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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姐她强硬可欺 完结+番外 (今州)


  “这是在做什么?”罗沁惊得掩住口鼻,二话不说上前就搀起不归往外走,“殿下这么大个人在耍什么?要耍也得到外边去,关在这里边是闹哪样?”
  不归顺从地跟着她出去,到得外面,看见后脚回来的茹姨。
  茹姨看着这一窝小的模样,掏了帕子上前去擦不归和萍儿的脸。她见着屋子里的袅袅灰烬,揩了她们俩的鼻梁:“躲屋里偷烧什么?情书么?”
  不归想拢住她们,手不够,勉强把她们围在一块,没头没脑地说道:“我已足够幸运。”
  *
  不归绕到书房里,药瓶搁在膝盖上。水也不必和,吃糖豆一般倒着药丸吃。效用越来越不济事,那便加点剂量,总是能度过去的。
  她没有等太久,天御赵康便进了书房:“属下参见殿下。”
  “赵统领请起,不必拘泥。”不归合了药瓶,开门见山直说:“孤近日收到的天御讯息比往常少。”
  赵康有些无奈:“是……属下办事不利。”
  他不告状不归也知道,捋过宽袖后问了最要紧的:“定王妃何时不见的?”
  “夜半二更时。”赵康单膝跪在地上,头快低到尘埃里去了,“定王府戒备比别处强,昨日全城瞩目,权贵盈门,天御加强了人手密切关注着,无奈人影攒动,盯不过来。定王在外堂饮酒至二更,内堂命妇陪着定王妃到子时前就陆陆续续离去了。直到定王回堂,才发现王妃已不见。”
  “中间的间隔并不长。”不归把玩着药瓶,又问:“确定红盖头下的是冯宛妗么?”
  赵康不防备她有这样刁钻的问题,有些楞:“长丹命妇陪了一宿,便是盖头不揭,仅凭谈吐声音也不可能认错人的。”他悄悄抬起眼觑着不归,干巴巴道:“殿下不会是猜想,定王妃自己跑的吧。”
  不归瞥过去:“你觉得不可能。”
  赵康有些狼狈,虚弱地辩解道:“殿下,遑论天御在暗地里盯着,只论那定王府的守备,定王妃要想全身而退,单凭一己之力是不可能的。”
  不归不置可否,不点头也不摇头:“世上总有很多看似不可能的事,以最轻而易举的手段自你眼皮子底下发生。”
  定王府不是定王一个人的,还是冯太师、冯御史的,他们想动土,也许还不够格。
  但谁知道呢?百密也必有一疏。
  “对上时间,当夜离开定王府的马车足有四十几辆,属下连夜追查,世家之门不易闯,其中还有不知其数的密室暗阁,我等……”
  赵康有些发愁,也觉得这话说出来极尽无能,低着头只觉丧脸面。
  “该有其他人,能光明正大地接近定王妃并带走她。”不归摇摇头,“至于内应,定然有。”
  “敢问殿下,您心中可有怀疑的人选?”
  不归抚着冰冷的药瓶,安静了一会又摇了头:“你们尽力便可,不管任意的怀疑对象身份多高都不用忌惮。天御背后是皇家,你们有巡防军、守城军没有的身手和特权,打起精神来,不必妄自菲薄,有些事只有你们能做到。”
  赵康仰首,沉声应道:“是。”
  不归等人走了,又拔开药塞倒了药丸,意识到一个问题。如果于尔征在,不至于到这样混乱的地步。
  那天出宫立府,夜宴之上,她也看见了冯采仲手边那盏熟悉的宫灯,触目时有些吃惊。
  前世称帝的第一个除夕上,于尔征刚入朝不久,却已位列百官之首。座中有老臣拐弯抹角嘲弄他早年贫寒,题书卖灯一盏两文。那于相木头脑袋,嘴皮子并不灵活,被人嘲讽却不知回以针锋。座上的女帝心情也不好,觉着他人打于相的脸面便像是打自己,借着酒意便左手一挥,书了四个奇丑无比的字强行塞给他,并索要了一文钱。
  那时她是打从心底觉得他是支撑国中的清流,是楚氏江山的脊檩。重来一世,一起招兵买马的念头便下意识想到他的名字。
  可是于两文卿相带着一身秘密走了。
  冯家公子能抬得起那盏灯么?
  指间的药丸被捏碎,不归回神垂眼,捻着药末看了半晌,思维跳跃得极快:这药又是谁配的?
