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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愉 (晏灼)


  萧易面色一僵,确有些生气,他轻笑出声冲着魏丛愉讥讽道:“好,如今算我多管闲事,若是日后魏小姐被他人取笑时希望你也能如今天一般伶牙俐齿。”
  “问心无愧,自当如此。”
  听了这话,萧易气的转身离开,魏丛愉目视前方不再看他。
  萧元景此时与凤澜要交待的事情也已经说完,见到魏丛愉时拱了拱手道了句谢后才离开。
  萧元景走后,凤澜的神色就不大好,魏丛愉关切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沈寂有了什么消息?”
  如今沈家唯有沈寂一人,若是有什么还能牵动凤澜的心绪的,大抵就只能和他有关了。
  凤澜抬手在额头上按了按,有些疲倦道:“他到是没同我说什么,只劝我不要难过罢了,还有小叔的事皇上如今不知道什么意思,就连三皇子也打听不出什么消息来,阿愉,魏将军可有什么办法?”
  凤澜皱着眉,眼下凤相那里是一点指望不上,萧元景这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她唯一能求到的人就只有魏丛愉了。
  “你别担心这些,”魏丛愉劝慰道:“等丧仪之事一过,我便想办法打听打听。”
  “只是之前凤相同你说过放妻书一事,前几日并不方便问你,可如今你同我交个实底,你打算如何?”
  凤澜的声音很轻,但却十分坚定:“阿愉,我嫁给沈昀的那天就已经是定北候府的人,父亲怕受牵连让我回府,但却也逼迫我不得,唯一让我担心的就是我小娘。”
  “如今候府里没有主事之人,小叔又在狱中,我是无论如何也要将眼下挺过去的。”
  有了凤澜的这话,魏丛愉也没再说什么,凤澜是一根筋的性子,什么事情都爱憋在心里,她如今问也不过是怕她自己瞎想,她能这样有条理的说出来,魏丛愉反倒放下心来。
  魏丛愉劝了劝她:“你且放心就是,皇上圣意未决,这罪便是在许与不许之间,一切尚有转圜。”
  出殡前,魏建生带着家眷前来吊唁,他在定北候的灵前上了柱香后,起身时往自己四周寻视一遍,魏丛愉知道是他在寻自己,便一直站在灵堂外看着魏建生出来。
  见他出来,魏丛愉上前两步低声道:“父亲可是在寻我?”
  这几日魏丛愉守着规矩,不管多晚都会回府,可瞧着她眼下的乌青和神色就知道她这几日过的是什么日子。
  “今日是定北候出殡的日子,你稍后随我一起回去。”
  魏建生说罢,转头看看了候府里的情况:“如今应该也用不着你在帮衬什么了。”
  魏丛心里知晓这几日父亲对自己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头一酸,忙点头应下同凤澜告别后,跟着魏建生一道离开。
  凤澜强撑着精神把丧仪的事情料理妥善,从定北候府里抬出的三具棺木时,长街两边围满了百姓,也不知是谁带了头跪下来,众人呼啦着一起跪下。
  “我们都相信定北候是无罪的。”
  “定北候,是大梁的忠勇之臣。”
  稀稀疏疏的声音夹在人群里冒出声响来,很多人不敢直言,却也用行发出来了来表明他们的立场。
  四世功勋,百年风骨,终究还是有人记得的。


第29章 姜斗
  诏狱里。
  廷尉拿着沾血的皮鞭抬起沈寂的下颚,眼神阴鸷的问道:“沈寂!你还不老实交待?沈岳忠通敌叛国不战而逃必然会留下线索来,你是他的儿子,一定知道实情。”
  沈寂目光涣散,头脑昏沉并不答话。
  廷尉见他如此冥顽不灵,扬起鞭子抽过去,可这一鞭子下去沈寂只是闷哼一声。
  这时有狱卒过来提了两桶冰水,廷尉下巴微抬,那狱卒授意,双手拎起木桶就往沈寂的身上泼。
  刺骨的寒意让沈寂忍不住打个激灵,强撑着身体抬头看了他一眼。
  廷尉翻手按在桌上发出啪地一声,指着沈寂怒斥道:“我再问你一次,你招还是不招?”
