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兰!沁兰!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良妃大吼,恨不得生啖其肉。
沁兰没有回答。
良妃像是被人抽取了所有力气,在场踉跄地坐到了地上。
萧奉肃看着她。
“皇上!”良妃像是想了什么,重重地磕头,“皇上!这都是我的主意,跟徹儿无关!他是被我逼的!根本不敢对你下手,是我逼他的!他……”
“他做了什么,朕心里清楚。”萧奉肃打断她,说道:“倒是你……想谋害朕的性命。”
“臣妾不敢了!”良妃磕地头破血流,“臣妾知道,难免一死!”
刚才徐太医来,就是宣布她的死刑来了!
良妃此时都明白了。
“臣妾死不足惜!”良妃声泪俱下,“但是,徹儿是您的孩子,这次的事情,又是我逼迫他,皇上,您饶过他!”
“绕过他,让他再对朕下毒吗?”萧奉肃冷冷道。
“皇上!”良妃连忙道,“可他毕竟是您的亲生儿子啊!虎毒不食子!这次都是臣妾的主意!他也是因为高景川的事情,心里不舒服,才被臣妾利用了。”
她几声泪俱下,字字泣血:“皇上,徹儿他是糊涂了,他心里还是很尊敬您的!他拒绝了臣妾好几次,都是臣妾等不及做太后了,才会逼着他,跟着臣妾做了糊涂事情……”
“不要再说了。”萧奉肃道,“最后,他还是将那杯酒递给了朕。”
良妃刷白的脸色,蒙上了一程灰蒙,绝望……
“皇上,您开恩吧……”良妃哆嗦着嘴唇,“您子嗣本就单薄……徹儿是你的孩儿啊。”
“所以,朕不会杀他。”萧奉肃道。
“真的?!谢皇上!谢皇上!”
“但是……”皇上话音一转,“这要看你这个为娘的表现了。”
良妃一顿。
“以命换命……”她喃喃一声,点着头,讷讷道,“臣妾知道了。臣妾知道了……”
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踉踉跄跄地坐直了身体,冲着萧奉肃俯身行跪拜礼。
“臣妾会让皇上满意的,也请皇上……信守承诺。”
萧奉肃扫了她一眼,不置可否,转身要往外走。
“皇上!”良妃又喊出了萧奉肃。
“臣妾临时前,还有一个问题。”
萧奉肃转头看她。
“沁兰!我要她给我陪葬!”良妃咬牙切齿,双目泛着猩红,“这种背叛主子的狗!皇上也不会留在自己身边吧?!”
萧奉肃顿了顿:“她没有背叛主子。”
良妃一顿,瞪大了眼睛。
什么叫,她没有背叛主子?
“皇,皇上?”
萧奉肃却没有理会她,转身出去了。
“皇上!”良妃想通了似得!还想说什么,但是漱玉宫的大门却锁住了,“她是什么时候投奔你的!皇上!皇上!”
良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来。但是,萧奉肃去却听不到了。
“良妃得了重病。”萧奉肃道,“从今日起,封锁玉漱宫,让良妃静养。”
“是!”
侍卫将玉漱宫门关上,也将良妃的疑惑永远关在了里面。
玉漱宫外,沁兰缩着肩膀,乖顺地等着萧奉肃。
萧奉肃走出来,看了她一眼。
皇上的眼神有些冷,但是沁兰却没有感受到。
“皇上……”沁兰的声音在萧奉肃身旁响起,“奴婢,不服皇上所托。”
“恩。”萧奉肃点了点头。
沁兰小小地抬起头来,眼中压着小小的兴奋,与期盼:“您之前答应臣妾的事情?”
“朕说到做不到。”皇上道。
“谢谢皇上!”沁兰激动地下跪,“奴婢……不!是臣妾!臣妾谢过皇上。”
萧奉肃扫了她一眼:“你先去前面等着朕,朕一会儿就过去。”
“是!”沁兰满脸通红。
萧奉肃看着她的背影,皱了皱眉。
第二日,良妃暴毙。
萧景徹得到消息的时候,刚好走出瑞王妃,噩耗砸的时候,二殿下的双腿就软了,被身旁的小仆扶着,才勉强站稳了。
他哆哆嗦嗦看着传旨的太监:“你,你说什么?”
