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副将指着他一脸的不敢置信,瞪大着眼睛看着他,然后便“嘭”的跌落在地,然后便再也没了生气。
云逸见状连忙大喝一声,“云轻,你在干什么?”
云轻似转过头来,脸色瞬间一变,老实巴交的脸上溢满了怒气,“这阉碎竟拖着不救爷,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云逸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副将,在看了看他,却是皱眉,“别磨蹭了,爷还等着我们!”
说罢,转身出去招呼了几个亲信将副将处理了,便带着众人直朝吴军大营攻去。
而此时,吴军的大营栅栏外依旧漆黑一片,连高台也见不到人影。很显然,吴军已然没有防守。
待众人一路巡视下去,竟发现整个营帐空空荡荡的,撤得极快。云逸见状,连忙飞身赶到白曦言所在之处,却发现他们周围依旧锲而不舍的围了很多人。
白曦言和顾止的身上都已然有了很多伤痕,顾止不知何时已经昏迷,被白曦言牢牢的护在身后,不再让人动顾止半分。
云逸在远处看着,那女子一袭黑衣,仿佛与黑暗融成一色,但周身的肃杀,却像是暗夜妖姬直直索命,却又对待身后之人,恍若至宝。
这是第一次,云逸真心服她,第一次觉得她,堪当世子妃,堪当轩辕国母!
白曦言咬着牙,手上拿着不知从何处抢来的刀,凌厉飞舞,四处早已血迹斑斑,就连她脸上亦是未能幸免。似疼得有额角有轻汗溢出,和着血液蜿蜒而下,而白曦言却是眼神坚定,连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
四处已然躺满了尸体,有死不瞑目的,有一刀封喉的,亦有穿心而死的。鲜血顺着一具具尸体似聚在一起,汇成一滩一滩,猩红得有些吓人。
白曦言已然杀红了眼,挥舞的手如同机械般运转,她只知道,这条命,她必须留着!而顾止,她也必须要护!
云逸见状,连忙招呼着手下众人将剩下那些人拿下。而自己则是和云轻快速奔到白曦言和顾止身边,一人带着一个,便快速的朝营中奔了回去。
夜,有些深幽的静,晃着帐外的火把“吱啦吱啦”的,竟有些格外的烦人。
军医来了一波又一波,血水亦是一盆又一盆的往外端,而白曦言却是坐在一旁凳上,静静的那么看着,不说话,也不上药。
而此时军营外,早已是人心惶惶,两大主将皆是受伤,副将又是下落不明。一时之间流言满天飞,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知道为何会发生,他们只知道,军令如山!
云逸趁着夜色,便召集了剩下的将领,让他们各自回去安抚好手下的士兵,便回到了顾止营帐。
军医不知何时已经走了,云逸进去时便见着白曦言坐在顾止的榻边,就那般静静的看着他。
“公子,你的伤…”
云逸有些担忧的上前一步,白曦言却是道,“无妨,我已经自己处理了。”
云逸想想也是,白曦言毕竟是女子,军医自是不方便看,索性云逸还相信她的医术,当下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劝她下去休息。
谁知白曦言却是一敛眉道,“吴军那边如何?”
“吴军狡猾,又因为我们耽误了时辰,去的时候吴军已然弃帐而逃,只杀敌三千。”
白曦言点了点头,却又是道,“武则寻到了吗?还有那少年?”
“公子放心,那少年已经安顿好了,刚刚春朝姑娘走了一趟,已经将武则的尸体带回来装入殓中了。”
“明日便将武则送回去吧。”
白曦言沉沉的叹了一口气,眼中溢满伤痛,也不知芳华能否接受这个打击,但她却不能私自将武则扣留下来。怎么说芳华是想丈夫的,小石头亦是想爹的,如此,也总好过每天都提心吊胆,但愿,她能挺住!
云逸领了命便在白曦言的招呼下退了下去,而白曦言则伸手是覆上了顾止的手,看着他苍白的容颜,眼中尽是担忧。
顾止不知何时已经悠悠转醒,睁着半眯的眸子,却是在触及白曦言手腕上的伤时,一把将她带到了眼前,“你受伤了?”
白曦言一笑,“你可算醒了,我无碍。”
顾止明显感觉到自己在扯她时,她眉头的微皱,显然知道她是在骗自己。当下撑着手便要坐起来,白曦言连忙伸手按下他,谁知顾止却顺手将她肩头衣服一扯,顿时便煞红了眼去。
只见白曦言肩头明显有伤口凄厉蜿蜒,有些恐怖,甚至还往后面渗着鲜血。
白曦言见状连忙扯了上去,谁知顾止却是朝着营帐外怒喝,“军医,传军医!”
