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那时不是年纪小不懂事吗?你也不看看我当时被程老头揍的多惨!整个人鼻青脸肿的,好多天都没敢出门。”
“哈哈哈哈.....”
“行了行了,别笑了。等会儿你把李兴叫来。”夏渊转移话题道:“还有,我是真的不想看到狄仓那张脸,四方馆里的事情,你帮看紧一点。”
“好,交给我你就放心吧。”常宇青说着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不管你是怎么想的,但是记得别太大意了。皇帝虽然年轻,却也是这天下的主子。”
“我有分寸。”夏渊说到。
常宇青点点头,推门而出。
下午的时候李兴就匆匆来到了夏府,夏渊当时正在后花园里瘸瘸拐拐地练习走路。
“抚台大人。”李兴躬身施了一礼。夏渊抬头道:“呦,李大人来了。”扭头对跟在后面的丫鬟说道:“来,扶老爷到前面的凉亭。”又对着李兴说:“让李大人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
两人到了凉亭,丫鬟上了茶,夏渊挥挥手让她退下。
“不知李大人这边最近可有什么进展?”
李兴不知她问此话何意,只得委婉地说到:“已经有了一些眉目,现在还在调查当中。”
“哦?”夏渊笑了笑,“是哪件案子有了眉目呢?羌芜国使臣的还是大理寺少卿的?”
“都在调查当中,现在下官已经贴出悬赏告示,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了。”李兴有些干干地说道。
夏渊笑眯眯地安慰到:“李大人放心,本抚不是来向你问罪的。”说着撩了一下自己的衣袖:“本抚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不知李大人感不感兴趣?”
李兴一惊,这才想起,夏渊之前可是刑部尚书!天,自己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脑子一天天的都在想什么!他赶紧敛衣起身,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李大人不用这么客气。”夏渊扶起他:“说来,此事虽是顺天府的职责,却也是在本抚的管辖范围之内。只是最近身体不适,这才全程交给了李大人,还望李大人不要怪本抚才好。”
“不敢、不敢。”李兴哪里敢接这话,巡抚管的可是一省的军政大权,自己一个府尹,连个案子都要麻烦巡抚的话,这帽子才是不想要了。但是他还惦记着刚刚夏渊说的线索的事,只得提气问道:“不知刚刚大人说的线索是?”
第19章
夏渊笑眯眯的看着李兴,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一个话头。
“听说,昨天羌芜国新来的特使在京城外十里坡遇刺了?”
这......李兴的眼神有些复杂,夏渊怎么会知道?又为什么问他?
“李大人不必多想,本抚没有别的意思。”夏渊一派闲适地说道:“作为直隶的巡抚,自然要对辖属里发生的事情一清二楚。”说着语气带了些许兴味:“包括昨晚太师请李大人喝茶的事情。”
“太师只是问了一下国舅的案子,并没有和下官说别的。”李兴连忙说道。
“李大人急什么?”夏渊弯了弯嘴角:“本抚自然明白,同僚之间相互走动乃是常事。更何况,太师还是李大人的恩科座师,亲近一些也是应该的。”刻意咬重了座师二字,在大晋,座师的意义非同一般。
李兴抑制不住的冒起了冷汗:“下官对陛下绝对忠心耿耿......”结果话未说完就被夏渊打断了。
“李大人对陛下的忠心本抚当然清楚,而且本抚对李大人的为人也是甚为欣赏的。”夏渊说道:“所以今日叫大人过府,就是想要提醒李大人一下,千万莫要走错了路呐。”
“是是是,下官谢抚台大人提点。”说着又躬身施了一礼,夏渊直接受着了。
“那李大人有没有什么想跟本抚说的?”夏渊抚摸着杯壁问道。李兴被她这一套太极加大棒的组合打的还没缓过神,但能坐到顺天府尹的位置,也不会是蠢的。他这才明白,重头戏现在来了。于是诚恳地表态:“抚台大人有什么需要下官做的,请尽管吩咐。”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夏渊对他的态度很满意,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一双桃花眼里含满了笑意:“就是想麻烦李大人从诏狱里提两个人出来。”
李兴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问道:“诏狱?大理寺诏狱?下官不过是区区顺天府尹,哪里有权利从诏狱里提人?夏大人说笑了。”
“本抚看起来像是在说笑吗?”
“可是......”
