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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 完结+番外 (今州)


  那太医却冒了冷汗,话说得有些磕绊:“谨遵……殿下旨。”
  不归顿了一下,等太医诊完,令萍儿和其他下人退下,沉声笑了:“怎么,孤是高估了各位圣手么?”
  太医手一颤,药箱翻到了地上,神色慌张:“殿下恕罪——”
  不归按住左眼追问:“调不出?”
  太医伏在地上发抖:“卑职等不敢揽功……旧年的解方,不是、不是太医院解出的。”
  不归安静了半晌,面无表情地起身来到太医面前,轻声问:“您直说无妨,孤这条性命,还能吊多久?”
  太医叩地不敢言。
  *
  养正殿中,宗帝强撑了一早,而今在龙榻上不省人事。
  御前瞒得严实,一旁数位常年照料皇帝起居的太医诊治着,贾元同样贴身伺候。这大总管站在一边守住,满殿的人就不敢乱。
  宗帝面无血色,冷汗浸湿了几次帕子,神色是毫无遮掩的痛苦。
  旁人喂不进药,贾元亲自去照料,换了声线轻唤道:“公子,饮汤了。”
  宗帝动了动,迷糊着松了牙关。
  一勺药囫囵入喉,溢出的是一句“月儿”。
  贾元稳稳地将一碗药喂了下去,端着空碗起来时缓声道:“陛下今日,下了朝便在龙案前,除了料理朝政之外,什么也没有发生。”
  龙榻下匍匐的人淌着汗道是。
  宗帝忽然咳起来,翻到榻边朝下呕出了血。
  贾元扶住他,太医连忙涌上来查看,贾元挥退他们,托着宗帝后背顺着。
  “你冲我来。”宗帝梦呓一般落着泪,“你不能这样狠心……”
  贾元斥退了寝殿里的人,按着挣扎的宗帝迭声:“陛下!月公主已走了,她已走了!”
  宗帝从未这样失态过。他在唯剩忠奴的冷殿里又哭又笑,扫落了病榻上的枕与零碎的紧急备用药瓶,在满地的狼藉里沙哑地嘶鸣:“走了!这样狠心,这样恨!不归了、不归了!”
  这病得糊涂了的帝王咳着,血和泪都在贾元的掌心里。
  *
  她在广梧正殿里默坐了一时,指尖摩挲着悄无声息间流失的温度,枯坐了一会,殿外传来脚步声。
  她若无其事地站起来,扫了扫衣袂,转身时又是从容不迫。
  “小姐。”薛茹一早从万隆赶来,见了她才放下心来。
  不归上前:“不归莽撞,又叫茹姨挂念了。来时一路可乏倦?”
  “不乏。”茹姨上上下下看着她,握着她薄细的手追问:“我瞧太医刚走,您身体如何了?”
  “无事。”她轻笑,“与旧前差不了多少。”
  茹姨松了眉眼:“当真?那旧药还能用么?”
  “自然。来,您坐,我正好有事要与您商讨。”不归拉她坐下,移开了她的注意点,“当初拨走了万隆不少物资,城中如今税账可好?”
  “小姐放心,诸事都蒸蒸日上,拨走的不足为虑。”
  不归点头:“那便好。对了,我记得万隆也有官匠,造物也是大有名气的。”
  茹姨问:“小姐是想要造什么东西?”
  “一件衣服与一支箭。”不归说了几番仔细,茹姨听着凝起了眉。
  她有些痛心:“真要到此地步?”
  不归垂了眼,笑意淡了:“我只赌一回,不必用上最好。”
  茹姨合着她的手,想说什么,不归反握她的手:“此事来日要脏了您的手,但我无人可托了。”
  “我的手早就是一片脏污。”茹姨摇了摇头,“我只是希望,小姐不要勉强自己。”
  “我会判断。”不归看自己的指尖,“也算成全他想与我不休不死的心愿。”
  茹姨眉间一动,不归又拉住了她:“您来得巧,不如帮我料理朝服,我想到前朝去。”
  茹姨摇摇头:“你先前奔赴甘城,刚回来一宿,怎么不先休息?”
  “我休息足了,再耽搁便懈怠了。阿沁在后宫独木难支,前朝还有数种事端,我想亲自去看一看。”不归起身,“您刚到,先歇一会,帮阿沁一帮,至于我方才所说的物件,越快越好,切以隐蔽为先。”
  茹姨应是,又问:“如今前朝有变,小姐不用去陛下那儿说个分明么?”
