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官兵连忙把他扶起,惊慌失措地问道:“你怎么了?”
魁梧官兵想说话,没想到一张开嘴巴,半截血淋淋的舌头掉了出来,鲜血喷涌而出,根本止都止不住。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
“难道刚才是那两位姑娘不对劲?”
“叫你乱说话,遭天谴了吧……”
……
时雾见到后方这幕,心尖都打了个颤,她撇头压低声音问:“人家只不过随口一句,你就割了人家的舌头?”
鹤迟归顶着美娇娘的脸,若有所思瞥了她一眼,懒懒道:“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做的错事负责,这话不是你曾经说过的吗?”
时雾:“……”活学活用,鹤迟归真乃当今世上第一人。
琼州城内热闹非凡,街道两旁是各种各样的摊子,来来回回还有不少流动的小贩,比如,迎面正走来个举着糖葫芦把的年轻男人,见到她们马上绽开笑颜:“两位姑娘,来个糖葫芦吗?”
时雾对糖葫芦不是很感兴趣,本来想着不搭理他,但是晃眼间,似乎觉得这个卖糖葫芦的年轻男人,有一丢丢的眼熟。
鹤迟归突然道了句:“你见过他。”
时雾脑子里的答案本来就要呼之欲出,再经过鹤迟归一确认,马上懂得了眼前的年轻男人是谁!
他就是十年后,在琼州城遇到的那个糖葫芦小贩,当时陆寻止还自掏腰包,好心给她买了一个糖葫芦来着,不过没吃两口,她就被陆寻境给抓去,糖葫芦随即啪嗒掉在了地上,也不知道下场如何。
一时之间,时雾看着糖葫芦小贩年轻许多的脸,竟然有些唏嘘,没想到他十年前就在卖糖葫芦了,咋个卖糖葫芦卖了十年,还没发展出一家店铺呢?
时雾:实在也是太可怜了吧。
时雾觉得他很惨,于是动了恻隐之心,对着年轻男人道:“给我来两个吧。”
糖葫芦小贩的脸,在看到时雾掏出一锭银子,对着他说不用找了后,笑的简直是比菊花还要灿烂数倍,他麻溜地挑了两个最大的,递给了时雾,“姑娘,你拿好了。”
时雾终于懂得他的生意为何惨淡,做了十年都做不起来的原因,接了这么多的小费,光会傻笑,也不知道殷勤道个谢,当真是不会做人阿!
时雾接过糖葫芦,对着鹤迟归手刚一举,他轻飘飘看了她一眼,道:“我不要。”
时雾的手往回缩了缩,撇了撇嘴道:“谁说是要给你的,我就是随便举着给你看看,我自己要吃两个糖葫芦行不行?”
鹤迟归又看了她一眼,水眸中泛过一丝涟漪,在时雾把第一个糖葫芦咬了一小口,接着想张口去咬第二个糖葫芦时,突然间直接伸出手来,把糖葫芦拿走了一个。
在时雾诧异望向他时,鹤迟归无甚表情道了句:“不行,牙齿会坏。”
时雾:“……”不是!
我的意思是,你拿错了吧?
明明有个没咬过的糖葫芦,干嘛非得拿她咬了一小口,有个牙印那个!难道是嫌街上注意她们的人还不够多?
两个漂亮的姑娘手拉着小手,本来就够吸引众人的目光了,结果其中一个姑娘还去抢另外一个姑娘,她手里吃剩的东西,这场景怎么看都觉得很诡异吧?
鹤迟归全然无视那些目光,张开美娇娘的红唇,把糖葫芦送入嘴中,面无表情咬了一口。
蹦嘎一声,他直接把一个糖葫芦咬碎,接着吞了进去,这场面看的时雾牙齿一酸,还没等她缓过神来,鹤迟归又张开嘴,把剩下的糖葫芦如法炮制,在半分钟内解决完毕。
他把剩下的签子往地上一丢,淡然道:“太酸了。”
时雾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她对鹤迟归的认知,又多了几分。
鹤迟归蹙着秀眉望向她:“你还不吃,是要我帮你么?”
“不不不!”时雾连忙把自己仅剩的糖葫芦护好,让它消失在了鹤迟归的视线范围内。
不是她不想给鹤迟归吃,而是她真心疼他的牙齿,到时候要是蹦坏几颗,美男轻启薄唇,只见一排豁了的牙齿,那多影响视觉效果不是?
她们没走几步,正好迎面过来一支迎亲队,老远就听见了喜庆的唢呐声,前方有金童玉女开路,后方跟着八抬大轿,那是相当的气派。
金童玉女一边撒着糖果和干果,一边扯开嗓子卖力喊道:“今日咱们古家的少爷娶亲,在古府设了免费的流水宴,想讨个彩头的尽管前来,这等好时机错过可就没了……”
大户人家娶亲就是壕气,居然还能免费蹭吃蹭喝,时雾刚在心里感叹了句,就见鹤迟归也拉着她,随着沸腾的人流一道,跟着迎亲队往古府走。
时雾:“……”不是!我们还没这么穷吧?
