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昨天的暴乱, 今日的街道萧条了不少, 零零散散只有一些迫于生计而出来的人。白曦言没见到昨日的场面, 自是感触不大, 只有颜如的眼神有悠悠的有什么在晃动。
但愿今日去看了,能找到办法医治那些人吧。
县衙内,除了高坐于上的顾止,其余人的眼神皆是齐刷刷的盯着门口。
“子宥,你确定那两小孩有你说的那么可爱?”,春朝肘了肘一旁的桓战问道,桓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我也见过的,不过只见到了小女孩, 没有见到男孩, 稀罕,真稀罕。”, 云逸一脸的啧啧,秋辞倒是起劲了:“那神医真有你们说得那么神?长得好看吗?”
秋辞满眼的精光,云逸闻言就朝她眼睛捂去,秋辞顿时一阵不爽,连忙要拉开他的手, 谁知却被云逸掌着脑袋就朝屋内拖去。
“你放开我,放开我!”,秋辞一边扯他的手,一边大喝,云逸本来还桎梏得紧紧的手,突然一下便松了。
空气似划过诡异的宁静,秋辞似好奇的直起身子去看。之间大门口进来了两大两小四个人。旁边的白衣女子,姿容秀丽,一根素簪随意挽起,却丝毫挡不住风华。
“小,小姐…”,秋辞的眼中似划过一抹泪来,二话不说不说便甩开云逸的手冲上去将白曦言抱住。
白曦言有些懵的看着抱着她死都不撒手的黄衣女子,再抬眸看了看殿内的,一,二,三,四个人,他们眼中都毫无例外有惊喜,亦有激动。
而最里面那个,坐在高处本来还把玩着扇子的人,在看见她的那一瞬,扇子噌然落地。
颜如在看见他们一个个如狼似虎的眼神时,连忙将秋辞掰开,护在了白曦言跟前。
而大小宝亦是扯着白曦言的衣摆,有些怕怕的躲在后面,时不时还露出眼睛来瞄两眼,这些人怎么看着都这么恐怖,像是要将她们生吞活剥的一样。
而白曦言的目光却在触及座上的男子后,再也没有挪开过。那一瞬,脑中似闪过无数画面。
“小爷名顾止,字景行,取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阿言,以后不用太坚强,有我在”
“阿言,小爷可是不随意帮人的,你这谢礼是不是该以生相许啊?”
“女孩子的手最为细嫩,别太用力了,伤到手怎么办?”
“阿言,若以后我找不到你了,我便放满城烟火,这样,你便知道我在找你了。”
“以吾之名,冠你之姓,阿言,我这可算得上是入赘?”
她似一点一点蹲下去,头痛欲裂,这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让她的心无端的疼,而这些,都是身体原主的记忆吗?
她的眼眶似不自觉滑出一抹泪来,而顾止早在看到她蹲下去的那一刻,便再也忍不住飞身过来了。
然而他却被颜如直直给挡住了,顾止的眸中煞过猩红,直直道:“让开!”
“不让!”,颜如没有分毫动弹,不知为何,他竟在触及顾止看白曦言的眼神时,心中竟莫名的闪过害怕。
那种感觉像是自己有什么东西要失去一般,抓不住,更留不住。
顾止伸手便朝他打去,脑中尽是昨日他说的话,这是他的孩子,他的妻子。
那他呢?阿言,是他的妻子啊!
颜如毫不犹豫的接招,白曦言的反应让他太过害怕。本来是朋友相见的场面,一时之间竟剑拔弩张,拳脚相向,这是让所有人始料未及的。
小宝不知道为什么,看了看白曦言,又看了看打斗的二人“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她不想看他们打架,不想。
白曦言似被小宝的声音拉回了神智,连忙对着空中打斗的二人大喝一声:“住手!”
