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能知道,你如今这样跟我说,我就一定会信你?”
“不管侯爷信不信,姜柔已经告诉侯爷,我父亲并非太子一派,我也不为太子所用,姜柔能做的做了,是真是假,凭侯爷思量。”
郁子肖看着姜柔,眯起了眼。
不过是个十五岁的丫头,脸上都还有些许稚气未脱,却要强装镇定跟他说这一番话,大概是不知道她故作老成说这一番话的样子有多可笑。
不过这样鲜活的年纪,眼前的人一双好看的杏眼中,却是半点神采也无。
实在是无趣透了。
不愧是姜彦的女儿,聪明归聪明,却和他父亲一样,毫无生趣。难不成太子是看他以前送来的娇艳女子都没什么成效,这次故意反其道而行之?
不过这姜柔确实是个口齿伶俐的,他倒要看看她能翻出多大的水花。
于是郁子肖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管本侯信不信,你离我远点就是了。”
“反正你这样木讷无趣的性子,”他无不恶意地笑了笑,“我看了就厌烦。”
第7章
晨时,听风楼中,一白衣男子坐在雅间,蹙眉沉思,神色忧虑。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来人身着暗蓝色长袍,手摇折扇,一双桃花眼还泛着懒意,正是郁子肖。
“表兄可真会挑时候,新婚第二日叫我出来,莫不是想沾沾喜气?”
萧承昱抬头,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若非有要事,我也不想这个时候叫你出来。”
郁子肖毫不客气地在对面落了座,收了笑,脸色难得正经起来:“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承昱叹了口气,沉声道:“卫及理出事了。”
卫及理乃朝廷官员,为人正直又敢言,一向与宣王萧承昱走得近,萧承昱亦对他欣赏有加。郁子肖了然,原来此番是他出了事,难怪萧承昱会这么急着叫自己来。
“前些日子徐州闹了蝗灾,州内动乱,父皇派他去徐州赈灾,昨日却传来消息,称卫及理乘船在去往徐州的路上,遭遇突变,沉船身亡。”
萧承昱痛心道,“我先前派去跟着他的人也都失去了音讯,眼下看来此事已经落实了。只是派大臣去赈灾不是件稀有的事,况且卫及理一向谨慎,没想到竟然……”
郁子肖道:“看来,此事并非意外。”
“没错,此事蹊跷。只是不知究竟是哪路人所为,目的又是什么。”萧承昱分析,“卫及理虽平日里直言不讳,许多大臣对他颇有微词,但却不至于到了会起杀心的地步。我怀疑他是知道了什么,才招来杀身之祸。”
郁子肖挑眉:“要我帮你查?”
萧承昱点头:“昨日父皇下了令,让我到东岭去平乱,今日我就要启程。”
“我明白了。”郁子肖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摇了摇扇子,“此事我会去查,京中动静我自会留意,你放心就是。”
萧承昱不放心道:“子肖,你在京中要多加小心,此次卫及理一事,我怀疑是太子的手笔,他这人向来诡变多端,你千万不要大意。”
谈及太子,郁子肖总是泛着春意的眼中霎时闪过一丝阴冷,他轻笑了一声:“对于他,我何时大意过?”
萧承昱闻言,脸色也凝重起来,眼中带着一些痛惜看向郁子肖,心境复杂。
十几年前,谁不知郁家公子小小年纪就才华无双,锋芒毕露,即便是在皇宫学堂里,也把一众皇子和世家子弟衬得黯然无光,甚得皇上青睐。若不是当年发生了那件事,也不会……
他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事郁子肖虽从来不提,可他也知当年这人受了多大的打击,这么多年来,他也从未想过去揭那伤疤。
萧承昱眉头松展,又给郁子肖添了杯茶,话锋一转:“为兄得给你道个歉,你昨日新婚,今早就把新夫人丢在家中跑出来,弟妹若是知道了,肯定在心里怨我这个表兄了。”
郁子肖轻哼了一声,满不在意道:“你少寒碜我了,那姜柔是太子太傅的女儿,嫁到我郁府难道是什么好事?”
萧承昱笑了:“怎么?你还在怀疑?”
“自然。”郁子肖说到这个,眼中露出轻蔑,“那丫头看起来聪明沉稳,谁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不过毕竟还嫩了些,倒也不足为虑,就是放在家里有些碍事罢了。”
迎亲时他不过随意试探了一下,那丫头就乱了方寸,这点挑逗都经受不起,若真要做什么,岂不是他随意逼问两句就要露馅?
