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只盼宁王殿下能与太后娘娘亲近亲近,若是有太后撑腰,这条路走得必不会如此艰难。
“崔荣跟我说,那位白姑娘死了。”
“是。听说是白家的人来寻她,她便离开了傅府。”
姚震冷哼一声,“人死了不打紧,那些东西也不知放进去了没有。”
姚之骞垂下眼,无动于衷。
如今陷入了死局,白雪茹神不知鬼不觉地死了,他们便无从得知她到底行动了没有,更不能轻举妄动。
“她有无贴身丫鬟?”
“有一侍女,但此人也已离开,不知所踪。”
姚震摇了摇头,他突然有些迷茫,原本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出差错的可能很小,可为何变成了如今这局面。
姚之骞垂着眼睛,眼中的阴郁浓得化不开。
他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着日落前在傅府门前看到的景象,麻木的心竟还掀起了一丝波澜。
心中的杀意渐起,随后便是铺天盖地的无力感。
姚震突然想起一事,陆修凉的来路他始终没有查到。
只能查到他是被霍老将军带入军营的,在前线一待近十年,从未离开过西南。
十年这个时间点很敏感,他曾怀疑过陆修凉是那个人的儿子,但很快被他否定。且不说那个人家中那些孩子他都见过,那场大火把所有的人都烧死了,不太可能还有幸存。
他将京城中所有陆姓人家查了个遍,也没有查到此人的来路,无父无母,无亲族无背景,他猜测陆修凉多半是霍老将军在路上捡来的。
毫无根基的一个人,年纪轻轻便有如此权势,若不能成为朋友,便是劲敌。
……
隔日,陆修凉便上门拜访,这一次他是来求亲的。
傅崇与沈氏对他都很满意,月苓躲在房中,头一次如此害羞。
可前一日月苓的动静闹得那样大,沈氏如何不知她去陆府做什么。
陆修凉诚意十足,还请了媒婆来,说是会按照六礼的顺序一步一步来,傅崇见他如此懂礼数也放了心,原本他还担忧陆修凉会像虞宋那般,直接求到陛下面前,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当夜,月苓激动地睡不着,拎着烛灯又坐在了院中看星空。
旁边一阵风掠过,猝不及防地,她被人搂紧了怀中。
尖叫声还未出口,便被人深深地吻住。
脸被轻轻托着,呼喊声被他吞进腹中,她软了身子靠在他坚实可靠的胸膛里。
他手上的伤还未长好,隔着布依旧能感受到他掌下的温度。
呼吸交缠着,心中好似抹了蜜一般甜。
黑夜寂静,两人隐秘的互动平添了一种刺激。
不敢出声怕被人发现,只得拼命地压抑着。
他的手滑到她的脑后,死死按着,另一只手扣着她的后背用力地往怀里揉。
许久,他松开了她,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
月苓眼眶都红了,抬手打了下他的肩,“吓死我了,你总是这样偷偷摸摸的,让人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陆修凉手指反复摩挲着她的脸,目光缱绻,轻轻笑了,低声道:“你不喜欢?”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气音,竟十分蛊惑人心。
月苓抿了抿有些痛的唇,她喜欢……
陆修凉看她的表情就知道,轻轻摸了摸她的头。
“今日与伯父都商议好了,待纳征后便可商定婚期,我真是一刻都等不了了。”
“消息这几日便会传遍京城,所有的人都会知道,你被我定下了。”
他的喜悦之情无以言表,只能牢牢将人抱紧,让她感受他心脏的跳动。
“我亦如是。”
能与你捆绑一生,此生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 总感觉写得像是在偷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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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她靠在他的怀里, 两个人好像有许多话说, 怎么聊都聊不完。
夜色渐浓, 月苓慢慢打了个哈欠。
陆修凉帮她抹掉眼角的泪水, 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不早了, 回去睡吧。病还没好, 不许再像昨日一样冒冒失失地跑出去了。”
想到她昨日骑马来找他, 他心里又气又感动。她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往后怎么办, 还是要赶紧把人圈在自己身边看着才放心。
月苓困倦地点点头,又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她之前收养的那只小白猫一样。
那只小猫已经被吴蔓抢走了,她还有些想念,心里打定主意, 等她嫁到陆府之后, 一定让他给她弄一只更加可爱的来。
陆修凉见她困得昏昏欲睡, 无奈地笑了笑, 轻轻打横抱起。
少女头一歪, 彻底昏睡在他怀里。
陆修凉叹了口气, 当真是对他毫无戒备之心。
每一步都走的又轻又稳, 像是捧着他的全世界一般, 小心翼翼,爱不释手。
……
没过几日,宁王回了京。
景宁宫内。
“儿臣, 请母妃安。”
萧彧一身水蓝色锦袍,眉目含笑,带着几分放荡不羁。
姚太后平静地看着他,徐徐开口:“听说你去岭南了。”
萧彧笑道:“正是,儿臣从高僧那里求来了一份手抄佛经。”
他将佛经递给嬷嬷,淡笑着看着主位上尊贵的女人。
姚太后淡淡看了眼,也没有翻开看,随手放在一旁,“你有心了,路途奔波,早点回府休息吧。”
萧彧的笑敛了下去,眼中的光暗了下去,紧接着嘴角又挂上了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
转身离开。
人走后,姚太后在高位上坐了许久。
她慢慢将那佛经放在手中,轻轻抚了抚,神色温柔。
旁边的嬷嬷叹了口气,“您为何总是对殿下如此冷淡?”
