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绣的……”沈归雁从人群中站了出来,她有些不解,观那裁判蹙眉的神情,更是让人不安。
“你知不知道,刺绣最大的禁忌是什么?”那裁判问道。
沈归雁顿了顿,说道:“秀错图案?”
可是她绣的就是菡萏鸳鸯图啊。
那女裁判鼻子一哼,说道:“不是秀错图案,是用血弄脏绣帕!”
刺绣是时候,会有很多手生的绣娘不小心扎伤自己,手指能破,但是血渍是绝对不能沾上绣帕的,若是沾上了,要立马重新绣,将带血痕的刺绣交给他人,是不被允许的。
“我没有……”沈归雁摇头,那种初级的错误,她绝对不会犯。
“那这是什么?”裁判指着图上的一点殷红。
那点殷红,就在菡萏尖儿上,不细看,根本看不到。
“我……”沈归雁想说什么,忽然倒吸一口冷气。
抬手一瞧,自己的食指竟然出血了。
“你手指还在流血,还有什么可狡辩的?!”沈芳凝站出来,冷冷说道。
“这是刚才伤的。”沈归雁急的满头汗,解释道。
“你分明是狡辩!”沈芳凝,“你定是见那血在荷花上,不易被发现,抱着侥幸心里,不想重绣!”
“我没有……没有……”
“裁判,这种人,怎么能代表我们学堂?”刘蕊儿也站出来,冷飕飕说道。
“我真的没有……”沈归雁解释着,但是冒血的手指,似乎怎么都说不清。
“我……”
“把她带出去!”沈芳凝道。
“我真的没有……”沈归雁喊着,被一旁的侍卫拉了出去。
梁尔尔站在绣室外,早就听见里面的声音,刚想进去看看,就见沈归雁被人拉了出来。
“怎么回事?!”梁尔尔推开拖着沈归雁的侍卫,将人扶起来。
“你怎么了啊?”
“尔尔,我绣帕上的血,不是我的!”沈归雁都快急哭了。
“到底怎么回事?!”梁尔尔按住她肩膀,让她好好说。
沈归雁便将事情大致说了下。
“走!”梁尔尔一把拉着住沈归雁。
“做什么?!”
“讨回公道啊!”
说着,带着沈归雁走向绣室内。
此时的绣室中,那个女裁判,已经宣布由沈芳凝代表惠贞女学堂参加刺绣比赛。
就在这时候,梁尔尔“砰”地推开门。
煞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众人纷纷看过来。
“梁尔尔,你这是作什么!?”沈芳凝上下看她,“一点教养都没有。”
“我的教养轮不到沈大小姐置喙。”梁尔尔走进绣室。
“你想做什么?”沈芳凝瞪着她,警惕道。
“沈归雁的帕子上有血痕?”梁尔尔说道,“我想看看。”
“你说看,就看吗?!”沈芳凝挺起胸脯,说道,“你以为,你是谁?!”
“不给看啊?!”梁尔尔道,“那,莫不是有什么猫腻?”
沈芳凝冷笑一声:“她帕子上有血,多少双眼睛都看着呢!能有什么猫腻!”
“既然多少双眼睛都看过了,也不在乎多我这一双吧?”梁尔尔说着,转向一旁的裁判。
其中一个裁判点了点头,将沈归雁的帕子拿了出来,说道:“若不是这一点血痕,她便是第一了。”
“哦……”梁尔尔拿着那血痕看起来。
“你看完没有!”沈芳凝皱着眉,“再看,血痕也不会消失!”
“是不会消失!”梁尔尔收起了帕子。
沈芳凝气势回来了,说道:“现在,你没话说了吧?!”
“不,我有一个小小的问题。”梁尔尔道。
“什么问题?”
“不是问你!”梁尔尔直接无视沈芳凝,转向那五位裁判。
“请问,你们看到这个帕子上的血痕的时候,是干的,还是湿的?”
裁判一顿,其中一回道:“是干的。”
另一个裁判也说道:“对,是干的。”
梁尔尔看向其他参赛地人:“你们看到的,是干的,还是湿的?”
“干的……”
“好!干的!”梁尔尔笑了笑,忽然走到沈归雁卖钱呢,然后将她的手指举起来,“你们刚才看到她的手指上的血,是干的,还是湿的!?”
众人一怔。
沈芳凝脸色微变:“梁尔尔!你想说什么!”
“说什么?”梁尔尔看傻子似得看着沈芳凝,“沈大小姐,你恐怕是没受过伤吧?”
“什么?!”
