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顾止落下了这么一句,白曦言却是在眼眸微动间,狂奔出了门去,那一刻,室内的烛火似瞬间昏暗,连带着风,将顾止的衣摆微撩起,身旁,却已然没有了熟悉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崩溃了,想弃坑了怎么办?
☆、第 67 章
另一个房间内,宁云飞身着一袭暗灰里衣坐在床榻上, 眸中有些湿润, 却有因良久以来的压抑弄得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痛苦。
似乎想哭,却噎了半天的嘴,都没有哑开过口去, 整个身子都微颤着迷茫, 明是有些微衰老的面容, 却因这彷徨无助, 更像个迷途的小孩。
白曦言进来的时候看着的便是这么一幕,大步上前便抱住了他,眼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良久却是从口中噎出“阿爹”两字。
宁云飞有些呆愣,不知何故。白曦言似有所察觉,在触及到他微有些迷茫的眼神时,缓缓放开过他,便从怀中掏出了那枚玉佩。
而宁云飞的眼眸在触及那枚玉佩时, 激动得手舞足蹈, 整个人都拉上了白曦言咿咿呀呀想要说什么。
白曦言见状眉眼都笑开了,拍了拍他肩便道, ,“阿爹,没事的,我在呢。”
说着,转身便想去一旁的桌前给他倒杯水来, 然而却被宁云飞给直直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粗糙,许是因为常年习武而留下来的茧子。
但却又因为身体虚弱,在拉白曦言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而白曦言却是停了下来,安抚的看着他。
宁云飞似想说什么,咿咿呀呀的给她比划一通,而白曦言却是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因为她什么都看不懂。
宁云飞似有些着急,虚弱的面色因紧张而微微泛红,无措得不知道该怎么做好。而才进门的顾止却是一眼便了然了,转身便去取了一些笔墨纸砚来。
然后朝着宁云飞便招了招手,宁云飞瞬间大喜,三步并作两步便踱到了桌前,伸手便欲提笔,但却因手上因为没力,握笔的姿态有些微颤。
但他却是强忍住了手上的颤抖,用左手抓住右手在宣纸上费力的写了起来,字体有些歪歪扭扭,像上气不接下气,但白曦言还是看懂了。
“我不是你的阿爹。”
白曦言猛的一窒,他不是她的阿爹?那谁是?而那玉佩又作何解释?
白曦言一时心头万千疑问,蠕了蠕嘴唇却不知该从何开问。
顾止仿佛似看出来了她的无措,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微晃的手,便对着宁云飞道,“若你不是他阿爹为何会有那枚玉佩?那你可知她阿爹是谁?”
宁云飞看了他一眼,转眸便继续提笔写了起来。
“那是我师父送给我和师妹的信物,一人一半。”
他写完似抬眸看了一眼白曦言然后继续写道,“我师妹叫苏暮清,是轩辕王朝的清妃,若你是我师妹的女儿,那便是轩辕王朝的公主,而你阿爹便是轩辕皇帝,轩辕政!”
顾止拉着白曦言的手顿时一窒,不敢相信的看向白曦言,而白曦言同样不敢相信的回眸看向他,若她是轩辕王朝的公主,那他是轩辕遗孤,那他们是…
兄妹!
两人似都从互相的眼眸中看出来不敢置信,而白曦言却是像触电一般,猛的想要缩回手,但却被顾止狠狠拽在了手中。
白曦言对他摇了摇头,眼眸中尽是痛楚,她终于知道阿娘不让她跟他在一起的原因了,是因为这个吗?除了顾止谁都可以。原来,阿娘一早便知道了。
顾止似被她绝然的目光下了一跳,手中的力度更大,然而却没能止住白曦言挣开的手。他看着狂奔出去的女子,似带了一眼宁云飞,也快速跟了出去。
白曦言这次没有躲避,甚至没有思绪去思考,就那般堂而皇之的从顾止的屋子冲了出去,而周遭的丫鬟仆人看着她,皆是一脸的震惊,为什么他们不知道这姑娘是何时进去的。
暗处,似有一束目光一直紧紧的锁着白曦言,在与怀中掏出来的画像对比后,便从另一侧后门出了去。
而白曦言在出了定远侯府后,便径直冲回了白家小院,伸手便是将小院门推开,哐当作响。
本在树下绣花的苏暮清听见响动,好奇的抬眸看去。却是看见了白曦言一双略带紧张又不敢置信的眸子,当下便是疑惑的放下了手中的篓子。
而白曦言却在看见她的那一瞬径直开口,“我的父亲是不是轩辕政?”