白曦言见状连忙捂住了他嘴去,“别叫了,你是想让全军营都知道我是女子吗?”
她只是手够不到背后,没法上药,不过无妨,她还能忍,只是怕会留疤。
顾止倒是住了口去,却是挣扎着坐起身来,苍白着脸色便伸出未受伤的那边手道,“我给你上药。”
白曦言的脸瞬间便通红了去,还不待说无妨,便被顾止一扯,背对上了他,白曦言竟不知道一个受伤的人力气怎还这么大。
顾止有些小心翼翼的将她的衣服掀开,却是在看着她背上的一道道伤痕时,心痛得跟滴血似的。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顾止缓缓用手触及她的伤痕,话语间竟有些哽咽,白曦言倒是一摆手,想要说不怪你,谁知却牵扯到了伤口,脸一阵扭曲,硬是没将话说出口。
“金疮药!”
顾止道了一声,白曦言便连忙将一旁放着的金疮药递给了他,顾止则是小心翼翼的给她上起了药来。
边上还边问道,“疼吗?”
“不疼。”
白曦言扯出一抹笑意,以前有比现在伤得更加严重过,她都没觉得疼。
“怎么可能不疼,阿言,以后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所以你也不用再故作坚强。你不再是那个为大圣出生入死的皇后娘娘,而是我顾止的妻,一个只需要在我身后平安快乐的普通女子。”
白曦言闻言,眼眸中竟有泪花闪过。她也曾天真无邪过,也曾希望能平平安安度过余生,却不知从何时起,她变得坚强,一肩挑起一切。
而现在,却有一个人说,她不需要那么坚强,似有什么,在一点点将她空洞的心填满,对啊,她不再是曾经的白曦言。
如今的白曦言,只需要呆在顾止身后便好了。
不知何时,顾止已然给她处理好了伤口,并小心翼翼的将她衣服给拢上了,拉过她,便躺在了他的身旁。
“阿言,若以后我找不到你了,我便放满城烟火,这样,你便知道我在找你了。你知道吗,今天我在找不到你的时候,我是有多害怕。幸好,幸好我替你挡了那一箭,所以,答应我,以后若我找不到你,你一定要来寻我。”
白曦言侧过身去,眼眸对上他,却是伸手抚上了他的头,“傻瓜,你怎会寻不到我。”
顾止目光灼灼,伸手将她的手给拉住了,却是像个小兽一般朝她怀中拱了拱。
“阿言,你的怀里真温暖。”
白曦言一笑,却仍是伸手轻抚了抚他的头,“睡吧,明日起来,便一切皆好了。”
☆、第 80 章
笠日,白曦言早早便醒了, 刚睁开眼睛便见顾止那厮撑着手正看着她, 一脸的满足,二话不说便朝她脸上落下一吻。
“阿言,你好美!”
白曦言脸一红, 却是翻身起来拉过了他的手去, “快起来吧。”
顾止点了点头, 便朝门外唤道, “云逸!”
然后便见云逸端了热水进来,正欲浸了帕子给顾止擦拭,便听白曦言道,“你下去吧,我来就好了。”
云逸闻言点了点头下去了,白曦言却是上前,缓慢的扭起了帕子,顾止见状连忙上前帮她, “你手都使不上大力, 还逞强!”
“难道妻子伺候丈夫起床更衣不是应该的吗?”
“是,但是我伺候你更应该!”
白曦言闻言便笑了, 顾止却是伸手用帕子缓缓的沾着她的脸,白曦言亦是在他帮她擦完脸后,伸手再次过水扭干,然后帮他擦了起来。
“你可不要嫌洗了我脸的水脏哈。”
白曦言一笑,顾止却是连忙摇头, “才不会呢,我媳妇儿的脸多香啊!”
“就你贫!”
“快过来,我帮你梳发吧。”
顾止拉着白曦言便朝一旁凳子上坐去,白曦言挑眉,“你会?”
“那你岂不是太小瞧爷了,以后小爷天天帮你梳,若你着女儿装,我还要帮你描眉,别人都说这叫举案齐眉。”
“阿止,谢谢你,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顾止帮白曦言梳着头发,闻言却是将她扭过身子,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是我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让我陪在身边。”
“阿止。”
“嗯?”
“阿止。”
“嗯。”
“阿止。”
“为什么要一直唤我?”
“你不是说想听我唤你一百遍吗?”
白曦言目光灼灼的对上他,顾止却是抚上她的面容,缓缓道,“人世间有百媚千红,唯独你,是我情之所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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