鹤迟归握紧她的手在前方开着路,没有一点要退缩的迹象,时雾这时才猛然反应过来,古家……难道是那个在画舫上入梦时,被困在梦境中遇到的古家?
时雾用传心术问道:“八抬大轿里的新娘子,会不会就是那个……”
“是。”鹤迟归没等她说完,就直接出声应了她。
时雾:“那我们是不是要去救……”
时雾的话这回没被打断,自动停了,她的腰……刚才似乎被谁摸了一把,心中顿时涌起一阵恶寒,没想到阿,在游戏里也会遭遇咸猪手。
她回头往后望去,人潮拥挤,人头攒动,根本分辨不清,谁是那个摸了她的咸猪手。
手上传来一阵力道,她被鹤迟归一拉,拉到了他的身前,揽着她的肩直接往前走,时雾正想挣脱开,这样子勾肩搭背也太过奇怪,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惨叫。
周围的百姓们纷纷散开,只见一个青年倒在地上,他的右手直接齐臂断裂,嘴里还在不断哀嚎着。
时雾只往后看了一眼,就已经明白了个大概,想来这个青年就是刚才摸她的咸猪手……
她跟鹤迟归,刚琼州城还不到一刻钟,一个官兵没了舌头,一个百姓断了手,要是接下来呆得还久一点,琼州城岂不是要血流成河?
时雾:太狠了,实在是太狠了!
第 48 章
跟着迎亲队来到古府门前,所有想免费蹭吃喝的,都要在门口经过检查,穿的体面点的百姓才能进去,而一些小乞丐流浪汉,则是被挡在古府大门外,给他们些馒头就打发走了。
时雾看了自己,又看了看鹤迟归,心道,还好她们都是体面人,不用遭受区别待遇。
不过穿的太体面也不行,古府检查的人见了她们,眼中流露出丝丝诧异,没想到这样的姑娘也来吃流水席,难道她们的家里面很穷吗?
看这模样长的,这身上穿的……也不像是小户人家阿。
鹤迟归才不管别人的看法,通过检查后进了古府,只见前院中摆了数百张桌子,密密麻麻的,就随便带着她在其中一桌坐了下来。
人山人海,周围一片嘈杂,时雾被吵得耳朵有点发懵,她跟鹤迟归坐下的这一桌,除了她们两个新来的姑娘外,还有另外一个长相普通的姑娘,其他全部都是男人,有老有少,看上去老实得很。
这的人见到她们坐下,眼中都生出惊讶之色,忍不住用眼角余光偷偷打量,不敢明目张胆,也不敢随意来搭话。
另外那个姑娘倒是热情,主动跟她们攀谈起来,时雾随口应了她几句,鹤迟归始终是一言不发。
姑娘难免露出讪讪之色,时雾见状好心解释道:“我姐姐她是个哑巴,从生下来就不会说……”
时雾的眉头突然一皱,她伸出手在桌下找着,终于找到鹤迟归的柔夷,他刚才用纤纤玉指掐了她一把,那下手可是一点都没留情。
姑娘见她话说一半突然中断,连忙好奇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没事!”时雾讪笑着,“被只老鼠咬……”
话没说完,她的眉头又是一皱,鹤迟归的手明明被她捉着,刚才是谁在掐她?
时雾抬眸对上鹤迟归的眼,只见他的眼中明晃晃写着,白痴,我不能用意念的吗?
时雾咬了咬牙,把他的小手一甩,转过头去看着远处,懒得再搭理这个小学鸡。
过了片刻,有柔软的小手勾上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到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上,按着她不准移动。
时雾缓缓转头,只见鹤迟归清亮的眸中,铺了两个大字,显眼得很。
掐吧。
时雾:“……”小学鸡!
时雾手下没留情,一掐又接着一掐,不过她看鹤迟归面不改色,眼中甚至有些愉悦的状态,不由得在心里头怀疑,自己是不是在给他做按摩?
没过多久,饭菜被一道道传了上来,都是些看上去普通的菜色,最好的菜也就是鸡鸭鱼肉,多半都是些素菜。
时雾根本不饿,看到这些菜也根本没有食欲,其他人都吃得狼吞虎咽,时雾也跟着装模作样拨弄筷子,再不济就是用喝水掩饰尴尬。
没想到鹤迟归却是操起筷子,朝着那盘没人动过的青菜,夹了一筷子到自己嘴里,试过味道后又夹了一筷子,放到了时雾的碗中。
她柔声道:“妹妹,即便是癔症犯了心里难受,也要稍微吃些菜填填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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