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为你父母和你姐姐一家的死是梁家做的”魏恒心平气和的问道。
“就是他们做的,那不然后面我们家人怎么都死了,就留下我那可怜的小外甥一个人,那有那么多的巧合”梁义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说的对,确实是没有那么多的巧合,你家人的死也并非是意外,只是却不是你口中的梁家人所为,你觉得凭他一个村长的亲戚就敢去灭你满门,甚至是与你妹夫家交好熟识的所有人吗,他有那么大的能耐吗\”魏恒反问他。
梁义刚听他说前面时十分激动,这么多年了终于有人认可他了,家人的死不是意外,但是到后面他越听越糊涂了,听这位大老爷的意思他忽然想起来了。
当时他知道姐姐一家死后,只留下一个小外甥时,他曾去打听想把外甥接过来抚养的,但是当时外甥已经考上了秀才,在府学读书了,镇上还为其供米粮,梁义就放心了,外甥跟着自己只会是过着东躲西藏,贫苦的日子,他现在能考上秀才在府学读书,说不定以后还能做大官呢!
他现在仔细想想当时好像姐夫周围好几户人家也都死在了那场大火里,当时父母才出意外死不到半年,随后姐姐一家也,他那时候也是急糊涂了,只想着是梁家的报复,没有注意旁的些。
“大老爷,那小的父母和姐姐他们到底是何人所害?”梁义着急的问道。
“你觉得当年的那些意外里,为何独独留下了你外甥云安,后来他金榜题名,步入官场后,一步步升迁后,这么多年里却从回家乡探望过一次,甚至也没有托人去照看他父母的坟墓,这是为何呢?”魏恒说道。
“您说这也是,这孩子也太不孝了,做大官了也不能忘本啊,可是这和我父母姐姐的死又有什么关系啊”梁义越来越糊涂了。
闻成恨不得再拍上一掌,说道:“我们主子的意思还不明显吗,还有别一口一个大老爷的,把我们主子都叫老了,叫大人,·······大人的意思是你现在的这个外甥可能不是你真正的外甥,是冒充的,当年你家人之所以都先后死去应该都是你现在这个假外甥害的,包括你亲外甥应该都被灭口了,为的就是假冒云安的身份,好不被人发现”闻成一口气说完。
“这不可能,不可能,这也太离谱了,他为什么要冒充我们安安啊,这对他能有什么好处啊”梁义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本以为他们家可算是出了个光宗耀祖的人了,虽然他不知道他在何处,但是他听人说过他们家安安做大官了,怎么会是假的呢!不可能。
魏恒看着有些颓废的梁义说道:“现在这个云安就在乾阳,当了这乾阳的知府大人,我明日会去他府上见他,你同我一起去,你可有把握认出他来”
“你即不愿意相信,那明日你自己去见见,你仔细想想你外甥身上有没有什么胎记之类可有辨别的”闻成补充道。
“虽说我多年未见他了,但我走时他也有十来岁了,五官也成型了,眉宇间应该总能看出些,安安身上有无胎记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但是我小时候带安安玩耍时有次不小心曾磕到了他,当时他下颚出了好多血,后来还留了个疤在那里,好在不是脸上,也不怎么明显,但是我爹娘依旧说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到现还记得特别清楚”。
魏恒听后,心稍安了些,疤痕这东西新旧不同,形状就算是仿也不可能仿的一模一样。随后开口说道:“你明日装作我的仆从,仔细留意,若你明日能确认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真正的云安,那就是大功一件,你身上的案子我会派人去查明那梁家人是否如你所言般,但你毕竟是打死了那梁来富,我会让官府酌情处理的,梁家若真是横行霸道,那也不会放过的”魏恒承诺他。
“还不快谢谢大人,我们主子心善,要是别人才不管你的死活了,你明日若能认出,你家人的仇我们主子也会帮你一并报了的”闻成继续补充道。
“谢谢大人,大人之恩小的下辈子做牛做马报答您”梁义感激涕零的说道,他已经快五十了,剩下的时日在牢里也不知道熬不熬的过,也只有下辈子了。
“不用下辈子了,这辈子也可以的”闻成看着哭的满脸是泪的梁义笑哈哈的说道,心想你是不知道我们主子的本事,梁家若真是那样欺邻霸舍的人,那你这牢也坐了多久就会放出来了。
第20章
回去的路上,云木香有些慌张:“哥哥,你刚刚干吗答应他呀,他一去我们家不就发现了我们的身份了吗?”