姚太后沉默了很久,手下不自觉转动着佛珠,缓缓道:“哀家这是在保护他。”
她所求的不过是他一生平安,别去强求那些本就不属于他的东西,从前是,现在也是。
萧彧离开景宁宫,去了仁政殿。
仁景帝正与太子在商议国事,太监禀报宁王殿下到了。
萧恒挑眉一笑,他这皇叔可算是回京了,平日里无人给他使绊子他还有些不适应。
仁景帝一看自己儿子的表情便知他在想什么,气得胡子都歪了,压低声音:“你收敛点!”
萧恒敷衍地点点头。
在他眼里,他的父皇就是个老好人,因为念着太后的养育之恩,对宁王是百般的纵容。
说好听了是仁厚,说难听了就是愚蠢,偏偏他是爹,做儿子的不能如此忤逆。
萧恒从小都是蔫坏,悄悄跟宁王对着干,一直小打小闹的,仁景帝以为他们之间只是小摩擦。
可长大以后,当萧恒发觉他的皇叔一直在筹谋皇位的时候,他才真正认了真。
可仁景帝从来不愿把萧彧往那方面想,萧恒提过很多次,希望将宁王驱到封地去,可都被驳了回来。
只要宁王不把刀架在萧恒的脖子上,仁景帝都不会对宁王赶尽杀绝。
毕竟宁王还未做的太过分,在没有触及仁景帝的底线之前,他不愿撕破脸,更何况太后对他有恩,他愿意宽容宁王。
仁景帝当初即位时就是赶鸭子上架,他本人无心权术,奈何先帝点名让他来当这个皇帝,他也只能硬着头皮。
太子知道仁景帝的心思,仁景帝也知道他的儿子对这无上尊贵的位置是 { Queen&独&家&整&理}有野心的,二人一拍即合,只等太子羽翼丰满之后便会将皇位传给他。但这些情况外人是不知的,尤其是宁王。
仁景帝心里头明镜一般,虽然他宠宁王,但更爱太子。
所以当陆修凉出现时,仁景帝很开心。
陆修凉是把最锋利的刀,他的性情也十分适合辅佐太子,有他在,太子便能在这朝堂上站得稳稳的。
但陆修凉此人的心思太难猜,看似对什么都不感兴趣,仁景帝十分担忧他会拒绝站在太子这边。
为了拉拢陆修凉,仁景帝才会提出将嘉阳郡主许配给他,竟没想到他会拒绝。
姚震还来求他赐婚,他自然不会答应。陆修凉已经明确道出他的婚事要自己做主,仁景帝若是强行干涉,恐怕会惹恼这个阎罗。
萧彧站定,恭敬地行礼。
“阿彧此行可还顺利?”
萧彧笑道:“多谢皇兄挂怀,一切都好,所求之物也已送给了母妃,她很欢喜。”
仁景帝满意地点点头,“如今你回来了,可要时常去看望她,朕平日里太忙不得空,你要替朕尽一尽孝心。”
“是。”
萧恒懒洋洋站在一边,不怀好意得坏笑着:“皇叔看上去清减了许多,想必是这几日过的太舒心太无趣,饭都吃不下了吧。”
言下之意,离开这么久没人跟你作对,日子过的都没意思了吧,我来给你添添堵,一气之下饭都能多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