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皇后将粘人精辛夷往时恒身边一推,“快快把你王妃领走,你王妃在这儿墨倾都没有办法给我梳妆,赶紧领下去。”
辛夷放开皇后的手臂,含笑地看着时恒,手一伸,时恒立马将手握住。
往身边一带,时恒圈住辛夷的腰,“福妹,我们出去吧,岳父和岳母也早早地到了。”
辛夷借着他的力站了起来,一同与时恒对皇后行了礼,相携退出去。
“王爷和王妃感情是越来越好了。”墨倾边给皇后篦头发,边说。
皇后收回视线,对着铜镜,笑了,“是啊,他们两个青梅竹马,感情自然好。本宫也曾担心过,感情这事虚无缥缈,就怕他们的感情变淡,到时候变成一对怨偶,可现在他们非但没有如我担心地那般,反而更加恩爱,本宫也就放心了。”
墨倾手上的动作一顿,突然转了个话题,说:“前几日小郡主夜里做噩梦,醒来一直哭闹,太子妃连夜叫太医去医治,把陛下都给惊动了。昨儿皇上就把小郡主接到乾清宫居住了。”
墨倾小心地看了一眼铜镜里皇后的脸,“陛下可真是疼小郡主呢。”
皇后垂眸,手摩挲着妆匣盒中的宝珠,眼中晦涩,过了半响,才说:“那孩子生的与福宝相像,他寄情于小郡主,是给自己救赎。”
“那娘娘何不也给自己寻求一个救赎?”墨倾脱口而出。
皇后一顿,“福宝是因为本宫的疏忽才中了吝王的毒手,本宫现……现在还记得她在我怀里没了温度的样子。救赎,”皇后笑得有些悲哀,眼中闪过一丝晶莹,“本宫害死了她,这不是轻飘飘地找个替代就能救赎的了。”
因为小郡主与早逝的女儿长得相像,皇后甚至都不敢,不愿意与多看小郡主一眼。就怕看到那张熟悉的幼嫩的小脸,揭开自己再也不愿意提起的沉痛。
她捧着心口,说:“若我寻了所谓的救赎,对福宝何其不公?若我因为痛苦,忘掉了她,那在这宫中,还有谁还记得?”
墨倾抿唇,“娘娘您这又是何苦。”
“本宫不苦,”皇后抬眸,眼神坚定地看着铜镜中的自己,说:“那个孩子存在这世上的痕迹只剩下本宫的思念了,本宫不苦。”
皇后轻轻喃喃,像是坚持,更像是对那个无缘长大的孩子的保证。
……
“娘,阿爹!”看到爹娘的身影时,辛夷立马松开时恒的手,跑过来,“您两今儿怎么来这么早啊。”
萧湘如笑着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虽然女儿已经嫁为人妇,但在她眼里仍旧还是一个小孩子,“为娘与你爹爹想着能早点来宫里,不必再宫殿门口等候。”
皇后的宫宴盛大,京中五品以上的人家都被邀请在列,人一多,宫门就那么一个,在高峰期的时候,宫门外等待入宫的队伍能排到常武门去。
“爹娘真是聪明。”辛夷左右瞧了瞧,问:“阿娘,怎么不见我哥哥?”
“你哥和你嫂子去那边找太子去了,好像出了什么事。”
辛夷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时恒说:“那岳父岳母,小婿带您二位先去席上坐着?”
辛柳点点头,带着妻儿往席间走去。
安平侯一家的座位很靠前,就在个王爷皇子之下,辛夷刚走进宴席的大红花地毯,就察觉到一个视线紧紧盯着自己。
辛夷转过头去寻找,就看见安郡王,与安郡王身边的一个华服女子对视。
辛夷微微蹙眉,那女子与安郡王低语说了什么,然后向辛夷走了过来,微微行了个大晋的礼仪,轻声说:“秦郡王妃安,上次在宫中会亲的时候不曾见过,今日总算是见到面儿了。”
安郡王成亲后按理说是带着正妃先面见皇后,再去面见生母宸妃。
时恒与安郡王并不亲厚,安郡王带着王妃请见皇后的那一天,辛夷也没去宫里凑个热闹。这么算下来,今天还是她第一次与这三嫂子见面。
“原来是安郡王妃,果真是个美人。”辛夷含笑地说。
安郡王妃生的也没,因为也是西域郡主,五官深邃,虽不如她姐姐西越郡主生的妩媚,但也着实是个美人。
听说安郡王妃是顺昌侯临时顶上来了,为了让这个小女儿顺利出嫁,在安全将她送进安郡王府之后便连夜带着西越郡主离京。恐怕,那骄横美丽的西越郡主一辈子都不可能再踏进京城一步了。
“秦郡王妃说笑了。”难怪顺昌侯会选她代替西越郡主,安郡王妃确实比西越郡主得体会说话。
两人距离离得近了一些,辛夷敏锐地看到她厚重的妆容下掩饰的憔悴,微微蹙眉。
“说起来,这还是我们妯娌第一次见面。”安郡王妃局促地笑了笑,“本不该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提这些,可我也是没了法子。”
辛夷眉头皱得更紧了些,“嫂子要说什么?可是身子哪里有不舒服?”
