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杨槿琪进来花厅时看了一眼谢谦璟的脸色,只可惜,没能从他脸上看出来丝毫端倪。
接着,她又看向了封老大人的脸色,遗憾的是,还是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虽然心里非常着急,可杨槿琪却什么都做不了。
好在,饭后,封老大人主动邀请谢谦璟去下棋。
这倒是让杨槿琪松了一口气。
看来,封老大人对谢谦璟挺满意的。
他们二人走后,杨槿琪便跟裴氏聊了起来。
聊了小半个时辰后,见裴氏神色有些疲倦,杨槿琪便劝她去休息。
这时,裴氏笑着说:“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估摸着他们一时半会儿也下不完。”
听了这话,杨槿琪看了裴氏一眼,更加安心了。
总归她也有些困了,又解决了一桩心事,便没再拒绝,去客房休息了。
等杨槿琪睡醒一觉后,谢谦璟依旧没有回来。
一直到太阳下山,谢谦璟终于从封家书房里出来了。
回府的路上,杨槿琪想了想,笑着问了一句:“您刚刚都跟封老大人聊了什么呀,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谢谦璟没回答媳妇儿这个问题,而是摸了摸媳妇儿的头发,问:“你可知这位封老大人的身份?”
杨槿琪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假装不知道。
“不知道,只听说是之前在朝堂上做过官,究竟做的什么官,官职多大就不清楚了。”
谢谦璟细细说起来封道渠的辉煌往事。
杨槿琪时不时配合着说一些称赞的话:“哇,没想到封老大人这么厉害啊,从前妾身都没发现。不过,还是爷厉害,这都被您发现了。”
说到封家的遭遇时,杨槿琪拿着帕子抹了抹泪,说:“是吗?封家好惨啊,封老大人和老夫人该有多么难过。越哥儿真可怜,失去了父母不说,幼时身子就不好。咱们以后得多去照看他们才是。”
“嗯。”谢谦璟应下了。
之后,谢谦璟和杨槿琪又去了封家几次。
杨槿琪能感觉到,谢谦璟跟封老大人二人越聊越开心了。
一个月后,在皇家家宴上,众人都在跟德宁帝说着一些恭维的话。
只有谢谦璟不怎么讲话,坐在一旁,跟杨槿琪夫妇二人默默吃东西。
虽然儿子做了触犯他底线的事情,但毕竟是亲生儿子,他也不会让儿子太过难堪。
所以,见谢谦璟不讲话,德宁帝便问了几句,诸如他在做什么之类的话。
谢谦璟连忙道:“儿子最近一直在家反思己过,偶尔跟槿琪一起去清明寺中。”
德宁帝满意地点点头,道:“嗯,你能如此做甚好。”
接着,谢谦璟便提出来封道渠的事情。
“儿子年后陪槿琪一起去清明寺上香,当时台阶上结了冰,有一孩童不慎跌落,儿子去救下了他,当时只知他姓封。近几日去上香时,方知那孩童的祖父竟然是二十年前辞官回了祖籍的封道渠封大人。”
这话一出,在场的很多人都变了脸色。
七皇子脸上顿时没了笑意,一脸探究地看向了谢谦璟。
谢谦璟仿佛就是随便提出来这事儿一样,面对七皇子探究的神色,脸色没有丝毫的变化。
德宁帝却不淡定了,问:“此话当真?”
谢谦璟道:“儿臣只是一种猜测,并未找封大人确认。”
“可知他如今住在哪里?”