她问得极快,似有些横冲直撞的想要掩去她心中的忐忑,即使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是这样的,但她依旧带了几分期待,希望苏暮清告诉她不是这样。
然而没有,苏暮清同样是震惊的看向她,眼中有疑问,有好奇,唯独独却没有否认。
原来,是真的。
她似突然颓然的跌坐了下去,整个人像是失了魂魄一般没有了方向,而苏暮清却是一把上前将她揽在了怀中,柔声道,“是的,你的阿爹虽然是前朝最后一个皇帝,但他却是最好的父亲。”
最好的父亲?
白曦言每每听到这话时,眼眸中都会划过一痛,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苏暮清永远都在给她强调,那人是最好的父亲。
可她呢,似乎一点都不希望那人是她的父亲,至少此时此刻,她一点都不希望。
“那这便是你不让我和顾止在一起的理由吗?”
白曦言的话问得极为渗冽,而苏暮清亦是答得极为肯定,“是”。
话落间,她脸上似溢满了沧桑,而下一秒却在听到门外传来的“哐当”作响声时,转为惊色。
二人抬眸看去,不知何时,顾止竟到了门外,只是此时整个眸色都暗淡了下去,连撞倒了一旁的扫帚都浑然不知。
他似接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动了动嘴唇,还待没说什么,便见苏暮清突然发疯似的上前操起扫帚朝他打了去。
白曦言不懂,为何苏暮清对他有那么大的敌意。而顾止却是在苏暮清的猛打下,一步步退出了门外,此时的他,竟不知该如何去反驳,整个脑中都是慌乱不已。
而白曦言就那样站在院中,微迈出了一丝步伐,却终究没有再踏出第二步。她曾说他朝她迈过了九十九步,那剩下的最后一步,便由她来完成。可是此刻,她却退缩了。
苏暮清不知何时掉头回了来,而顾止却早已没见了身影。
“你还是没听我话,还是跟他在一起了。”
苏暮清的话夹杂着无比的痛心,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而白曦言却是在那怔怔的喃喃开口,“就因为我们是兄妹吗?”
“兄妹?”
苏暮清疑惑了,却是再次开口,“你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白曦言似没有察觉她的疑惑,只带了她一眼便道,“是阿娘的师兄告诉我的。”
“师兄?“
苏暮清的眸子似瞬间溢上激动,拉扯着白曦言的手便狂问道,“他在哪?他在哪?”
白曦言略微皱眉,还是开口,“定远侯府。”
此话一出,苏暮清顿时就怒了,“那个叛贼!如今连师兄都不放过吗?”
这是白曦言第一次听苏暮清提定远侯,而第一次给的称呼竟是叛贼。
白曦言连忙摇头,“没有,是顾止救了。他”
苏暮清闻言冷笑,“他们会有这么好心?”
白曦言看着苏暮清身上莫名的敌意却是疑惑开口,“阿娘,您与定远侯究竟有什么仇怨?”
苏暮清却突然似讽刺一笑,“仇怨吗?你阿爹视他为知己,他却投靠了穆韩,如此不忠不义之人,我与他岂是仇恨那般简!单”
白曦言闻言大惊,原来,这才是原因吗?
可是…
“可是,阿娘,你可知轩辕谷?是以轩辕少主为遗孤而掀起的反大圣组织,而定远侯便是轩辕谷之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苏暮清闻言一诧,却是微摇了摇头,“我这许些年从得知顾舜投敌后便再也没有出过门白府,也没再探听过任何府外的消息,一心想着怎么对付白洵,所以对其他事一概不知。”
“阿娘,你莫生气,听我说,你会不会有可能误会定远侯了?或者,他只是假意投靠?”
苏暮清眼中划过一丝不信,似这么多年认准的东西有了一丝动摇,那种东西就像是信仰被破坏一般,痛不欲生。
白曦言没敢再说下去,二人站在院内良久,风吹向梧桐树似哗啦哗啦的响着,而苏暮清却是突的拉着白曦言便朝门外走去。
“阿娘,你要去哪?”
白曦言好奇的开口,苏暮清却是落下一句,“我要去问他,哪怕会死我也要找他问清楚,还要救回师兄。”
顾止在跌跌撞撞走回府的时候,却是迎面撞上了一脸着急的顾舜,而他眼皮抬都没抬,便从顾舜身边走过。
谁知顾舜却猛地朝他后背一拍,大喝道,“跟我到书房来。”
“哦。”
顾止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声,便跟着顾舜朝书房而去。
而顾舜在见到他进来后,猛地将门一关,便立马问道,“公主呢?公主在哪里?你怎么认识公主的。”
顾止瞅了一眼激动万分的顾舜,眼皮顿时就更耷拉了下去,好似瞬间失去了力气一般,“公主,你也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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