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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小福妻 (闲乔)


  她跟姐姐不和,出嫁前后都没在一起睡过。
  真是一个奇怪的梦,阮妙言对这里毫无印象了,只以为是个梦。
  为什么梦里还见到这两个讨厌的人。
  阮语嫣听了母亲的话,悲从中来:“望族又怎么了,我只能给珺表哥做妾。娘,我不想给人当小,你求求爹,让他再给我寻门好亲事吧。”
  固然柳氏爱女心切,这也不是她能做得主的。她叹了口气。
  北梁在荆州一战大败南周,连破城池。南周帝将战争失利归罪到阮家头上,只因南周帝知道,其实此次最大功劳的反而是阮家,据说还杀了梁帝的一个儿子,这个节骨眼,只有把阮家交出去,才能让梁帝消气罢手,停止攻伐。
  于是乎,阮家北上为质的事情就敲定下来,除此之外,梁帝还明确指出,要一名阮家的女儿进宫为妃,才愿真正议和。
  阮家以戴罪之身去北梁,已是危机重重,进宫为妃的女儿,在群狼环伺的北梁后宫,自然也没什么好下场。旨意一下来,柳氏磨着丈夫敲定名额,当然送宋氏的女儿,阮妙言进宫。
  另外,阮家以防万一,北上之前,特意绕道来建康谢家,问他们要一份引见书,希望去北方后能得到谢家朋友的照拂。谢家是名满天下的簪缨世家,五湖四海都有朋友,在北方有门路不足为怪。
  碰巧,谢家正有意给两位公子选媳妇,于是暗示投上门来的阮家,留下一个女儿与他们联姻。
  当然,谢家这样的高庭门楣,是不缺儿媳的,但要找一个知书达理的世家小姐,尤其还是填给二房做妾的,那就不太好找了。
  除此,谢家还另有用意,谢家帮了阮家,那阮家拿什么还?现在阮家获罪,一无所有,即使空口许诺,日后起复怎样报答云云,这种空画大饼的戏码,谢家不是傻大头。
  唯有联姻,让谢家留下一个女儿,这样以后就有了攀扯。二房的亲事也有了着落,一举两得。
  嫁给皇帝还不是一样做妾?且那北境还危机四伏,远不如谢家安逸呢。所以,柳氏还是挺满意这门亲事的,至少让女儿有了安稳的着落,比阮妙言的处境好得多。所以她撒泼撒娇用尽方法,也要央求阮崇光让阮妙言去和亲,把自己女儿留下来。
  阮妙言把自己的小手掐得青青紫紫,再静静听柳氏母女的谈话,最后终于得出一个骇人听闻的结论——她回到了十一年前!
  天呐,既然让她重来一次,为什么在这迫在眉睫的档口。现在阮家名义上来谢家做客,实际来求助,一旦求得引见书,敲定谢珺和阮语嫣的婚事。她就要随父兄北上和亲了。


第2章
  捋清了处境,阮妙言复打量了一眼这间佣人住的格局屋子,心中大致明了了。阮家一家是以戴罪之身来到谢家,自然不好安排在厢房,跟谢家的贵客挤在一块。
  这厢又听阮语嫣珺表哥珺表哥的叫,阮妙言还想起一桩事来。她娘宋氏,原是谢家二爷的原配夫人的妹妹,固然宋姨娘后来得病去了,碍于这个名头,阮父还是拖家带口硬着头皮找上门。
  也就是说,能让谢家给阮语嫣一个归宿、求得举荐信、还有阮语嫣唤的珺表哥,这一切都是搭着宋氏的光。
  宋氏为妾,柳氏乃妻。柳氏是阮崇光的原配夫人,一个不足为道的官宦之女,恁时阮崇光还未发迹,就被娶过了门。又得肚子争气,生下阮玉书、阮玉堂两兄弟,没隔两年又诞下阮语嫣。为人玲珑八面,地位稳固至今。
  而宋氏原先是一巨富盐商家的千金,从小到大过着优渥的生活。在阮妙言时常的旁及侧击,从一些旁人嘴中得知,宋氏原是跟聂家订有姻亲的,听说宋氏还跟聂家公子是青梅竹马,不论是在众人还是他们当事人眼中,两家都是天赐的美满姻缘。可是后来,阮崇光横插一杠子进来,不知说了什么劝服宋老爷,让宋氏转嫁给了他。
  十四年来,阮氏鲜少看到娘亲对亲爹有过笑脸,但宋氏仍然对夫家恪守本分,倾力帮扶,几乎将宋家的家产挖光,来填补阮崇光在仕途上的所需。
  想到此,阮妙言蓦的鼻尖发酸。她娘种种的付出,最后换回了什么?自己当个物件儿被送给敌军,女儿被两代君王当成私宠,暗无天日。
  门‘咯吱’打开,一位着荆钗布裙的女人携着寒风进来。女人虽穿的麻衣布裤,却掩不住姣好的身姿,端庄的气质。
  她用双掌的温度捂着一只白瓷碗,往炕边走,坐到女儿身边,面露蔼色:“妙儿,起来喝点碧粳粥。不管怎么说,身子是根本,事情还没定下,不必太过忧心。”
  “娘,娘。”
  阮妙言哽咽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像乳莺一样扑入母亲怀中,哽得一抽一抽的,连哭都不大自然。漂泊在异国他乡十载,她连个吐露心事的人都没有,没人听她哭,她便不哭,没人听她倾诉,她便不倾诉。
  宋氏心痛如绞,联合之前女儿闹情绪不吃饭,自然知道她为何委屈,连忙轻拍安慰:“妙儿乖,不会让你去和亲的,你那么小,娘怎么忍心。”
  说罢,她自己内心暗暗叹气。
  谁都知道,阮家此行一去,不是去游山玩水的,入质敌国,凶险难料。南周、北梁向来势如水火,女儿以汉人身份去敌国,岂不是夹在一群胡人虎狼中间谋生?理儿柳氏那边也知道,所以早就说服阮崇光,留阮语嫣下来待在谢家。
  她不得宠,跟阮崇光做了十五年的夫妻,只同房过一次,生下了阮妙言。夫妻之间,形同陌路,她该用什么办法,劝说阮崇光改变主意呢?
