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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 金推完结+番外 (许乘月)


  “若真是实战,公子被杀,你们还能活?”岁行云扯下李恪昭的手,目光自飞星开始,徐缓逡巡在场所有人。
  最终目光与叶冉相接。
  “叶大哥应当看明白了吧?”
  叶冉终于恍然大悟。
  打从最初应战时,她真正的目标就是李恪昭。
  自她冲向瑶光那一刻开始,阵中每个人的反应大致都在她事先的预判中。
  初时谁都以为她要从瑶光那里破局,可她反手一刀就攻向了花福喜,并用花福喜做了“武器”偷袭李恪昭。
  花福喜是女子,李恪昭自本能闪避,这就让岁行云一击得手,打乱整个回雁阵的翼右部。
  接着就流氓兮兮亲了司金枝,让所有人都因惊讶而陷入茫然,方寸大乱。
  之后飞星来助瑶光合阵,可她根本不与瑶光缠斗,却转去扯飞星的腰带,这就引得李恪昭弃了阵型孤身向她奔来。
  她在看到这阵容时就已想好要与李恪昭“同归于尽”。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提醒叶冉一件极其重要,此前却一直被忽略的事。
  也是她应此战的真正目的。
  叶冉被点醒,威严凝肃一挺身,掷地有声:“主帅有失,三军皆斩!若然将来让公子落到别人手中,在场有一个算一个,谁也活不成!”
  正所谓“慈不掌兵”,领军者平日可宽厚温和与同袍下属相处,但规矩底线必须划得清清楚楚。
  要让大家知为何而战,更要让大家清楚,若败了,会是如何后果。
  叶冉一直忘了提醒大家,他们这群人苦练数年的目标与使命,绝不在与敌方短兵相接时歼敌多少,而是“保护李恪昭”。
  只有李恪昭活着归缙,对他们来说才真正叫做胜利。
  *****
  西院有间简单布置过的空房,常备着止血化瘀的药膏、药酒及伤布之类的东西。
  平素训练时,若谁有个磕磕碰碰、小伤小淤,便进来稍作处理。
  此时李恪昭正坐在窗下花几旁,褪了外袍,仰脖露出颈侧那道红肿:“喏,你干的好事。”
  方才岁行云最后反手一刀贴在李恪昭颈侧时,后背无眼又未能完全收住力,唯一庆幸的事没真开口子。
  岁行云尴尬也后怕,声若蚊蝇地辩解:“我最先就提醒过,虽是训练对战,木刀竹剑也会伤人。”
  哪知李恪昭误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受伤,还一本正经吩咐伏虎等人对她“点到为止”,啧。
  “还成我的不是了?”李恪昭微掀眼帘瞟她。
  “没有没有,是我,是我下手没轻重,”岁行云赶忙转移话题,“天寒,您这么解开外袍要着凉的。”
  说着转身取了他顺手仍在一旁椅子上的大氅,替他盖住心口。
  他今日穿的又是那件玄黑大氅。
  岁行云默了默,小心翼翼觑着他的侧脸:“公子很爱穿这件大氅啊。”
  “嗯。来蔡前,母亲为我做的。”李恪昭闭目,随口应道。
  “那时您才十三四岁吧?想必不大合身。”
  李恪昭唇角扬起,嗓音轻沉,“她说半大小子都迎风长,特意做得大些。”
  “哦。难怪您这么多年都宝贝着它,原来是挂念母亲。”是想念母亲,不是因为旁人,甚好甚好。
  盘桓在岁行云心中数日的古怪酸涩霎时就散了,语调都欢快起来,笑眼弯弯。
  也是在这瞬间,她忽如醍醐灌顶,懂了自己前些日子究竟为何不痛快了。
  那缘由可有点糟糕。
  动心吗?八成是了。可这绝非她该触碰的人啊。
  “你东拉西扯,是怕我斥责你方才在对战中耍流氓,还是不想帮我上药?”李恪昭语气不善。
  “真、真要我替您上药啊?”
  岁行云笑意转僵,略为心虚地望着他颈侧那小小红肿。
  “若不,还是让明秀来吧?医者眼中无男女,公子不必太过拘泥的。”
  李恪昭慵懒眯眼觑她,冷冷笑哼:“我这伤,是拜明秀所赐么?”
