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决定好好解释一番。
但沐沉夕又不能直接冲过去对谢云诀说,你误会我了, 没有红杏出墙的事, 你不要吃醋。
这样谢云诀会很没面子,而且绝对不可能承认自己是真的吃醋了。
于是她决定迂回婉转一些,最好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对他说这些话, 免得呛到他。
她寻来了叮咛, 替她梳洗打扮了一番。过了晌午, 趁着谢云诀要午休的功夫去了书房。
谢云诀刚脱了外衫准备小憩一会儿, 沐沉夕便轻手轻脚进来了。怕打扰到他, 还在门口站着,一脸温婉贤淑:“夫君,你要午休了么?”
“嗯。”他冷冷地应了一声。
沐沉夕瞧着他吃醋的别扭模样,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要不要我陪你?”
“不必。”
谢云诀刚拒绝, 沐沉夕已经走到了他身旁,拉起了他的手。他抽了回来,沐沉夕不死心,又重新用力握住。
谢云诀抽不回来,瞪着她。眼见着她忽然没脸没皮起来, 谢云诀眉头一皱,忽然捂住了心口。
沐沉夕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气到他伤口复发,赶忙松手扶着他坐下:“你别急,我不陪你午休便是。”
谢云诀躺下:“回去吧,自己寻些事情做做,别老往我这儿跑。”
沐沉夕撇了撇嘴,谢云诀这醋意也太大了些。
“那我想你了怎么办?”
“书案下有我的画像,翻出来瞧瞧。”
“……”
“睹物思人,更想了。”沐沉夕凑到他耳边,“你难道一点也不想我么?”
“男儿志在四方,不会在意这些儿女情长。”他撇开了头。
“真的半点也不想?”沐沉夕拉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我离开你片刻,就…就心里发慌。夫君,我觉得我下半辈子都离不开你了。”
谢云诀冷笑:“我看你离了我也能过得很好,说不定下家都找好了。”
“你是说太子殿下?”
他的手一僵,转头看着她。
沐沉夕歪头瞧他,丝毫不惧他的目光,坦然道:“我刚从东宫回来。”
谢云诀这才留意到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立刻抽回了手。
沐沉夕正色道:“我方才揍了太子一顿。”
他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
“因为他亲口承认,他喜欢我。”沐沉夕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可我一点都不喜欢他,也没有留意过他的心思。今日得知的时候吃了一惊。”
“你若是不喜欢他,与他就此了断便可。这么揍他一顿又有何用?”
沐沉夕叹了口气:“哪有那么容易了断。那年他护我逃离长安,战场上随我出生入死,回长安后为助我复仇喝下毒药也一句怨言都没有。我对他没有儿女私情,可生死之交,怎是说断就能断的?”
谢云诀不语。
“我知道他的念头不会轻易断了,但细究起来,他也没做错什么。”沐沉夕一脸认真道,“不过你放心,我已经知晓了他的心思,就不会再像从前一样不分轻重。你是我的夫君,他是我的好友,我拎得清的。”
谢云诀嗤笑:“你倒是想两全其美,享齐人之福。”
沐沉夕哼哼了一声:“什么齐人之福?我今日都与他说开了,他也保证只当此事从未发生。那若是换了你,有更好的处理方式么?”
谢云诀看着她,一时间也答不出来。确实要她和裴君越彻底决裂,是有些强人所难。
良久,他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脸:“你呀,以后与人相处注意一些。平白惹了多少烂桃花,自己都不知晓。”
“没了没了,就这一朵。”她指天顿地保证道。
“怕是不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谢云诀无奈,若是他不告诉她,或许她此刻心里也觉得他是她的一朵没能结果的烂桃花。
“管他几朵,反正我只与你结果子。”沐沉夕又补充道,“而且你外面那些桃花可比我多多了,我何时因为她们乱吃你的醋?”
谢云诀哼哼了一声:“谁说我在吃你的醋?”
“你就有!”沐沉夕钻进他怀里,托着下巴看着他,“方才你还说不想我,叫我想你的时候看看你的画像。你真不想我?”
他瞧了她一眼,对上她的一双杏眼,嘴角止不住扬起:“想。”
“有多想?”她愈发凑近,一张脸近在咫尺。
他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想吃了你。”
沐沉夕顿了顿,支起身:“你饿了?我去给你熬汤。”
谢云诀笑了起来:“饿了,但夫人秀色可餐。”
“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沐沉夕坏笑,“我看夫君要午休了,就不打扰了。”说着起身要走,却被谢云诀拽到身旁。
“陪我午休,否则为夫孤枕难眠。”
沐沉夕吃吃地笑了起来,由着他把自己搂进了怀里。她的手指轻轻在他身上绕着圈圈,声音软软糯糯:“以后不许胡乱吃醋了,有什么事直说就好。我都会如实告诉你的。”
“你昨晚去了何处?”
