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是做些什么,只能望着司徒风,思考他这话中的真实性。
姑且就把司徒风这话当做是真的吧。
一个断袖整日混在军营里面,那不跟把黄鼠狼放进鸡群里一个道理吗?怪不得司徒风在边疆一待就是大半年,常常是乐不思蜀。
朕忽然想到了什么,看了司徒风好一会儿,开口问他:“你跟先太子两个人……”
司徒风立即道:“末将与先太子殿下清清白白。”
朕哼了一声,蓝逸风当初也是用这四个字来形容他与庆贵人的关系,现在他们两个正在冷宫里头相亲相爱呢。
朕点了点头,虽然司徒风不承认,但是朕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的。
说起来朕其实已经不太记得先太子的模样了,但凭印象也知道他长得还算人模狗样,功课考试什么的每次都是第一名,司徒风要是喜欢他,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
怪不得,怪不得啊,先太子都死了这么多年,司徒风还对人家念念不忘的,
一想到这个,朕这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情绪蔓延开来,朕看了司徒风一眼,犹豫了一下,上前一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上回他说自己喜欢的人已经死了,朕还不信,现在看来确实死得透透了,你说他要是喜欢一个正常的女人,就算是对方死了,也能把她给弄进司徒家来,生不能同衾,死怎么也得同个穴。
结果他喜欢的是先太子,这就很麻烦了,朕总不可能为了司徒风把先太子的尸骨从皇陵中挖出来吧,那先皇还不得从棺材里蹦出来找朕算账啊。
朕轻叹了一口气,而司徒风这个没良心的完全不知道朕的一片苦心,他一脸莫名其妙地看着朕。
朕摇了摇头,觉得很多事跟司徒风说也说不明白,刚想抬手再拍拍司徒风的肩膀,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朕道,“走吧,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京城虽是繁华,但是对朕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无非就是些叫卖的商贩,讨价还价的妇女,街头偶尔会出现几个卖艺的,但是朕想看杂耍唱戏,宫里也不是表演不出来。
所以说,朕与朕的那些个祖宗们完全不一样,朕一点也不喜欢微服私访,就爱待在皇宫里头,哪儿也不去。
朕的那些个祖宗们明明是喜欢出来玩,还要美其名曰,害怕受到下面人的蒙蔽,要是真怕受了蒙蔽,怎么他们每一次去的都是那些个繁华富庶之地,像那些个真正偏僻的地方他们却从不涉足。
眼见着太阳已经上了头顶,朕与司徒风一起走进了一家酒馆里。
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一改从前的众口闭塞,百姓可以畅所欲言。
民风开放虽然是一件好事,但有些时候太开放了就会导致一些其他的问题出来,比如骂皇帝。
不过朕也习惯了,骂两句而已,不痛不痒的,而且现在的人骂人的语言实在是匮乏,要不就是针对被骂者的上一辈,要不就是诅咒被骂者的下一代。
说实话,朕的上一辈朕自己也想骂,而下一代,到现在还没有出来,以后能不能出来都是不一定的事,他们爱骂,就随他们去吧。
但是今天朕听到的,却是一段宫闱秘事
朕一听是宫闱秘事,顿时来了精神,有点意思有点意思,那肯定得听一听啊,于是硬拉着司徒风在酒馆里坐下来,打算听听这个说书的先生说的是哪一段宫闱秘事。
司徒风的表情看起来有点怪怪的,朕也没有想太多。
结果朕坐下来之后,听到的却是一段关于朕与司徒风的八卦,说当年朕与司徒风本是两小无猜的一对,但是先皇看不惯,非要把司徒风给调到先太子的身边,于是朕怀恨在心,暗地谋划多年,终于将先太子给扳倒,重新得到了司徒风,但此时司徒风已经对先太子情根深种,朕与司徒风又进行了一段感人肺腑催人泪下的虐恋情深,终于与司徒风达成了君臣的大和谐。
耳边一片叫好之声,还有人向那说书先生提问,司徒将军是在上面还是在下面。
那个说书先生肯定是司徒风的拥趸,他摇了摇手中的扇子,笑着说道,司徒将军武功高强,自然是在上面的。
朕:“……”
现在民风开放已经开放到这个程度了吗?还有凭什么武功高就能在上面?朕权利大的就不能在上面吗?
朕想骂人。
朕真的想骂人了。
就这还不如听他们怎么骂朕呢!
