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知错了,还请王妃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恕奴才吧。”
她冷眼看了一眼捂着脸的阿才,再看向其余三人,三人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刚刚阿才挨的那巴掌他们可都看在了眼里,王妃拿许夫人和王爷没办法,但制裁他们的权利还是有的。
许夫人便是许莺。
“行了,你们三个,把屋里缺角的桌椅板凳都搬走,黄昏时分把新的桌椅都给我换上,不然阿才就在这跪到家具全部换新为止,你们也知道,栖悟苑的所有家具要是换新,得多久?”
不说从外头搬进栖悟苑,当当是季夫人那关,也要磨蹭好久,阿才一听秦似这么说,心里顿时急了,他还打算着去讨好讨好许夫人,做她身边最忠实最得力的小厮,那样还能得到许多赏赐。
“快去啊,你们难道想看着我在这里跪上几个月?”
阿才腾出手,拍了身后跪着的那个小厮一头,三人赶忙爬了起来,准备往秦似卧房里跑去。
“回来!”
秦似一声吼,三个人应声停下脚步,其中一个一个没站稳,一个趔趄往前扑了出去。
“来来来,栖悟苑什么都没有,就是瓜子多,先嗑点,再进去,再说了,本王妃的卧房是你们几个随意乱闯的地方吗?”
摔地上的那小奴才再站起来的时候嘴里流了一嘴的血,时鸢急了,上前一把把那个小奴才揽了过来。
“给姐姐看看,牙齿磕掉了?”
秦似有些惊讶的看着时鸢,她死过一次的人了,居然不知道这孩子是时鸢的弟弟!!
“时鸢,他是你弟弟?”
时鸢帮小厮擦去了嘴边的血渍,拉着他来到秦似面前跪下,“王妃恕罪,一直没敢告诉王妃,在王妃嫁来王府之后,奴婢家里就遭了难,幸得亲戚垂怜,把东舟给奴婢送到京安来了,刚好那时候王府需要几个小厮,奴婢就想着,离奴婢近点奴婢就可以照顾他一些了。”
秦似想了想,前世嫁进王府之后自己就一直窝在这栖悟苑里,时鸢懂事,自然是不会拿她自己的烦心事来烦扰自己,只是今儿季遥的突发奇想,让自己见着了东舟。
“东舟,想留在你姐姐身边吗?”
东舟点点头,时鸢就差给秦似磕头了。
“好了,另外俩过来。”
秦似愉快的决定让东舟留在栖悟苑之后,朝还在一边的两个人招了招手。
“现在置换家具的事情就交给你俩了,”秦似坐回了躺椅上,“时鸢,去帮帮他们,教他们那些需要搬哪些不需要帮。”
时鸢因为能时时照顾东舟而开心得不得了,眉开眼笑的带着另外两个小厮进了门。
两个小厮跟在时鸢身后,有些懊恼,还以为能嗑个瓜子偷会懒呢。
活还是得照干,瓜子没嗑着,懒也没偷着。
五年后。
东舟:小姐我回来了!小姐我要抱抱!
季旆:滚!
东舟:陛下饶命……
第7章 往事
时鸢挑了一些已经陈年老旧的家具让西风和南雪搬出了栖悟苑,两个人看看还跪在秦似面前的阿才只能加快速度干活,要是头儿真的在这栖悟苑跪了一天,回去有俩好受的。
阿才进王府的时间比自己个要长,人又机灵,嘴巴又甜,深得游管家和季夫人身边最得宠的柳嬷嬷的喜爱,在几个小辈的下人里边,没人敢不听阿才的话。
东舟因为被秦似留在了栖悟苑,便只需要站在秦似身边帮她剥瓜子皮,他发现王妃也没其他人说的那么不堪。
略施粉黛的脸在微光下变得更加柔和,一身红裙更是让她遗世独立。
感觉到东舟的视线,秦似叼着瓜子回过头看着东舟。
“小舟舟,识字吗?”
东舟老实的摇头,家里能有口饭吃就不错了,那里还有闲钱余粮给自己去学堂里读书写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那我有时间教你怎么样?”