  灯将灭时,人便不由自主去寻思更多的疑团,唯恐时间不够。
  门外传来敲门声:“殿下。”
  不归扫落掌心的药屑:“进来。”
  罗沁微提裙摆垂首入门来,那眉目在沐日下,经过岁月的洗濯沉淀出更深层的光芒,就如她腰间从不离身的青石佩,越磨越浮现瑰丽。
  不归又想起她初次来的模样。她穿着青烟小衫,扎了垂着青绦的双环髻,规规矩矩地合手行礼说一句“小姐好”。
  顷刻一度转身,变成了鬓发散乱地提着灯笼,推开厨房门喊着“陛下”的罗女官。
  如今她梳着单髻,面容正值一个女子一生当中最美好的模样。她关上门,看着她认真地唤道:“殿下。”
  不归眨过眼,摆出漫不经心的神色:“怎么了?”
  罗沁久久看着她,轻问:“您吃药了么?”
  不归莫名觉得她在骂人,揩了揩指尖道:“自然是按时服药的,这等小事不必你一个堂堂的内务女官来叮嘱。”
  罗沁面无波澜:“那么再容奴婢多舌。殿下,自甘城回来,您的时疫除尽了么?”
  不归亦不改其色:“慢慢休养,迟早会拔除。”
  罗沁静默了一会,换做是旁人,早在那目光下显露了端倪。
  不归温声:“若是没什么事,不如下去休息。”
  “小姐,您的生死也决定着我的生死。”罗沁忽然开口,“即便来日我不为奴,您依然有掌握我生死的权。我也将后生运数押在殿下身上,与你休戚相关的还有很多人。”
  “诚如南地一派将荣辱押在定王身上,也有许多人把身家抵在殿下身上。殿下,你的命数决定了我们的后路。”
  “这是我方才在勿语斋中的床榻上发现的。”她从怀中掏出一方帕子,边上有细细的血丝,“倘若……有一天你命数将尽,小姐能否先不着急为其他人安排退路,先对阿沁透露一二?”
  罗沁眼中浮现了复杂深邃的东西:“好歹,让阿沁有个准备。”
  不归静了良久,冲她微笑了起来。
  “阿沁,你的后路不是我。”她笑着说,“是叔公和思鸿。”
  “你不是楚家奴。”不归指自己,“我才是。”
  *
  清脆的巴掌声响在冯氏家祠里,受刑的人跪得笔直,又把脸转向了正面。
  御史冯建山一见他这无动于衷的表情便起邪火,喝令左右道:“家法!”
  左右低头的家奴机械般上前,抡着竹棍往他背上打下,沉闷的声音此起彼伏,并未把脊背打弯。
  冯建山怒道:“父亲老来得子,怜你为幼,自小到大从不肯短缺你一毫半厘,扶持你来到如今——你便是如此回报你的父兄?”
  冯观文咬着牙不出声。
  冯建山愈加愤怒,夺过了家奴的杖刑用力地打在他肩背上:“你究竟把宛妗藏到哪里去了?!”
  冯观文撑不过,被打得伏到地上,冷汗直滴到地上。
  他在汗水里抬眼看家祠上的牌位,咧开了笑:“妗儿这会……怕是早出了长丹,顺江到了……风动山水吧?”
  冯建山愤怒地揪起他吼道:“那是我的女儿,放在淑妃膝下所养的未来中宫!她也爱慕她的表兄!你斩断了她后路、我们的后路!”
  冯观文推开他的手,擦着唇边血沫漠然地扯唇角:“那是你们的荣光,不是我们的。”
  “我们能翻遍长丹,也能翻遍南地!你等着瞧,我必能把宛妗找回来,送她进定王府、扶她上那后位!”冯建山愤怒得口不择言,“你从前与现在皆身在荣光之中,将来也是!你等着瞧!”
  冯御史怒火冲冠,却又实打实地无计可施,末了只能拂袖而去,关上家祠的大门。
  阳光穿过门扉落在地上拼出蜘蛛网的形状,这个年轻人换了姿势,不客气地盘着腿坐在蜘蛛网上。
  他轻拍自己袖口的污渍,讥讽了自己一声:“斯文扫地。”
  后背疼得慌,可这疼有疼的痛快。他索性便靠在了墙壁上,居然还能龇牙咧嘴地哼起小曲来。
  哼了半曲,着实是找不着曲调了,他便屈指敲地面,抑扬顿挫地念起说书来。
  念完自编的一段,他拱手朝家祠上的牌位笑,就像年少时在临州无聊地客串说书先生那样:“多谢诸位捧场。”
  *
  她面朝书架,看着满满当当一架的书,抬手抚过那一列列史书的脊。
  不必活成那些虚实难辨的史书里的附庸模样,她第一次从框架里跨出来,每一口呼吸都觉舒畅。
  一边的床上躺着个呼呼大睡的姑娘,睡得毫无形象。她一只脚垂在床脚,还套着靴子,另一只脚已上了人家小姐的香榻,卷着被子打着细细的呼噜,身上的夜行衣也还没有换。
  闺房的主人打点完兵荒马乱的一夜,开了房门进来。她见着榻上姑娘放纵的模样,无声地笑了笑,端着食盒上前摆在桌子上:“闹腾了一宿,饿了么?来用些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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