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按您的心意凑成对,将来尴尬,根本不可能像正常夫妻般相处,辜负您一片心意, 福儿和大哥哥就罪过了。”
“哎!”皇帝陛下长长的叹口气,知道无法勉强,只能遗憾:“早知道就该按小舅说的,当年还不如给福儿你与竤基定亲。”
她和太子相差11岁,相爷可真会想,傅归晚差点捂脸。
不过皇帝陛下只遗憾了片刻,又打起精神道:“竤基啊,快快给你三弟写封信务必好生劝劝鸣儿,有许多年少才俊想跟他抢媳妇,他再这样拖着福儿可真就看不上他了。”
太子殿下心里好受了点,三皇子同样是被嫌弃的那个!
傅归晚心说,她能再反驳反驳吗?
陪皇帝陛下用过午膳,太子殿下和永福郡主都没有再多留,走出未央宫,赵竤基就抢先声明:“福儿,这事大哥哥能反对什么?我说个不字,岂非成我嫌弃你了?”
“有点道理。”
“咳咳!”忽略这篇吧,赵竤基温声道:“跟大哥哥去东宫吧,一年没见咱们说说话。”
傅归晚笑意不明:“大姐姐在信中都跟我提到这两年东宫很热闹,你那个甄良娣求医问药拜菩萨想再生个皇孙;她都有个小皇孙了,至于吗?”
虽然涉及后院之事,但对于看着长大的永福郡主,赵竤基倒没什么不能说的:“甄良娣认为我对她生的小皇孙不上心,想再生个儿子固宠。”
“你觉得赵鸣轩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你也没差,否则你找那么朵解语花作甚?看看,安分吧?要我说,我当年就算和你定亲也肯定以解除婚约收尾!”
“福儿,你不能因为三弟就一杆打死一船人!”赵竤基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你倒说说,这17年来大哥哥哪点对你不好?”
“携恩图报!”傅归晚一句话噎死他:“怪不得你老爹、你妹子、你外祖父都不相信你将来会对我好!”
赵竤基瞬间无比憋屈,无奈解释道:“福儿,你不能这么算,太子妃本身爽利泼辣,如果大哥哥再选个性子差不多的,东宫就太闹腾了。”
“这世上只有一位贵妃!”傅归晚说,这位贵妃指的是权贵妃,权皇后生前居贵妃位,哪怕仙逝后追封为后,她也没有改口。
“我也不知这声大哥哥还能喊多久,你愿意的话,将来登基把贵妃的位置空出来,我此生都不想看到有第二位贵妃。”
语毕,她再说了声过些天到东宫玩便率先走开。
太子定在原地沉默片刻,没继续往东宫走而是转个方向,去内廷——他母亲生前居住的凤栖宫,给亡母上柱香,再到权皇后生前居住的灵犀宫上柱香。
出宫后,傅归晚没回傅家,而是到城外转了圈,找个清静之地,把婢女和护卫们屏退,独自静坐许久,太阳偏西时分才动身回城。
兄妹俩在傅府大门前遇到,傅归昶转念一想就在府外的空地上和妹妹说点事,话头还没说起那童心未泯的弟弟也回来了,刚打照面就谴责妹妹贪睡以后不能睡懒觉云云。
大公子耐着性子忍,忍到弟弟要拉着大妹去玩时实在忍不住了,要把兄弟支开,奈何这弟弟倔性上来,非得他板起脸把弟弟骂走才行!
“都17岁了还跟孩子似的,这就性子,爹娘都不敢给他相看,就怕耽误人家姑娘!”望着亲弟不情不愿先走的身影,傅大少爷心累。
傅归晚赞同,又问兄长何事?
“辛姨奶奶和两位姑奶奶绝对咽不下这口气!”这是肯定的,傅归昶冷嘲:“就是不知他们打算如何报复过来了?”
“三叔是聪明人,辛姨奶奶想对付我,他也能把他姨娘劝住;大房最合适的打击对象该是个孕妇,就看他们敢不敢来个一尸两命?”
傅归昶眸光一冷,却仍有迟疑:“现在,他们就敢下这样的狠手?”
“多留个心眼总没错,既然防范总得把方方面面考虑到。话说回来,我昨日上午离开书房时祖父还怒火高涨,怎么来到颐寿堂时就平静了?”傅归晚抿嘴笑:“二哥都说什么了,他不是一直都憋得慌吗?”
还能说什么?无非是辛姨奶奶和婵姨娘她们私底下那番话——傅家将来全是他们的!可这种话尤其当着嫡子嫡孙们的面,没个彻底表态想平息根本不可能。
傅大少爷瞪妹妹,解释道:“是爹替你求情,愿意不要一分家业的分出府,归晟撺掇着二叔也要分家,也是不要一分家业。
请祖父把家业和族长之位全部光明正大的留给三叔,我们这些嫡系绝无二话更不敢争,不必再私下偷偷摸摸的!”可算把老太爷气得够呛!讽刺道:“如今恐怕不止咱爹,二叔心里都有数了,三叔可不像他表现的友好!”
