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难为 完结+番外 (银鱼的天空)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银鱼的天空
- 入库:04.11
昭顷君心里已是肝肠寸断节节成灰,极力想上前阻止,却被护送和亲队伍的侍卫们拦住不许再上前,心口无法呼吸的疼痛蔓延到身体各处经络,越来越窒息。
然而那衣着盛装的女子,眉目如寒雪一般,像是和他隔了一个世纪的距离,陌路的眼神,似乎从她穿上这身嫁衣的开始,就注定今生和他永远错过!
她径直走回婚车,盖上喜帕,再也不肯回头看他一眼,一眼也不肯。
她装作坚强,心里却已流泪百遍,不是她无情,而是不得不无情。
顷君哥哥,愿我此去,换来天下安定,八方太平,而你一世安好。
“公主!别走!臣求您了……求您了……”身后那男子的痛苦声,如一柄穿肠而过的匕首,一遍遍刻在女子的心上,刻得她心疼得厉害,眼泪模糊了视线。
昭顷君跪伏于地,身上被护送公主的侍卫们刺得全是伤,他已经尽力捂了,捂不住了。他感觉不到任何皮肉上的疼痛,眼见那婚车队伍远去,双膝却是再也无法站起。
风沙割伤了他的视线,终于是再也支撑不住,这个铮铮铁骨历经沙场的男子,第一次无力地倒下。
命运为何这般残忍,要这般对待我和她。
我们要的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爱情,只是平凡的相守而已。
仔细回忆起来,他们这十多年,聚少离多,他长驻边关,很少陪着她。甚至到最后,他都还不知道她一直在强颜欢笑地过日子。
原来,是他负她良多。
他看了一眼垂拉着眼脸的马儿,似乎也在悲戚地看着他,他艰难地使自己站起来,一次次摔倒,直到不知道摔了多少次才成功站起。
昭顷君浑身是伤地趴在马背上,一言不发,直到马儿驮着他慢慢走回去。
————
太元十一年春,匈奴再度进侵梁国边境,距离公主和亲不过二年不到。此时梁国养精蓄锐修养生息已经不再受其威胁,太元帝随即派驻孝昭大将军远赴边关,攻打匈奴。
昭顷君带领着数万大梁将士,与匈奴对峙,大梁将士气势恢宏,战鼓滔天,远远竟然望不到边。
然却,昭顷君望着天际不断翻滚的风烟狼火,看了一眼持在手中的剑,紫金色的辉芒耀过他坚定不移的眼,在寒光凛冽的剑光火海中,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没能守住她,那就守住大梁,守住天下吧。
少年将军投入战场的厮杀中,无所畏惧,所向披靡!
不论负伤还是会死,决不后退!
耳边似乎还能听得见她轻柔地为他吟咏那一曲《上邪》的温柔,如化开永世的温柔。
飞沙漫天,耳边兵戈之声如幻似影,鲜血染上无边残阳。
突地,一只冰冷的寒箭从后背穿胸而过,使得他踉跄了几下,将剑插入狂沙中,支撑着不断折倒的身躯,终于是再也没能支撑得住,无力倒下。
在倒下的最后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巧笑嫣然的她,正向他伸出手,粉粉的罗裙,俏生生的脸颊,一如当年。
“笙儿,我去寻你……很快就去寻你……”在出征的时候,他就听说了她在匈奴过得郁郁不欢,没有活过一年就离世了,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没有活过来,但他知道。她一定是太伤心难过了,所以才走得那般快。
新任的匈奴可汗是大王子兰晋城,他为人凶狠手辣,从其弟晋江手里强行夺了权,并将其驱逐出匈奴,再向大梁发兵。
他也很想替大梁守住边境,可他真的累了,守不动了。他知道这一场大梁不会败,但他……
也该去做他该做的事情了。
就留给他们去守吧,他想去找她,无论她在哪里,是死,陪她黄泉相见,是来生,陪她再来一世……
胸口血如泉涌,倾洒上无际苍穹。
他将头慢慢低了下去,走得安心如睡着了一般。
“大将军!”
