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所有的一切,不过是短短半年之内发生的事情。
齐月盈:“......哈迷这个国家很小吧?”所以他们的国王和王子才会如此的单蠢,轻而易举的就被一个外人玩弄在掌中?这个凡尔只用了半年时间,就将一个王国窃取到手中,很明显,王室所有的惨剧都是有他在背后推动的。
“确实不大,大概只有大周半个省的大小,二十来座城,几十万的人口。”
“那么发生了这么多,难道就没有人质疑这个凡尔吗?他一个外来人,在到达哈迷之后,那里的王室就开始互相倾轧,彼此仇视,你死我活。这很明显是凡尔在推动啊。”
齐月盈直接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哈奇斯斟酌了一下用词,然后也很诚实地道,“怎么会没有呢?当初大王子不是就怀疑了他吗?结果怎么样呢?当晚他就发疯的冲进王宫去杀国王了,然后他自己也死了。人都是欺软怕硬的,天生会倾慕强者,也会欺凌弱者。当哈迷的王室和贵族们发现,得罪凡尔的人都活不过当夜之后,自然就再没有人会说出对他不利的话了。大家反而会想尽办法讨好他,争取他的认可。就像六王子,他最终选择刺杀新国王,而不是凡尔,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不敢。”
“这国王一家都很昏聩,没有一个真正的聪明人,难怪那个凡尔一来,他们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般。”难道西域那些小国这么容易对付?她莫名有些意动。
哈奇斯自然看出了齐月盈心里的意思,他道,“哈迷国王一家子都是蠢货是真的,我想这也是凡尔会选择哈迷的原因。但是,娘娘以为是个人就能如凡尔那般强悍吗?
他在哈迷之初,也是经历了很多次阴险刺杀的,但他武艺超凡,人也特别聪明,常常兵行险招,出其不意,还有些神鬼莫测的手段,他是个有仇不隔夜的狠人,得罪他的人都死的特别干脆利落。兵贵神速,这点说说容易,但是能做到的人却少之又少。”
“听起来,哈奇斯你好像很倾慕这位凡尔啊?”
齐月盈笑问。
“那是当然。”哈奇斯半点不掩饰,“我倾慕世间所有最强的强者,凡尔只用了半年就成了哈迷的摄政王,而如今,他已经是吞并了五个国家的凡尔汗王了!他是我见过的最强大的人,也是我最倾慕的人!
哈迷那个孱弱的国度到了他的手中,就变成了出鞘利刃般的存在。别人打仗还要顾及人心、兵马、粮草、军饷,以及国中不同势力的意见,拖泥带水的,什么大事都办不成。
而凡尔汗王不一样,他打仗就是一个字‘快’!真的就像汉人的那个成语一样,雷厉风行!
他用的是以战养战的方法,从来不为粮草和钱财发愁,打到哪里,哪里的财富和粮草就都是他的,跟着他打仗的人全都发了大财。
他像是最精明强大的狼王一样,指挥着他手下的军/队攻城略地,所向披靡。那些昏聩腐朽的王国在他的铁骑/军/队下,根本不堪一击。
您不知那些贵族城主有多可笑,往往是凡尔可汗的军队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这个城的城主或将军都还没反应过来,等他们反应过来,城门早已经被凡尔可汗的兵马踏破了。
就是用这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闪电般的作战方式,凡尔可汗用最短的时间,拿下了西域五国。但剩下的十一国都对他很畏惧,他们组成了联盟,想要一起剿灭凡尔可汗,只不过这个所谓的联盟并不稳固,他们自己也是各怀鬼胎,一盘散沙的他们怎么可能团结一致的抵抗的过凡尔可汗的大军?”
齐月盈:“那么敢问哈奇斯,你是来自西域哪个国度的呢?是凡尔汗王那边的,还是联盟那边的?”
“回禀皇贵妃娘娘,我的故国就是被凡尔汗王吞并的五国之一。所以,我如今已经是凡尔汗王治下的子民了。”哈奇斯说着,扬起了一个骄傲笑容,再次给她行了个礼,仿佛是在重新介绍他自己一般。
齐月盈:“......”故国被灭你还这么高兴是怎么回事?
不过听哈奇斯讲了这么多,虽然细节不够详尽,但是她心中也已经对这位凡尔汗王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测。
于是她又道,“听你这么说,这位凡尔汗王在西域造下了无边杀孽,那么西域的百姓不恨他吗?”