司徒风的表情未变,联想起他坐下前的表情,朕怀疑他在之前已经听过这段故事,说不定这个说书先生之所以能说出司徒风在上面这种不要脸的话,就是他暗示的。
他迎向朕的目光,神色淡然道,端起茶盏:“皇上,请。”
司徒风这个云淡风轻的模样倒显得朕小题大做了,朕接过司徒风递过来的茶杯,小抿了一口。
司徒风这个沏茶的水平是真不怎么样,比不过孙和德也就算了,他连朕也比不过。
朕放下茶杯,让孙和德去后厨给小二又要了一壶开水,亲自给司徒风沏了一壶。
“尝尝。”
司徒风直接豪饮了一大杯,而后感叹说:“皇上的手艺末将自然是比不得的。”
朕觉得他的表情一点也不真诚,估计是什么差别都没尝出来,他从前就是这个样子,在太子身边待了那么多年,这方面竟然是一点都没变,不知道为什么,朕这心里竟然还觉得有点高兴。
朕在酒馆里听着那说书先生又讲了一段□□开国的趣事,这个就完全没有刚才朕与司徒风的那段情感纠结有意思了,客官们也都是百无聊赖,懒洋洋地瘫倒在椅子上,打着哈欠,想要睡觉。
朕与司徒风从酒馆中离开,看了看左右两边的街道,朕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往那儿去了。
最后司徒风带着朕去了他买小木人的那家店铺里,朕的视线在货架上的小东西上一一扫过,无端地就想起自己与司徒风那段艰苦的岁月,有些话不由自主地就秃噜了出来:“爱卿想要哪个,朕买给你。”
“多谢皇上,不过不用了。”
也是,后来司徒风跟了太子,他想要什么东西买不到。
转眼间便是日落西山,暮色四合,司徒风催促朕说:“皇上,天色已晚,您该回宫去了。”
朕也没有什么好不舍的,只是在临走时不免多问了司徒风一句:“过几日就要秋猎,正好司徒爱卿今年回来了,到时可一定要参加啊。”
司徒风点头应道:“那是自然。”
回到养心殿中,朕窝在摇椅里,今天在酒楼里说书先生的话总是会突然地出现在朕的脑海里,还有司徒风对朕承认他是个断袖。
朕睁开眼,看了一眼在旁边打扇的孙和德,问他:“孙和德啊。”
“皇上,您有什么事?”
“你说,朕比之先太子如何啊?”
第24章
“陛下,您英俊潇洒,貌比潘安,治国武功都是一等一地厉害。”
这些朕都知道,用得着孙和德在眼前给朕吹吗?
“朕是问你朕与先太子相比如何?”
孙和德面上微微露出难色,他大概是想不明白朕为什么要问他这个问题吧,其实朕也想不明白,就当是朕盐吃多了,闲的吧。
孙和德小心翼翼地开口说:“皇上,先太子虽也是相貌堂堂,文采风流,但到底比不过皇上您。”
孙和德这个马屁怕得丧不丧良心啊,他要是敢在皇陵前说这话,他晚上就能梦见先皇了。
朕挥了挥手:“行了,你下去吧。”
孙和德应了一声,很快就从朕的眼前消失了。
朕打了个哈欠,将枕头旁边的小木人拿了起来,屈指在小木人的脑袋上弹了一下,恍惚间朕竟然有一种打到司徒风脑袋上的错觉,朕低声失笑,想了想,在木头人的脑袋上又敲了两下。
等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朕才恍然间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么的幼稚。
将手里的木头人放下,望着不远处帘子下面坠得明黄色流苏,朕轻叹了一口气。
不管司徒风是真断袖还是假断袖,他跟先太子是没有半点可能了。
只不过真是要是哪天司徒风快死了,他让朕把他埋在先太子陵寝的附近,朕是该答应他,还是拒绝他呢?
真是令人头疼啊!
这事主要还是得怨先皇,他当年要是不把司徒风从朕的身边给调到太子的身边,朕现在跟司徒风肯定是好兄弟,司徒风说不好也还是直的。
幸好先太子死得早,要不然哪一天他跟司徒风一起到先皇面前求先皇成全去,先皇还不得直接气得嗝屁去。
诶呦这么一想朕觉得司徒风还有点可怜,当年先太子归天,他在外面打仗,连先太子最后一面也没能见着。
朕摇了摇头,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了许多,今天晚上应该能做个好梦。
自从庆贵人被朕打入冷宫之后,朕最近都没有再神游碧溪宫了,不过说起来,朕的后宫里朕能叫上名的妃嫔似乎是没几个了。
齐天伟还没有放弃自己要搬出养心殿的计划,朕只要一去偏殿坐一会儿,保证能够听到他的哀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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