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鸢捏紧手里绣了一半的荷包,连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也毫无知觉。
第35章 狗皮膏药
北月回到东宫时, 安颜路和唐静还留在东宫没走, 季旆早已回了书房, 就剩下两人在那划拳作乐。
唐静因为季旆准了安颜路去茂山苗寨里追查巫蛊一事却让自己留在京安而有些闷闷不乐,但是一想起季旆称赞了自己的行针之术比安颜路高明,心里不由得有些得意,不免多喝了几杯。
这酒啊, 不论任何时候,喝多了就容易上头,唐静一杯接一杯的灌,安颜路也不阻拦,赵鄞呈更是懒得管,依旧靠在自己的假山上,看着被自己踩了一脚的长安花小苗圃, 心里一阵乐。
做了坏事还乐得出来的,也就只有赵鄞呈这么一个人了。
“北月, 你回来干什么?”
一见到北月的身影往榭台上去,赵鄞呈慌忙跳了下来, 不偏不倚的,又踩到了长安花小苗圃上,良心痛了一下。
“我打听到一些关于蚀骨散的消息,回来告诉殿下, 正好唐静和安颜路都在,告就去告诉他们啊!”
被赵鄞呈叫住的北月又撒开腿,往榭台上去。
唐静这个不胜酒力的人早就醉得七荤八素了, 一见到北月就扑了上来,“佩琼啊,哥哥想你了,你怎么都不回家看看爹爹和我啊,要知道母亲不在了,我就只有你和爹爹两个亲人了……嗝…”
北月嫌弃的推开满身酒味的唐静,坐到安颜路身边去。
“安大夫,我打听到了有关于蚀骨散的消息。”
安颜路拿着酒樽的手一顿,又恢复自然。
“我和唐静也找到了有关于红妖蛊的线索,我打算明日就离开京安前往茂山苗寨,这蚀骨散,源地何处?”
“蛮族以北的大漠。”
“消息确切吗?”
“应该可以算确切的消息,是一个名为温振之的老先生告诉我的,他说他曾在他的朋友口中听说过,但他又说此毒无解药,就算去了大漠,也可能无功而返。”
“就算会无功而返,也得去看看,万一有功而返了呢?”
赵鄞呈的脑袋从两人中间探了进来,北月心焦得很,一拳朝着赵鄞呈脸上打去,赵鄞呈自然要接住,再手上一用力,把北月掀倒在了地上。
“北月……”
北月瞪了赵鄞呈一眼,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下了榭台,去了季旆的书房。
赵鄞呈一个头两个大,耷拉着脑袋就要离开,安颜路叫住他,给他递了一杯酒,“别在意,北月就是太担心殿下的身体了,想必你也一样。”
赵鄞呈将酒一饮而尽,又再要了一杯,试问谁不担心殿下的身体他理解北月,但是这样心急如焚,除了损心智,能换来什么?
“要不是殿下九五之尊,我都怀疑北月是不是对殿下有什么企图了。”
赵鄞呈干笑一声,坐到安颜路身边。
“之敬,北月早年的经历比你要复杂得多,他从跟在北星宇身边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与人不同了,你不一样,你是大将军和赵将军送到殿下身边的,你起码,有十二年,是你自己的人生,但北月没有,他的一天,甚至一刻钟,都已经全部给了别人,以前是北星宇,现在殿下。”
安颜路给赵鄞呈满上酒,踢了踢一旁的唐静,“你和北月的友情,就像我和唐静之间的感情一样,吵过闹过都不会散,你在北月身边的时间少说也有十年了,他的脾性,你还不了解吗?”
赵鄞呈闷声不响的喝了那樽酒,离开榭台,跟着去了季旆的书房。
季旆看着接连出现在自己书房的两个人有些不解起来。
“不是,你们二人一前一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跟孤欠了你们银两似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北月抬头看了季旆一眼,又低下头,季旆心里有些烦躁,北月一进来就跪那,话也不说,任凭自己再怎么问,他就是不讲话,现在又来了个赵鄞呈,同样跪下不讲话,自己又不会读心术,这不知道这俩护卫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殿下,属下今日得知了一个关于蚀骨散的消息。”
北月话音一落,赵鄞呈和季旆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随即季旆黯然的笑笑,那次不是满怀期待又满是失落,其实这几年来,他早该习惯了无药可救,但是一看到希望,心底又难免生出希冀来,想要自己再多活几十年,看看这江山,再一次走向壮丽。
看着季旆脸上的表情,北月心里揪痛了一下,连带着赵鄞呈,心中也是无法言说的滋味。
“属下今天去香草堂,有人告诉属下,蚀骨散在大漠有出现过,所以属下猜想,若是去大漠一探究竟,兴许会有解决的办法。”
季旆坐到桌边,纤细又如白雪般洁白却满是病态的手捻起边上的面具,旁人若是望去,必然觉得季旆不过一手无缚鸡之力的病弱书生,若是近了看,才能瞧见他掌心那些怎么也磨不去的老茧,再有就是那道触目惊心的疤痕。
那是自己发狂之后伤人,赵鄞呈拿匕首刺伤后留下的疤。
“大漠吗?夏侯渊已经过去了,你们就不必忧心了。”
“什么?”
