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杨蕴,魏嫣轻轻的点了点头,依稀记得那日她曾为自己说过话的。
魏丛愉见她神色不似方才那般才又说道:“且不说杨蕴,方才若是没有杨公子只怕咱们必是要得罪杨妃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就到了宫门口,在外侯着的映儿忙扶着魏嫣上了那车,转头想去扶魏丛愉的时候,她人已经上来了。
落了轿帘魏嫣才“嗯”了一声。
魏丛愉先是一愣,随后反应过来魏嫣应的是方才那句话。
“那杨公子确是个不错的人。”
魏嫣幽幽的开口说道:“难怪杨公子在杨家不得宠。”
听见魏嫣这话,魏丛愉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魏嫣闷不吭声的就将杨家人都损了进去。
魏嫣见她笑,自己想想也忍不住轻笑起来。
从宫里出来后没两天,杨家就派人来说媒,礼数周全半点也不含糊。
这说媒的媒婆得了杨家人的意自然是来说和杨敬修和魏嫣的婚事。
杨家对皇上有所顾忌自然不会迎娶魏丛愉,反而是魏嫣更为合适,毕竟同为嫡女,更何况他们自知杨敬修的庶出身份,碍于情面也不会求娶魏丛愉。
魏丛愉以嫡长女的身份不用回避此事,此时正听着那媒婆夸赞魏嫣。媒婆那一张舌灿莲花般的嘴,又将这杨二公子夸的跟谪仙似得人儿,这样的口才让魏丛愉大开眼界。还未待她说完魏丛愉都默默在心里觉得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婚事定下后,杨敬修倒是没多大的情绪变化,神情淡淡似乎早就料到如此。
他约了上次同他醉酒的同窗在茶楼碰面,那人一见到杨敬修时面上就浮起一丝愧疚,忙解释道:“敬修兄上次是我糊涂,还请你多多见谅愚兄酒后无状失了心智。”
那人说的诚恳,说到懊恼时甚至抬手抽了自己几耳光来赔罪。若是不知真相,杨敬修只怕再如何生气也拉不下脸来指责他。
那人半真半假的打着自己,发现杨敬修并没有阻止自己时,尴尬的停了手坐了下来。
“旌闵兄这是做什么?”
旌闵闻言不由得想砸吧砸吧嘴,暗暗怪自己心太急,于是忙笑道:“愚兄上次……罢了不提也罢,改日请你吃酒赔罪便是。”
听了这话,杨敬修收起脸上的笑容沉冷起来,盯着旌闵淡淡道:“你我好歹同窗数年怎会不了解你的为人?说吧,是谁?”
杨敬修一语中的,戳中他的心虚。
他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杨敬修,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实话。
“旌兄的外室最近可还安生?。”
旌闵:“……”
“四方赌场的欠账还有夫子的临帖手稿。”
杨敬修神色自若的将旌闵这些藏于人后不能为外人道的丑事一一列举出来。
旌闵方才还一脸镇定,此时却已是面如菜色,他还要入仕科举这些事情自然不能被知道,不安中的恼怒让他有些失措,咬着牙看向杨敬修挤出几个字来:“你威胁我?”
杨敬修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旌闵兄所言不错,这些事情我可以不对任何人说,也可以不追究你为何如此害我,只要你说出实话,这些事情我便会烂在肚子里。”
旌闵相信杨敬修的话,以他的性子知道这些事情,若不是自己把他逼急了,他绝对闭口不提。
可他越想越不甘心,近似咆哮的对着杨敬修怒吼道:“你真的以为没人讨厌你么?你这幅以退为进的样子早就让很多人不满了……”
定北侯府守门的护卫急急忙忙的找到晏青附在他的耳边嘀咕一阵后,晏青脸色微微一变,反射性的抬头,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还是往府门的方向看了一眼。
晏青同护卫点点头后低声说了几句便去禀报沈寂。
“小侯爷,杨敬修在府外求见。”
沈寂正在逗一只虎皮鹦鹉,听了晏青的话眉毛一挑,问道:“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那只鹦鹉就跟上了发条似得抖着毛一遍遍的重复起来。
沈寂睨了那畜生一眼,心里有些烦躁,抬手打在笼子上骂道:“这畜生,教它的话一句不学,不用它学的倒是叫的欢。”
“畜生,畜生……”
沈寂脸色一黑心想完了,这鹦鹉是他从外面寻来送给大嫂解闷的,可这东西不争气,教什么的都不学,这些浑话倒是学的快。
鹦鹉学舌,一旦脏口了也就送不出去了,提着笼子甩给晏青:“把这畜生送走,别让我再看到它!让杨敬修去前厅等着。”
晏青提着笼子转身退了出去。
杨敬修在前厅里等了近一炷香的时辰也没见到沈寂,这要换做别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可杨敬修竟没有丝毫不愉,反倒一派坦然的吩咐定北侯府里的下人给他添茶。
“好喝么?”
