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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心怀蜜谋 金推完结+番外 (许乘月)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既她不认“缙六公子妻”这身份,只是李恪昭下属,似乎还真没道理去动“缙六公子夫人”的嫁妆?
  直到飞星与伏虎、朱雀相继离去,府库中又只剩下李恪昭与她二人,她还没能从那死胡同中绕出来。
  岁行云站在那原样封箱未动过的乌漆大箱子前,眼巴巴看着,满心全是纠结。
  李恪昭在旁点数金银,口中漫不经心地轻笑:“想好了么?认主君还是认夫君?”
  “我这人,是不会轻易为钱财反水的,”岁行云握拳,深吸一口气,“但为了那么大一颗火齐珠,或许……可以。”
  李恪昭原只是故意逗她,以为她只会毛炸炸跳起来与自己理论而已,万没料到能从她口中听到这样的话。
  他吃不准她这是何意,顿时心音大乱,紧张地瞪着面前那箱金子,咽了咽口水,竖起了耳朵。
  岁行云痛下决心似地闭上眼:“公子,若我只今日暂时做一会儿‘夫人’,等把这箱子搬回南院就不做了,可否?”
  这真是个厚颜无耻的提议,她都被自己震惊了。
  然而,李恪昭的回应比她厚颜无耻得多:“可。不过,总得叫声夫君来听吧?”


第40章
  “你信不信我敢以下犯上,”岁行云幽幽睨他, 从牙缝中挤出话尾, “当场弑君。”
  “做人要言而有信。”李恪昭淡然哂笑, 抬起下巴指了指那装着火齐珠原石的大木箱。
  “你自己说的,在将它搬回南院之前, 你是我夫人。所以, 此时你若对我动手, 那叫‘弑夫’。”
  你倒很会顺杆爬!
  岁行云一口银牙险些咬碎,外强中干地哼哼两声以示威胁, 却也不敢当真动手。
  “不搬就不搬。大不了我就穷死。”她自暴自弃嘟囔一句,背过身去继续点数面前金银。
  李恪昭也怕真将她激恼了, 便见好就收,轻声笑嗤:“逗你的。搬走就是。”
  沉默片刻后,岁行云才缓慢回头, 神色转霁,笑着“哦”了一声。
  “不过,若不是公子提起此事,我倒险些忘了……”
  “什么?”李恪昭强行绷住平静神色。
  岁行云就那么扭头望着他,直勾勾不闪不避:“我休书呢?公子几时放给我?”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李恪昭垂首瞪着面前的箱子,心中暗骂自己一句。
  “眼下尚有许多事要忙,休书之事, 往后得闲再议。赶紧, 日落前务必点完府库, 否则你我明日还得来耗。”
  他这般催促, 岁行云自也识趣:“是,公子。”
  之后两人在府库中各行其是,堪堪赶在日落时完成府库的清点造册,由李恪昭执笔,将清点好的各类财物数目记在绢帛上。
  等待绢帛上墨迹风干的间隙,候在旁侧的岁行云上前帮忙收拾笔砚,悄悄觑了他一眼。
  入夏日落后仍有青白暮光,透过雕花窗格上的薄薄碧纱洒进,如零碎星辰缀在他乌黑发间,烁烁耀目,孤寂无声。
  刹那间,岁行云心中生疼,酸涩负疚如潮水般涌来。
  他当初同意蔡王遣使上希夷山代为求亲,虽是情势所迫推脱不得,实则也是真心欲择妻为伴的吧?
  想他十三四岁去国离乡,孤身在这看似平静实则波诡云谲的仪梁城内步步为营,如此数年。
  到了寻常少年郎该成亲的年岁,他身旁按理更需有位贴心暖意的妻子为伴。
  当初若非岁敏夺婚横生枝节,或原本的岁十三并未选择悬梁,甚或换做当世任何一位能安分于后宅相夫教子、不过分计较夫君将来共有几位妻妾的姑娘,李恪昭就能有个真正的妻子了。
  “她”将全心交付余生,以夫为天,彻底而亲密地依靠他、陪伴他。
  那样的话,他心中那些无法诉诸于伙伴的苦闷,便有知心枕边人耐心聆听;偶尔疲惫软弱时,还有温软可拥入怀。
  岁行云眼眶微烫,清了清嗓子,却如鲠在喉,最终欲言又止。
  跽坐于窗下桌案前的李恪昭略仰头,疑惑轻挑眉梢:“想说什么?”
  其实岁行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被他专注的凝望搅得心湖大乱,愈发说不好话。末了只能垂眸避开他的目光,轻声道:“对不住。”
  岁行云自嘲笑笑,是当真歉疚。
  “倘若当初进府之人不是我,公子想听多少声‘夫君’都不难。摊上我这般令人糟心的混账,我都替您亏得慌。”
  李恪昭将那记了府库清单的绢帛收好,站起身来在她头上轻敲一记:“亏没亏,我说了才算。要你瞎操心?”
