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疏影长叹一声,被匆匆忙忙跑来的从代吓了一跳。
一听从代说季遥来了,夜疏影愤愤的站了起来。
这人在百花盛宴时说的话已经够让自己鞭他尸千百回了,如今居然还找上门来了!
夜疏影让李清亦去凉亭下等自己,自己带着从代去门口会会季遥。
她还没走到门口,便看见了和季遥对峙的夜廷煜。
夜廷煜刚从季旆那回来,原本不想理会站在门口的季遥,但后者偏偏不识趣,将人拦了下来。
“夜廷煜,你把秦似藏哪了?”
夜廷煜一听这话有些想笑,他还想问季旆把秦似藏哪了,他问了,但季旆也不知道秦似去哪了。
“广平王爷,与其担心别人,倒不如先担心自己的处境,你以为这两月殿下按兵不动是因为什么?很快,你们广平王府,就会从南唐消失了,你还不快回去抱着你那正妃求得最后一些温暖?”
季遥知道夜廷煜不会那么轻易告诉自己秦似的下落,但他仍不死心,正欲再问,夜疏影便夹在了二人中间。
“兄长,你先进去,这样的无赖不是你这般谦谦君子能应付的,我来就是了。”
夜廷煜笑笑,抬脚进了府门,从代看着大公子就这样施施然的离开未免有些心惊,尽管二小姐行事风格自己清楚得很,但是对面可是季遥啊,一个看着自己岳丈死却丝毫不伸援手的白眼狼。
“夜疏影,别跟本王耍什么花招,快把秦似交出来!”
夜疏影才不会被季遥吓到,她走下石阶,来到季遥面前,“我说王爷,你方才没听到我兄长的话吗?你这个王爷之位,可是坐不了多久了,劝你还是早日改口,免得他日沦为阶下囚,在别人面前自称本王,可是会被笑掉大牙的。”
季遥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们夜家攀上了季旆就可以盲目自大了吗?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你以为季旆真能保住你们这些乱臣贼子的后辈吗?”
“王爷,路在那,赶紧滚,不送!”
夜疏影不想和季遥过多废话,骂了一句之后进了府门,两个守门的家丁在季遥的目光中不卑不亢的关上了门,要是以前也许还忌惮三分,现在呢,算咯,小姐的命令要紧。
季旆在秦似离开京安的当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原因无他,毕竟他在夜色之中,一路将秦似她们送出了京安城。
那晚从陶兴朝家散去时,已经接近了子时,因为事情冗多烦闷,加上自己被秦似那般拒绝,季旆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于是在下令北月红妆他们不许去看秦似之后,太子爷自己违背了自己的命令,去了夜家小院。
他在秦似门前驻足良久,终是打开了窗,溜进了她的房间里,天堂太子,居然也有为了见心上人一面而翻窗的举动,实在是活久见。
他静静地看着安睡的秦似,伸手碰了碰她的睫毛,心想,她现在右耳还听不见,等天亮了,让唐静过来帮她换药好了,就说是唐静自己同情心泛滥。
院里惊醒的东西叫唤了一声,季旆看了看秦似,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等到东西闭嘴,从原路,出了房间。
季旆站在院外,正欲走,却看见了忽明的烛火,便站在了原处,看着小院里的所有。
他原本还想送秦似她们再远一些,但朝中的事不允许他耽搁半分,若是他真想和秦似厮守一生,那自己就必须坐上最高的位置。
他站在城门上,看着马车消失在夜色之中,随即回了东宫。
回宫之后,季旆当即命人把归浊找了回来,暗中派他去保护秦似,这件事情,除了归浊和季旆,再无第三个人知晓。
归浊追上秦似的时候,是当天午时,他们的马车出了京安城之后一直都沿着官道而走,归浊不由得捏了把汗。
这官道是最容易被山贼土匪盯上的地方,以往官车被劫持无数,那些匪徒残暴无比,若是碰上,恐怕自己一个人也有些难以对付。
他想了想,先秦似她们一步往前,自己给了自己一刀,抹了些泥土在自己脸上和衣服上,倒在了路中间。
诚然一切如归浊所料,秦似她们救下了他,也听了他的建议,离开了官道,沿着小路一直往南去。
最后秦似决定落脚的地方为南溪镇,秦似怎么想也没想到,南溪镇知府余暄,亦是季旆的人,就算归浊没有追上秦似,只要她进入南溪镇,季旆就能知道她的消息。
因为归浊的叮嘱,余暄并没有过多的去关照秦似,不过是帮她将自己名下的一个小宅院,借住给了秦似。
那个小宅院在南溪镇边上,原本是余暄为了给南溪镇的孩童上学用,后来朝廷拨款,修葺了新的学堂,小院就闲置了下来。
后来宫里来信,说太子要来南溪小住一阵,于是余暄立马命人重新修葺了小院,起名为墨敛居。
太子离开后,那小院便一直空着了。
归浊在执行任务的时候与余暄见过几次,余暄自然知道归浊是季旆的人,加上秦似是个女子,这人比人多活一年,能看出的事就多一件,能麻烦玄镜门的女子,对殿下来说非比寻常。
秦似一家便在墨敛居住下,归浊自称无处可去,请求秦似将自己带在身边,于是归浊便成功的留在了秦似身边。
自从在南溪镇落了脚,秦似的心情好了不少,秦辞和秦然都进了这里的书院去学习功课,秦然从开始的不爱讲话,也渐渐结交到了新的朋友,秦辞一如既往地爱闹腾,闲暇之余会想秦榭这会在做什么。
秦似和赵飞骊调香,时鸢负责拿去南溪镇街上卖,归浊便负责打鱼挑水,顺便种些青菜养些鸡鸭。
她有时候会独自来到河边,想想京安的季旆如何了,她记得红妆告诉过她,季旆身中奇毒,那毒可曾解开了?