“你不知道吧?小伤口的流的血,是会很久干的!”说着,举起起了沈归雁的手。
只见她之前流血的地方,已经变成一个小红点儿的血痂,不再流血了。
“如果绣帕上的血痕,是沈归雁在刺绣的时候弄上去的!沈归雁的伤口早就不流血了!”梁尔尔道,“相反,若是其他人弄上去的,又故意将沈归雁的手刺破,就会出现刚才的冤案!”
“你……你!”沈芳凝想说什么,但是梗着头,确实说不出话来。
“想知道这是谁的血,看看在场众人的手就好了。”梁尔尔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那个女裁判脸上,“谁的手上有针尖小伤口呢?没关系,我有时间,一个一个仔细地看!”
说着,她又顿了顿,又道:“陷害沈归雁人,你听好了,即便你把手上的血痂擦了也没有,只要手上有伤口,即使现在不流血了,只要用力挤,也会出血的……”
“梁尔尔!你!”
“我怎么了?”梁尔尔回头,直直看向沈芳凝,“沈大小姐,你是要站出来,第一个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我……”沈芳凝脸色又青又黑,她盯着梁尔尔。
这种场景……这种场景……
熟悉极了!
像极了之前,她冤枉沈归雁偷东西的时候,那个大理寺来的人……
忽然,那人的样子骤然跟梁尔尔重合了!
“是你!”沈芳凝瞪大眼睛,“那天那个人是你!”
怪不得,她派人去大理寺打听那个衙差的时候,怎么都找不到人,原来在这里呢!
“沈小姐在说什么,我不懂。”梁尔尔不紧不慢说道,“我们还是先证明沈归雁的清白吧。”
话音落下,之前那个趾高气扬指责沈归雁的裁判,往后退了退。
梁尔尔忽然转向她,故意问道“刚才是哪位裁判发现了血痕啊?”
其他四位看向那位女裁判,那裁判攥着手,往后退了一步。
梁尔尔一歪头,说道:“不如,先从你开始吧?”
“我……”那裁判脸色苍白,完全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甚至求救地看向沈芳凝。。
梁尔尔缓缓逼近,与她来说,像是地狱修罗。
“梁尔尔,你不许放肆!”沈芳凝挡在梁尔尔面前。
“沈大小姐,你这是怎么回事?”梁尔尔看着她,“现在沈归雁被人陷害,你不帮她也就算了,怎么还一直阻挠我?”
“……”
“哦?”梁尔尔笑了笑,说道,“莫不是,这是你授意的?”
“你胡说!”
“那你为何阻碍我?”
“我……”就在沈芳凝没办法招架的时候,一个人走了进来。
“这是怎么回事?”
来者是沈英堂,沈王爷,惠贞女学堂的院长。
“爹!”沈芳凝像是看到了救星,又是委屈,又是撒娇。
“到底怎么了?”沈王爷拍了拍沈芳凝的肩膀,声音轻柔了几分。
有人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
沈英堂听罢说道:“我知道了。”
然后,沈院长转头看向了众人,人模狗样地说道:“不管是芳凝,还是归雁,都是我的女儿,谁能代表学堂,我都高兴。这件事,我会查明的……”
沈英堂又道:“大家都散了吧,不要忘了,你们还有接下来的比赛。”
他这话倒是正经事,在场的其他学生,大部分都还有比赛呢,哪能把事情浪费在这里,即便是谁有谁还想看热闹,见到院长这态度,也不会再多说什么。
但是,这里有一个例外,梁尔尔站了出来。
“王爷,你打算怎么还归雁清白啊?”她看向沈英堂。
“这个,就不牢你费心了。”沈英堂道,“你接下来没有比赛吗?”
“没有。”梁尔尔说。
“你没比赛,我还有呢!”沈芳凝气势冲冲地插话道,“我爹也忙着呢!没空理你!”
“王爷,你就想这么算了?”梁尔尔逼问,“沈归雁就白白被冤枉了?!”
沈英堂被她噎住,最后道:“归雁也很好,所以,她就是这次的替补了。”
“替补?!”梁尔尔简直都气笑了,“王爷,手心手背都是肉,你的手心,怕只有白骨吧?”
“梁尔尔!”沈英堂皱眉,“不要太过分!”
说完,甩袖走了。
“哼!”沈芳凝冲梁尔尔冷哼一声,也转身走了。
“你们!”梁尔尔简直气炸,正要上去理论。
“尔尔!”沈归雁一把拉住梁尔尔。
“不用了……”她声音发闷。
“归雁……”
“真的不用了。”沈归雁看着梁尔尔,眼圈微红,眼中却没有眼泪,她道,“我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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