不过从昨日那一出看来,这姜柔倒是会为自己打算,主动将此事告予他,想要以此取得他的信任。
不过姜柔在姜家生活了十五年,说她会一朝倒戈,他自然不会轻易相信。
“人已经到了你府上,自然是任你处置。”萧承昱缓缓道,“不过毕竟是你父亲当年向皇帝求的婚旨,自然有他的用意,你也不应太过排斥。据我所知,姜柔身为庶女,在姜家本就不受重视,如今嫁给了你,也只有一心向着你才有后路,她若聪明,自然不会做太子的棋子。你向来易得女子欢心,又如何不能让她为你所用?”
“宣王哥哥,你就少说几句吧。”郁子肖向来不信算命之说,那些江湖骗子惯爱故弄玄虚,当年那什么大师不过随口一言,正好撞上了而已,他能醒过来,跟姜家有什么关系?
故而他一听到萧承昱谈起这婚旨,就面露不耐:“我喜欢的是明艳活泼的女子,你又不是不知,这姜柔实在不合我意,不提她了。”
萧承昱知他一向有自己的注意,对郁子肖他又向来没什么脾气,也就不再多言,郁子肖说完话,见他也没有别的吩咐,就起身笑着挥了挥扇子,大步离去:“你此去多加小心,我先走了。”
此时尚早,他回了家,就叫了牧风过来,将卫及理一事简单交代了一下。
“派几个人到徐州那里打探一番,有什么线索立即报给我。”
“是。”
“对了。”郁子肖想起早上出门前吩咐他的事,问道,“早上交代你的事如何?”
牧风答道:“夫人早上去后院向闵宜夫人请了安,听了几句训,回来后就待在屋中没有出来。”
他想了想,又说,“对了,素雨说夫人早上在屋内一直在摆弄一个镯子,不过她好像也没弄出什么名堂来。”
郁子肖懒懒地睨了他一眼,摆了摆手:“罢了,想你也看不出什么来,下去吧。”
牧风挠了挠头,委屈道:“主子,你知道我不擅长这些,还让我盯着新夫人做什么呀,交给素雨去做不就好了?”
他生得挺拔,长相又锋利,此时摆出这幅表情,看起来十分滑稽,郁子肖笑道:“行了,下去吧。”
他退开了下人,迈进屋里,果然看到姜柔坐在桌前摆弄什么东西。
郁子肖上前,一把把姜柔的手打开:“你这是在做什么?”
姜柔猝不及防被他打了下手,手中的珠子掉落在地上,砰砰当当弹了几下,滚了出去。
珠子一掉,屋里几个丫鬟就要去捡,被郁子肖呵斥了一声:“都出去。”
两个府上的丫鬟乖顺地出去了,念冬生气地撇了撇嘴,也跟着盼晴一起出去了。
姜柔眼看着珠子在地上碰了几下越滚越远,想要去捡,结果也不知郁子肖是有意还是无意,在她身前挡了一下,等她看过去,珠子已经滑到了衣柜下面。
姜柔急忙跑过去看,珠子恐怕是滚到最里头去了,这柜子厚重,需找人拿工具才能把它捞出来。
她在屋子里望了望,却没找到什么可以用的工具。
屋里的人都被郁子肖遣走了,姜柔只好看向郁子肖:“侯爷,可否叫人进来挪一下柜子?”
郁子肖一脸看好戏的样子,薄薄的嘴唇吐出两个字:“不可。”
姜柔不知道他又是在闹哪出,试着推了推柜子,推不动,又绕着柜子看了看,实在无法,只好走过来,在桌边坐下。
郁子肖本想等着姜柔央求他,结果等了半天,姜柔只是静坐在那里,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忍不住问:“珠子不要了?”
姜柔摇摇头,淡淡道:“侯爷有心不让我拿,我等侯爷走便是了。”
姜柔这话一出来,郁子肖顿时脸有些挂不住,好像他这么大个人成心欺负她似的,但是转念一想,这丫头摆明了就是存心这么说,以为这样他就会心软?笑话!
郁子肖在一旁坐下,不动声色地拿起桌上的镯子端详,余光看向姜柔,就见她神色动了动。
“侯爷。”
郁子肖置之不理,他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宝贝东西。拿着镯子随意拨弄了两下,听到里面传来喀哧的声音,他顿时心中了然。
原来其中有机关,只是这机关是干什么用的,他却没看出名堂来。
姜柔有些紧张地盯着郁子肖把玩镯子的手,这镯子工艺复杂,里面构造千回百转,她一直没弄懂其中的机理,看着郁子肖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唯恐他一个不小心弄伤自己。
郁子肖摆弄了片刻,突然抬起头,叫了一声“来人”。
外面走进来两个侍女和两个小厮,郁子肖指着小厮吩咐道:“把那柜子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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