“李大人,本抚没有为难你的意思。”夏渊言辞十分和善:“那两个不是什么要犯,只是下官前两日派去保护羌芜使者的人,不知怎的,就被萧中堂给抓了。”
“本抚只是想李大人跑一趟中堂府,说是大人您向刑部借的人,用来保护特使进京的......这,对李大人来说,不算为难吧?”
“下官......”李兴不知该怎么回答。
“当然,本抚不会让李大人白辛苦的。大人且附耳过来......”说着夏渊低下头靠近李兴耳边叽里咕噜地说了好大一通。
李兴由一开始皱的跟苦瓜似的脸,越听越伸展,越听越有精神。直到夏渊说完,他已是满脸兴奋,眼冒精光,敬佩异常地望着夏渊。
“多谢夏大人赐教,下官这就去办!夏大人放心,诏狱里的两个人,下官一定拼尽全力营救。”
夏渊抖着自己的八字胡笑的甚是开心:“那就辛苦李大人了。”
“不辛苦,不辛苦,夏大人好好养伤。”说着跟夏渊拱手道了别,大步流星地出门而去。
夏渊望着兴冲冲的背影笑的更开心了。啧,不就两个案子吗?看把堂堂一个顺天府尹逼成什么样了。真是的。
再说另一边正在头疼的小皇帝。
锦妃醒了之后,听说了是皇后害她,就开始闹腾。跪在太后的慈安宫怎么都拉不起来,非得要太后为她做主,严惩皇后。还扬言说不还她一个公道,她就一头撞死在慈安宫门口的柱子上。
贤妃看似不动声色、实心劝慰。但实际上呢?当初如果不是她的贴身宫女“不小心”摔倒在皇后宫里,怎么会发现那些巫蛊之物?这些后宫里的女人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冤枉的啊!”
听到皇后的哭喊,赵迎觉得自己脑壳都快炸了,揉着太阳穴不想说话。一旁的太后看到了,训斥道:“一国之母,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你看你哪里还有一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皇后委委屈屈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哭,只是时不时地拿眼瞟着皇上。
“母后,这件事您来处理吧。儿臣那里还有些事,就先告退了。”
说完赵迎也不再去管皇后,直接带着常春出了慈安宫。走到门口时,看都没看跪在门口的锦妃一眼,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皇上.....”锦妃眼巴巴地望着皇帝走远,气的直咬牙。
常春跟在小皇帝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不敢开口。讲真的,虽然是打小就伺候自家主子,可他还是不能理解自家主子的想法。
他虽是阉人,却也知道自古这男人就两个追求—权势、女人。作为皇帝,全天下的主子,后宫佳丽三千,想要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可是这么久了,愣是没见自家主子对哪个女人上心。
不,不能这么说。准确点说就是对后宫里所有女人都不上心。
常春也甚是纳闷,你说这是为什么呢?说句大不敬的话,如果不是天天跟在主子身边,知道主子每月的平安脉都没问题。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哪里有什么毛病了。这年轻人血气方刚的,怎么就愣是比那庙里的和尚还清心寡欲呢?
唉,搞不懂,搞不懂。果然主子的心思不是一般人能猜透的。
第20章
羌芜国新特使进城之后,各国使臣算是全部到齐。当晚皇帝就在泰清宫设了宴款待各国使臣,在京的三品以上官员全部都要参加,夏渊自然也不例外。
“相公,到了宴会之上,你就在位置上坐着不要胡乱走动,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膝盖别再碰着了知道么?”成玉淑一边为夏渊更换官服一边神色担忧地嘱托道:“千万不要当面顶撞皇上了,不然再让你跪膝盖肯定受不了的。”
夏渊张着手臂任成玉淑给自己穿衣服,听到她说这话笑吟吟地捏了捏她的脸颊:“知道了知道了,你相公又不傻。”
“站好,别乱动。”成玉淑假装嗔怪道:“腰带还没系好呢。”
“是是是。”夏渊立即又伸手站好。
酉时一刻,夏渊掐着点出了门。到皇宫时不早不晚,刚刚好。.
跟各位已经到了的大臣寒暄过后,夏渊就在常宇青不露痕迹的搀扶下来到了自己的位置。
“哈哈,夏大人,好久不见呐。”一脸络腮胡的直隶总督笑着向她打招呼,他们职位相近,又同属兵部,所以位置挨着。先帝在位时,两人一起办过几次差,关系也算亲近。
“总督大人。”夏渊笑着回了礼,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前段时间听赵师爷说,您去西边护城河视察河工了。不知那边情况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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