  好咧,谁干的好事谁善后,公道。
  “我是怕我手重了。”岁行云无奈地撇撇嘴,从小药罐里挖出一坨消肿药膏。
  略俯身,小心翼翼将他中衣的衣领拨开些,指尖颤颤将药膏抹了上去,余光偷偷溜向他突兀的喉结。
  男子喉间与姑娘家不同,这件事她上辈子就知道。可却从未如此近地瞧过。
  她有些好奇,甚至有点想……摸?!唔,使不得使不得,对主君耍流氓不合适。
  若李恪昭不是“李恪昭”,她大可毫无顾忌地顺心而为,甚至直鲁鲁说一句“我心动了,你意下如何?要不咱俩试试”这种话。
  可他是“缙王李恪昭”。
  若她放任自己与他有了男女之情的起始纠缠,即便他接受她的情意,愿与她做真的夫妻,对她来说也不是好结果。
  因为,那就要面临他“身在其位,必须有许多妻妾”的事实,在他的后宫安分终老。
  余生卑微地挖空心思讨他宠爱,与一群女子争奇斗艳,以求能长久留在他心上。
  若活成那样,岁行云觉得自己大概会生不如死吧。
  *****
  李恪昭偏过头让她方便上药,双目轻轻闭合,口中不咸不淡地提醒:“药膏要揉沁进肌理才起效,方才明秀说的。”
  岁行云猛然醒神:“是是是,我记着呢。”
  也不知是她手抖得太厉害,还是指下的脉搏跳动过频,反正指腹的触感很是异样。
  一室静谧,只能听到两人各自的轻微呼吸。
  有风自窗缝间溜进,带着积雪的凛冽气息,竟也化不开房中愈见升温的无形热气。
  气氛古怪到让人几欲窒息,若再不说点什么,岁行云总觉自己可能要当场憋断气。
  “公子,我,能问您个事么?”岁行云颤抖的指腹在他颈侧轻轻推揉着药膏,佯做镇定闲聊。
  “嗯。”李恪昭喉间滑动数回,并不睁眼,只长睫如蝶翼微颤。
  “有个人,毕生信念就是想吃羊肉,却因故求羊而不得,只能心中明誓立志,要倾尽全力挣一只属于自己的羊。可忽然有天,她遇见只劲道可口的狼,竟鬼使神差地撞死在她脚边了!”
  岁行云深吸一口气,纠结叹息。
  “但天道有规矩,她若将这狼拆吞下腹,之后再遇到肥美鲜嫩的羊,她就不能碰了。”
  李恪昭听得云里雾里,虚开眼缝斜睨她:“所以?”
  “所以,若这人经不住诱惑,心想‘狼肉其实也挺好,羊肉错过就错过吧’,如此,会否显得心志轻浮?”岁行云诚恳求教。
  这什么文理不通的古怪寓言?
  李恪昭没好气地笑笑,重新闭目。
  稍作思忖后,他漫不经心道:“何止轻浮?既立誓存志,却因一点诱惑就半途而废,根本毫无操守可言。”
  岁行云愣了愣,继而重重点头:“公子英明。做人,理当贵在坚持,一以贯之!”


第43章
  那日之后,岁行云与李恪昭几乎再无私下单独相处。
  倒也无谁刻意, 实在是局势愈发山雨欲来, 所有人的心弦都绷得一日紧过一日, 两人各有事忙,分不出多余精力在儿女情长。
  蔡国的饥民之乱在隆冬时节被平息。
  但正如冰封的河流, 表面看似无澜, 冰面下却是千里暗涌, 或许只需小小契机就足以重卷惊涛,破冰裂岸。
  自天命十六年冬到天命十七年春, 不过短短一季,仪梁城就逐渐进入一种看不见、摸不着, 却人人皆有所感的萧条紧绷。
  贵胄之家纷纷借各种理由将家眷送出仪梁,城中各大商号也隐隐望风而退。
  至仲春时,坊间街市已较往日清冷许多, 市面上各类物品逐渐短缺,物价再度暴涨,平民苦不堪言,民怨再起。
  天命十七年六月,蔡国三十万大军攻打苴国杜雍城失利的消息传回。
  与此同时,去年苴国质子素循那不名誉的死因也被有心人旧话重提。
  坊间闲人将“素循之死”结合蔡国攻苴之事一琢磨,再加上有人刻意推波助澜, 民意几乎在朝夕之间就呈鼎沸之势。
  甚至有市井说书人开始借此杜撰故事含沙射影, 使得城中议论纷纷。
  明眼人都知这背后必有人撑腰授意, 显然蔡王与上将军卓啸已彻底到了撕破脸的时刻。
  “……城中议论大致分了两派。一派说, 当初上将军卓啸以丰富统兵经验断定攻苴胜算不大,蔡王却刚愎自用、一意孤行,暗中除掉素循,以此断绝卓啸与苴国继续维持友盟的可能,迫他不得不顺从王命调兵打这必败之仗。”
  飞星端起茶杯豪饮而尽,擦擦嘴接着道:“另一派则暗指,素循之死乃苴夫人所为,与蔡王毫无关联。只是那时卓啸收受苴国使臣重金贿赂,故与蔡王虚与委蛇,找出种种借口不愿攻苴。”
  说到底,并无人当真关切素循之死的真相,不过是蔡王与卓啸以“素循之死”为由头相互甩黑锅,争夺民心向背罢了。
  “卓啸这厮真要反。”叶冉神情沉肃,如临大敌。
  数年来,蔡王意在友缙,攻苴或薛,而卓啸则意在联薛、友苴、攻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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