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难为 完结+番外 (银鱼的天空)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银鱼的天空
- 入库:04.11
梁钰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端起,一饮而尽。
“疯子。”见他饮了凉透的茶,梁钰堂直摇头。这个家伙,从来不爱惜自己,活活把自己逼到快死的地步,他说有多爱这个叫“江山”的东西?还是他原本就生无可恋。
“孤从来就不是完人。”梁钰安沉思一瞬,将银剑还给梁钰堂。
“你的东西,还是不要留在孤这里,拿走吧。”
梁钰堂将银剑丢在地上,金属撞地的声音,在静夜里甚为扎耳。他这一丢丢的极重,剑身和鞘都分开了。
“这把剑,是少年时那个白衣少年用过的东西,不是现在的我,你不留,我也不会要。而我今日来,是和你决断的。我输了,任你处置。你输了,你就死在我手里吧。”他整个人宛若置于冷夜的更深露重的,越来越冷,快要结了霜华了。
梁钰安闭眸。“孤也是。既如此,你还是把那把剑拾起来吧,而孤也同样还用那把琴。只是这次孤不是与你和奏,而是肃杀,不死不休!”
话音刚落,他已经手指起弦,阔袖飞舞,琴音跃于弦上。
琴音转转悠悠,冷得却没有丝毫温度,更夹带了一丝尖锐,有如兵戈刀戟,划破夜空而来,直直向那白衣人。
梁钰安已经有十多年未抚过琴,不生疏反而更为熟练,而他的琴音是音杀之声。
梁钰堂唇角扬起一丝淡笑,飞身而起,手中剑划破音波限制后,明显震荡不止,震得他手中剑快挣脱出手。
他有些惊讶他的音杀。
但这并不代表他会知难而退。
他全力握住,朝他刺去。
梁钰安见此,更是将琴弦拨弄地更是快。
音波将剑完全震得抖动不已,一圈一圈反复,使得他寸步难行。
音声入了耳,完全也不能忍受,几乎快把他双耳震伤。
而就在他完全无法前行的时候,一袭墨影撞了上来!
热乎乎的腥血之气灼热了他的触觉,琴音也已经断了。而他的剑却已经穿了他的胸膛,只留得溅染的血色入目,他几乎是睁大了眼睛。
“皇兄!”
血……
全是血……
那个墨衣男子,从未有过如此宁静温柔的笑容。
梁钰堂看了看自己被溅到的血,温度还很灼热,而那个人,却已经快睁不开眼了。
苍白的面容,依然温柔的笑容,以及那身玄墨衣裳。
是和十几年前一样啊。
却又不一样。
说好了谁输了就任由谁处置,而他骄傲的皇兄最后死也要死得如此让他悔恨不已。
他本来是可以赢的,但最后他选择了自尽于他面前。
“为什么!”
他颤抖地抽出剑,丢在地上,一直跑。但很快他又受不了,又跑了回去。
双腿完全不听使唤,朝着那个已经躺在血泊的墨衣男子跪了下来。
“和好好不好?堂儿不闹了,不和皇兄闹别扭了。”他朝着他撒着娇,整个人不像是个三十岁的人,反而像是个十多岁的孩子。
就像小的时候,他只要一撒娇,皇兄就会顺着他,原谅他。
“皇兄,你起来,堂儿不和你闹了。堂儿错了,堂儿真的知错了。堂儿又惹皇兄生气了,堂儿向皇兄认错。”他摇了摇他,他不动,他嚎啕大哭。
“皇兄!为什么即使到了最后,你都不愿意原谅我,我知道是我杀了你的母妃,你不肯原谅我,而我也不愿意放下她原谅你。到了最后,你宁愿死在我都面前,都不愿意再看我一眼吗?”
梁钰安只剩下一个口气,强自撑着。
堂儿,这是皇兄能给你最好的答案。
只要我死,你就能解脱了。
离开大梁吧,去你想去的地方,不必再为仇恨活着,你这一辈子,不该是这个样子。
只是我没有力气回答你我原谅你了。
我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我要撑到等到清和和笙儿过来,好好跟她们告个别。
梁钰堂望着天空悬月,又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皇兄。
“我都做了什么呀?”声音苍桑无比。
原来到最后,他还是认他这个皇兄。他死了,他已经不知道什么还是他恨的理由了。
他颤抖地触碰他的脸颊。
却最后还是停顿了下来。
“……”
他麻木地起了身,跌跌撞撞地走着,过往回忆一时涌上心头。
“知你喜爱剑,我托铸剑师特别给你打造的?堂儿,你看你还喜欢吗?”
