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皇甫少桦乐呵呵地说:“江若尘啊,今日也就是游戏娱乐而已,你随意即可。”说着,停了一会,而后又道:“你看你这技术可比不上你的骑射之技!看来对诗罚酒是省不了了!”
江若尘淡然一笑:“这个自然,是该罚。”说完,略一思索,道:“燕山雪花如花落,片片落红满香阶。不知可好!”
“不好,既不工整又无新意,罚酒两杯是免不了的!”皇甫少桦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于是笑道。
而江若尘并不扭捏,连喝两杯,“我的罚也罚了,现在该是哪位了?”
看着眼前的一切,皇甫少桦柔柔浅笑,静静的看着溪玥,“不如你也投一箭可好?”
“是!王爷!”溪玥应着,有些羞涩,于是,拿起一支箭矢,瞄了半天,居然稳稳地投进了壶中,而壶中本就有几支箭矢,溪玥这一投,整个壶重心不稳,便倒了下去。看着,溪玥疾步上前,正要扶起投壶,却听见皇甫少桦道:“把投壶都弄倒了,溪玥你的手劲还不小啊?别扶了,罚吧!”
溪玥侧着头,掩嘴而笑,小声拌嘴:“好吧!好吧!你们都是精通此道,就欺负我一弱女子,这样吧,我愿赌服输,你们说怎么罚?不过呢,王爷,规则都是你定,虽然刚才您投了个全壶,我也还想再看一次,您看不冒犯吧!?”
听着,皇甫少桦尧有兴致的看着溪玥,想想她也是大胆,却并未生气,于是道:“好吧,我之前还真是没有尝试过此道,刚才完全是侥幸,现在,要是投不进去,你们可不能笑话我!”说完,拿起箭矢,略一思索,于是道:“溪玥,我差点忘了,你把话题转移到我这,你还没罚呢!”
听着,溪玥小声而道:“人家愚钝,正想着如何是好,没想王爷还紧追不放,好吧,我就对两句吧,雪花似掌难遮眼,风力如刀难断愁。”说完,微微一笑,看着皇甫少桦:“我此诗只喝一杯可好?”
皇甫少桦挑了挑眉,“好吧,虽然意境不错,但是措辞还需要锤炼!好吧,既是女子,就不跟你计较。”说完,看着溪玥喝了一杯,湿润的眼睛里流露出特别温暖的光芒。
看溪玥喝完,皇甫少桦拿着箭矢,走过去,丫鬟们见状,正要过去扶起投壶,却被皇甫少桦制止,只见他微眯着眼,弓着身子,微微比划,箭矢瞬间脱手而出,直中壶口,而箭矢带去的力道居然把整个投壶从地上带起,只摇晃了两下便稳稳地立在地上!
“好!投得好!”大家鼓起掌来,皇甫少桦也咧嘴而笑。
皇甫少桦歪着头,浅浅一笑:“今日我投壶虽是第一次玩,箭矢可没少摸,父王曾训我只手投箭,没想还可用于此处,以博众人一乐……”说罢,他看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女子,而女子含情脉脉,一直注视着他,此时,与他四目相对,女子瞬间脸颊绯红,赶忙低垂眼帘,突然就有了求胜欲,心中有什么东西仿佛在破茧而出,于是,羞涩而道:“投壶以前家宴常玩,虽不精通,略懂一二!”说完,想了一下,又突然说道:“王爷想是不知小女如何称呼却又不好唐突询问,我叫林黛云,王爷您可称呼我黛云即可!”林黛云从未想过自己会如此主动,说完早已红霞满脸,羞涩地看着皇甫少桦。
看着,皇甫少桦也是一愣,却似乎并未觉察林黛云的羞涩,而是把箭矢递给她一支,而后坐回主桌静静看着,而早已瞧出端疑的众人具都柔笑不语,空间瞬间静谧起来,略显尴尬……
林黛云接过箭矢,清声而道:“暇日宾月集,投壶雅戏同。傍观惊妙手,一失废前功。礼盛周垂宪,词夸晋起戎。区区论胜负,转眼事还空。”音落便博得一阵赞扬之声,而皇甫少桦也不禁侧目,看得林黛云心中暗喜,于是投了一矢,竟是中了。
投罢,便矮身道声万福,“我自小喜欢研习诗词歌赋,刚才王爷提到冬日暖阳,我胸中已有一句,如果作得不好,希望大家不要见笑才是!”
说完,见众人微微颔首,于是道:“冬日暖阳袭人意,彼时花开待春来。云之彼端云照影,浅笑嫣然醉黄花。”听罢,众人纷纷叫好,有说此诗做得甚佳,有说林小姐才气过人,而林黛云只是低垂着眼帘。并不多话,偶尔抬眼看着皇甫少桦,眼神灼灼,面带桃花。
皇甫少桦也能感受到林黛云眼中的情绪,竟然也脸颊微热,于是道:“林小姐真是才貌双全,我不精通诗词歌赋,也能听出其中韵味,少桦佩服!”听着皇甫少桦如此直接的赞扬,林黛云更是眼含笑意,心悦不已!
