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乙还红着脸,但也是把姃姃送到了南天门。
不愧是无知无趣,只顾享乐的天族人,天宫果然是一派恢弘,守门的门将就足足有十二个。
其中不乏八卦的,小声跟身边人讲说面前的魔界小公主跟自家太子殿下怎样纠缠旖旎,各中述述,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魔神之机敏,姃姃一字不落得把八卦秘闻听到耳中,好在此间秘闻里樾尧是苦苦痴恋那一个,不由得满足了小魔头不少虚荣心。
虚荣心一上来了,魔头的语气都扭捏开心些,“能麻烦各位帮我找一下樾尧吗?我有要紧事跟他说。”
美人的请求本来就不好拒绝些,更何况是娇滴滴脆生生的美人。
门将里立马有叽叽喳喳的回了,“不麻烦,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
若是来者换了别人,可能早便被打发走了,可偏偏来的是妖魔两界的少主,都是得罪不起的。
不少守门的仙倌争着抢着要亲自禀太子殿下,身边的窦广上仙去。
果然没一会儿窦广便一路小跑着来了,换上天宫的白色工作服,窦广整个仙都精神了不少,可真是应了那句,仙隔三日,当刮目相看。
大家都是傻瓜小分队的直系成员,窦广见了姃姃也开心,“好些日子不见,姑娘可还康健?洪公公在魔界呆的可还习惯?”
姃姃也仔细端量窦广,九尾说窦广和康冯都受了刑,好在窦广面色还不错。有些心虚,些许愧疚些许想念,姃姃答,“习惯习惯,我身体很好,我们都很想你们,洪公公整日念叨着不知你们有没有吵架!”
窦广笑得开心,神色里是真诚的关怀,“我和康冯也时常惦念你们,姑娘看起来是瘦了,可要好好照顾自己才是。”
惦念的话太多,姃姃来不及多问两句,便被偌乙酸溜溜的打断,先是一声闷哼,“哼,虚伪,做作,我先走了,有事随时叫我,若是他们欺负你了,你就吱一声,我给你撑场子的。”
妖魔对仙神,仙神对妖魔,都有骨子里的偏见,是故姃姃也不多留,告别道,“放心吧偌乙,我改日找你玩。”
天宫建筑宏硕,景观华美,不过三条两条小路,姃姃就已经后悔带樾尧去魔界参观什么景色,这不是樾尧面前耍大刀,被天宫人看了笑话去嘛!
失算。
弯弯绕绕,窦广终于带着姃姃在一处宫殿前停下。宫殿堪比乜州阁,牌匾气派,只写了“东宫”两个大字。
引姃姃进去,窦广眨眨眼睛以示放松,“姑娘跟我来,殿下早朝未散,给我传了信,让我带姑娘去殿下殿里稍等片刻。”
樾尧的生活还真是始终如一,不管是在孛樾,还是在天宫,总是免不了辛碌命。
魔界也有朝会,数月一开,姃姃作为少主也去过几次,不过以往姃父母作着把姃姃嫁给姃嵘的打算,是故主要培养对象是姃嵘,大多数时候只是带姃姃去混个脸熟,女儿总是该娇养的,所以姃姃从来没为政事劳累过,出了事有尢黎姃嵘顶着,哪里需要一个小魔头操心。
姃姃在南天门外便拒绝了几次,耐不住窦广坚持。如今见到了樾尧寝殿的外观也算是了却了一大心事,万不能再给窦广康冯添麻烦了。
“窦广,我就不进去了,我要是进去,你们又该挨罚了。”
心里怒念了几句九尾多嘴,窦广赶忙宽慰道,“姑娘哪里话,康冯要是没见到姑娘,肯定要跟我吵架的。我们都挺好的,姑娘且放宽心。殿下会想到办法的。”,不知是又想到什么,窦广小声笑着补充说,“更何况,姑娘,我们殿下都千里迢迢追去魔界了,外界不知怎么传他死缠烂打,他就等着今天姑娘来了,勉强传个两情相悦的信儿呢!”
以前在孛樾,樾尧是敬王爷,以示尊敬,府里的人便只叫她姑娘,后来嫁到颂栗山,窦广他们还是叫她姑娘。
以前觉得“姑娘”二字没有感情,些许冷清,只是相处久了,才晓得两字也重千金。
立在东宫门口,不免有来来往往的仙使仙子注视观望。
姃姃今日又换了一套精细的黑纱裙,简单梳了个发髻,额饰华胜却是颗颗宝石镶嵌出的曼珠沙华。长相绝美,衣裙配饰无不精心,自打姃姃一踏进南天门,倾慕嫉妒的,痴迷渴望的目光便从各处传过来,不少心悦窦广的仙子都咬碎了银牙,直到见到姃姃颈上的血璞鳞,更是心都酸透了。
第62章 魔神殿下11
姃姃今日又换了一套精细的黑纱裙,简单梳了个发髻,额饰华胜却是颗颗宝石镶嵌出的曼珠沙华。长相绝美,衣裙配饰无不精心,自打姃姃一踏进南天门,倾慕嫉妒的,痴迷渴望的目光便从各处传过来,不少心悦窦广的仙子都咬碎了银牙,直到见到姃姃颈上的血璞鳞,更是心都酸透了。
哪个不知血璞鳞是太子樾尧的宝物,不知名的妖艳狐媚子不知何时窃取了太子殿下的芳心,也难怪各处的仙子嫉妒。
姃姃被打量怵了,只好跟着窦广进了东宫,还是惋惜的,“若不是我今天有要紧事,真的好想跟你们好好唠唠。”
“姑娘有什么要紧的,不妨也跟我和康冯说说,我们兄弟俩也给姑娘出出主意。”
确实要紧,姃姃也不多矫情,敬王府的情谊在,姃姃也便如实讲,“我想要两斤褚实子皮,你们知道哪里有褚实子树吗?”
