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女生小说 > 全文免费阅读

臣妻 (阮阮阮烟罗)


  “赏?”温蘅浅笑,“若太难吃,是要罚的。”
  “是赏是罚,我都甘之如饴”,沈湛经历了不久前的“和离”风波后,如今每日与妻子在一起,都像是“失而复得”,比之从前,更加珍之爱之,他轻吻了吻妻子手背,动情道,“人说妻子为丈夫洗手作羹汤,我真愿为你,做一世羹汤。”
  转眼数日过去,宫中金秋菊蟹宴之期至,碧筠原暗中得令,楚国夫人务必入宫赴宴,她还怕夫人到时候要称病避宴,已准备好了届时暗暗告知夫人,此乃圣意,必得遵从。
  但真到了那一日,夫人却并没有寻由头避宴不入宫,而是如常梳妆更衣,与武安侯一起登上了入宫的马车。
  今年的金秋菊蟹宴,比之往年,要盛大许多,赴宴王公重臣皆道,是今夏风调雨顺,大梁各地无旱无涝、粮食丰产,圣上为此龙心大悦的缘故。
  从前菊蟹宴,不过一二时辰,宴上看看宫中教坊新排的歌舞,伴君同乐就是,但今日菊蟹宴,不仅有曼妙歌舞赏看,杂耍艺人、宫中戏班轮番登场,真可谓是精彩纷呈,圣上还特意命人牵来边国进献的珍禽异兽,予大家赏看,天竺狻猊、交趾驯象、白鹇白貘、文豹驺虞……不少大臣都是头一次见到这些动物,看得是啧啧称奇,妃嫔命妇们又是害怕又是好奇,一边悄看一边议论,笑语不断,宴上情形,当真是热闹非凡。
  欢宴一直持续到晚间未散,圣上兴致极好,接着赐宴,沈湛原想着菊蟹宴后回家,显露手艺,亲手给妻子煮一碗寿面,眼看着是不行了,也是无奈,只得将这宫宴作为妻子的寿宴,不停地给她夹舀山珍海味。
  他这厢眼中唯有妻子一人,那边欢宴气氛越来越宽松,因为圣上纵容,让众人不必拘束,与宴的王公朝臣们,已纷纷离座,三三两两敬起酒来。
  从前沈湛有意“独善其身”,对这些敬酒应酬之事,是能避则避,如今却不行了,相识的权贵捧杯过来,不好推辞,只能一一饮下。
  他这般陆续饮了多杯,渐有醉意,中间圣上似乎又赐了一杯御酒,他谢恩饮下后,更觉意识昏沉,晕晕乎乎回到原先的席桌,妻子却已不在原位。
  沈湛手撑着额头,醉眼朦胧地看向侍立在旁的春纤,问道:“夫人呢?”
  春纤瑟瑟看了他一眼,低着头道:“……小……小姐更衣去了……”
  繁急的丝弦之声,似是响在耳畔,又似缥缈在云间,沈湛挣着最后一丝清明,醉眼看去,宴上人影幢幢,看不分明,上首的赤金御座,似也空着,他原想等着妻子回来,但还未等到妻子,就已因醉意上涌,在觥筹交错的欢宴声中,伏案昏沉睡去。
  远处夜宴繁喧,灯火通明、笑语盈天,此地却光影幽茫地好似静谧无人,与那边仿佛是两个世界,那些隐在黑暗中卫戍侍立的身影,常人便是留心去看,也不一定能够察觉。
  霜夜清露悄然滑落草叶,赵东林侯立在惊鸿楼外,迎吹了许久凉凉秋风,见一盏孤灯终于引着来人慢至,躬身打开正门道:“夫人请……”
  温蘅跨入门内,见圣上就站在不远处,见她至,快步走上前来,握住她手,双眸紧盯着她的面容,却又不说什么,良久方道:“夫人随朕来……”
  他牵着她的手,一边携她往楼上走,一边问:“今日宴上的杂耍歌舞,夫人喜欢看吗?”
  温蘅道:“未曾留心。”
  皇帝跨阶的脚步滞了滞,又问:“那些珍禽异兽,夫人觉得有意思吗?”
  温蘅道:“看着吓人。”
  皇帝拐弯的身子僵了僵,唇动了动,也不再问什么了,沉默地牵着她,慢慢走至顶楼,伸手推开了窗户。
  楼下赵东林见顶楼窗户已开,遂传讯出去,没一会儿,璀璨的烟火猝然腾空,在无边无际的夜幕上朵朵炸开,有如花团锦簇,五光十色,流光溢彩,以夜空为底,编织出一场绚丽无比的琉璃梦境。
  万紫千红的流光中,皇帝静看着她皎柔的侧颜,凝望着她清致的眉眼、淡红的樱唇,这一点檀口说出的话,没一句他想听的,可偏偏,天底下千千万人,他只想吻她。
  流光将尽,皇帝在这场盛大梦境的最后,将一物事放到她手中,轻道:“这是朕今日送给夫人的最后一件生辰贺礼。”
  温蘅低头看去,见是一张大红剪纸,正中剪的是个“蘅”字。
  作者有话要说:  狗皇:(╭ ̄3 ̄)╭
  明郎:ZZzz……