东舟一听两眼放光,他从小就很羡慕那些背着一个布袋去学堂里读书识字的小孩,那时候的他只能穿着打着无数补丁的粗麻布衣裳裤子,跟其他一样的小孩,在街边玩泥巴。
秦似在还是秦家三小姐的时候,秦涔只要发现什么值得一读的典籍,都会第一时间送到秦似面前,也正因为秦涔的过分偏爱,导致了大房二房那边的人对三房意见颇大。
大娘姓张,祖上算是富商,以前商户在南唐并没有多大的地位,但在先皇季珏继位之后,商人在南唐的地位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从潭底,一跃往上。
两辈下来,张家的生意越来越好,大娘张澜月也跟着扬眉吐气的嫁给了宁国候秦涔。
那时的秦涔,心属赵飞骊,而赵飞骊,便是秦似的母亲。
那时赵家失势,秦似的外祖父赵隐帆被奸臣所陷害,因为被先皇贬出了京安,下令若是他不死,赵家不可踏进京安半步。
原本是要抄家的罪名,在其余官员力护和当时的太子季弘金銮殿跪求三日之后,季珏把赵隐帆的罪名降了又将,最终只是削去官职,举家迁往南疆。
赵飞骊是赵隐帆唯一一个女儿,他知道她和秦涔郎有情妾有意,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赵隐帆狠狠心,把赵飞骊托付给了秦涔。
张澜月嫁给秦涔的时候,是赵隐帆带着自己两个儿子的家室和夫人及几个仆从离开京安后的第三天。
赵飞骊一滴眼泪都没流,她知道,她没资格。
张澜月嫁给秦涔做了大房的消息传到南疆,赵文凌和赵文涵两兄弟原本将这件事情瞒了下来,但虎落平阳被犬欺,消息在瞒了又瞒的境况下瞒了五个月,赵隐帆还是知道了。
遭了奸臣陷构,被自己尽心辅佐之人伤透了心的赵将军已经病入膏肓许久了,久卧病榻的他在一次蓄足了精力出门走走的时候,听到了关于那个男人大婚的消息,新娘不是自己的女儿。
此后不久,赵隐帆便郁郁而终,秦似记得,外祖父的祭日,便是自己的生日。
赵飞骊之所以留在了秦涔身边,一半是因为真情难能可贵,还有一半,是因为她怀了身孕。
孩子是秦涔的。
赵隐帆其实也是不得已,只能将她托付给了孩子的父亲。
东舟见自己高兴半天,王妃却没了下文,不禁有些失望,当他再看向秦似的时候,发现秦似的眼里起了一片雾气。
九岁的东舟,不懂十四岁的秦似在想什么。
秦似有些想赵飞骊和弟弟妹妹了,也不知道她们过得怎么样?大房和二房的人有没有去后院找她们麻烦。
对于赵隐帆和赵文凌两兄弟,秦似并没有什么印象,她不曾见过他们,也从未收到过他们任何书信,兴许赵飞骊收到了,自己看了收起来了。
她从赵飞骊那听说过赵文凌和赵文涵两兄弟一直和赵隐帆在军中历练,赵隐帆被奸臣构陷之时,群臣为他求情,为此两兄弟奔走了南唐的每一个角落。
赵文凌膝下有三子,而赵文涵膝下却是三女,秦似连他们的名字都未曾听过。
这些秦似都不想去过多的深究,她只想知道,明明先皇已经去世,两个舅舅为何会吝啬到不踏入京安半步,来看看这个与他们骨血相连的可怜女子。
“小姐,西风和南雪东西搬得差不多了,您要不要进去瞧瞧?”
时鸢拍拍身上落的灰,走到了秦似后面,在秦似看不见的方向里,瞪了东舟一眼,东舟立马从石凳上弹了起来,乖乖的跟时鸢站在一起。
秦似收回心神,漫不经心地道:“你做主便是,要说看家具新旧,我还不如你呢,还有,东舟还小,别那么恐吓他,小心变成个傻子,你我还要养这个傻子呢。”
东舟闹了个大红脸,时鸢则是乐了乐,随即正过色,“小姐,时鸢知道小姐怜惜东舟,但是我们就是天生的贱命,既然为人奴仆,就得做好本分。”
秦似听了时鸢的话,视线转向了在地上跪得晕头转向的阿才,嘴角浮现一抹讥笑,“是啊,既为人奴仆,哪怕主子让你去杀人放火,你也得尽职尽责不是?”
时鸢被秦似的话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刚刚东舟和秦似说了什么,惹得秦似不快,她慌忙拉着东舟下跪,“小姐恕罪,东舟童言无忌,要是有什么地方冒犯了小姐,还请小姐……”
秦似翻了个白眼,抓了一把瓜子,塞进了东舟的手里,正欲说话,门口便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对,是一群。
原来西风和南雪来来回回的搬家具被游权这个老渣精看见了,就跑季夫人那找柳嬷嬷告状了,柳嬷嬷把前两天季遥大婚季夫人打自己那巴掌也算在了秦似头上,这会逮到整栖悟苑的机会,她哪能放过。
她遣走游权,去厨房沏了一壶热茶,季夫人正因为许莺晕倒在栖悟苑的事情而大动肝火,一听到柳嬷嬷模棱两可的说了两句栖悟苑那边有什么动静,她一把把茶盏扔了出去。
“这个贱人,还能不能让人消停会了前儿个怀若和莺莺的大婚之礼上公然给我们难堪也就算了,今儿个还让莺莺过去给她请安?她秦似还以为自己是宁国侯的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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