北月和赵鄞呈心中皆是一惊,看不出来夏侯渊这人没个正形,关键时分,却还是有些用的。
“他得了一块碎蓝玉,查出来自大漠,他说他亲自过去,要孤专心对付京安的天网,既然你们得到的消息也来自大漠,那就由夏侯渊一人去寻便可,北月照样留在堂嫂身边,至于之敬,乖乖留在孤的身边便是了。”
赵鄞呈和北月互相看看,应了下来。
追查到碎蓝玉的出处,也许离揭开这蚀骨散的内幕,不会太远了。
“殿下,唐静喝了个烂醉,就这么由着他去吗?”
赵鄞呈起身,想起榭台上烂醉的唐静,有些头疼,安颜路肯定又要把扛唐静回去的事情滑给自己。
“嗯,由着他吧,他和颜路找到了关于红妖蛊的线索,地处渝州边界,而颜路祖籍在渝州,让他去或许会更好一些,佩樊许是因为这三年来毫无进展,心里感到愧疚吧,醉了也好,醉了不必忧心那么多的事情了,浮生一场梦,醉不如一生。”
“殿下……”
“罢了,你二人先出去吧,北月,让小桂子准备药浴,孤有些乏了,想先歇下,之敬,你去趟玄镜门,让祝吟过来一趟,还有,顺便看看娴妃的家眷可否进过宫。”
二人领命而去,北月看了一眼还在喝酒的安颜路,往榭台去,要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哟,北月小朋友,第一次见你喝酒,怎么样,这酒,够刺激吧?”
安颜路拿着小桂子刚送来的酒壶直接喝了起来,少时不知愁为何,长时却借酒浇愁,却不知这愁,更愁。
“安颜路,喝醉是个什么感觉?”
安颜路饶有兴致地看着北月,正欲开口,北月就被赵鄞呈拉下了榭台,北月脚下不稳,跌落进了赵鄞呈的怀中。
北月抬眼,对上了赵鄞呈那双黑得透彻的眼眸,一时之间忘记了骂人。
“北月,殿下让你去找小桂子让小桂子准备药浴之事,你倒好,在这偷闲躲懒。”
北月挣扎着要从赵鄞呈怀里出来,岂料赵鄞呈却越抱越紧,直接把人抱去了西苑找小桂子,小桂子看着一个大男人抱着另一个大“男人”,心里不禁犯嘀咕,平日里北月不是视赵鄞呈为瘟神吗?这会怎么让人给抱了
赵鄞呈把北月放到椅子上,指指小桂子,“小桂子,殿下让你去准备药浴之事,北月身上的穴一个时辰后会自己解开,为了防止我离开的时候他去喝酒,你就别管他了,忙你的就是。”
小桂子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被点了穴啊,怪不得北月肯乖乖的让赵鄞呈抱了一路,真是太惨了。
“赵之敬,你给我解开!”
北月恶狠狠地看着赵鄞呈,赵鄞呈耸耸肩,“不可能的北月,你可以喝酒,但是必须有我在,否则你做梦,还有,别试图冲破他,你若是冲了这穴,你就会双目失明,你自己掂量吧,坐这等我回来,还是让我做你下辈子的眼睛,选一个。”
“我看他两个都不想选。”
小桂子听了赵鄞呈的选项,情不自禁地帮北月做出了选择。
“你给我滚一边去!”
小桂子急忙忙跑开,赵狗蛋发起火来只有殿下能灭,三十六计,跑为上上计。
“赵鄞呈,有本事单挑啊,耍这种小聪明算什么本事?”
赵鄞呈蹲到北月身边,胳膊肘搭在北月双腿上,“北月,单挑我赢不了你,从小你接受到的理念,就是你这条命是殿下的,若是殿下出事,你也要一同丧命,而我不一样,我是在家乡打山鸡追野兔捶野狼的时候被父亲拎起后襟扔去了眠山,我知道别人亏欠你太多,所以我想替这些人,弥补你一些,北月,信我,殿下的毒一定可以解,我们一定可以看着殿下儿孙绕膝,一定可以的,所以,你也要爱惜自己,把你手里的寒食散拿出来吧。”
北月脸色一僵,自己服用寒食散的事情赵鄞呈怎么会知道
赵鄞呈见北月不拿,以为他不肯,于是起身将北月上下摸了个遍,最终在他腰侧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小份量的寒食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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