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若尘点点头,“乔乔姑娘的情况我已经了解,我一会儿就飞鸽传书告诉殿下,殿下现在不在城中,而且此时城门已闭,殿下救算收到我的飞鸽传书,他现在也救不了乔乔姑娘,所以,你就按你家小姐所言,现在就去寻纪公子,务必让他陪着乔乔姑娘。”说完想了一下儿,于是,拿出一件银子给小莲。
“公子能帮我家小姐,小莲已经非常感谢,那还敢要江公子您的银子!”小莲说着,连忙推脱。
“这不是给你的,你不是要去纪府吗?侯门深似海,你既然不认识纪府的人,没有银子,纪府的大门你哪能敲得开?”
小莲也是聪慧的女子,听江若尘这么说,瞬间理解他的意思,于是,不再纠结,深福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果然如江若尘所说,幸而有那一锭银子才顺利见到纪修宁,当得知溪玥被冤枉,他也是心疼而不知所以,拿了披风便和小莲出门去往云京府衙的大牢。到了大牢,小莲是进不去,只能候在门外。纪修宁是丞相府的公子,别人也便不敢拦他。
刚进到牢中,就听见一阵鞭子抽肉的声音,纪修宁瞬间心中刺痛,他瞬间感觉异常,不禁提步趋将过来……
纪修宁进到房中,眼前的景象让他更加心痛,只见溪玥被反绑在一个人字木桩前,不知受了多少鞭,背上的衣服上血迹斑斑,虽然看不见,可以想象衣服下的皮肤可能早已被撕裂,剧烈的疼痛让溪玥整个人都微微颤抖,握成拳头的手,指甲似乎都已经深深的嵌入肉中。
见到这一幕,纪修宁不由目眦俱裂,冲上前去大吼一声:“官家恶狗,罪行未定就用刑,还有王法没有?”说完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朝着用刑的衙役用力扫去,随着一声闷响,木棍狠狠地砸到了衙役身上。这个衙役重心不稳,往后跄踉了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捂着肚子不停地痛苦呻|吟。
“你是什么人?敢在此撒野!”看看有人捣乱,坐在桌子后面的领头捕快怒不可遏,一拍桌子站起来,“我看你就是他的同党,也不用审,把这个人给我绑起来!”
旁边的一个小衙差听着赶紧过来,在领头捕快的旁边耳语了几句,听着,领头捕快异样的看了纪修宁一眼,转而满脸堆笑道:“不知道是纪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刚才言语冲犯了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往心里去!”说完,转身冲着小衙差,“妈的!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给纪公子看坐!”
看着眼前一幕,纪修宁顿觉搞笑讽刺,以前,对丞相府公子的身份嗤之以鼻,今天才觉得自己看不上的东西,原来也有这般好处。想着他并不上前,而是护在溪玥前面,道:“赶紧把乔乔姑娘解了,她罪行未定,就这样绑着用刑,小心我给你们告上去!”
纪修宁看着领头捕快,神情厌恶语气坚硬。那领头捕快非但不生气,还满脸堆笑地继续说道:“纪公子说的是,我马上把乔乔姑娘的绳子解了,送回牢房还不行吗?!”
……
第24章 上药
凝舞山庄,秦暮羽书房
“殿下!按您的吩咐此次行动的刺客已经集结完毕,您放心,虽说是刺杀晋国皇妃,但是,此次祭月大典,晋王不仅要求上下官员以及妃位以上的后妃尽数参加,还特许京城百姓与君同乐,如此纷繁复杂之地,真是天助我等,而且,此次行动计划周祥,所以,老臣还是很满意的,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听着,秦暮羽只是微微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脸上滑过一时不易觉察的失落之情,眉头微颦。看着,殷阁老不禁而道:“难道殿下还有什么担心的地方吗?”
见殷阁老问起,秦暮羽抬眼看着他,“这次行动,我没有什么异议,不知为何,我心中隐隐有一种不祥的感觉,还伴着一丝丝刺痛。”
“殿下是认为舒楚月出自凝舞山庄,心有不舍?此人已经背叛殿下,现在我们完全无法控制她,而她知道那么多事情,所以,留她不得,殿下不可有妇人之仁啊!”殷阁老说着,一脸担忧,他从小看着秦暮羽长大,他很清楚秦暮羽外表看似坚强其实内心极其柔弱,如果不是经历太多,他真的狠不下心来!
殷阁老正想着,却听见秦暮羽答道:“我的刺痛不是来自舒楚月,而是……我自己也说不上来……”说完愣了几秒,然后看着殷阁老,用力的甩了甩头,“没事儿,就让他们出发吧!”
“好!”殷阁老应着,转身就要出去。却差点和冲进来的天彤撞了个满怀,于是,不悦而道:“小孩子毛毛躁躁跑什么!有点规矩!”