三军声斯力竭的呼喊,却再也唤不回那少年将军的意识。
这场战役,梁国险胜,却折了他们的主帅大将军。
昭觉亭看着那具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尸身,掀开白布后看清楚了真的是他,令他本来已经够崩溃的心,更是如决了堤般,踉跄倒地,一头黑发瞬间花白了不少。
“就因为她去了,你活都不想活了……你怎么这么傻啊孩子……”
昭觉亭悲痛地看着安安静静地如同睡着的那人,若不是脸色已经青白毫无血色,他一定会觉得那一定是睡着了。
“按照他的遗言去做吧。”
“是。”
太元十一年春,孝昭大将军在出征匈奴的时候,意外战死沙场,太元帝悲痛欲绝,追封其为昭远侯。
太元二十一年,太元帝病故,其子梁炔即位,即昭平帝。几代帝王的一统天下的愿望,终于在昭平帝手上实现。
然而那个传闻眼中能盛开倾世桃花的女子如今已是一杯黄土了。
那个他曾经敬仰的少年将军走了多少年他都已经记不清了。
那首世人传唱的《上邪》有过多少凄美的故事。
天下安定,八方太平。
天际孤鸿犹是哀绝,泣如塞外春风似血。
若将流年似水转换,谁能换回那抹回眸?
当年桃花飞渡长安,谁立你嫁我娶誓言?
江山永定九国安定,天下太平长安永乐。
————正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若有缘份,我们外番再见。
第93章 时空转换
时光飞逝,一恍眼便过了千百年,那些沉寂在乱世的情仇恩怨,早已被世人所遗忘,不再有人记得。
但有一个人记得很清楚。
昭顷君。
他死在战场上那一日,魂魄便脱离了身躯,既没有去阴司冥界经受地狱之刑,也没有去奈何桥投胎,而是被一股紫色玄力所吸入了一个星辰交错的巨大黑色漩涡里,随即醒来的时候,却是在一个陌生的少年身上复生了。
昭顷君醒来的那个时空很是奇怪,和他所待的那个世界完全不同。
很多他没见过的新奇东西一遍遍重新学习,而他习惯了二十二年的东西很多身边都没有了,虽然有的时候能在一种叫电视的东西里看到,但这个身体的家人不允许他这样穿,生活。
比如他想要骑马,这个身体的母亲,不,这个女人说要叫妈妈才对,拉着他去4s店去买了一种叫“宝马”的东西给他,教他坐在“马”肚子握着一个叫方向盘的东西学习开车,并摇头说他活了十几年,怎么一早上爬起来满嘴酸儒古人口气,还是以前操着满口粗话比较好,至少还像个听得懂的。
昭顷君问妈妈为什么他的头发是黄色的,妈妈说你现在终于知道自己顶着个黄瓜头不舒服,便带着他去把头发给染黑了。
每当看着那些车马川流不息的景象和高耸入云的大厦,昭顷君心里就很复杂。
前生的一身武艺未曾忘记,于是高中读书的时候,他在一个跆拳道馆兼职做了武术教练。馆主说他的招式不像跆拳道,问他是什么,他说是一个武功极其厉害的江湖前辈教他的,招式的名字馆主听起来像武侠小说里的那些,不由得好奇去上网查,却是什么都没有查到。
“小顷君啊,你看看这首歌是不是你跟我讲的那个故事有点相同啊。”馆主拿着手机,将查询到的网页指给刚从休息室换了衣服出来的少年看。
少年身型修长瘦削,一身白色衬衫和紧身长裤,五官生得极是清秀好看,挺鼻细眼,一缕碎发垂在耳际,露出耳朵上的蓝色钻钉。
手里拿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正准备朝口中灌,听见馆主的话,便拧上瓶盖歪过头去看。
“《上邪》演唱者小曲儿。”昭顷君将馆主的手机夺了过去,点开看了一下歌词后脸色瞬间大变,还真的挺像的,他经历的前生在如今的历史书上查都查不到,却和一首歌有一点相似。
这算是缘分吗?
“这首歌还有一段文案,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小顷君想不想知道?”馆主指着歌词最下面那段文字,“你看。”
昭顷君顺着他指的那段文字,读了一遍。“公元二零一二年,陕西西安考古又发现一墓葬,通过墓志铭可判断其为一位将军与一位宗室女子合葬墓,主墓室存放双人合葬棺椁,但合葬棺内却仅有一具男性尸骨。
意外的是,墓志铭上该宗室女子封号与史册记载的一位同时代的和亲公主封号一致。目前不知何故。”
“真是缘分啊。”昭顷君感觉这段文案里的经历和他和笙儿的故事还真的挺像的,决心将这首歌好好下载,多听几遍,也许有可能按照这首歌,找到她呢。
“什么缘分?”馆主有些好奇,他感觉到昭顷君的表情有点奇怪,像是在回忆什么,不过他也没有多问。
昭顷君将手机还给馆主,将背后椅子上的黑色背包单手提起来挂在左肩上,抬手看了下腕表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透过跆拳道馆的玻璃门向外边看,天色逐渐微黑。
“馆主,我得回去了。”昭顷君朝馆主挥手告别,告诉他下个双休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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