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白曦言也不再理他,倒是顾止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旁,看着她们在月光下重叠的身影,笑得像个傻子。
直到回了侯府,云逸才迎了上来,看着笑得一脸灿烂的顾止,调侃道,“爷,你路上捡银子啦?”
“捡捡捡,你待会给我捡个去?不捡个几百两别给我回来。”
云逸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去,颇为委屈的嘟囔,“那我还是去白姑娘那里捡吧”
顾止闻言,一扇子便敲在了他头上,“少给小爷去烦你少夫人。”
“少夫人?”
云逸乐呵着一脸精光的看向顾止,冒着胆子便肘了肘顾止,“你说的是白姑娘?”
顾止不置可否,云逸却是退后一步,站得老远摇头啧啧道,“估计就没戏。”
“你说什么?”
顾止的声音顿时便拔高了几度,感情这小子几日不遭打,便要上房揭瓦啊。
云逸颇为委屈的小声嘟囔道,“我说的是实话啊,白姑娘一看就特嫌弃你。”
此话一出,某侍卫成功的讨得他家主子一顿打。
倒是事后,顾止颇为心疼的看了看自己的扇子,“你皮那么厚,把小爷我扇子打坏了怎么办?”
而某侍卫捂着全身的扇痕吃痛直叫,如果诅咒有用,他一定诅咒他家主子永远都娶不到白姑娘。
“带回来那人,记得找最好的大夫给他医治,张世昌抓的人,一定对我们也有用。”
说完,顾止转身便走,身后云逸操着剑柄便朝他一阵比划,顾止回身一凝,云逸顿时讪讪的将剑放下扛在了肩上,一副欣赏夜景的模样,顾止也不跟他计较,抬步便走。
城郊小院,阳光熙熙攘攘的攀上篱墙,将院内的青草照得晶莹剔透,偶尔有枝头鸟鸣叽叽喳喳,好不欢愉,虽说这四处不近人家,倒别有些清静。
白曦言一大早便醒了,昨日她守着苏暮清睡的,半夜里苏暮清咳醒了几次,她也没甚睡好,索性也便起来了。
“小姐,要不你再去睡会吧。”
春朝见她一脸疲惫的出了屋,连忙迎了上去。
白曦言打眼一瞧,春朝都已经做好了饭菜,放在了院外的石桌上,对着她便摇了摇头。
里头苏暮清似听见了动静,悠悠转转的也醒了来,春朝听见动静,连忙将热好的水端了过来。
白曦言见状帮着春朝一起便服侍着苏暮清起了来,自己随意收拾了一下,待吃了过早饭,便让春朝好好将这院落周围收了收,毕竟她们还不知道得在这里住多久。
“阿娘,我给你瞧瞧病吧。”
白曦言想当然的便坐到了苏暮清身旁,拉过她的手便径直把手了脉来。
苏暮清却是将她的手一把给抓住了,有些迟疑和疑惑,“曦儿,你给我瞧什么病啊,你又不懂岐黄之术。”
此话一出,白曦言才想起原主是不会医术的,她这重来一次,都晕头转向了。
想来她在现代的时候学的还是中医,也因此她才能替穆临渊解毒,奈何前世初来时,她虽给苏暮清瞧过病,却因白洵匆匆让她进宫耽误了苏暮清的治疗,如今她对苏暮清的病情也忘得差不多了,这了如何是好。
“阿娘,前些日子我闲暇时看过一些医书,我就照着上面写的给你瞅瞅,看看我这现学现卖有没有用。”
白曦言笑着握着苏暮清的手有些撒娇的意味,苏暮清好笑,“你呀,我就这破败身子,你想看就看去吧。”
当下也不多话,径直将袖口挽了起来,白曦言也是装模作样的给她把起了脉来,眉头却是越皱越紧,她原以为苏暮清只是小病,这脉象看来却是宿疾,五脏内服尽都受损,这些年她究竟都经历了些什么。
“阿娘,为什么你不离开他?”
白曦言抬眸认真的看向苏暮清,苏暮清却跟没听见似的,有些微闪的便收回了手去,“为娘的身子为娘自己清楚,你那半吊子水平定也瞅不出个啥,为娘累了,想先进去休息了。”
说完,站起身便欲要走,却被白曦言一句话给惊住了脚,“阿娘,我不是他的亲生女儿对不对?”
白曦言看着她的背影一僵,便越发笃定了,难道,她真的是野种?
“阿娘,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给我说实话吗?”
白曦言的声音再次响起,有些前世不知道的事,她觉得她是有必要知道的。
苏暮清的背影微沉,似等了良久,她才缓缓转过身来,看着白曦言的眼眸中尽是沧桑。
“你,真想知道?”