  一直翻白眼留意宋氏母女的柳氏,在门外有动静,阮崇光进来的时候,忙不迭跑上前打小报告:“老爷,她们母女俩商量着违抗和亲呢。老爷整天为这个家奔波操劳,为妻看得心疼,苦于不能替你分忧。可惜谢家上下就是看上了语嫣,这有什么法呢?要是谢家看中的是妙言,我还巴不得语嫣快些上路和亲,为家族排忧解难。”
  阮妙言眨巴了下湿漉.漉的眼睛,闪过一抹嘲讽。柳氏所谓的冠冕堂皇的‘看上’,不过是阮语嫣出去外面多晃了几圈,露露脸而已。
  柳氏是个疑心病很重的人,拉了阮崇光一票还不够,她知道女儿虽长了阮妙言两岁,按理说模样该更长开了些,但她不得不承认,女儿确实没阮妙言那副娇俏可人的好皮囊。世人都想给自己挑好的,北梁帝没说具体要阮家哪个女儿和亲,这不就先由谢家挑了。为了不让谢家把漂亮的挑过去,头几天柳氏都拘着阮妙言不许出门,尽量让阮语嫣多出去走动。几乎将阮语嫣留在谢府的事拍板钉钉了,她这两天才松了口气,就等着把阮妙言这个麻烦精送走。
  这招以退为进的挑拨离间果然奏效。阮崇光一听,就对贴心的柳氏熨帖不已,对宋氏母女表烦闷之色:“你们够了,玉书和玉堂都在外面联络车马人手,准备北上事宜。我整日跟谢家人打交道,也不轻松。连柳氏她们母女,也知道讨谢家人欢心。全家都在挣奔,你们两个只晓得哭哭啼啼,惹我心烦。”
  天下的乌鸦一般黑,阮家的男人都一样的水。年轻了十岁的爹爹,照样对她们冷酷无情。重活了一世的阮妙言盯着玉树临风的男人,想到上辈子,她和娘一样,认为为阮家付出是应当的、无怨无悔的。
  现在,她不那么想了。
  宋氏平静的开口:“崇光,妙言才十四,处事之道都还稚嫩,要是去北梁为妃,不小心顶撞了梁帝,那对阮家来说灭族大事。嫣姐儿好歹长了两岁,我瞧由她和亲合适些。”
  柳氏咬唇,绽笑:“妙言一小姑娘,能惹出什么大事,妹妹多虑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语嫣是比妙言成熟得多,她留在谢家,说不定得宠了,还能帮到阮家,让谢家多在陛下面前说好话,早日召阮家回朝。至于妙言么,她有她的优点,生得一副好样貌,我看啊,往北梁皇帝面前一战,就能把人魂儿定住,倚仗她的美貌,梁帝也会对阮家客气三分。这不各司其职了吗。”
  这话分明说她闺女是以色侍人的狐媚胚子。
  宋氏憋得胸脯起伏,隐忍不发,只观察阮崇光的神色:“崇光,你要是肯留妙言下来,我自会跟你北上,包括,宋家的最后一点财产,我会一并带去,那边光靠别人不是办法,自己手里头有钱才好办事。但若是我女儿进了宫,想必,用钱的地方也不多,我便把财产散给宋家的族亲。”
  为母则刚,宋氏的口吻决绝又硬气,身为丈夫的阮崇光被妻子威胁了,愠怒不已,“好啊,当我阮崇光吃软饭的吗,没你宋家我活不成了?”提起他纳宋家之女为姨娘,旁人都说他是为了宋家家产,所以这种忌讳的话格外挑动他敏感的神经,“不用再多说,等我跟谢家拿到举荐书,你们不离开也得离开。没得商量!”
  宋氏如此要强的女人,闻言,眼角逐渐酸胀,微微的发红。
  她还要说什么,一直静观不语的阮妙言开了口:“爹,你别气了,我听你的话就是,我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再也不闹了,养好身子骨,早日出发去北梁。你别跟娘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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