沈寂过来看到这幅场景带着惯有的嘲讽口吻问道:“杨家的茶不如我这里的么?竟能让杨公子喝的这般痛快?”
杨敬修抬头看了他一眼,不慌不忙的将茶杯搁在桌上冲着沈寂笑了笑:“杨家的东西自然是没有定北侯府好的,更何况我只是个庶子自然没见过什么好东西。”
沈寂:“……”
就算杨家不比从前,但好歹宫里还有个杨妃照应,沈寂刻意嘲讽不过是想看杨敬修难堪罢了,可他倒好一副你说的对的模样,倒让沈寂觉得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温不火。
“杨公子”沈寂坐了下来,勾了勾嘴角打量着他:“定北侯府同杨家私下没什么交情,不知道杨公子来见我可有什么事?”
杨敬修此来可不是和沈寂找茬打架的,他瞧着沈寂的反应也知道有些事就算直言他也未必会承认。
论耍无赖装无辜这京中沈寂称第二,谁还敢说第一?
只是此时杨敬修还是忍不住说道:“原以为小侯爷早已经将那些泼皮无赖的手段都收起来了,不曾想原来竟是一点没变。”
沈寂愣了愣,挑起眉似乎在纠结该不该将人赶出去。
杨敬修见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难道他不知情?
不过他很快就将自己的想法收起来,从怀里取出庚贴似得东西递到沈寂面前。
沈寂并未说话,拿起来看了一眼还真是庚贴,待他看到上面的名字时心里舒坦起来,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魏嫣与杨敬修的生辰八字。
沈寂不动声色的将庚贴放在桌上推了回去,笑了笑道:“早就听闻此事,倒是要提前恭喜杨公子了。”
“如此,定北侯也可安心了吧?”
闻言,沈寂冷下脸色看着杨敬修,沉声问道:“杨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杨敬修的手指在那张庚贴上轻叩两下,平静的说道:“杨家向魏家示好后在下就屡屡遭难,虽说都是些不打紧的小事,可对在下来说还是造成不小的困扰。”
“我发现问题之后便约了旌闵才知道在下所受一切都与定北侯有关,在下不才,却也猜的出其中的关窍,如今定北侯知道与我定亲的是二小姐也该放心了吧?”
沈寂没有说话,不是因为心虚,这些事情他做了就是做了自然也没什么可心虚的。
只是这旌闵是谁他确实不知,转念一想,此事都是晏青安排的,这其中必是有他不知道的。
他思索之后冷静下来,看向杨敬修,若真如他所言那般,杨敬修实在没有必要绕了这么一大圈来同自己说这件事,只要魏杨两家的亲事定下来,还怕他会不知情么?
想到这些,沈寂收敛情绪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杨敬修冷声说道:“杨敬修,你还不打算说出你今日的真正来意么?”
第61章 变局
其实沈寂也摸不准杨敬修的真实来意,此时他风轻云淡的看着杨敬修也不过是让他误以为自己掌握了什么事情,别在兜圈子罢了。
杨敬修果然一愣,难得的挑了挑眉说道:“看来在下没有看错,定北侯并非如传闻所言的那般无能。”
杨敬修这话不是讽刺,也没有意外只是这么说出来确实不怎么好听。
沈寂勾了勾唇不甘示弱的回道:“杨二公子也不像传闻中那般是个只知道读书的呆子啊,咱们彼此彼此,就别互相推诿了。”
“我希望若有一日定北侯若可以重回北境时,能设法让在下一同前往。”
听了这话,沈寂没有出声。
他有些想不明白这杨敬修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他若想从军杨苑廷怎么不同意,况且他一介读书人不入仕和他去北境做什么?
更何况以当下的时局,皇上怎么可能让他去北境,即便是皇上同意只怕谢余也会在北境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
此等万分凶险之事,杨敬修疯了不成?
沈寂阖上眼睛微微蹙眉,啧了一声道:“此事只怕是杨公子寻错了人,我如今不过虚担了个定北侯的名头罢了,一无兵权,二无实力,在朝中与谢余又不对付,实在帮不上什么忙。”
杨敬修看着沈寂,心里明白缘由,好一会他才说道:“今日乍然提及此事定北侯自然会意外,只是在下却有不得已的苦衷,不能言明情由。如今的大梁早已今非昔比,摇摇欲坠不过刹那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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