河边人影绰绰,秦似走在路人中间,看似毫不起眼,实则惊艳众人。
他们早就听说南溪镇来了一个外乡人,还颇得余知府照顾,将他的小院借助给了这女子,不过说来也奇怪,这姑娘真不像是寻常家的姑娘,一言一行之间,总给人一种高贵优雅之感。
变成了目光中心的秦似丝毫没发现,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季旆,他脸上那个黑色印记不断的在她眼前放大,最终使得她脚下不稳,跌坐在了地上。
路过的人将她扶到树荫下坐下,时鸢闻讯而来,将秦似扶回了墨敛居。
归浊正好打鱼回来,见到秦似魂不守舍的样子着实被吓了一跳,他扔下手中的东西,连忙上前,要是殿下知道秦似出了什么事,那自己挨罚是不可避免的了。
“小姐,你怎么了?”
时鸢把归浊拍开,让他先穿上衣裳再来,归浊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膀子,挠挠头,回去穿了衣裳。
“小姐,奴婢想,你是想到殿下了吧?之前北月不是说了吗,殿□□内的蛊毒是在中元节夤夜时分发作,可如都过去了一年,没有任何关于殿下出事的消息传出来,那就证明唐太医控制住了殿下的病情,你也无需担心。”
趁着归浊离开的间隙,时鸢不得已提起季旆来,只为秦似能安心。
这一年来,她眼见着秦似越来越瘦,原本就削弱的身子现在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她心底念着季旆,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旁人。
“时鸢,我有些担心他,怎么办,我想回京安看看他。”
“小姐若是想回去,奴婢陪你回去便是,只是小姐,身体要紧,要是殿下见到你这样子,铁定也会心疼得紧呢。”
时鸢话音刚落,院门口便传来了一阵男子的交谈声,其中一个是归浊,而另一人,却是远去了苗疆的安颜路。
安颜路称在回京的过程中经过南溪镇,正好遇上了余暄,本想着南溪镇这里适合炼药,于是提出和余暄借用房子一事,却被余暄告知小院已经借出,听闻借房之人是秦似,便过来了。
秦似知道安颜路去南疆为的是季旆体内的红妖蛊,照安颜路的神情来看,他已经寻到了蛊母的下落。
若是红妖蛊母死,那季旆体内的红妖也会随之泯灭。
安颜路说明来意,他原本是想炼药,但遇上了秦似,那边更好,秦似调香的技艺精湛,正好用于炼药,这药关乎季旆的生死存亡,需要精细控制,秦似再合适不过。
秦似和季旆的事情安颜路在和唐静的书信往来之中听说了全部,他看着已经拔高不少,却清瘦无比的秦似叹了口气,那个听到自己寻到了蛊母下落之后异常高兴的人,还要自欺欺人吗?
入夜后,墨敛居起了几盏灯笼,小院里变得明亮起来,秦辞和秦然两人在烛光底下温习功课,赵飞骊和时鸢在一旁分拣香料,秦似和安颜路在研究药方,归浊一人独自抱着东西在一旁玩乐。
原本归浊打算自己先回京安将安颜路回来的消息告知季旆,但被安颜路拦了下来。
照目前的情势来看,自己稍微劝秦似两句,这孩子就会和自己回京,然后,就可以给季旆一个双重惊喜了,虽然自己带去的消息也可能是个惊吓,但是自己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查清楚了红妖的来历,他再难以接受,也得接受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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