褚实子树说多得也多得,说难得也难得,褚实子皮才是重中之重,一个褚实子果才几寸皮,而姃姃一下就是要两斤。
但窦广还是拍拍脯,包揽道,“褚实子树瑶池边就几棵,姑娘安心等殿下就是,褚实子皮的事包在我们兄弟俩身上了。”
“还好有你们在。”
窦广亲自把姃姃送到了樾尧的寝殿,可惜康冯在殿前守着,姃姃并未见到康冯。
樾尧的寝殿布局大调,金光闪闪却免俗气,只是这樾尧也太自恋了,竟在墙上挂了自画像。
姃姃再向前,见画中人天人之姿,落款却是“姃氏大美人”。
这不是她画的画吗?什么时候落到樾尧手上了。
第一次见到樾尧生活的地方,姃姃心里激动极了,翻翻看看,发现了不少法器宝贝,为此姃姃特地打开自己的百宝袋,检查了有空间接受樾尧的“礼物”,才放心的继续参观。
桌上瓶瓶罐罐,空气里也是阵阵药香,看来樾尧真是受罚不少,有几个药瓶子都已经见底了。
樾尧的寝殿一如敬王府,藏书不少,上面的字迹大多返古,姃姃不识,但还是在每本书的扉页上画了几个爱心,就差写个姃氏大美人到此一游。
咦,写个也不错。
樾尧的金丝被褥是素净的,质地轻薄,不知是不是用天蚕丝织的,有淡淡樾尧清爽的味道。以往在敬王府,每每姃姃靠到樾尧怀里,忍不住的困意便席卷上头,如今只是淡淡淡淡的樾尧香气,闻着也令魔困倦。
迷雾漫天,睡梦中姃姃迷了路,不知前方何处,水汽蒙蒙,有淡淡鱼腥味儿,莫非是她无意中闯入了哪位神仙的仙阁?
走了好久也没走出浓雾迷宫,姃姃只好蹲在地上大喊,“有没有人啊!快放我出去!我夫君可是天宫的太子,很厉害的!”
似远似近,忽的传了一声轻笑。
却不见笑者何方。
姃姃这才确定自己被捉弄了,“不敢出来就算了,窝囊废!”
“谁说我不敢了。你好啊,小美人。”
一个白衣男子不知从哪里钻出来,声音略显猥琐的说道。
来人虽言语粗俗,但神色间也是仙气飘飘,不同于樾尧极具侵略性的长相,来人的五官更柔和些,清秀病态,典型的天宫小白脸。
姃姃望着来人与樾尧有几分相似的眉眼,问,“你该不会是樾尧的弟弟吧?”
不对啊,樾尧明明是中宫独子,姃姃也听说凤凰可只有樾尧一个儿子。
来人也不回答问题,还是痴痴地笑。
姃姃这才明白,看来她大概是不小心入了哪个傻子的结界。
无意纠缠,姃姃只好扯出一个标准的假笑,“你能告诉我怎么出去吗?我的夫君是樾尧,你帮我的话,樾尧会给你很多宝物的。”
男子却笑得更开怀了,“我可没听说过太子殿下娶过亲,不过既然你既然进了我的门,也是说明你我有缘,不若你嫁给我怎么样,我也有很多宝物。”
“不怎么样!”
她长得看起来像是却宝物的穷魔吗?
脖子痒痒的,还有热气吹过来,姃姃胡乱一拍,嘟囔着“我有夫君了。”便转身又睡。
偏偏那热气还不依不饶的,沙哑得嗓音地勾人,“哦?那你夫君是谁啊?”
本不想回答,可那热气一直纠缠,姃姃只好没好气的回答,“我都说了我夫君就是樾尧,你再烦我,我就让他削你了!”
睡梦中的语气嘤咛,听得人心里酥~痒。
咬一咬小魔头的鲜红欲滴的嘴唇,用一个久违亲口勿的唤心爱的地瓜清醒。
姃姃这才醒来,看着面前英俊的夫君,迷迷瞪瞪地搓搓眼睛,“樾尧,我怎么从迷宫出来的!”
暧昧旖旎,总有天神的手不老实,姃姃欲哭,“不行的樾尧,我急。”
天神的嗓音则更加沙哑勾人,“姃姃,我也急,急不可耐。”
“外面还有人呢!”
“没人敢进来。”
翻来覆去,折叠,再翻来覆去。
就好像过油的炸小肉丸,熟透了。
一向冷清的东宫门口,这日里忽的聚了不少仙使仙子,叽叽喳喳,探头探脑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