第49章 幽会
  皇帝见她一直静看着这道“蘅”字不语,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生怕她直接揉团扔了,又从她手上拿过来道:“朕帮夫人收起来。”
  ……这剪纸剪得他手指都被磨出泡了,比幼时学习射箭还难,若就这般被揉团扔了,那就太可惜了……
  皇帝解下她腰畔悬系的香囊,见其上绣的是清雅的蘅芜花叶,将这道“蘅”字剪纸放入其中,真是再合适不过。
  他喜孜孜地将这剪纸收入香囊之内,又躬着身子,去帮她把这香囊,在她腰畔重新系好,淡雅的女子香气,如丝如缕地萦绕着他,蛊惑人心一般,勾得他心底潜藏的细碎念想,全都破土发芽,一双手明明已系好蘅芜香囊,却离不开这具身子,似为那丝丝缕缕的香气紧紧牵住,勾得他去搂住这盈盈纤腰,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夫人……”
  皇帝动情唤她,她只是垂着眉眼,双睫在眼下垂覆着淡淡的青影,是沉寂的蝶,被禁锢于金笼之中,笼外春光再好,也只能隔笼寂望,再不能自由展翅其中,何况如今,已是霜深露重的萧瑟凉秋。
  打造金笼的人,却仍只沉溺在他的入骨相思中,他以指为笔,轻描她眉眼,贴近前去,细细吻触,渐将她搂带着往楼内屏风后的一张小榻处走。
  她道:“……臣妇该走了……”
  皇帝恨不能叫她融在他的骨血中,怎么舍得放她走,紧搂着将她温柔放倒在那张小榻上,吻着她的面庞,嗓音含混道:“……无妨,明郎不到天亮醒不来,朕也已派人将醉睡的他,搀扶至偏殿卧榻歇息,不会叫他在外着凉……”
  ……先前明郎摔马遭险,原使他受了极大震动,他们之间的夫妻情深,也让他感到无望羞惭……本想着离开紫宸宫,就将今夏在紫宸宫所发生的一切,都视作一场梦境,掩埋起来,可这梦境,却一次又一次地,在他梦中频频出现,那在承明后殿起居一处的十几日,与她如胶似漆、同床共枕的每一个画面,一次比一次梦得更为清晰,令他常常夜梦惊醒,孤枕难眠……
  犹记得一次欢好之后,她倦沉睡去,他拥她在怀,一手搂着她柔腻的香肩,一手将她为汗打湿的凌乱发丝,细细地拨拂至耳后,指腹轻抚着她的脸颊,不时地情不自禁落下一吻,心中之欢喜眷恋,满得像是能溢出来……
  怎就这般眷恋难舍……
  一次不够,反像是撩起了火种,再也压制不住……
  那十几日也不够,尝到了甜头,知悉原来这滋味如此美好,反叫他贪恋地想要更多……
  皇帝并非热衷风月之人,对男女之事也就那般,以致到如今,膝下都无一子一女,以致母后都私下传了太医,细问他身体,是否有恙。
  什么“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皇帝从前不解这诗中旖意,就像觉得所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乃是文人夸张文辞一般,觉得所谓男女之事,也不过人之本能的短暂悸动,事前事后,也没有多大意思,对他那父皇生前游历花丛的沉溺之举,也甚是不解。
  但如今,他却也深知云雨之妙了,他也不知为何是她,为何偏与她有如此感受,只知情不自禁,每每见她,便要忍不住亲近。
  距离上次与她这般,已经快两个月了,皇帝真是想煞她了,想念她在他身下玉肌渐红、细细娇喘,想念她如水的眸光,完完全全地映着他一个人,软如春水般化在他的怀里,行随心动,皇帝一边尽情索取着他所思念的一切,一边极力温柔小意,倾诉着自己的绵绵情思,“朕遇夫人,方知相思之苦,牵人心肠……”
  ……哪里有什么相思之苦,不过是从未有过,求之不得,心生魔障……
  温蘅睁着双眼,望向虚茫暗空,坐拥佳丽的帝王之心,最是薄情,何时厌倦了,将她彻底丢开,这桩秘事,是否能就这般藏一辈子,可若是在他厌倦之前,此事被明郎察觉,那么……那么……
  宛如石落水潭,深深沉向潭底,令她原本清明的思绪,随着漾起的涟漪重重散开,渐如室内光影迷离,远处隐约还有烟火的腾空声,夜宴的喧哗随风传至此处,已是缥缥缈缈,人音隔如人世,五彩缤纷的烟花之色,不时在室内罩下绚烂的流光,这世间最美的琉璃玉彩,映照着的,却是这等污脏龌龊之事。
  温蘅如陷泥沼,皇帝却如登极乐仙境,销魂摄魄,难以自拔,惊鸿楼内,旖旎风光不绝,远处的欢宴,随着夜深月隐,人声渐悄,热闹不再。
  小半个时辰前,太后娘娘就早早困倦离席,圣上也已“酒醉离宴歇下”,朝臣命妇们陆续尽兴退去,后宫妃嫔们,也三三两两离开,只余一众宫侍,收拾残席。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