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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臣前夫黑化后[穿书] (空水木叶)


  又熟悉,又陌生。
  “哪有人像你似的,明知是假的,还会奋不顾身。”许如是的话里犹带了三分不解。她好像,从来就没有彻底了解过齐行简。
  齐行简用手为梳,给她篦着头发。忽然烛火一暗,投下一片惶惑的影子,许如是问。
  “……怎么了?”
  齐行简抬眼瞧了瞧,喟叹道:“是飞蛾扑火。”
  许如是困顿地打了个呵欠,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膝上睡着了。
  彻底卸下了防备的姿态,睡相一点都不好,左翻右压的。
  齐行简低下头,哑然失笑。他将寸寸青丝小心安置在小娘子身边,余光白皙的脖颈上,那一点殷红刺痛了眼,仿佛一根刺,突兀地扎在了心间。齐行简摸了摸她脖颈,目光陡然一沉。
  不过是一个小小充仪,竟然能把她逼到这样的程度。
  他闭上了眼,压下胸中翻涌的杀意。当初留了首尾,这回,就该当一并找补回来,一一清算个干净!
  ……
  辛充仪的死,在宫里掀不起什么大浪,顶多便是她身边的宫人死的死,出宫的出宫,流放的流放。
  除此以外,便是要准备喜事了。
  国丧一出,长安便迎来了盛大的一桩喜事。寿春公主和河间郡王昏礼。
  正常公主出嫁,并不叫嫁,而是叫下降,男方也只是尚公主,而非娶,双方之间还有着君臣的鸿沟。
  然而齐行简有郡王之尊,毕竟不同,一切礼仪倒不同于公主,反似寻常人家。天子泪洒,殷殷告诫。太子持械阻门,为小妹立威之时,倒颇有其祖之风,将人好一通为难。
  红妆十里,步障连绵。燕乐欢腾,不绝于耳。路人侧目曰:“真不似二婚的气派。”随即被人捂嘴拖走。
  闲话少叙,却说夕阳西下,落日镕金,齐行简纵马游街,颇有些能体会到那些进士们“春风得意马蹄疾”的味道。
  回首香车,金缕罗扇掩着小娘子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弯似新月的眼睛。许如是笑着打量他。
  齐行简嘴角微扬,抿笑执鞭,恨不得这路再短些。
  许如是与上回踌躇迷茫不同,胸中欢喜并着几分紧张与期待,只记得进了长乐坊,过了兴德观与安国寺,一路似乎无限漫长,可刚一回过神,便到了宅邸门前。
  齐行简牵着她的手下来,有力地握着她走了一路,随即青庐坐帐,桌上摆了五谷与炙豚。
  一众宾客起着哄:“郎君怎么还不念却扇诗,舍不得叫新妇见人么?”
  齐行简也不与他们计较,负手阔步,胸有成竹道:“宝扇持来出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
  许如是听得一怔,团扇微撇,探出头撇了一眼,这不像是齐行简的水平呀。众人见罗扇一动,纷纷打趣道:“新妇心意动了,齐公还需再加把劲儿。”
  齐行简文才不成,早教人备好了催妆却扇一应诗词来应付礼仪,他朝许如是含笑一揖:“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
  “嗤”地一笑,团扇徐徐挪开,许如是上的是时兴的桃花妆,两颊晕开了金花燕支,灿若霞霓,鹅黄簇拥花钿翠,朱唇一点石榴娇。
  分明是秾艳妆容,却愈显清丽。
  众人愣神片刻,又大笑道:“齐公言姮娥下降,果然诚不我欺。”
  小娘子红妆翠眉,一张脸于是愈发红了。
  一翻笑闹后,同牢合卺,分食一豚,同苦共甘——酒是甜的,盛酒的瓠瓜是苦的。许如是被苦得直皱眉,齐行简趁人不备递了颗饴糖给她,饴糖被他捂在手心里,许如是甚至还能觉察到那一丝温度。
  她想了想,先拢在袖里,不曾去吃。
  待礼毕出了青庐,到了燕寝,摒退了仆婢,她坐在匡床上,才偷偷把饴糖含在嘴里。
  齐行简本来还有应酬,许如是叫他:“齐繁之。”
  刚一回头,他迎上了两片软绵绵的石榴娇。饴糖逐渐在舌尖化开,甜丝丝的。若春风拂面,万物化生,桃花初绽,万籁俱寂。
  此时无声胜有声。
  齐行简脑中惊雷一炸,热血上涌——
  去他娘的应酬。
  作者有话要说:
  宝扇持来入禁宫,本教花下动香风。 姮娥须逐彩云降,不可通宵在月中。——《扇》陆畅


第54章 周游
  那双臂膀压过来的时候,许如是还是懵的。但是很快忐忑、紧张、茫然的情绪都被抛诸脑后,无暇他顾。
  小厮颇有眼色,出外传话,齐行简心腹出身的李长庚自觉担起了解释的义务。“大王吃醉了酒,在里边歇息,仆代大王向诸公告罪。”
  “怕是这酒不醉人人自醉。”
  众人心照不宣,相顾大笑起来。
  李长庚但笑不语,主持起了宴饮,于是前厅觥筹交错,射覆分曹,欢声笑语,好不快活。
  后院树上的鸟儿成双。
  清风徐来,吹皱一池碧水。荷塘月色,小莲初绽,水光潋滟,娇艳逼人。后院偶听小狸奴浅yin低唱,又似有虎豹长啸月下,驰cheng于山林之间。
  龙凤红烛犹高。
  今夜正良宵。
  ……
  喜烛燃尽,红泪斑斑,日头高照,窗牖一束阳光如玉练落入楼台。
  许如是昏昏然睁开眼,便发现有人目不转睛盯着她。吓得她差点没把人踢下去。一动腿才发觉浑身酸软,脑子清醒了些,才明白过来。
  脸腾得绯红。
  齐行简嘴角微弯,刮了刮她鼻尖:“从前那么大的胆子,如今倒知羞了,又不是没有……”
  许如是想起先前,尴尬地低下头。
  他想起昨夜与从前不大相似的表现,笑容蓦地一滞:“从前是……”
  意识到他口气不对,许如是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你今日不用上朝么?”
