瞟了云耀一眼,他没出声。
“没想到啊,你这铁树说开花就开花,上次我家伙计还提醒我来着,说你…”云耀差点儿秃噜出去。
明月馆正是云耀名下的产业,上次掌柜见他搂着个男子进去,第二天就跑来自己这报信,让自己小心些他,说他可能有龙阳之好,可别交着朋友把自己搭里面。
云耀听得一愣一愣的,谁都哪儿跟哪儿?
奇怪的看了云耀一眼,“说我什么?”
怎么说半句留半句?
“没什么没什么,你快说啊,那女子是谁?”云耀满脸的求知欲,实在太好奇了。
“你若是太闲就去练兵。”他坐下翻开一本兵谱,不打算接话头。
“我刚从练兵场回来好不好?我家老头都没这么压榨我,不说拉倒,有本事到时你成亲别叫我?”云耀拉过把椅子,撇着大嘴坐在他对面,这人真没劲,嘴太严!
“那到时礼到就成,人别来了。”他依旧淡定的看着兵书,语气没有丝毫波动。
“你!”云耀简直要疯了,这是什么人性!
“算了,我大方不跟你一般见识,”云耀自己安慰自己,跟他当朋友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真生气,自己还不早被气死了,“诶,你听说没,最近京里疯传的那件事。”
云耀属于记吃不记打,完全忘了就在刚刚他冷淡的态度。
“什么?”他有那么闲吗,没事打听小道消息?
“我天,这么大事你竟然不知道?端王妃被休了!”云耀神秘兮兮的凑到他跟前,“就是那个当初下药跟端王成亲的端王妃,想起来没?诶,这姑娘当初办的事也真不地道,怪不得端王看不上她,这不一年功夫不到就被休了,真是悲哀啊…阿嚏!”
云耀奇怪的揉了揉鼻子,怎么感觉有些冷?
眼神一瞟,只见对面的他静静的看着自个儿,云耀打了个哆嗦,这眼神…不大对。
“明儿去南教场报道。”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合上手里的兵书,起身出了书房。
留下云耀一个人长大嘴巴愣在当场,小风圈着叶子打着旋儿的从他面前飘过。
南教场!!!
他不要去啊喂!
那是人待的地儿吗?!
他到底做错啥啦?!
云耀欲哭无泪,地狱般的训练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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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最近的流言有些多,之前端王妃被休下堂之事不知怎的,一夜之间便被端王府侧妃柔氏中邪之说代替。
传言传的神乎其神,说是柔侧妃当日形如鬼怪,披头散发眼冒绿光,满嘴獠牙爪甲如勾,必要饮人血液方可恢复正常。
另外一个月前,王府请过道士驱邪之事,有些人略有耳闻,如今两件事一联系,端王府可不妥妥的闹妖精嘛!
百姓最爱鬼邪之说,一听这话立马兴奋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啊。
问题是,这事奇就奇在都发生在端王府,你说巧不巧?
新的流言在市坊间流传速度极快,不到一日满城皆知,宫里都被惊动了。
按理说,京城乃是被真龙之气守护的所在,这么一个地界愣是出现邪祟,怎能不引起人的注意。
这时节容丞相一家及端王都恢复上朝,之前相府大小姐被休之时还没平复,现在无端端又出现这么一档子事。
连龙椅上的夏侯赞都觉得有些头疼,看着和文武百官站在一起的三儿子,散朝之时留了夏侯衔御书房问话,其他人退朝。
文武百官退出大殿,三三两两的走在一起嘀嘀咕咕,容家三人面色不善,其他人不敢靠近,反正人家家里发生的事大家都清楚,没谁不长眼色上前问,‘听说您家姑娘被休了?是不是?’
容源并容敬、容喆两兄弟脸色不善不知是因为离儿被休,更多的是第一天上朝竟没来的及找夏侯衔麻烦,他便被皇上叫走了。
哼!合该他倒霉,后院闹妖精,怎么没吃了他呢?!
来日方长,反正大家同朝为官,王爷怎么了?又不是皇上!
夏侯衔被皇上叫进御书房,就是为了他的柔侧妃。
第124章 他在怕什么?
第124章 他在怕什么?
夏侯赞严肃的看着夏侯衔道,“衔儿,传闻到底是怎么回事?”