  沈寂抬起头冲着廷尉啐出一口血沫来,声音嘶哑道:“沈家没有叛国,我父兄皆是战死。”
  廷尉抬手将脸上的污秽抹掉,狞笑起来:“到底是沈家的人啊,骨头就是硬,今日你不认本官就打到你认为止,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这诏狱里的刑罚硬。”
  他说着将身子往后一靠,倚靠在身后的椅子里低吼道:“来人,上仗刑。”
  沈寂口腔里本就充斥着血腥味,此时每一仗打下去,都让他觉得喉咙里涌着腥甜。他意识涣散起来,逐渐受不住,廷尉瞥了一眼抬了抬手,沈寂却咬紧牙关一字一句道:“我,不,认。”
  廷尉起身走到沈寂面前,用力的将他的头按在长凳上。
  “ 不认?不招?呵,沈寂都到了这会了你还看不清局势么?还真当你是定北候府里的公子哥儿?实话告诉你,你认与不认结局都是一样的,有谢大人在,这一关你是熬不过去的。你若懂得审时度势兴许皇上还能留你个体面的死法。”
  沈寂听到谢大人三个字时,忍不住出声大笑起来,撕裂伤口时让他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谢大人?我当你是有多大的胆子对我用刑,原来是听了谢余那厮的话,他说我沈家判国就判国?什么时候这大梁竟是谢家做主了?”
  闻言,廷尉大笑出声,并不将沈寂这样的言词放在眼里,仗刑依旧继续,沈寂痛的冷汗直流。
  “峄城一战,沈岳忠不战而败,三万将士命葬于此,身为主帅居然会在粮草上出了问题!”说到此处,廷尉冷笑一声,叹道:“沈寂啊沈寂,城中饿殍遍野,你敢说这不是沈岳忠的过失?”
  廷尉说完后叫人停了手,将浑身是血的沈寂拖回牢房。
  此时的沈寂已经是强弩之末,连呼吸都变的艰难起来,伤口和衣物粘在一处,皮开肉绽,每一次呼吸时血水都跟着身体的起伏从伤口中渗出来。
  他周身冰凉,耳朵里嗡嗡作响,好似又回到了他父兄出事时的那个雨夜。
  “父亲,”沈寂喃喃自语,无意识的抬起手,仿佛定北候就在眼前一般,“父亲放心,我,至死不认。”
  “沈书华?沈寂?醒醒,快醒醒。”
  沈寂手脚发凉,呼吸渐乱,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他努力睁开眼睛,盯着眼前的人瞧。
  诏狱里阴沉昏暗,久不见光让他有些眼昏,想要动一动却发现已经没了知觉。
  萧元景见他如此,心急如焚,气急败坏的吼道:“快叫大夫来给他瞧瞧。”
  廷尉面色一僵,拱手回道:“三皇子,这事,小人也做不得主啊。”
  诏狱的人向来如此,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萧元景平日里和这些人不打交道两下相安,可眼下他们拿搪塞别人的法子来搪塞自己,哪里能受的住。
  萧元景抬脚踹到廷尉的胸口上,怒骂道:“混账东西,少拿那些糊人的话来搪塞我,仔细我到父皇面前说理去。”
  廷尉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连忙差人去请大夫。
  混沌中,沈寂看到父兄们的背对着他,越走越远,他越是追赶他们走的越快。
  “父亲,兄长,”沈寂低泣起来,却怎么也再追赶不上。
  ”巫山高,高以大;淮水深,难以逝。我欲东归,害梁不为?”【注】
  沈寂听到有人在诵颂着北境的民歌,听到定北军们频临绝望时的低吼,歌声断断续续的飘散,荡在这无尽绝望的寒夜中。
  这是他从未听过却无比熟悉的歌谣,是他兄长为他写在家书里的北境风光。
  他抬手抹干自己的泪眼,从破碎的泥土中站起身来,那双沾满血的双手紧紧握住。
  “父亲,兄长请放心,往后定北候府的荣耀沈寂来背负。”
  他想活下去,他得活下去。
  沈寂从梦魇中惊醒过来,浓厚的血腥味刺激的他干呕起来。
  “谢天谢地,你可算醒过来了。”萧易双手合十对着天南地北四个角拜了拜,别过头将眼角的泪抹掉,红着眼眶看着沈寂。
  沈寂声音嘶哑,抓着萧元景的手激动道:“府里的情况如何?大嫂她一介女流面对这样的事情必定不知如何是好。”
  沈寂身上到处是伤,纵是萧元景动用自己势力强行为他找来大夫,也只是勉强将他这些外伤治一治,若不是沈寂求生意识太强,昨个夜里就该烧死过去了。
  这会萧元景生怕哪里碰不对又伤了沈寂,忙让他躺好。
  “你府里的事情一切都很妥当,丧仪之事有魏小姐帮忙倒也算周妥,眼下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我一连两日都来看你,只怕是早就惊动父皇了,此事你得自己想想如何是好。”
  萧元景趁人不注意时,贴近他身边轻声说道:“对了,我还为你带来一个人。”
  说完,萧元景往自己身后的小厮身上看了一眼,只见那小厮低着头站在一旁,听到萧元景说话时才抬起头。
  沈寂看到那人的面孔时,瞳孔微缩。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长话短说。”魏丛愉并没有给沈寂回缓的时间,直言道:“听闻皇上派人从峄城找到了负责定北候粮草的姜斗,想是谢余自己慌了神才敢让人对你用刑,你心中可有数,那姜斗可是个忠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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