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花开,风也和煦,吹吹无妨,一直在马车里,怪闷的。”陈谦摇摇头,他望着远山,那里层峦叠嶂,绵延不绝,“还是我们大兴的风光秀丽。”
“自然,尤其是花好水好人更好。”万朝云立刻接话。
鱼渊:“……”
我是不是多余的?
我为什么要在这?
我现在走,会不会显得太刻意?
但不走,又显得太不懂事……
做人好难,还是坚持梦想,做个神医吧,远离这些凡夫俗子!
吹了会风,万朝云便坚持让陈谦回马车里去,鱼渊才松了口气,他太难了。
上了马车,车帘垂下,陈谦便觉得自己好像要被生吃了。
下一刻,万朝云挪到他身边,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朱唇轻点,亲了一口,“先生……”
陈谦搂着她,两人凝视对方,眼里均是绵绵深情。
“回去,我便娶你,可好?不等了。只可惜,我现如今,一无所有,委屈了你。”他满眼的心疼,总觉得自己委屈了怀里的人儿。
万朝云闻言立刻摇头,调皮道:“先生怎么会一无所有?你不是有我吗?”
陈谦颇为沉重的心情,突然便被逗乐了,“好,还有你,只有你。”
“先生,有句话,我想说很久了。”万朝云突然无比严肃的道。
陈谦好奇问:“什么话?”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那句话现在还不能说,不适时宜。
她话音落下,陈谦刚准备说些什么,宋是真的声音便传了进来,“云妹妹,大人,找到住处了,你两下来吧。”
“马车不能进村吗?”万朝云云,她不想陈谦下马车,怕他吹风。
“村里路窄,过不了马车,马车只能放在村口,不过我们住的地方离村口也不远。”宋是真回道。
她既然都这般说了,那便是真的过不去,万朝云也只能作罢,她先下马车,然后才是陈谦。
鱼渊见陈谦下来,立刻便习惯性想要过来扶,却没想到陈谦身边根本插不进去,万朝云扶着陈谦,宋是真在万朝云旁边,而燕浩迅速占领有利位置,在陈谦左边扶着他。
村里人并不知要住进去的是陈谦,只以为是路过的贵人,租了房子,又送来些柴米蔬菜等,便无人打扰了。
队伍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技之长,鱼渊医术最好,宋是真功夫了得,燕浩……文官清流,陈谦治世之才,护卫小厮们,也都个有本领。
万朝云的技能就是做饭,护卫小厮们是不敢盼她亲自给所有人做饭了,但宋是真和燕浩两人,可眼巴巴候着。
“云妹妹,厨房在左手边,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宋是真笑道,一副谗样。
万朝云许久未亲自做饭,她想念那个味道了。
“万姑娘,菜都给你洗好了,怕你砍不动,排骨也给你切了。”燕浩接话,并做了个请的手势,“万姑娘,趁着天未黑,你赶紧做饭吧。”
“万姑娘,我这里有一道药膳配方,你看能不能做好吃些,先生日日都要吃药膳,奈何我做的,他吃起来总是很痛苦。”鱼渊递过来一张配方。
万朝云:“……”
一群馋鬼!
不过,五个人的量做起来也不难。
“鱼大夫,做饭之前,还请借一步说话。”
鱼渊秒懂她的意思,立刻点头,“万姑娘,我们厨房说。”
万朝云:“……”
宋是真和燕浩闻言点头如捣葱,“对对对,厨房里说。”
万朝云:“……”饿死鬼投胎?