“回殿下,良妃娘娘薨了。”
“不可能!”瑞王摇着头,大声吼道,“我母妃刚过完生辰,身体康健,她怎么会……”
“皇上让您入宫。”那小太监说道。
萧景徹骤然又想起了什么似得,踉跄地往后退了几步。
“殿下,请吧。”那小太监说。
萧景徹浑身发着抖:“本王,这,这就去……”
“良妃薨了?”梁尔尔听见这话消息,小小吃惊一下,但是想了想,倒也了然了。
将这个消息告诉她的就是萧景临。
三皇子估计是担心她在这里待着无聊,就时不时跟她说一些外面的事情。
他对待梁尔尔,总是笑盈盈的,一言一行,真的一点都不像是一个绑匪,倒是像是许久不见的朋友叙叙旧。
“想必,你也知道是谁做的吧?”萧景临道。
梁尔尔道:“皇上?”
“你的口气也太不确定了。”萧景临道,“应该说,就是皇上。”
“……”
梁尔尔轻轻的叹口气:“良妃不在了,萧景徹估计也活跃不了多久了……”
“当然。”萧景临笑盈盈地说道,“一切都在父皇的掌控中。”
梁尔尔不由看着他,不动声色地打量。
只听萧景临又开了口,半叹息半遗憾,说道:“他为了给那人铺路,倒是什么都做的出来。”
梁尔尔点了点头,依旧是不动声色的,她说道:“谁让皇上爱惨了呢?”
“爱……父皇确实是一个一往情深地人……”萧景临顿了顿,说道,“梁小姐,爱一个人,喜欢做一件事,是什么感觉呢?”
梁尔尔闻言一怔。
对面,萧景临望着她,面带微笑,殿下的表情不似随口说说,而是在真诚的,虚心请教她。
梁尔尔道:“殿下,你为了得到皇位做了这么多,现在怎么反过来问我?应该是我问殿下吧,喜欢皇位,追逐皇位,是什么感受?”
“不是喜欢。”萧景临忽然说。
梁尔尔又是一怔:“不喜欢,殿下怎么会这么呕心沥血,殚精极虑?”
后面的尾音上扬,带着嘲讽。
萧景临不着急,还回答她:“人生在世,总要做一些事的。不然,很闷的。”
“……”
梁尔尔皱了皱眉,一双怀疑的眼睛,打量着萧景临。
萧景临也在看着她。
“真好……”萧景临忽然说。
“什么好?”
“你的表情,那么灵动……”萧景临说道,“真好。”
“梁小姐,大哭,大笑,大悲,大喜,是什么感觉呢?”三皇子忽然又问。
梁尔尔瞪大了眼睛,又皱眉,打量萧景临。
“就只是这种表情……”萧景临叹口气,说道,“真可惜,我没有早一些,遇见你。”
前生也好,今生也罢。
“三殿下。”梁尔尔看着眼前认真的三带你下,心底开始渐渐地发寒,站在她眼前的人,是真的不懂喜怒哀乐的。
这样的人,还能成之为“人”吗?
“梁小姐?”萧景临挥挥手。
梁尔尔回了神,别过头,不再看萧景临。
萧景临轻轻叹口:“你若是不喜欢说这个,我们便不说了。”
第239章 父子
玉漱宫中,前几日良妃生辰时候准备的绸带,还没彻底换下来,就一夜之间,换成了白布。
萧景徹静静地守着良妃的灵堂,因为一夜未睡,他下巴微青,看起来憔悴又颓唐。
“殿下……殿下……”就在此时,一个低着头的宫女,靠近了萧景徹,压低的声音又急又怕,“殿下……是我……”
萧景徹听着对方的声音很熟,一抬头,看清对方相貌:“是你!你怎么……”
“殿下,救我,救救我……”沁兰急压低了声音,她满头大汗,嘴唇发白。
萧景徹见状,冲其他宫人道:“你们都下去那。”
“是。”
宫人闻言,垂着头,陆陆续续出去了。
最后,灵堂中只剩下沁兰与萧景徹
“沁兰,你这是怎么回事?萧景徹皱眉”
“我,我逃出来……”
“逃?”
沁兰重重点点头,她正要解释什么,一张嘴,却是喷出来一口血。
“你没事吧?”萧景徹皱眉,“本王去传太医!”
沁兰一惊:“不行,不能惊动太医!”
萧景徹更是不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沁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皇上……要杀了我!”
她说着,胸口有些喘不上来,急促地喘着气。
萧景徹见状,更加皱眉:“先传太医吧。”
话音落下,沁兰已经倒在了地上。
“沁兰!”
“来不及了……”沁兰抓着萧景徹的衣角,“这是宫里的绵延散……我喂过其他人吃……没想到,竟然轮到了我。”
“绵延散?”
萧景徹显然也知道这东西,这是一种折磨人的毒药,服下之后,人无所察觉,瞪大察觉吐血的时候,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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