“回父皇,”夏侯衔不敢抬头,“儿臣不知。”
“不知?哼!”夏侯赞冷哼一声,“人家传的是你后院的侧妃,你一句不知便想了事?”
夏侯赞之所以这么看重此时,那是因为关乎自己的声誉,想想看,一国之君的统治之下而且还是皇城根,竟然有妖精出没。
他是谁?真龙天子!
真龙在此竟还有妖精作祟,打的是谁的脸?
若不是天子德行有亏,怎么会出现妖精祸乱天下,皇上不下个罪己诏说得过去吗?
“儿臣知罪,一定会尽快查出散布谣言之人。”夏侯衔身子躬的更低。
“嗯,”夏侯赞顿了顿,“前些日子你又叫了太医院一半的太医入府,朕听说医治的就是你院里的柔侧妃,可有此事?”
“父皇,柔儿只是余毒复发,现在已无大碍。”夏侯衔急忙解释,他后院真没闹妖精啊。
“一个妾氏而已,竟闹的这般兴师动众,衔儿,你已经不小了,凡是总要考虑清楚后果再有所行动,你可知你背后有多少人盯着?你来看看,朕手边这些奏折都是言官弹劾你的,上次朕便说过你,如今你怎的还不知收敛?”夏侯赞有些动怒,这些儿子里,他最中意夏侯衔,本是将他当继承人培养的。
谁知夏侯衔竟一而再再而三的因为个女人违反宫规,再这么下去他迟早得毁了。
夏侯赞眼眸微冷,若是再闹出这种事,他少不得要考虑将祸根除了。
夏侯衔除了应声称是再无它法,夏侯赞无奈的看了眼他,叹了口气,“朕给你三天时间平息谣言,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夏侯衔躬身退出御书房,出了大殿抬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空,他实在感觉太累想歇歇,怎么就这么难。
皇宫中夏侯衔不好过,端王府里慕雪柔同样不痛快,她都要被气死了!
怎么会有那样的谣言?到底是谁散播出去的?
说她是妖精?还要喝人血?
没错,人血她是喝了,可那也不能说明她是妖精啊?她是为了治病!治病!
慕雪柔气的将桌案上的茶盏一把扫到地上,前些日子她还在沾沾自喜,街头巷尾全部在评论容离被休一事,之前容离用计嫁入王府之事又被人翻了出来。
过不了几日,容离便会像过街老鼠般,名声彻底臭了。
可谁知过两天,市井间流传的谣言竟变成她的,慕雪柔怎能不急?
胸口激烈的上下起伏,她身旁的碧衣和惜晴看在眼里,简直要担心她不定什么时候会喘不上来气。
正想着,慕雪柔突然弯下了身子,一手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
二人一惊,不会真让她们说中了吧?
连忙蹲下身,碧衣在身后给慕雪柔顺气,“主子您消消气,传闻而已怎能当真?但凡有脑子的人,仔细想想都觉得荒唐。”
“就是啊主子,您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不值得啊!”惜晴也在一旁劝和。
半晌,慕雪柔终于缓过劲儿来,这毒真是麻烦,明明都服了解药竟还有症状,她深深呼出口气,“碧衣,你回府一趟,让夫人查查谣言到底从哪散出来的?若让本妃知道,不拔了他的舌头!”
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碧衣和惜晴吓得一哆嗦,不敢耽搁,碧衣赶忙去了。
不得不说,慕雪柔太看得起她娘家人了,市井谣传这东西,要想摸清源头根本不可能,若不是这样,她怎会着人去散布关于容离的传言。
有些人,她来策划事情,便觉得自己聪明之极将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中;而同样的事情一旦发生在自己身上,便接受不能非要找出幕后主使除之而后快才可。
慕雪柔皱着眉头思索,这些日子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每天倒也天天能看见夏侯衔,不过他却一次都没有歇在自己这里过。
若说之前她还觉得夏侯衔是担心她的身子,怕她受不住,现在想来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
现在的夏侯衔经常无意识的出神,有时候明明是看着她,但慕雪柔感觉夏侯衔的眼神不对,似是透过她在看别人。
但凡夏侯衔回过神来,再面对自己时,夏侯衔的眼神便有些躲闪,那感觉不像不愿看到她,倒更像是怕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