339 各为其主
眼看天马上要黑下来,斜阳挂在枝头颤颤巍巍,仿佛随时都能坠下去。
万朝云无奈,只能认命在厨房说。
许是没表明身份的缘故,是以只借到了荒废了些许年的院子,虽经过打理,却依旧显得太过仓促,不过也没那么糟糕,看得出院子虽无人居住,却时常有人打扫,不至于到处是青苔和蛛网。
看了一圈,万朝云发现此院落虽是农家,却也是青砖大瓦房,家中摆设及桌椅都极为讲究,看样子是家里头有人在外为官,不然置不了如此的雅致。
“修这雅致的院子,却不给院子修条能走马车的路?”万朝云表示不理解。
走在他后头的鱼渊闻言忙解释道:“方才燕大人说,此院主人原在京城为官,却不知为何在大前年的时候满门获罪,刚建成的院子,都没住过,原先也是有路的,只是去年大雨,山体滑了泥,把路掩了,村里还有别的路,渐渐的,都不走原先的路了。”
“获罪了?可知是何人?”万朝云心一惊,前年获罪,这差不多是新旧两派斗得最凶的时候,那时无数官员被牵连进来,院子又是刚建成,说明是个寒门出身,否则老家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
鱼渊摇摇头,“这我不知。”
“罢了,先做饭吧。”
厨房是宋是真带着余善、揽茝还有寒烟、寒影收拾的,这五个女人虽是女人,却干的都是男人事,收拾得乱七八糟。
万朝云挑挑眉,撸了袖子,接着给一厨房的兵荒马乱整成太平盛世,一面收拾,一面与鱼渊说话。
“先生的病情如何了?要说实话。”
鱼渊想了想,颇为为难,“万姑娘,这吧,属于病人隐私。”
“滚!”万朝云白了他一眼,握着铲子的手差点抡过去。
鱼渊双手抱头,做出保命姿势,“可对万姑娘可以说。”
“请减掉废话,直奔主题。”万朝云咬牙。
鱼渊小心避开些,站在一个安全的位置,然后才道:“是这样的,先生的病情主要是忧思成疾、透支心力导致的,只要先生接下来的日子里,没什么烦心事,情绪波动不大,由我亲自护理,最低再活二十年没问题,但如果他在为国事烦忧,怕是不乐观,就算我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二十年,这个时代的平均年龄,或者还可以说是比较高寿,许多人活不过六十的,只有家庭条件好,不必为生计发愁的殷实之家,才敢肖想高寿。
这个预期,在万朝云的接受范围内,她点点头,“有劳了,鱼大夫。”
“应该是,我这几年常年在外游历行医,大人的许多政策都对百姓有利,我是大夫,只能救一人,而他能救千万人,救他,就等于救千万人,也算是普度众生的一种吧。”鱼渊颇为骄傲的道。
万朝云从未见过鱼渊表现出此等神情,以前他都是一副老学究模样,除了对医术研究,便对任何事都不感兴趣了,更不会去崇拜什么人。
堪堪把厨房收拾得可以安心做饭,鱼渊帮忙把立在墙边的砧板搬过来,砧板很大一块,从材质看应该是用百年老树的树根做的,很重。
“对了。”鱼渊欲言又止。
万朝云从早已清洗干净的食材中找到条二斤重的鲤鱼,拿出来,准备做个鲫鱼豆腐汤,听他有话要说,又不说,便好奇问:“怎么了?”
鱼渊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他先是看了眼门外,发现余善站得挺远的,不像能听得到里边谈话的样子,而窗外的揽茝更远,远远的站在屋顶上,更听不到了。
除了她们两人,厨房周围便没有别的人了。
“万姑娘,你可是要与陈大人成亲?”鱼渊小心翼翼问。
万朝云震惊,“你没听说?”
“没,但我看得出来,之前也问过素怀大夫,素怀大夫说没有的事,还说若你们要是成亲,会发请柬,让我不要胡说。”
万朝云闻言失笑,这怎么听起来有点像等官宣言论?
也对,她是商行的精神支柱,而陈谦是大首辅,她们两个事,没有到真的尘埃落定,是不允许有任何谣言传出去的。
不过,真有能力的人,还是会得到消息。
比如郕帝、离帝和林见深等,不过这三位现在的关注点都不太一样,郕帝只关心禅位诏书什么时候来,离帝则立刻着手对离国各部落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而林见深与他们二位都很不一样,他正在受挫。
“殿下,虽然您是太子,但臣还是不能听您的,臣已经与众将士研究出了一套战术,用在此战,肯定能成功,而此战术必须尽快实施,不然等一个月后,敌军休息够了,精神头足,再实施,效果定会大打折扣,而且,我们的人也少,殿下,您能亲自前来,臣与众将士都很感激,但还请殿下好好休息,来人啊,保护太子殿下!”
楚沐阳明显是不敢听林见深的,觉得他是个小孩。
林见深挑眉,他轻叹了口气,“楚将军,本宫很佩服你的严谨态度,但本宫该说的,也都说了,既然你一意孤行,那么本宫便要委屈你几日了,来人。”
随着令下,帐外进来两名黑衣人,此时楚沐阳才发现似乎出了问题,他方才叫人,竟无人搭理他,“殿下?”他满脸震惊。
身为皇家暗卫首领的苏农走到楚沐阳身边,先是恭敬揖礼,然后道:“楚将军,委屈您了。”
“你们要干什……”后面的话还未说出来,便被苏农打晕了。
林见深小大人般负手来到桌案前,扫了几眼军报,然后提笔写下几则军令,小李子很懂事的打开楚沐阳的印章盒子,取出大印用印,“给万朝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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