两人闻言,同时收手,下一秒却皆是落在了白曦言身边。
“言儿,我们回谷中吧,此事我们不管了。”,颜如似拉着白曦言便欲要走,却被顾止从另一边给拉住了:“阿言,我是阿止啊。”
顾止的声音似有沉痛,重重的击打在白曦言的心上,这个人,为何这般让她心疼呢。
“言儿!”,颜如又唤了一声有些急切,他似才响起一件事,顾止的皇后叫白曦言,而她,叫顾言,那么多姓,为何会偏偏姓顾。
他有些慌了,二十多年来他从未这般慌过,好似感觉下一秒白曦言就会甩开他的手,重回那人的怀抱。
如果他早知道,他绝不会带她来这。
而事实上,白曦言松开了顾止拉住她的手,却是转眸看向颜如:“师兄,不是说要帮他们看病的吗?我们看好了再走吧。”
不知为什么,她竟舍不得离开。
她的眼眸似缓缓的落在顾止身上,他的眸子似乎因为她的放手而绝望,又因她的话顿时染上欣喜。
为何,会是这般患得患失的模样。
而颜如在听到她的话那一瞬,却是整个眼眸一震,连拉扯着她的手都颤抖了,下一秒,他似害怕的将白曦言拉入怀中:“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说好的,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从今天开始都忘了的。”
顾止的眸中瞬间染上怒气,那是什么话,什么叫忘了。
下一秒,他直直将两人分开,将白曦言拉扯了过来:“阿言,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为什么阿言看他的眼神会那么的陌生,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白曦言被他们吵得头疼,甩开他,便对着一旁的桓战道:“那个谁,不是来看病的吗?带路!”
桓战“哦”了一声,便讪讪的朝外走了去,连春朝亦是看向白曦言,满眼的泪花:“小姐。”
白曦言莫名的有些受不住,连忙跟在桓战的身后出去了。
而顾止则是看向颜如:“她这些年都发什么了什么?”
“不管她发生了什么,都与你无关。”
“颜如!她是我妻子!”
“可他也是我喜欢的人!”,这句话,颜如终于吼了出来,从喜欢上白曦言的那一刻起,到现在,他从未这般赤裸裸的表达过自己的心意。
而正走在门口的白曦言愣了,转过身来缓缓的看向他:“你,喜欢我?”
白曦言迟疑的开口,这是她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的,颜如点头:“是,我喜欢你。喜欢你笑,喜欢你闹,喜欢你学医的模样,喜欢你练轻功的模样,你所有的无理取闹,所有的开怀大笑,我都喜欢。”
他真的是怕了,怕再不告诉她,他便永远的失去她了。
白曦言一脸的不敢置信,而下一秒,顾止的拳头却是直直打在了颜如脸上。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这般明目张胆的对着他的女人宣布爱意。
这种感觉,让他憋屈极了。
颜如的嘴角划过一抹血迹,他却是伸手一抹看向顾止:“不管她从前跟你是什么关系,可陪他五年的是我,陪在孩子身边五年的也是我。她难产的时候陪在身边的是我,她因孩子抑郁的时候陪在身边的也是我。而你,有什么资格,凭借这一句回忆,便让她回到你身边,凭什么?”
顾止本欲再打下去的拳头,却蓦地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明明该怒的,却蓦然心疼了。他不在阿言身边的这五年,阿言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白曦言的眼眸中蓦地划出一抹泪来,她似不再看二人,转身便大步离去,她,似乎逃避了。
大牢内,已经堵满了人,皆是脸色泛青,眼球突出。白曦言随着桓战蹲在了一个人面前,却见他手被绑在门栏上,口中亦是堵着布。
白曦言伸手便欲要去拿,却被桓战连忙给喝住了:“不要取出来,他们会咬人。”
白曦言闻言手一顿,却是伸手去覆住那人的脖颈,顿时那人似激动的动弹,朝着白曦言一股脑的凑。
跟上前来的顾止二话不说拉开白曦言便将那人敲晕了:“现在再来看。”
白曦言对着他点了点头,伸手覆上那人的脖颈,眉头却是紧皱。而她下一秒,则是一把扯开了那人的衣领,一路从脸上到脖子,一路延伸到心脏,皆是青筋凸起。
白曦言回眸看了一眼颜如,颜如了然的上前,从怀中掏出银针,便刺向那人脖颈,果然下一秒,有东西似顺着青筋涌动,一上一下,泛着猩红,极其恶心。
“你猜得没错。”,颜如看了一眼白曦言,白曦言的神色却是瞬间凝重。
“你们打什么哑迷?”,顾止瞬间不满了,他可不想要自己的媳妇跟别人这么有默契。
“这毒最早是从什么地方开始爆发的?”,白曦言问向顾止,顾止则是转眸看向桓战。
桓战连忙道:“蜀山!”
蜀山位于丰城不远处,常年都是修道之地,倒是少有的清静地方。
“这些人中的皆是蛊毒,顺着血液,繁殖极快,所以一咬人必伤。我们去蜀山看看吧。”
顾止点头,招呼着桓战便让他备马。
“但此事定非中毒这么简单,桓战说一开始中毒的都是青壮年。”,顾止道了一句,白曦言闻言便欲去解刚刚那人的衣服,却被颜如一把给抓住了:“我来!”
只见他伸手便掀起了那人衣服,着手覆上了那人肚子:“是凉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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