沐沉夕觉得谢云诀就像是那捕蛇人,任蛇再怎么狡猾,他一棍子就能打在七寸上。
“我…我…”她抓耳挠腮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谢云诀揉了揉她的脑袋:“做不到的事便不要胡乱许诺,睡觉。”
沐沉夕撇了撇嘴,吃了瘪,老老实实躺在谢云诀的怀里,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下午,谢云诀没再赶她走,沐沉夕便乖巧地伏在案头磨墨。任谁瞧见她此刻的模样,也不会想到这么温柔如水的姑娘,上午刚把太子揍得鼻青脸肿,还连闯了两个大汉的屋子,呛得对方差点背过气去。
只是用完晚膳之后,沐沉夕发现一件令她头疼的事。
谢云诀晚上倾梧院就寝,她半夜要怎么在不惊动他的情况下溜出去?
她思前想后,也想不到一个好主意。正准备去寻风裳商议此事,谢云诀却走了进来。
沐沉夕瞧着叮咛和丝萝指挥小厮们将书房的东西重新搬回来,知道谢云诀最近公务忙,不忙到半夜是不可能就寝的。
她只好暂且把自己的计划放一放。
原先沐沉夕是打算去齐家,将齐飞恒的尸体给偷出来,挂在城楼上。然后散布谣言,说齐飞恒是遭了天谴。
毕竟长安钟鸣鼎食之家,却出了一个饿死的世子,着实是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这种时候,最容易让人联想到的,便是赈灾的米粮。
江南赈灾的米粮被压下,齐飞恒中饱私囊,发了国难财。这也算是他罪有应得。
沐沉夕的想法和做法一向是简单粗暴,可这件事她不能让额谢云诀知晓,否则他一定不同意。
而且若是不成功,她也不想连累他。
沐沉夕伏在案头唉声叹气,自己却还没发觉。谢云诀瞧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夕儿,晚上凌彦他们过来议事之时,带来了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她心不在焉地问道。
“听说齐府要发丧了。明日随我一同去吊唁?”
沐沉夕直起了腰:“好啊。不过…齐家对外如何宣布的他的死因?”
“说是围猎之时从山上摔下来摔死的。”
沐沉夕嗤笑:“这是怕受牵连,连追究也不敢追究了么?”
“齐家吃了这么大的亏,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
“我还不会轻易放过他们呢。”沐沉夕心中盘算着明日去了齐府该如何避开众人将齐飞恒的尸体给偷出来。
谢云诀看着她这算盘拨得噼里啪啦的模样,有些无奈,幸亏这是在家中,旁人瞧不见。这若是被那群老狐狸瞧见了,还不把她那点小心思看得一清二楚。
翌日清晨,用完了早膳,沐沉夕摸了摸填饱肚皮,心情舒畅。这世上还有比给自己敌人上香更愉悦的事情么?
谢云诀扯过她的腰带,拉到面前来,俯身吻了一下:“把这身红衣换了。”
沐沉夕摸了摸额头,傻笑了一下,还是有的。
虽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穿着红衣去。沐沉夕很想把齐家那群脑满肠肥的家伙当场气死,奈何她如今身份不同,要顾及谢云诀的颜面。
她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裳,自屏风后出来之时,谢云诀略略扫了她一眼皱起了眉头。
“怎么?不好看?”沐沉夕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衣着,她实在是对穿衣打扮没什么心得。
“好看。”
“可你看起来不太喜欢。”
“嗯。”
“为什么?”
“不想你再招些烂桃花。”
沐沉夕止不住笑了起来,上前一步将手放入他的掌心:“不要胡思乱想,我在军营的时候,身边全是男子。也不见得招来什么桃花,唯一的张毅贺还跟我捡来的丫鬟跑了。可见…可见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她这样的,长这么大也就裴君越和表哥楚令舒明确说过喜欢她。沐沉夕算是明白了,无论是长安城里的翩翩公子还是边关的粗野汉子,大抵都喜欢美娇娘。
她自认不美也不娇,谢云诀能喜欢她,也是鬼迷了心窍。
而这世上,没那么多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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