安郡王妃闻言眼睛一亮,抬起头来,那眼神仿佛是将要沉下睡去的人在抓住浮木一般,“王妃你看出来了?!”
可能是觉得自己太激动了,安郡王妃顿了一顿,微微抿唇,降低了声音,说:“本妃也不知道自己的身子是怎么了,这几日一直睡不好,还容易做噩梦。连曾经喜爱的饭菜也不香了,找了御医来看,谁知御医也瞧不出毛病。只说是水土不服,可本妃在进京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怎么可能到现在才开始水土不服的呢!弟妹,”
安郡王妃抓住辛夷的手,说:“弟妹,你是远近闻名的神医,你能不能帮我瞧瞧,本妃的身子,到底有何不妥?”
辛夷任她牵着手,点了点头,“好,等母后的生辰宴完了,嫂子可以随时来秦郡王府找我。”
中医看病讲求一个“望闻问切”,虽然不能断定,但安郡王妃这病瞧着确实有些蹊跷。
面容萎靡却不孱弱,眼睛疲惫却不青黑。
这根本不是水土不服,更像是……
还是要亲自诊了脉才能断定,现下与她说,也是徒增烦恼。
待再三与辛夷约定好去郡王府拜访的时间后,安郡王妃才松了口似的离开。
“这安郡王妃生了病,”辛柳在辛夷身后,肯定地说。
“阿爹你也瞧出来了。”辛夷转头,“但,这儿毕竟人多嘴杂的,还是要进一步查探过才知道。”
辛夷微微眯了眯眼,穆娜郡主已经是郡王妃,下手的除了挡了某些人的道,她可想不到其他的原因。但选在她成为安郡王妃不久就下手,背后的人会不会太迫不及待了些。
宴席开始,辛夷安静地坐下位置上,用酒杯掩饰频频往安郡王妃那边看去的视线。
“福妹,你瞧什么呢?”时恒疑惑道。
“……这里不方便,我回去再与你细说。”辛夷想了想,又说:“我们那三哥后院恐怕又要起火了。”
时恒放下酒杯,嗤笑道:“他后院一直不安宁。”
皇后的寿宴,一些高位嫔妃也有资格参加,就算是已经没有多少恩宠的宸妃也在列。
宸妃坐在高处,看着下头觥筹交错,歌舞升平。眼中嫉妒一闪而过,这都是来给皇后祝寿的,她当年盛宠浓厚之时,也未这样风光过。
凭什么皇后能这么如意!
宸妃拿起酒杯,红艳艳的手指甲划着精致的酒杯壁。
儿子宫里那个侧妃的手下算是有几分本事,若不是皇后把凤仪宫管得如铁桶一般,她也想让人把药往皇后身上使使。不过,也有其她的法子。
皇后今年五十大寿,就不知道在自己生辰当日,儿子儿媳都突然没了她会如何了。
当年皇帝还是太子时,嫡出的小郡主没了,皇后因此消沉了好几年,若今天她所有的孩子都没了,皇后恐怕会疯了吧。
嫡出的那几个贱种没了,她的儿子便是最出头的皇子,何尝不能争一争皇位。只不过可惜了太子膝下的那两个小贱种。
但也无碍,只是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儿,不足为惧。
宸妃掩饰住眼中的笑意,含笑的眼睛一一扫过那太子几人的脸。
为了今天,她几乎是把多年培养出来的人全都调动起来了,就为了这一刻。
看着宫女拿着玉酒壶慢慢靠近太子与秦郡王,宸妃唇角勾了勾。
“王爷,王妃,换酒了。”
时恒头都没抬地嗯了一声,辛夷抬起眼,看着宫女倒酒,总觉得心里有些慌,她的直觉很准,前世就是因为这直觉让她几次险象环生。
辛夷摸了摸自己乌黑亮丽的头发,叹了口气,突然伸出手去拉住宫女的手。
宫女手一抖,强作镇定道:“王妃怎么了?”
眼中蓝色的光圈停下,辛夷猛地站起来,扬翻了酒壶,厉声呵道:“都别碰酒,来人,将这宫女给本王妃压下去,这酒里有毒!”
“啪——”的一声脆响,是宸妃手上酒杯掉落的声音……
辛夷:今天又是掉头发的一天。
林千帆:你开挂!不要脸!
这本书快要完结啦,番外预定了末世番外和修仙番外,如果有小伙伴相看什么的话,可以给我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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