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自己注意点,不要惹了别人吗?”
房中的两个人女孩儿皆是一愣。
岳思云大摇大摆走进来:“谁敢欺负你?一定是你先惹的事,人家还手还差不多。”
岳思亭偷偷翻了一个白眼:“狗嘴吐不出象牙。”
岳思云立马一个翻身坐到椅子里:“说什么呢?不怕心肝听到学坏了吗?”
迟迟连忙说:“我没有听到。”
“你别惯着她。”
迟迟表情真诚:“我真的没有听到。”
岳思云于是哼了一声。
岳思亭马上用手臂圈住迟迟,又和她脸贴着脸蹭了蹭:“心肝真好。”
迟迟笑眯眯由着她蹭。
蹭完了,岳思亭似乎才想起来问:“你怎么又跟着我进来了?”
岳思云瘫在椅子里,听到话,没什么好气地瞪了岳思亭一眼:“还能为什么?家里又来人了,让我抓你回去呢。”
竟然是为了这个。
岳思亭懊恼地吐出一口气,松开了怀里的迟迟,也学着岳思云的样子,瘫在了椅子里:“我不要。你又抓不到我。”
岳思云于是伸脚踢了踢她:“乖啊,哥哥就不跟你动粗了。”
只有迟迟,目光在龙凤胎两个人之间转来转去,最后问:“思亭要走了吗?”
才来了一小会儿呢。
岳思亭当然不想走,她烦躁道:“为什么只催我?怎么不催催岳思云?”
听到她的话,岳思云乐不可支:“我跟你可不一样。想嫁给我的女孩子多了去了,随便挑一个就是了。”
岳思亭定定看着他,忽然张开嘴,无声地说了三个字。
“不要脸。”
“唔……”岳思亭一把拍开岳思云捏住她嘴唇的手,“我说错了吗?”
岳思云甩甩手:“好啦好啦,今天就到这里吧,快点儿啊,跟哥哥回家去了。”
在椅子里又和岳思云僵持了一会儿,想起岳将军岳夫人发火的模样,岳思亭还是艰难地把两条腿立了起来。
不过她也没有忘记自己特意进宫为的是什么事:“下个月我的生辰,你可别忘了呀。”
岳思云在后面赶她:“早着呢,巴巴儿地进来就是为了说这事儿啊?”
“你好烦。”岳思亭反过来抬腿去踹他,却被岳思云灵活地躲开。
龙凤胎打打闹闹,又离开了迟迟的卧房。
他们走了之后,卧房里霎时间安静了下来,迟迟继续在椅子里坐下,呆呆地想了一会儿事,最后记起岳思亭的话,于是决定替她准备贺礼。
提醒得一点都不早,礼物就是要精心准备才对。
正打算起身的迟迟,忽然顿了一下。
守护神的生辰,是什么时候呢?
*
“生辰?”薛惊歪在椅子里,朝着对面满脸期待的小公主语气淡淡,“什么东西?”
“就是出生的日子呀。”迟迟想了想,又对着薛惊说,“尊上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世上的?”
虽然告诉了小公主他的名字,但有时候她还是尊上薛惊乱叫一气。
薛惊无视了小公主随口叫出来的称呼,认真想了想,他是什么时候来到这世上的?
最初的混沌气息是没有知觉的,它在战场中各处晃荡闲逛,时不时吸取一些乱七八糟的新的气息。等那些东西累积到一定程度,它忽然就生出了五感,对吸收的气息也开始挑挑拣拣,十足的大爷模样。
可惜那些事过去了太久,薛惊才没有耐心记住这种无聊的东西。不过如果是化成人形的话,他倒还有些记忆。
“嗯……”薛惊摸摸下唇,“应该是冬天吧。”
差点没把小孩模样的薛惊给冻死。
“冬天?”迟迟来了精神,“和我一样吗?”
她也是冬天出生的。
去年明帝领着迟迟去地宫拜见薛惊的时候,迟迟已经过了十五岁的生日,所以现在是薛惊第一次知道,原来小公主是生在冬天。
知道守护神和自己一样是在冬天出生的,迟迟的眼睛立马亮晶晶的放着光,又跑到他面前蹲下,缠着他问是哪一天。
薛惊这可就不知道了,他认真思考着,该胡诌哪一天,听起来比较可信。
看见守护神凝神回想的模样,迟迟心软起来。好歹守护神已经活了一千年了,要是不记得一些事的话,不是很正常的吗?
