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少桦说得那么明白,秦暮羽想不说话也不行,于是道:“什么里袍外袍的?我不太明白,你们昊月王府的防守跟军营似的,我的手下也就只偷得件外袍,真不是有意让溪玥穿成那样!在这你放心,我用溪玥也就是交换,半月后的武举人考核,您是钦点的主考官,我有两个人一个是江若尘,一个叫李丹阳,希望你到时高抬贵手,不要为难他俩,当然这两个人确实有真才实学,我想到了你昊月军也不失为猛将之选!”
“仅此而已?”听秦暮羽说完,皇甫少桦表示怀疑。
“仅此而已!”
“即使这样,那我先回去了!”皇甫少桦说完,轻轻点点头,对于秦暮羽这个人,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秦暮羽不想说的事谁也强迫不了他,所以,再耗下去也是徒劳……
而秦暮羽也并不挽留,再说也没有什么好挽留的,于是,微笑着颔首,而后唤了“若尘”两声也无人应答,不禁微微尴尬。
“没事儿,许是有什么事忙去了,既不在府上,也不必送,我怎么来的还怎么回去!无需多礼!”皇甫少桦说完开门而出。
秦暮羽的身份也不能过多的抛头露面,于是也就作罢。目送皇甫少桦离开,便转身坐回圈椅,继续喝着茶,想着刚才和皇甫少桦的对话,若有所思。
……
第30章 军营
与此同时,刚才在台上吟诗作词的“相公”也已经下来,一个人低着头往后院走去,从背后看修长纤细的身材更显得孤单。
“云青晟!”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俊秀公子,从舞台那边追了过来。而这个被他唤作云青晟的“相公”却如没听见一般,并没停下脚步,反而加快了步伐疾步往后院而去。
追过来的公子并不甘心,于是,飞快的窜到前面拦住他道:“云青晟,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江若尘,就是以前的江继文,我们一块长大,一起上的学堂你都不记得了吗?”说着,江若尘抓着他的肩膀,因为太过激动,指甲似乎都嵌到了肉里。
而眼前这个被称为云青晟的人,却还是一脸的冷漠,他用手抹开江若尘抓住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冷冷而道:“公子,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云青晟,我也不认识云青晟。”说着,微一偏身便要夺路离开,却被江若尘再次拦住,迫不及待而到:“我不会认错的,从我记事起,我们就在一起玩,有时候玩的晚了就在一起睡,然后又一起去学堂,这么多年,我记得你并不只是这张皮,而是柔到骨子里的感觉,你虽然现在样子变了很多,但是感觉没有变,你就是云青晟,我不会认错的!”
说到这儿,江若尘停下来想了一下,却又突然接着道:“云青晟的右肩上有一个伤疤,是我们小时候打架的时候没有深浅,别弄伤的!”说话间江若尘一步上前,扯开徐倾城的衣领,可眼前的情况让他惊呆,他并没有看见自己印象中的伤疤,而是看到细腻如脂的皮肤上,伤痕累累,有鞭痕、有烙痕,这些交替重叠的伤痕,早就把江若尘印象中那条淡淡的旧伤痕掩盖的不见踪影。
看到这,江若尘的眼泪禁不住瞬间滑落,语带哽咽的道:“这些年你受了多少苦?……”说着再也说不出话来。
徐倾城看着江若尘,眼神依然冷漠,看他又哭又说了一大堆,于是表现出一副极度厌恶的表情,道了一句:“你这人有病吧!”说着,一把推开江若尘疾步而去,在他错过江若尘,背对着他的瞬间,眼底盛满痛楚和哀伤,眼泪瞬间涌出:继文兄,你既然救不了我,又何必让你徒添伤悲?就当我早已死了吧……
看着寂寞消瘦的背影渐行渐远,江若尘一阵酸楚,他心里真的能感觉到那是云青晟,但当看到他满身伤痕,自己却犹豫了,现在,自己根本救不了他,没钱没势,就是一个普通的妓|女自己都没有能力去赎,更何况是这种官奴?既然帮不了他又何必让他难堪?!想到云青晟的生活,江若尘的眼泪再也止不住……
良久,突然想起自己是和秦暮羽来的,无故离开那么久,他寻不着自己肯定会生气的!想着,转身朝二楼走去。
“去哪了?这么久?”江若尘刚到房间,秦暮羽便问道。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我就是好奇……”说着一副脸红害羞的模样看着秦暮羽。
“理解。以后不要到处乱跑,也别沾染什么恶习!……”
“嗯!”江若尘应着,想了好一会,于是,还是问道:“殿下,这里的人能赎吗?”话刚出口,便觉后悔,自己怎么能让秦暮羽蹚这样的浑水?!想着,便闭嘴不再说话。
“说完了?你有要赎的人?”