而天彤却跟没听见一样,跑到秦暮羽的案前,将手里的便条递给他,“这是江若尘公子的飞鸽传书!……”
看天彤略显慌乱的样子,一种不祥的感觉更加明显,于是,打开便条,只见上面写道:“乔乔姑娘被人诬陷杀害都水司衙门潘大人二公子,已被押至云京府衙,小莲已央求纪修宁去陪着她,今日恐无性命之忧!”秦暮羽看完,顿时形输色授,急忙唤住殷阁老。
“殿下,有何变故?”看出秦暮羽的紧张,殷阁老也是心中一惊!
“阁老,让他们先暂缓去晋原都(晋国都城),先去趟云京!”
“为何?刺杀舒楚月的事计划已久,现在突然变卦,错过晋国此次祭月大典,她短时间内不会出宫,再想杀她,只能在晋国皇宫,无论从什么方面考虑,定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殿下可考虑清楚了!”说完眉头紧锁,看着秦暮羽。
“阁老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在想,此去晋原都时间计划充足,现在先去云京也就耽搁半天功夫,到时候快马加鞭,应当耽误不了刺杀舒楚月之事!”说到这,秦暮羽微微停了一下,看了一下殷阁老,只见他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于是又继续说道:“我现在没法跟你细说,目前此处可用刺客不多,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溪玥在云京被诬陷杀人,对方言辞凿凿,似乎早已设了圈套,我现在必须尽快将溪玥救出。否则,她恐怕没到升堂之日就会被人害死!”
听着,殷阁老轻轻皱了皱眉头,“如此突变,殿下,您觉得有必要吗?一个溪玥而已,有必要拿舒楚月之事做赌注?”
听着,秦暮羽看了一眼殷阁老若有所思,愣了几秒才道:“溪玥……是我的女人!”
此言一出,殷阁老霎时一惊,猛然看向秦暮羽,嘴角动了动,却没有立刻吐出话来,停了两秒才道:“殿下……”
秦暮羽听出殷阁老的劝慰的语气,于是打断他:“殷阁老不必再劝,此事我已决定,立刻召集此次行动的刺客,我与他们一同前往云京,明日城门一开,我们立刻进城,劫牢救人!”说完不再多言,转身进屋换了一身窄袖箭衣,然后和殷阁老一同出门……
云京府衙大牢
因为纪修宁在,牢头衙差都没有再为难溪玥,纪修宁看着她的衣服血色越来越重,明白她的伤口还在不停渗血,于是,又是一阵心痛!
“我早已预料到你会受刑,所以带了金疮药,如果你不介意就把伤口抹一下!”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妥,于是又道:“如果乔乔姑娘觉得我在这里不妥,会不好意思!我可以背过身,闭上眼睛不看!乔乔姑娘放心,我绝对不会偷看的!”
听着,溪玥感激地看了纪修宁一眼,“纪公子如此护我,此恩此情溪玥难以为报,只能在此谢过公子,如它日还有命在。再备上厚礼以谢公子!如今,就按公子所说的做吧!”说完,接过纪修宁手中的金疮药,看他转过身,于是缓缓褪下衣服。
与此同时,溪玥才发现,伤口在背上,自己既看不见也够不着,于是微微尴尬,但是,如果不及时上药止血,只怕会发炎溃烂。想到此,溪玥于是甩甩头,趴在草垫上,羞赧而道:“我看不到,纪公子,对不起……你……能帮我一下吗?”因为难为情,说话也已经吞吞吐吐,满脸通红。
纪修宁听着,缓缓转身,他虽然心悦溪玥,但是从小生在书香门第,自然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现在虽然不得已,也早已羞赧而不知所以,愣了好几秒才道:“对不起,我无心冒犯乔乔姑娘,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乔乔姑娘觉得不舒服,让我停下来就是了!”
说完,走过去接过金疮药,郐出一块来,用指腹轻轻揉着,然后放在一边……
溪玥背对着纪修宁,微微凌乱的发丝间,透过面纱,侧趴的侧脸上依稀可见丝丝红晕,虽然是不得已,而且是背对纪修宁,但是,此刻的溪玥已是无比害羞……
害羞的何止溪玥,刚刚靠近便能闻到溪玥身上的幽幽芳香,纪修宁此刻已经满脸通红,虽然心仪溪玥已久,不要说暗藏心底,一直都是远远的看着,连手都没有碰过。现在却能轻触到她的肌肤,从小受教于儒家思想的纪修宁,又安能不脸红心跳。
纪修宁已年俞二八,之前在花间月下的荒唐使得他对于男女之事早已不陌生,但对于溪玥,却是打心底泛起的动情和爱意,目前面对此景,他自然难以淡定。但此时不是花前月下,溪玥的伤口还在渗血,于是,纪修宁克制住自己的羞涩,看着背上的斑斑血迹,然后,撩起自己的外袍,将白色的棉质里袍撕下一块,轻轻擦净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