傅归晚一乐,调侃道:“其实你们误会老太爷了,他确实没那个心思,纯粹是辛姨奶奶几个瞎胡闹。”
大少爷再瞪妹妹一眼:“进府里吧。”
她笑眯眯的点头,跟着兄长走,无怪乎大哥不信,确实不可信,但却是真的,否则正如老太爷自己所说他真有那个心思早把辛姨娘给扶正了!
30年前都没想过,何况是30年后?
傅归晚有时也觉得老太爷这本事是真厉害,宠爱妾室庶子宠得他没有宠妾灭妻的想法,儿孙们都不相信了,她可以帮忙解释,可谁让那个祖父对她太不友好了呢?
她才懒得多费唇舌!
回到雅风院,傅归晚给母亲问个安,四老爷和三少爷就前后脚的来找大侄女/大妹妹,被赶走的那个还是三少爷,傅归旭真是郁闷了。
上午傅经樟银票给得有多痛快,四老爷傅经著给得就有多不情愿,给完银票就怂恿道:“大侄女,20万两就抵一百大板,一板子算二千两,哪里能有那么贵的板子?你不觉得太便宜老三了吗?”
“你平时一掷千金的事做的还少吗?你房里那位红姨娘可是眠春楼的前头牌,你花四千两买来的。”
“银两用在自己身上和被逼出血能一样吗?”傅经著一想到就呕血:“老三个混蛋,没本事就别犯事,犯事就指着全家给他擦屁股,哪有那么便宜的?归晚你借几个护卫给四叔,我带人教训他;大侄女,我知道你心里肯定比四叔更火大,20万两啊!!”
“他们一家子已经集体半残了,你想把他们打死还是把你老子气死?”
“爹就是偏心!”傅经著老大不爽:“那就这么算了?也太便宜老三了,别的不说,他十万两肯定能拿出来。”
“让我再考虑考虑吧。”傅归晚语气随意,傅经著一听有戏,连忙表态:“归晚你放心,有需要就找四叔,咱们叔侄俩合作无间这么多年,四叔绝对站在你这边。”
四老爷离开后差不多就到晚膳时分,三少爷硬留在父母的院中用膳,这回还以为能和妹妹说说话,老爹又回来要和大妹谈事情,又是要把他给赶走!
傅归旭差点就怒了,怎么他想和妹妹好好说句话就那么难,怎么就是又那么多人冒出来非要跟他抢?!
老太爷病倒后由儿子们轮流伺疾,傅经柏自昨天父亲病倒就在颐寿堂,到今天照顾父亲用过晚膳,二弟来换他才离开。
傅老夫人把外孙登门喧闹又被大姑娘绑了送出去的消息给封住了,傅经柏不知,否则又得和长女打一场口水官司。
回到雅风院,让长女来书房,先给银票,不是一万两而是五万两,他拿不出20万两也没想让长女全部承担。
苏望姀随即推门而入,傅归晚解释道:“娘问20万两怎么回事?我说让爹您给娘解惑吧。”再对老爹说:“这种时候您就别责任心自尊心作祟了。
我能把20万两给出去还会想要回来吗?我就是气不过祖父这股子偏向的态度。再说您多少私房钱我猜不出来吗?有十万两银票就顶天了,为个庶弟拿一半出来,你可真大方。”
“好,爹不矫情,可晚儿你和爹说句实在话,你究竟有多少家底?难道真像你祖父说的有上百万的巨资,你哪来那么多钱财?”
“真是天天盯着我的小金库,时刻想据为己有。”傅归晚嘀咕,相当于默认,随意道:“你闺女我人见人爱,我说声想要银两,谁都愿意给我。”
傅经柏一噎,没好气道:“行啊,你给爹数数看,有哪些人?”
“圣上自不必说,池丞相和三外祖父都是我想要什么就给什么,连老祖宗都是,你都不知道我在外祖家过得多舒心。”
傅归晚哼唧两声:“我在苏家才叫真正的掌上明珠呢,全家宠爱我,哪像在这里,时时刻刻得提防着被算计。”
当爹的再被噎了一道,无奈道:“你外祖家疼爱你,你也得知道分寸;你若是做的太过,苏家的小辈们能顺心?”
“还以为爹爹要说‘浑话,家里谁算计你了?成天就把别人想的不好!’”
傅经柏被噎的不行,叹了声,关切的问:“你五岁罚跪祠堂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你才五岁,爹怎么可能打你还罚你跪一整天的祠堂?”
“确实骇人听闻。”苏望姀进书房就没开过口,终于开腔,冷笑道:“若非妾身亲身经历,实在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