“你以为他之前不知道吗,只是没有挑明罢了,我只是想不明白为何明日他执意要去拜访父亲,现在仔细想想,好像就是见到那两个人后,他突然就说起了要离开乾阳的事,想去见父亲,我推脱过,但他却执意要去,这两者肯定是有什么关联,你没看到我们回去的时候,一楼大堂里多了很多人吗,像是同那两人一道回来的”
云木森说着忽然想起来什么,揭开车窗的帘子对外面的全康吩咐道:“他们今日那么多人一块来的乾阳,动静肯定不小,你速去打听他们是从那边过来的,要快,”
全康听后迅速退下去安排了。
“哥,秦公子不是说了那两个人也是他的仆从,只是之前派到别的地方去了,有什么奇怪的,咱们打听这么多不太好吧,还有我刚刚突然想起,贵客不是说要离开乾阳了吗,那让他知道我们的身份也好啊,不然咱们这么多天的努力不都白费了吗”云木香分析道。
“嗯,但愿如你所说吧”云木森说完后就靠在车上假寐,一言不发。
云木香看哥哥明显不太想说话了,也识趣的闭嘴了。
一回到云府,云木森就匆匆走向父亲的书房,虽然有些好奇哥哥会和父亲说什么,但云木香不敢跟过去,她小时候曾不小心闯进过书房,父亲骂她十分凶,当时父亲的眼神特别的吓人,后来还重重责罚了看管她的奴婢,从那以后她就再也没有靠近过书房。
书房内
\”见,为什么不见,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也不能总是这样提心吊胆的等着吧”云安淡然的说道。
“可是父亲,那魏恒突然说要来,就是在见了那两个人之后,倒像是这段时间他在乾阳就是为了等那两个人”云木森有些担忧。
“你明日在府里备好人手,万一他要是真知道了点什么,咱们就同他鱼死网破,先下手为强,消息从这传到京成总归还要两日,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生机可以逃回到北狄,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在燕国为官这么久,朝中各种章程,各部之间的一些事,甚至一些地方上的军事分布,我都清楚,总归·····还是对北狄有用的”云安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是说到后面有些停顿。
云木森听他安排了这么多,却漏掉了两人。
“那母亲和妹妹怎么办”他木然的问道。
“成大事,总是会有牺牲的,必要时刻你我也一样”顿了顿又说道:“你母亲这辈子最大的不幸应该就是嫁给了我”云安是笑着说的,可眼底一片深沉。
云木森静静的看着父亲,两人都久久未曾言语。
次日云木香早早就梳洗好了,和哥哥一起在云府门口等着魏恒的到来。
他们等了没一会,魏恒的马车就到了,赶车的是昨天他们见的那个面容粗狂的男子,魏恒快马下了马车,随后马车上又下来了一个人,是昨天那个身形有些佝偻的人。
云木森证实了昨晚自己的猜想,看来魏恒来云府果然和他们二有人有关,他面不改色的笑脸迎上前:“秦兄太客气了,人来就好了,还带这么多的礼物,咦~今天怎么没看到宁裕兄弟”
云木香让门房的人接过闻成手中的礼物。
“这不快要离开乾阳了,让他先去准备下”魏恒道
这时府中下人突然跑过禀报:“少爷,老爷听说秦公子来了,已经在前厅等候了”
“那云兄,咱快走吧,可不好让云大人等太久啊”魏恒说着已经快步走前了。
云木森追上去,解释道:“之前并非刻意隐瞒,秦兄不会怪我吧”
“怎会,云兄多想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到了前厅了,云安今日穿了件藏青色的锦袍,并未着官服。
“父亲,这位就是我之前同您提起的秦一,秦公子”云木森道
“这几天常听犬子提起秦公子,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话未说完,云安忽然惊恐的跪下对着魏恒行朝礼:“下官眼拙,不知道晋王殿下何时到了乾阳,有失远迎,下官该死”
云家兄妹也忙跟着跪下,脸上都挂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十分吃惊。
魏恒上前搀扶起云安:“本王微服出行,本就刻意隐瞒身份,不怪大人,到是还要谢谢云大人,本王在乾阳这段时间云公子和云小姐一直都陪在本王身边,本王十分开心”
“有幸结识王爷,这都是犬子与小女的福分,王爷还请上坐”云安忙领着魏恒入座。
魏恒偶尔询问云安乾阳当地的一些民风习俗,利民设施,两人一问一答的说着话。
云安发觉自从魏恒一进来,就有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云安抬眼看去正是魏恒身后的一名中年男子,云安一看他,他的目光就连忙闪躲,似乎有些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