  *****
  临走时,岁行云没忘抱走那装着火齐珠的箱子。
  回到南院后,她没急着更衣用饭,独自立在寝房内间的雕花小圆桌旁,慢慢掀起箱盖。
  箱中静静卧着一颗硕大的火齐珠原石,表面并不规整平滑,却丝毫不损它散发出莹柔红光。
  火齐珠之所以金贵,正因其至暗有光,如长明薪火,终夜不绝。
  这光虽比不得明月清辉,甚至不若烛火敞亮,但它能让人在孤寂中宵里觉着心暖。
  岁行云又从箱中取出个装了雕刀等物件的小盒。
  无论如何,她欠李恪昭一个“妻子”。若不做些什么聊表歉意,心中实在难受得紧。
  之后大半个月,岁行云每日下午都会早早离开西院。
  那半刻也不肯多逗留的架势与以往全然不同,让众人诧异嘀咕了好些日子。
  某天下午她结束训练正要走,明秀将她拖到一旁,紧张而神秘地问:“飞星说,你院里定有黏人花妖成了精,每日都勾着你的魂叫你回去陪,不是真的吧?”
  “这么瞎的话你也信?”岁行云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别听他乱吠。我只是赶着做点小玩意儿,月底之前就能成。”
  回到南院后,岁行云一如既往,找容茵要了碗汤与几个馒头,便独自关进院中某间空房内,挑灯忙活到夜阑人静。
  *****
  七月廿一下午,西院众人训练得热火朝天时,岁行云向叶冉告假片刻,一溜小跑冲进李恪昭的书房。
  此时飞星出外,叶冉人在西院,书房内只李恪昭在。
  这些日子岁行云每夜忙活着,李恪昭也没闲。
  接连大半个月,他几乎每夜都领飞星及十二卫摸黑出门,躲过仪梁城中卫的宵禁巡防,陆续将不少零敲碎打的东西送去城东布庄。
  似一群不厌其烦的蚂蚁般忙碌大半月,能随身带着送出去的东西都已送得差不多,目前所剩就是些整箱金银与珍贵书简之类的累赘大件。
  质子出城总需事先向四方令报备去向,暗中也会有蔡王的密探尾随,要想不着痕迹将这些大件送出去并非易事。
  这些大件难以避人耳目,只能装车送走,又不能招摇到弄个三五车一趟完事,着实让李恪昭犯难了几日。
  方才他正盘算着,或许明日以“夫人不满府中裁缝,有意往东郊布庄另行裁制新衫”为由向四方令报备,如此就能运送一部分出城。
  隔几日再以取回新衫为由,又能再去一趟。
  他正想到她,她便不期而至。
  虽明知只是巧合,李恪昭心头还是猝不及防涌过一阵蜜甜悸动。
  他搁笔抬手,长指轻捏睛明穴,稍稍掩住微扬唇角:“有事?”
  岁行云低头捣鼓片刻,飞快解下挂在腰间大半日的坠坠锦囊,放在桌案上推到他面前。
  “还你的。”
  “金瓜子?”李恪昭笑意顿失,没好气地抬手将宽袖重重一拂,又把那锦囊挥向她,“说了是玩闹的,谁真要你还?”
  岁行云眼疾手快,扑上去将那险些飞出桌面的锦囊稳稳接住:“喂喂喂,对你夫人下手温柔些啊!”
  “嗯?!谁?!”李恪昭被她的话惊到霎时面红,眼神略有些恍惚地瞪着她。
  她解开锦囊,献宝一般亮出里头的好东西:“呐,我既欠你个‘夫人’,多少过意不去,这便还你个小的。”
  锦囊里立着个巴掌大小的“姑娘”,火齐珠原石切割后雕成,通身散着令人望之生暖的莹柔红光。
  “小夫人”看上去恬静温柔,长发如瀑披散,身形婀娜娉婷,曲线玲珑起伏,抹胸襦裙飘逸垂坠,裙摆逶迤及地。
  “除了没有脸外,当真是栩栩如生了,”李恪昭心情复杂地扶额,哭笑不得,“谁的杰作?”
  “自是我啰!岁氏祖传石雕手艺,”岁行云不无得意地拍拍心口,又解释道,“待公子将来迎娶了真正的夫人,我再照着夫人的模样将五官补上。”
  李恪昭幽幽睨她一眼:“这又不实用。”
  “哪里不实用?白天它是暗淡些,入夜后摆在床头烛台上能代替长明烛使的。”
  岁行云笑着将那“火齐石小夫人”推到他面前:“若有什么私密的心里话,也可以偷偷讲给‘它’听。”
  “我又不是小姑娘,对个石偶小人儿腻腻歪歪讲心事,那像什么话?”李恪昭嘴上嫌弃着,却长臂一伸,连囊带物将它收走了。
  “但还是多谢你的心意。”
  “公子喜欢就成。”岁行云看穿他的口嫌体正直,眉开眼笑地执了辞礼,又小跑着回西院继续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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