“喜欢,皇兄给的,我都喜欢。”
他拼命地擦着剑上的血,一边擦一边流泪,整个人近乎已经癫狂。
“既然堂儿喜欢,那舞一次剑如何?”
“好啊,可是光有舞剑,皇兄不为我奏乐吗?”
“自然和舞。”
那一次,也是圆月之夜。
也是琴鸣和剑。
只是却是生死的别离。
他仰天望月,圆月清冷的光透过了他已经泪如雨下的面颊。
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们都不要再做兄弟了。换一种身份都好,至少不会像如此不死不休的结局。
他拭泪而去,不再看身后,也不敢再回头。
(玄墨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和上文是没有接上的,因为是个外番。
另外下一章决别之后会直接进入女主视角了。
(这几天没有更,是因为作者迷恋游戏去了。对不起哈。鞠躬!)
第19章 当时毒誓
次日清晨。
众人找到皇帝的时候,皇后疯疯癫癫地抱着他,竭尽全力地斯喊着,却又不允许别人靠近,谁靠近她就朝谁吼。
梁云笙蹲在角落里,看着被母后抱着的父皇,哭得已经没有力气。她和母后找到父皇的时候,父皇已经快要闭眼了。
父皇求着母后下辈子不要嫁给他这种无心之人了,母后却不停摇头,念着那首第一次遇见父皇的《上邪》,最后越念越是疯魔了,也不许她靠近父皇了,一个人抱紧父皇,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陛下?”昭顷君看到皇后怀里那个人的时候,似乎是愣了一下,后一阵强烈的悲痛涌上心头。
“孤想去出去散心,顷君和容音你们这俩小子就不要跟来了。”昨夜,陛下还神采奕奕地出门,千叮万嘱不允许他们跟着。
上次太业殿前昏倒,经过细心调理,陛下的身子也好了一些,难得他精神好,便让他一个人去了。
这里是东宫,已经有十多年未有人住,只是有宫人定期打扫,并没有荒废。
据说十多年前,前太子被废了之后再也没有人住了。陛下被封太子后,仍居自己原来的王府,也没有住进东宫。
满园的花树却像是经过了一番摧残,似乎被强风绞杀,花和叶枝,落了一地,甚至有好几棵树的主杆都折了。
梨花,他似乎听说过是谁最喜欢这花。而如今催残成如此,怕是也和那人脱不了干系。
昭顷君想到如此,一看亭子里。
雕凤红琴入目,还有两个杯子。
他上前,手指触到琴弦,停顿住了。一股淡淡的药香似乎是从这琴身传来的,他愣住了。
陛下会抚琴?可他从来没有碰过乐器之类的东西。平日里那个梁容音偶尔拨弄琴弦,陛下还嫌弃吵闹地很。
昭顷君对陛下的印象是精神好的时候就去皇后宫中,然后去元王府接笙儿,有的时候还会训斥他和昭顷君哪些地方做得不好。精神不好的时候就喜欢一个人静静休息,谁也不见。
而这琴明显带有药香味,这是陛下长年身上的味道,是个人都闻得出来。
“喂,臭小子!你在干什么?”
听到熟悉的愤怒声音,昭顷君不由得身体抖了一抖。
一回头,果然是父亲那张极度愤怒的脸。
西山指着儿子,气得浑身发抖。“我让你保护陛下?你给我保护上哪去了?今日你不给我说清楚,我是不会放过你的!”西山操起一根断木残枝,就朝儿子打去。
昭顷君自知自己失职,辜负了父亲的期望。而陛下去了,他也很茫然,他一向想尽心效忠他,而他却不声不响地去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闭了眼,任由父亲打。
“我打死你!打死你!”西山气到几乎快吐血了,一边打一边骂。
“怎么没有人通知本王?”
只见一个人疯狂跑了进来,先是看看抱着梁钰安哭得已经疯疯傻傻的皇后,再看看蹲在一边,哭得像个泪人的小女孩。
众人让开一条道,元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去。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个人,安安静静地躺在女子怀中,似乎去的时候,他走得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
他看了看四周的花叶,又看了看亭内石桌上的琴,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我知晓了。”
那个骄傲的皇兄啊,你终于选择以这样的方式和他决绝告别了……
这么多年,他知道皇兄一直很内疚,只是他也是不能自已。生而为庶皇子,年少不得恩宠,接下这皇位后,却再也没有过片刻松懈,一辈子没有真正为自己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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