此后,众人又玩了一圈投壶流殇,玩的久了便觉无趣,却又想不出什么新的游戏来。于是只是谈笑间,吃着酒菜。皇甫少桦见着桌上酒菜见凉,忙令着丫鬟收拾了,又吩咐重新置了一桌菜,又温了不少菊花酒。
林黛云不胜酒力,脸上早已红云满天,于是,离席而坐于一侧弄水赏鱼,赵钧和秦暮羽则在一旁下棋。
江若尘多喝了几杯酒,眼神迷离,已是不胜酒力,带着醉意倒在一边。
皇甫少桦看着,怕着他如此会着凉,于是,责令忙丫鬟将他扶到水阁旁边的卧房稍作休息。这些房间虽然不常住人,却是每日收拾,极其干净,江若尘刚贴上床没多久便睡熟了过去。皇甫少桦闻着酒气弥漫,便又让人在香炉里燃了几片安神香,令着丫鬟在一旁仔细服侍着,吩咐妥帖才从里间出来。
皇甫少桦回了席间,溪玥看着秦暮羽和赵钧下棋,命着丫鬟重沏了一壶淡茶,在一旁伺候。于是,并不打扰,而是独自坐着,看着眼前,品茶赏景,悠然自得!
皇甫少桦静静地看着眼前之景,心中澎湃,个个都是儒冠羽衣,意态箫然,风流在少年耳!
……
第36章 出征(修1)
重阳之后, 天渐入冬,天色萧杀,因为每天无所事事日子过得也快, 不知不觉已是大地回春, 这天, 皇甫少桦还如以往一般邀了赵钧等人对诗论词,突然, 却有一个太监步急进来禀道:“皇上有旨,宣昊月王爷即刻进宫!”听得如此信至,众人心思微妙不提, 而皇甫少桦只道了声慢用, 便随宣旨太监进宫。
良久,皇甫少桦才从宫里出来,刚到王府就叫上溪玥、江若尘以及府内众将, 并不乘马车, 而是骑马而走,看路程便是前往云京郊外昊月军营。
果然, 不多时便来到军营之中, 而军营中中军大帐, 一干众将早已集结完毕,列坐中帐两侧,所有人具都神情严肃。皇甫少桦环视一圈, 然后直接坐到帅坐之上, “军情吃紧,迫在眉睫, 具体情况,我想众将已经了解大概, 就目前的状况,各位认为如何应对?”
“晋赵两国势不两立,这次却不约而同联合伐我大燕,真是蹊跷。”一个副将提出异议道。
“现在不是讨论是否蹊跷,圣旨已下,我们定是要前往并州迎敌。”说完,把天子诏交给副官,开口道:“依本王之见,即刻出发赶往并州。各位将军你们看如何?”
“全凭王爷定夺。”副将躬身说道。
见状,江若尘于是说道:“王爷,此次晋楚联军犯关,号称只有区区十万,我们却不可轻敌,虽然点兵十二万,昊月军却只有五万,其余七万军将是云京守军,似乎新兵不在少数,如此情况,一但情报有误,我等将十分被动!”
皇甫少桦听闻,连连头,却道:“这样情况我很清楚,但是,圣旨已下,且晋赵联军推进速度之快,我们始料未及,现在,已经蚕食我五镇,并州乃晋赵汇合之咽喉,如我们不能及时赶往并州阻截,后果不堪设想!”皇甫少桦这样说,众人已无异议。
接下来便是点兵、点将,准备出征,所有准备停当,便前往并州迎敌。
昊月军犹如一把利剑切断晋军和赵军的汇合,而左右夹击也让战争进行得异常艰苦,幸而占据险要地势,易守难攻,并且粮草充足,晋赵联军多次进攻,均被击退。
三军相持两个多月,晋赵两国本就不合,在并州遇到燕军的顽强抵抗,晋赵两国都折损了不少兵力而导致积怨再起,进攻也就不那么积极,开始处于观望状态。
这夜,月朗星稀,溪玥依在城墙上,看着眼前的满目疮痍,而城墙下面黑红一片,堆满了尸体,有的尸体上箭头还在, 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手中,溪玥看着,心中不禁悲痛,抬眼看着,天空几只秃鹫在不停盘旋,等待时机好饱餐一顿......
“看什么呢?是不是后悔和我一起出来了?”说话间,皇甫少桦站在溪玥身后,眼睛凝视着前方,眼神却没有一丝漂移,“相对于以往的战争,这次打得并不算辛苦!但是,那么多人耽误那么长时间,我担心会有人参我,毕竟,我已经明显感觉皇上并不像以往那般器重我们昊月军了!”说着,看着远处染血般的天空,眉头一皱,继而说道:“晋赵联军的兵力远比战报多得多,我们一再发战报请求增援,可是,朝廷却迟迟不发兵,就现在的状况,能坚持就不错了。想取胜,真的太难,姐姐,对不起,我害了你,我不该让你随我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