  “舅父不见我,但我不想再耗。”不归轻声,“他希望我入朝,不会有二话的。”
  她的步伐比平日要快上一些,茹姨见她神色匆忙,便先随她到观语斋。她看过紧挨的勿语斋一眼,进门后轻声道:“小姐对公子,手足之情甚重。”
  不归没有说破,模糊道:“到底是养在身边长大的,我自然牵挂他的安危。再者同在广梧,我们便是休戚相关的一体,一损俱损——”
  不归停住,笑了笑。
  茹姨为她系上腰带,眼中有了疼惜神色:“万事莫过度殚精竭虑,公子如今也不同,往后他该周全己身。小姐多顾自己,一阵子不见,这身子骨怎么越发薄了。”
  “知道了。”不归顺从应着,束起了发盘好,取了令系上便出门。
  却见楚思远骑服束袖,正在门口等她。
  他向她伸手,不归轻拍了他掌心:“欲去何处?”
  “到守城那里。”楚思远看她一身朝服,无奈地垂下了手,“你怎么不能闲着呢?身体怎能吃得消?”
  “太医诊断过了,没有大碍。来日有的是闲。”不归走他前头,“走吧小郁王,你该有得忙了。”
  待出了广梧,楚思远握了她的手包在掌心里,茧子磨得她的手微痒。他看了后头,没看见茹姨才挑了眉轻声:“郁王不小了,该是娶亲的时候了。”
  不归想展笑给他,扬不起便故作严肃:“娶亲耗费,郁王家底攒够了吗?”
  楚思远自如:“比不过富可敌国的殿下,家底拿不出手。殿下不如看看眼前这人,可否以身相许抵一抵?”
  不归揩了他手背:“这人成色一般啊。”
  “比不过金玉在外的秀儿,却也是实打实的大好儿郎。殿下还未见真章,怎知我不值你一座城?”
  不归叫他的厚颜惹笑了:“这脸皮倒是上等的物件。”
  “自然是磨炼得处处可称一句好。”楚思远道,“不然怎么配上金缕白衣,振袂翻飞的国色呢?”
  不归离他远了点:“夸你自己,别捧我,听着叫人起鸡皮疙瘩。”
  楚思远笑开:“殿下脸皮怎么这样薄。”
  “是鱼儿太厚。”
  “鱼儿看上的人,是大楚最好的女子,当配最好的大楚儿郎。”他把她揽回来,轻声:“不才在下,非王非贵,敢以一介好儿郎自称。殿下何必妄自菲薄,莫说国色,天仙也使得,也不够。”
  两人相伴来到宫门外,不归才抽出了手:“好儿郎,去吧。”
  楚思远送她上马车:“好儿郎送你。”
  不归拍拍他的手:“莫耽搁,夕阳时见。”
  楚思远抚过她指尖,笑了:“归家见。”
  他骑上马,她放下帘,二人遂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在马车里看自己的指尖,半晌捂住眼睛模糊地笑起来。
  等到了官署,她下车时又是往日的从容与威严。一路遇到各职官员,多是惊异视线。
  但这一路,到底是畅通无阻。
  不归来到佐政处门口,没等多久便进了门。
  屋中刘宰相、冯御史都在,见了她神情各自精彩。
  不归维持表面功夫道过问候,毫不客气地上前挑了位子坐下,听他们继续商讨。但冯御史没说太久便离开了。
  冯家人一走,不归便不见外,仔细问起不在的日子里朝中的变动。刘宰相因着采仲效忠于她,也没有隐瞒藏私,一一细说起来。
  待谈完公事,刘宰相起身向不归合手:“微臣多谢殿下搭救犬子。”
  “宰相言重。”不归反行礼,“公子清白,没有理由受困折损。倒是累了宰相卸职,平白叫世家磋磨。”
  刘宰相摇头称不敢。半年闲赋,再回凤阁,这原本风度儒雅的中年人神色枯了不少,受的世故人情必然不少。
  他看了不归一眼,欲言又止。
  不归急于办事,见一代宰相吞吞吐吐的样子有些不解:“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刘宰相叹了气:“犬子犯错,微臣万分感激殿下不仅出手搭救,还重用这庸材。殿下挽我刘氏,阖家上下都该感恩戴德,只是小女……”
  不归挑了眉,心情忽然有些复杂。
  当初阿箬与采灵一事,恐怕是给刘宰相造成了打击。她又在明暗里兜着给她们撑腰,不怪为人之父要说两句抱怨。
  她转瞬想好,起身行礼:“宰相爱女之心,孤理解。只是有些话,宰相或许不爱听,不归还是得说。”
  刘宰相连忙站起来:“殿下直说,微臣万万不敢受此拜。”
  不归依旧合手:“大人请坐。”
  刘宰相只好坐回去,不归亲自去沏茶,倒了一杯过去,等气氛和缓一些才开口:“刘大人,楚家妇不宜做。”
  刘宰相一震。
  “您令采灵成楚箬侍读,确实可以与当初的二皇子多亲近。”不归缓声,“为家族荣贵,奉爱女入皇家,没有不对。您的站位在此,与我也是一道,故此只要在我能力之内,必保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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