道你是想来抢功?”
  那县令闻言,脸上一惊,忙道:“不敢不敢,下官怎敢?”
  脚步当下生生停在了原地,不敢再跟,只得远远目送着三人一狗走远,还甚为恭敬地在背后作揖拜别。
  前方,赵修抿着唇,不满地问长歌:“这等庸官,为何不让我教训他几句?”
  长歌看着沿途走来清平的街道,笑道:“水至清则无鱼,再者,这官员考察乃是吏部之事,义父虽是京官,但若真追究起来却是越俎代庖。这县令晓得惶恐也正好说明他只是庸,不算奸,爱睡懒觉而已,和那兢兢业业凡事大包大揽的县尉搭档倒是正好,也算是个平衡的好局面,义父便不必苛责吧。否则若真将他吓住了,他缠着您不放,您反倒没空去办正事。”
  赵修认同地点点头,看了眼前面的巡犬,已经知道长歌打的什么主意,问长歌:“你可有凌非之物?”
  长歌轻笑一声:“比‘物’厉害多了,我有他的血……”
  长歌叫了声“蓁蓁”,蓁蓁颔首,这便从怀里掏出一张染血的帕子。那帕子原是张素帕,不仅没有刺绣,便连普通的装饰都没有,显然是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取凌非之血的,而非临时情急之下才扯来用。
  赵修惊道:“你怎么会有此物?”
  长歌眨了眨眼睛:“凌非挟持我的同时也给了我机会,让我可以近距离用簪子扎他。扎完他再将血迹揩到帕子上,这不就有了?”
  “你竟在那种时候都想着……”赵修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叹。
  长歌垂眸,淡道:“心是有些硬吧,我也知道。但无论如何,我都不容许凌非在暗,时陌在明,我总要化明为暗,才能掌握主动权。”
  蓁蓁将血帕子凑到巡犬的鼻子前面,那巡犬嗅了嗅,摇了摇尾巴,这就威风凛凛地转了个身,大步走进了左边的巷子里。
  赵修和长歌对视一眼,连忙跟上。
  巡犬带着三人穿街过巷,最终在一间破落的茅屋前停了下来。茅屋像是仅有一间屋子,小且破,摇摇欲坠的样子更像是今夜若来场大雨就能将它彻底摧毁。屋前一个小院空荡荡的,仅有靠近门口处一个由石块堆砌成的炉灶,像是还烧着火。炉子上的陶罐正冒着白烟,将一阵寡淡的药味送到三人鼻间。
  赵修神色一凛,职业敏感告诉他,这里就是凌非的藏身之处无疑。
  当下,他转头对蓁蓁道:“护送姑娘回去。”
  说罢,就要提剑进去拿人。
  长歌见状,两步上前拦在赵修身前:“义父是想进去抓凌非吗?”
  “自然,机不可失。”
  “然后呢?”长歌反问,“带回京交给懿和帝,再立一功?可是即使义父将凌非带回去给他,他也不会让您升任大理寺卿的。”
  “我并不在意这些身外虚名。”赵修淡道。
  长歌笑道:“既如此,义父不如将这个功劳让给我?既可以让我达到我的目的,还能让义父升任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你怎会一直执着于这个职位?”
  “因为这本就是义父应得的。”长歌淡道,“朱秀无能,不及义父万分之一,不过因为心够狠、手够黑,出得起钱贿赂昱王,这才得了个大理寺卿做。而义父半生执法公正,兢兢业业,上对得起君,下不辜负民,却最终要屈居于朱秀这等人之下。义父虚怀若谷,并不介怀,但长歌以为,这却是懿和帝之耻,大周之耻。”
  赵修深深看着长歌,良久,直到长歌几乎以为自己已将他说服,他却蓦地笑了:“天子之耻、大周之耻与我又有何相干?你以为我做官是为了什么?为国为民?那是你父兄的事,我只是个自私的人,我没有那些家国大义。我若真有家国大义,那年国难当头,我大周西境连失十六州,北境防线也几乎被北燕突破之时,我早就像你父亲一样上战场去了,而不是去官场浸淫。”
  长歌一震,从未见过这样坚定决绝的赵修,竟让她一时无言以对。
  两人正僵持不下,蓁蓁忽地一把拉住长歌,两人一狗迅速闪身躲到了屋后。而赵修也同时警觉,飞身躲到了树上。
  三人刚刚藏好,就见那破旧的茅屋内走出一人,是个留着八字胡的道士,一身灰蓝色的道袍,一手拿着拂尘,一手拿着钱袋,一面走一面上下抛着。听那沉甸甸的声音,想来数目必定不在小数。
  那道士就这样一路听着钱袋发出的令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一面将原本就小的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大步离开。
  走到一半,似乎想起什么,又猛地停下脚步转身回去,走到那正煎着药的简陋炉子旁,照着抬脚一踢。
  “噼里啪啦……”
  顿时,炉子散了架,上面的药罐碎了,药汁浇在火上,刚好将火彻底浇灭。
  “省得你吃了药有力气来追我。”那道士冷笑一声,转身,大摇大摆地离开。
  长歌向蓁蓁使了个眼色,蓁蓁颔首,这就尾随着那道士离开。
  两人刚走,赵修立刻飞身而下,就要进门去捉凌非。长歌匆匆跑出来,再次拦在他面前。
  “义父以为,我若不是对凌非志在必得,如何会亲自去借巡犬,又一路跟到这里?”
  长歌轻叹一声,仰头看着赵修,恳切道:“义父,就将他让给我吧,我最后总会将他交到京中的,不也是殊途同归吗?”
  赵修皱眉道:“你不过是怕他给秦王添麻烦,只要我将他带回去,他便再无力去烦扰秦王。”
  “不,我想要的远不只如此。”长歌决然地摇头,“凌非这种人不会轻易被人利用,他若被人利用,那就说明背后有天大的秘密。而景王既能利用凌非,就说明,景王也知道这个秘密。时陌的母亲当年因景王之母何氏而死,但何氏这人最擅长拿捏人心,这么多年躲到了拢慈庵,一副心如止水无欲无求的样子,眼见着从前那些事都随风淡了,这母子两人却至今毫无破绽。如今,凌非就是他们的破绽,我不能放过。”
  赵修深深看着她:“你既已决定放弃他,何苦还要再理会他的事?”
  长歌沉默下去,半晌,轻嘲一笑:“因为我本该陪着他一起走这条路,可我却中途舍弃了他,我这是在赎罪啊。我如今能替他做的也只有这么一件事了。待这事一了,我就永远离开,此生再也不让他找到我。”
  “义父,成全我吧。”长歌定定看向赵修。
  赵修抿着唇,良久,终于轻叹一声点了头:“但我有言在先,凌非这种人连死都不怕,即便是落到我手里,我都不能让他开口……若你最终拿他没有办法,人,我一样要带走。”
  长歌闻言一笑,重重点头:“好,一言为定!”
  赵修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远处,蓁蓁已捉着那名道士回来。道士的钱袋子被蓁蓁抢到了手里,此时蓁蓁一手拎着道士的衣领,一手甩着钱袋子,和那道士嚣张离去时的动作如出一辙。只是由蓁蓁做来,看她微蹙着眉头,一脸正色,却无端多了几分滑稽。
  ……
  时陌离开长歌后,一路快马加鞭日夜不停,一日后便在京郊与回朝大军会合。
  知道他离开大军的人只有苍术和秦时月两人,此时他与白术刚不着痕迹回营,就在自己的军帐外看到了苍术和秦时月,两人似乎刚从他的军帐出来,都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不约而同很是一言难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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