白曦言点头,伸手将她扶到了屋中榻上坐下。白洵那般对她,若他不是原主的父亲,那她便绝不会手软。
☆、第 17 章
苏暮清握着她的手轻拍了拍,眼眸尽是伤色,微叹了一口气,终是沉声说了起来。
当年,苏暮清在怀着白曦言时,跟同门师兄宁飞云在外游历行医救人。
路上恰逢一妇人难产,荒郊野地,又离镇子较远,那两夫妇没法请大夫,便央着苏暮清师兄妹帮忙。
苏暮清因亦为人母的原因动了恻隐之心,便帮着妇人接生,哪知在接生时遮面的面纱落了下去,这不落还好,一落便出了事端。
待接生完后,那夫妇感激,刚巧询问了去路,皆是去同一镇子,便结伴同行了。
哪知刚到镇上才落了脚,便被衙役给团团围住了,原因是因为宁飞云医死了人。
苏暮清二人自是不服,奈何衙役根本就不听她们辩解,说着便要上前去抓宁飞云。
虽说她们二人医术了得,但奈何未学过武功,三几下便被抓了去,本以为是去见官,哪知衙役竟硬生生将她们分了开去。
而苏暮清也是那时候才知,原来她救的那家男人看上了她,所以才使了如此毒计,诬陷宁飞云,后来她听说宁飞云逃跑时摔下了山崖。
苏暮清怒极,便给白洵下了毒.药,虽说这些年被他找各种大夫给医得七七八八,可每隔一段时间他总会痛不欲生两天,所以这么多年来,他才一直将她囚在府中,一是为了她的美貌,二便是为了从她口中撬出解药,这么两不妥协的人,竟以这种模式相处了十多年。
“那我爹,是阿娘你的师兄吗?”
听完苏暮清的话,白曦言想当然的道,苏暮清却是摇了摇头,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
“那我爹到底是谁?”
白曦言有些急切,苏暮清的眼中划过伤色,最终只道了一句,“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很好的父亲吗?那为何会缺席她的生活这么多年?明知道苏暮清受苦,为何不出现?
白曦言还想说什么,却被苏暮清给止住了,“这事以后再说吧。”
话落,苏暮清一副疲倦的神色,白曦言也怕说多了打扰她,便不再多问,只是将她扶在床榻上睡下,父亲的事,她便自己去查吧。
定远侯府,顾止担心昨晚带回来的那个人,一早便让云逸寻了大夫去看,自己则是坐在大厅等着定远侯顾舜前来一起用膳。
话说这顾舜,本乃是前朝大将,最后却降了新朝,封了个定远侯,得了一方兵权,却难免被人诟病,索性这一家子都是无所谓的性子,尤其是顾止,不仅充耳不闻,反而变本加厉,哪家哪户不是怕他哪天闲心出门一个手抖不小心就揍了一人。
倒是定远侯,虽说是叛国贼,因着往日里乐善好施,又对这纨绔儿子多加管束,倒平白竟又落了一个好名声,倒是有时候真不知人心所向。
顾舜一踏进屋内,便见顾止吊儿郎当的躺坐在椅子上,不成样子,当下抓起桌上的馒头便朝他扔了去。
“诶,爹,你这可是浪费粮食,这可是你最爱的老百姓种的东西,你也不怕传出去毁了名声。”
顾止将馒头接住便径直咬了一口,话音才刚落,这次甩过去的倒不再是馒头,反而是筷子了,吓得顾止连忙一个弯腰。
“哐当…”
身后不远处置于架上的花瓶应声而倒,顾止不禁边咬馒头,边摇头。
“你这逆子,跟我到书房来。”
顾舜落下话去,转身便走,顾止见状,委屈的揣了一包馒头,跟在顾舜身后一脸愤恨的模样,边咬馒头,边朝着顾舜龇牙咧嘴。
不过,这种感觉,他还真是怀念!
一到书房,顾止四下瞅了没人,便立马将房门关了去。
将手中的馒头径直甩了一个给顾舜,顾舜也不客气,一把便接了去。
“我说爹啊,这白脸尽都让我唱去了,很毁形象的,万一你未来儿媳妇嫌弃我怎么办。”
顾舜白了他一眼,便将桌上的笔砚给摔在了地上。
“啊,疼…”
“啊,爹,我可是你亲儿子,你不能这么对我。”
“爹,咱有事好商量,你别打了,我错了行不?”
顾舜看着顾止扯着嗓子朝外吼道便一阵好笑。
“你不唱白脸,难道让你爹扯下老脸来?不然要你这个儿子作何?”
“那您就不能少演点这戏吗?难道纨绔子弟就不能大彻大悟,立地成佛啊”
顾止一脸的不满。
“听说你昨儿个带了人回来,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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