“没有,殿下多想了!我只是觉得他们不乏才情俱佳之人,只是心疼他们!”
听罢,秦暮羽抬眼看了一下楼下,眼中怜惜一闪而过,“天下可怜之人不计其数!你就是内心过于柔弱,明天一早你就随昊月王爷一起去军营吧!等你和他征战几次,也就释然了!再者,这种龙阳之所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官奴,不是一般人能救得了的!我也怜惜他们,只可惜我是齐国太子,燕国之事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明白了,对不起!殿下……”
翌日清晨,江若尘便随皇甫少桦一起来到昊月军在云京郊外的临时营地,此时初阳未现,校场上却已是战鼓喧天,步兵按照夫长的指导早已展开训练……
皇甫少桦看了一下,微微颔首,于是,带着几名副将和江若尘一起,去往骑兵训练场。还没有靠近训练场,就见场中烈马扬尘、卷起千层沙。
专门负责训练骑兵的副将将兵士分为十人一组,前后两组互相追逐,如果后组追上前组,那么,前组就继续进行下一回合,并且,有一个掉队也都视为失败,所以,每天训练完,各个小组都会认真反思当天的不足,所以,训练成果也就大为提升……
江若尘看着,不禁暗揣:这种独特的训练方式,真是完全激发了人的潜能,再加上治军严格,赏罚分明……昊月军超乎寻常的战斗力也就不难理解了!
正想着,突然听见皇甫少桦叫自己道:“有人说你武艺非凡,不知是他走花溜水还是你却是名副其实?”
“王爷的意思可是要在下如何展示?”
“我旁边这些人,你挑一个下场比试一番!”听罢,江若尘看向皇甫少桦身边的几个副将,这几个人年龄不等,有身形粗犷一身横肉,也有和自己一般清秀,看似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能跟随在皇甫少桦旁边的,江若尘明白具都不是花拳绣腿,所以,竟然不知如何取舍,挑谁合适!
“看样子,你很为难?这样吧!王翌你去吧!”说完看了江若尘一眼,见他也没带什么兵器于是道:“你用什么兵器?”
“回王爷,马上用枪,下马用剑!”
听罢,皇甫少桦点点头:“我也用枪,你没带武器,就用我的,否则于你不公!”
“谢昊月王爷!若尘恭敬不如从命!”
听着,皇甫少桦满意颔首,江若尘不拘小节的爽快倒是很合他性格。
不多时,副将便把皇甫少桦的银枪取过来,此枪一看就是为征战而制,通体没有一丝多余的装饰,枪杆是硬度极高的钢木所制,看着这把长|枪,不禁从心底生出的喜爱,而皇甫少桦看在眼里,于是道:“这把枪是我之前的兵器,虽然现在我已经不用它,对它还是尤为喜爱!但是,我爱才,看你今天的表现,如果我喜欢我会把它送给你!”
皇甫少桦此言一出,旁边的几个副将具都不禁侧目,对于出入沙场的人兵器对他们来说可谓是第二生命,因此,说不羡慕那是骗人!而江若尘听罢,心底兴奋之情更是难掩,赶忙道谢:“若尘谢过昊月王爷抬爱!……”
“别客气了!也别着急谢,能不能得到这件兵器还得看你的能力!好了,下去吧!”
……
不多时,江若尘和王翌出现在校场内,当王翌看着江若那张略显稚嫩,却带着几分刚毅的脸的时候,心里一阵悸动,面前这个看着年龄不大眼神清澈的年轻人,他之前从未听说过,也没有见过,但是,他发现这个年轻人身上竟然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再听闻皇甫少桦将自己曾经的兵器给了他用,更是心底泛起一丝羡慕,加上让他很不舒服的危险之感,他很想马上冲过去将江若尘击倒,但是,面对这个初出茅庐的少年,他却不能这么做,于是,微微颔首抱拳,道了一生:“请!”
与此同时,江若尘也抱拳行礼而道:“请!”,言毕,两人都策马向前,瞬间,骏马四蹄翻飞,朝对方飞奔而去,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王翌,江若尘握紧手中的长|枪,并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向着他的身体刺了过去,“锵!”的一声脆响,两人的兵器瞬间交架在了一起,霎时间,江若尘发现自己的手上传来一股巨大的推力,使得他手都被震得颤抖了一下,而王翌看着江若尘的进攻,也暗自称奇,如果不是因为初涉战场,自己刚才可能已经吃了一枪,两个人心里清楚,在第一次交手之中谁以没有占到便宜!
江若尘和王翌都是好武之人,恰逢敌手心中具都异常兴奋,于是,喝马回身再战,如此酣战二十回合依然势均力敌,不分胜负,特别是王翌,刚开始觉得江若尘黄毛小子,不值一提,其实只用了七分力气,现在两人胶战那么久,对他早已另眼相看,打得也更加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