  齐行简面色数变,最终柔声道:“无妨,这几日告了假。”
  “叫人给你做了些吃食,先起来用朝食……”
  许如是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她知道上无翁姑侍奉,又没什么亲戚敢叫她拜见:“困。”懒得动弹。
  齐行简也不多劝,等她一觉醒来,已经是午后。
  许如是梳洗罢,见齐行简捧了卷星图在瞧,她站在他后边,天光熠熠,从窗外照进来,温柔地撒在他身上,许如是不自觉地微微笑起来。
  ……
  菩提心出嫁,好生热闹。
  许铄在送走许如是以后,回到东宫,四顾茫然,呆坐了良久。
  其实从辛氏指证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一切终究不同了。
  但是菩提心送来的信,他亲手送嫁以后,才有勇气打开。
  兄亲启。
  许铄拿刀拆开火漆,取出一份折了两折的信件,隐约可以窥见,笔画肥厚,遒劲有力,转折之间,却几度停顿,以至于留下了墨痕。
  他展信阅读,触目所及,字句惊心。过程平铺直叙,并无隐晦,却足以叫他动容。
  菩提心并未夭折在乱军之中,却在平叛后,陨落在小小流寇手中。
  陈妈妈献钗得应,护的娘子却已然身故。从此扯下弥天大谎,蒙蔽了所有人。
  区区流寇。
  一介傅姆。
  命如草芥的人,
  将却众人耍弄得团团转?!
  可悲,可笑!
  是菩、她在说谎么?
  真如辛氏所言,她就是齐行简布下的一枚棋子?
  许铄红着眼睛,目光蓦然落在最后一行字上。
  附——
  谢兄数载爱护。
  罪妾如是再拜敬上。
  通篇敬曰太子,唯此一句,用了句“兄”。
  许铄忽然想起初初回府那个粉雕雪砌的小娘子,想起她劝解他隐忍,设法化解阿耶的心结,一起设法营救母亲,想起读书时的趣事,想起当年被贵妃陷害时,她挺身而出……
  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雪泥鸿爪,宛然犹在。人事多变,各赴东西耳。
  一张张信纸翩然落入火中,映进许铄通红的眼,化为一抔余烬。
  ……
  “我给……大兄去了封信,或许要劳你担待,也或许……不会。”许如是顺手掩了掩窗户,遮挡酷夏毒辣的阳光。
  齐行简也不惊讶,反倒有些高兴。许如是一向不喜欢求人欠下情分,但她如此理所当然地伸手来求,必然是把他划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你向他坦诚了?”
  “嗯。”许如是点头,“那日我被辛氏诳住,露了怯,他已然知悉详情,当日或许还不肯信,回过头来,必然心有芥蒂,倒不如索性讲个清楚。大兄……”
  她顿了顿,改了个词:“他很敏感,又重情谊,近来稳重了许多,我以为,他多半不会把此事公之于众。”
  毕竟此事许宸是知道的,她也能肯定许铄决不会将她置之死地。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
  “我只怕……”
  许如是叹了口气。齐行简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淡然笑道:“只怕他告诉圣人,闹出事端?那又何必告诉他,糊涂过去就是了。”
  “对他若坦诚,或可争取一线谅解,来日相见,也许还能有几分情分在,若蒙骗……你是没见着,陈媵丢了那会。”许如是捻起一柄扇子,扇风也扇不灭心中的焦躁,“如今是可以糊涂,如今他是太子,将来,便是……那时还怎么蒙混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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