“那日封老夫人盛情难却,儿子便跟槿琪去过一次,在清明寺山下的一处院落之中。”
德宁帝年轻时跟封道渠关系很好,幼时便相识,在他还没登上皇位之时,封道渠便一直支持他。
平安侯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只不过,德宁帝跟平安侯并非幼时就玩在一处。
自然,德宁帝跟封道渠的关系更好一些。
在家宴结束之后,德宁帝把谢谦璟留下了,仔细问了问关于封道渠的事情。
得知了具体的消息之后,德宁帝重新审视着自己的儿子。
见时机差不懂了,谢谦璟连忙跪下去认错。
德宁帝想到已经晾了儿子几个月了,便又重新给了他一些差事。
七皇子知道后,很是生气,连忙让人去打听封道渠的事情。
得到确切消息后,七皇子本想着第二日就备下一些厚礼去见封道渠,然而,还没等他行动,第二日下了朝之后,德宁帝就让人去找封道渠了。
当日下午,封道渠就入了宫。
在宫里一待就是一夜。
据悉,封大人跟德宁帝促膝长谈,一整夜都没怎么睡。
第二日早朝时,德宁帝脸上虽尽显疲态,但心情却不错。
此后,七皇子又多次去求见封道渠。
然而,封道渠一次都没见他。
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杨槿琪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猜测。
封道渠不是为了七皇子入仕,他并不喜欢七皇子。
听说七皇子吃瘪,杨槿琪很是开心。
一个月后,封道渠强势回归到了朝堂之上。
之前在左相和七皇子控制下的临边郡选官一事,被德宁帝教到了封道渠的手中。
这一切,都跟前世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前世,封道渠是从三皇子和左相手中抢过来这件差事,今生却是从七皇子和左相手中抢过来的。
左相和七皇子自然对此事不满,试图从中阻拦。
然而,在谢谦璟的帮助下,之前选的那些官员的底细都被查清楚了,封道渠甚至查出来有些人给左相和七皇子行贿。
德宁帝发了很大的火,把左相和七皇子训斥了一番。
七皇子努力了几个月,在临边郡一事上打了水漂,心情很糟糕。
回到府中之后,管事过来跟他说了一事,让他心情更糟糕了。
“夫人克扣了西苑的份例,杨姑娘手头没钱,变卖了自己的一些首饰。”
七皇子怒斥管事:“混账东西,这种事情为何不早一些说清楚!”
同时,心中又再次骂起卫絮茹。
管事哆嗦了一些,颤抖着手从怀里拿出来一些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书桌上,说:“奴才也是最近几日才知晓此事。已经让人把东西都赎回来了。”
七皇子板着脸瞪了管事一眼,垂头看向了桌子上被帕子包起来的首饰。
他心情不好,本想着再骂管事几句,然而,当他看到其中的一件首饰时,脸色立马变了。
七皇子快速打开帕子,从底下拿起来一个镯子。
越看越是震惊。
“这是个从哪里来的?”七皇子一脸严肃地问道。
管事连忙道:“这个金镯子是杨姑娘上个月变卖的。”
“你确定?”
管事看了一眼七皇子的脸色,有些摸不清自家主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在脑中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点头:“确定,是杨姑娘身边的丫鬟亲自去当的。”
得到确认之后,七皇子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若他没记错,当年,他便是靠着跟这个一模一样的镯子,熬过了那个冰冷的冬天。
而那只镯子,早就被人融了。
按说,杨妡那里应该没有了才对。
毕竟,他记得,这镯子虽然一共两个,但却是一个在平安侯府大小姐手中,一个在平安侯府二小姐手中。
难不成……
他认错人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七皇子瞬间背后发凉。
作者有话要说:好戏要上演了~
☆、查证
七皇子拿着镯子看了许久,久到他快要在这一只镯子上盯出来一朵花来。
然而, 他记性一向很好, 再怎么看, 都无法掩盖一个事实。
那便是, 这镯子的确跟当年救过他镯子长得一模一样。
若刚刚心中的那个猜测是真的, 那么, 当年救过他的人岂不就是……
不, 不可能,他绝对不相信。
杨槿琪泼辣又无礼, 傲慢又骄纵, 绝不可能是救了他的那个人。
杨妡才是!
杨妡温柔可人,善良又富有同情心。
他们当年的处境相似, 都是府中不受宠的庶子庶女,一定是她救了他。
短短的一瞬之间,七皇子反反复复推翻自己心中的想法,又反反复复地确认。
最终, 他冷了脸,道:“去查一查这镯子究竟是谁的, 当初又是在哪里打出来的。”
“是, 主子。”
下人离开后, 七皇子眼神中露出来一丝坚定。
他不会认错人的。
自己的感觉是不会骗人, 那个人绝不可能是平安侯府的嫡长女。
那些个嫡子嫡女向来眼睛长在头顶上,从来不会看他们这些人一眼。
他不能因为一个镯子就推翻自己以往多年的认知。
他定要查个清楚,以便推翻自己刚刚突然冒出来的诡异想法。
七皇子虽然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安慰自己, 可实际上,自己还是怕了,怕结果真的是自己认错了人。
怕自己这么多年将真心错付,更怕——
他差点把真正的恩人弄死。
如若是真的坚定,他何不直接去找杨妡问一问。
亦或者,诈一诈杨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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