“怎么会恨呢?凡尔汗王治下的百姓日子过的可要比从前幸福多了。他可不像是那些脑满肠肥的王室,只知道盘剥欺压百姓,凡是归顺他的百姓,都像得到了天神的祝福一般,过的幸福无比。凡尔汗王只杀反对他的人,以及该杀的人,所以顺/民们是不会恨他的。他们都如同我一样,非常爱戴这位天神的化身。”哈奇斯说的真心实意,一听就知道是真话。
“听你说了这么多,我对这位凡尔汗王倒真是越来越好奇了,他今年多大?长什么样子?”她状似不经意的问。
哈奇斯的眼睛眨了一下,“汗王是位年轻人,具体几岁不知道。而且我只是个小商人,哪里有机会见到他?不过听说,汗王常年戴着面具,天神化身的真容是不会轻易让凡人窥见的,那是对天神的亵渎啊。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齐月盈笑了,然后又问了几个闲散问题,听过之后就放哈奇斯回去了。
临走前,哈奇斯对她说,“娘娘,我还有一份非常炫目的生辰礼,要等您千秋宴当晚再呈给您,您到时候一定要记得抬头仰望夜空啊。”
哈奇斯说完,就恭敬告退了。
尽管没有十足的把握,但是齐月盈心中已然断定,这个哈奇斯至少是和元冽有关联的。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只要于大局无碍,她便静观其变,反正她只是希望元冽能够活得好好的,从过去的伤痛中走出来,至于其他,都不甚重要。
千秋宴办的是晚宴,地点就在邀月宫。
当日承恩伯府这边请了几位亲近的勋贵亲眷,皇上那边则只带了云嫔和德妃,后宫其他妃嫔都没有带过来。
这种小规模的宴饮,算是家宴了,但是洛修却把该置办的都给她置办上了,歌舞曲乐等事前也都跟她商量过,全都是她点过头的。
虽然是家宴不请外人,但也有两个例外。
一个是洛修,他这快一年了,都在她身边尽心尽力的献殷勤,事事都替她想的周全妥当,尤其是齐琮那件事,她更是欠了他人情,连她过千秋宴都是他亲自安排的,她怎能不亲自给他写一张请帖?
第二个是贺璋和贺夫人。说起来贺夫人真的是个八面玲珑又长袖善舞的人,她出身大家,在贺璋投效齐月盈之后,贺夫人便亲自去承恩伯府拜访周氏了。而且贺夫人把家里那厚厚的族谱翻了翻,在京都官宦世家错综复杂的联姻关系上抽丝剥茧,最后居然真的让她找到了和周氏娘家的一丝亲缘关系。
如果说一表三千里的话,那么贺夫人许氏和周氏之间的亲戚关系,大概隔了三万里。
好吧,虽然这亲戚关系很远,但也终究是亲戚啊。贺夫人借着这么个由头,就跟周氏认了亲,即拉进了关系,又增添了信任。而且这样说起来,贺家也算是齐月盈的亲戚了,那么像这样的家宴,自然也应该亲自写张帖子邀请他们。
原本宴席进行的很顺利,就连怀着身孕的德妃和云嫔来到她跟前晃悠,她都没有觉得碍眼。
直到父亲齐昇带着阿乐来给她敬酒,她才微微皱起了眉头。
尤其云嫔,在见到阿乐之后,脸色就一直不好,现在看阿乐靠近,她更是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状似害怕的靠到了萧允宸身边。
齐月盈心道,这是要当着她的面就开始上演一番女人之间的宫斗争宠戏码了吗?
第32章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齐月盈和萧允宸地位最高,所以他俩并排坐在主位上,只不过主位分了两席,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原本德妃和云嫔一左一右陪坐在她和萧允宸的两侧。不过云嫔爱撒娇,一有机会,就溜到了萧允宸的席上。
此刻,云嫔这娇娇弱弱的一靠,场面顿时就有些尴尬了。
齐月盈看了一眼低眉顺眼的阿乐,又看了一眼坐在末席的秦岳以及他的夫人和两位幼子,他们正担心的望着这里。
原本,千秋宴这种场合秦岳一家是没有资格出席的,可是因为之前阿乐在外大放厥词被她撞见的缘故,秦岳罚阿乐禁一年的足。
这件事不光齐昇知道,齐家军内其他的将领们也知道。他们虽然不知道阿乐到底犯了什么错,但是隐约都能听到了些许消息,说阿乐大概是冲撞了皇贵妃所以才会被罚。
因此秦岳最近在一众将领中的处境很是微妙,齐昇自来对这个救过他性命,且陪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庶弟心怀愧疚,平日里但凡有机会,总会忍不住提携维护。
所以这次的千秋宴,齐昇就提前和齐月盈商量了一下,说他想要带秦岳一家来,让阿乐当众给她敬一杯酒,这件事就算是揭过去了。
而且能够参加皇贵妃的千秋宴,这对常人来说是求不来的无上荣光,走过这一趟,秦岳在众将领中的微妙处境,自然也就被无形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