于是迟迟小声地说:“那就和我一样好不好?十一月十五。”
薛惊低下头,注视着蹲在他身边的小公主。
小公主软软地笑着,一心一意等他的回应。
“好。”
得到薛惊的答案,迟迟松了口气:“那今年的生辰,尊上就和我一起过吧。我会记得很牢的。”
薛惊应下,又顺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迟迟蹲在地上,安静地由着他摸。等薛惊收回手,她就凑上前去,在他唇边轻轻一吻。
*
碧云寺离皇宫确实不怎么近。从嫁到东宫之后,周宴筠就很少再离开宫门半步,尤其是出了迟迟的那件事之后,她所有的活动范围,也就局限在自己的那一间卧房。
被拘了太久,忽然间到了更广阔的地方,周宴筠还有些不适。
她坐在马车里,前后都有人跟随,那些大都是王皇后派来的人,摆明了是来看管周宴筠的。
不过周宴筠这时候并不在乎,她伸手掀起一点帘子,帘子外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偶尔还有鸟雀的鸣叫。
忽然有人在旁边说:“娘娘好像很开心。”
周宴筠一愣,摔下手里的帘子,黑着脸对与她同乘的竹瓷说:“谁准你同本宫说话的?”
竹瓷抿上嘴唇,低着头不敢出声了。
不过她很快又抬起头来,对着周宴筠露出一张笑脸:“等到了碧云寺,还有比这些更好看的东西呢。”
周宴筠并不领情:“你去过吗?这会儿这么能说会道的。”
竹瓷的笑脸还是那么喜气洋洋,叫人生不出怒意:“就算没有去过,奴婢也知道,太子妃娘娘要待的地方,一定是个好地方。”
周宴筠嘴角一勾:“油嘴滑舌,你是觉得本宫不会对你发火是不是?”
听到她的话,竹瓷委屈道:“娘娘在奴婢身上发的火还不够大吗?奴婢的膝盖现在还疼呢。”
周宴筠就笑:“谁叫你的扯谎?那是多早前的事儿了?这会儿还疼,那这两条腿一定是坏了,我看也不用要了,叫太医来断了完事。”
竹瓷顺手替她倒了一杯茶:“奴婢的腿还有大用处呢。”又说,“娘娘用茶,别坏了嗓子。”
周宴筠喝了口茶,果然浑身舒畅不少:“你注意着,到了叫醒本宫,本宫要歇一会儿。”
竹瓷应下,看着周宴筠慢慢睡去,自己拿出一柄扇子,开始轻轻地在马车里扇风。
心肝,flag不要乱立。
迟迟:?
第68章 礼物
因为岳思亭特意来提了她生辰的事,迟迟自然要好好准备送给她的贺礼。于是她理所当然抓着薛惊不放,耍赖让他教自己一个小法术。
御花园天气正好,老树精坐在凉亭中的石桌上,怀里抱着一块有他半个身子那么大的杏干,眼睛盯着亭子外空地上的迟迟和魔尊,偶尔还低头,从杏干上咬下一块慢慢咀嚼。
迟迟站在空地上,薛惊在后环住她,手把手教她怎么收放。
“很简单,只要张开手,它会自己出来。”
迟迟认真地点头,手心向上慢慢张开,轻雾一般的金色波浪,就从她的掌心蔓延开来。
小公主于是感叹:“真的好简单!”
目睹了全程的老树精,咬紧牙齿用力撕下一块杏干。
这种伸手握手的事,它也会做啊。只要尊上也愿意借它黑雾用一用。
迟迟玩了几回,转过头去求助薛惊:“怎么才能藏起来呀?”
薛惊垂头看她,手指一转,变成金色的黑雾就乖乖躲进了迟迟的衣袖。
看见这景象,迟迟若有所思:“这样的话,你要和我待在一起才可以。”
不会啊,黑雾很听话的。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它自己就能完成整场表演。
薛惊在心中过了一遍这句话,然后开口说:“对。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才可以。”
*
离岳思亭的生辰还有些日子,迟迟和往常一样,每日早起跟着明帝去上朝,回来之后就在柔仪殿看书看折子,明帝就陪在小孙女身边。等过了中午,到小皇储午歇的时候了,薛惊就准时出现在她的卧房里,然后歪在迟迟的椅子里打瞌睡。
“疏疏还说你根本不用睡觉的。”
迟迟握着笔,一边打量对面坐着的守护神,一边奇怪地说道。
薛惊看着她:“确实不用。”
迟迟就说:“那你怎么还会打瞌睡。”
薛惊换了个姿势,好在椅子里躺得更舒服些:“我装的。”
听了他的回答,迟迟更奇怪了:“装这个做什么?”
薛惊慢慢摸着下巴:“这样不是更像一个真的人吗?”
唔?
迟迟笑出声来:“装这个做什么呀?”
说完话,她就低下头去,继续在纸上写出对面前奏折的批阅内容。这些奏折都是明帝挑选出来的,他当时就处理完了,现在让迟迟看一看,写出她自己的意见,然后交到明帝那里,让明帝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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