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卫莺一位熟人还走进了隔壁铺子。
赵夫人。
那赵夫人在铺子外边停了停,正跟卫莺对上,随即,她露出一抹得意的笑,还带着几分挑衅。
她对卫莺拒绝了她们的事一直耿耿于怀的,姜家这卫氏和刘氏,一个不知好歹拒绝他们,一个算计他们,赵夫人心高气傲的,自是想给他们一个教训,上回卫莺走得快,她也没顾上,过后找人查了查,那刘氏说这卫氏手头有大把银子不是假的,尤其是这布坊,赚的银子让赵夫人都眼红了。
卫氏能开铺子,她莫非不能开?!好歹是廉王门下的人,赵夫人利用手中的人脉顺利开了铺子,还专门照着卫莺铺子弄,一开门,果然是财源滚滚,连王妃都过问了几句,让赵夫人越发不得了了。
卫氏不就是仗着银子多么,只要一想到以后这些银子都进了她的口袋,赵夫人的心情就别提多好了。
卫莺目光闪了闪,还没说什么,只见随着赵夫人进去,随即就有几个婶子大姑娘抱着几匹纱布冲到隔壁闹了起来。
“我说什么,肯定是有的闹的吧。’’顾婆子可高兴了,卫莺抿了抿嘴儿,“是,顾婶儿你见多识广,这些事哪里能瞒过你的眼睛。’’
“那可不,我老婆子好歹也在这街上住了几十年了,还能不知道这里的门道儿。’’说着两人跨出了门儿,先前还在铺子里挑选的人也被引了出来,外加这南街上的大姑娘婶子们,很快把赵夫人开的布坊给围得水榭不通。
抱着纱布的大婶儿已经骂开了,把几匹纱一仍。
“来来来,大家来看看,就是这家铺子坑人,把我们当傻子耍弄。’’
“对,这家黑店,大家不要上当了。’’
“退我们银子,黑了心肝的,就你们家的布匹还好意思拿出来卖,想银子想疯了!’’
正在抢纱布的大姑娘大婶儿们顿时停了下来。
里边的小二走了出来,大声呵斥:“哪里来的泼妇,我们赵氏布坊也是你们能闹事的不成?别随意攀扯,小心逮你们去见官!’’
赵夫人嚣张,她铺子的小二也好不到哪里去。
“什么!还敢威胁起我们来了!’’大婶儿们气得更狠了,都是皇城根儿下,谁还没见过官似的,吓唬谁呢?几个大婶儿顿时插了腰骂了起来,“来来来,正好我们去官老爷跟前儿评评理,谁不去谁是瘪三王八!’’
“老娘还怕你们不成!黑心肝的贱蹄子,你们良心是给狗吃了,做这种丧良心的事儿也不怕遭报应……’’
大婶儿们洒开火力骂得小二面红耳赤的,话都插不上,同来的大姑娘们自然不能学着这些泼妇骂街,直接捡了仍下的布匹给四周的人看,还不忘了给他们解释。
“是这赵氏布坊的人说他们的布料和旁边卫氏布坊的布料一模一样,还比旁边便宜了几十文我们才买的,你们摸摸这布料,刮手,拿回去做成衣裳穿了一回浑身又红又痒,这哪里是穿新衣裳,这分明是花银子买罪受啊!’’
“可不是,当时抢的人多没主意这么多,回去裁了衣裳才知道。’’
“要不是他们打着跟卫家布料一模一样的说辞我也不会买的。’’
这一说,抢布料的人顿时脑子清明起来,手底下摸了摸,心里也有底了,议论起来。
“确实比人卫氏的布料硬。’’
“哎呀,这没人说还没注意呢。’’
更有人直接跑了卫莺铺子摸了一把,再跑回来:“确实不是一种料子,一个硬一个软!’’
这一下,赵家的布匹顿时没人了,就连先前买了布料的也纷纷嚷嚷着要他们退银子。
顾婆子看了半头热闹,说了句:“我就说这小便宜贪不得吧,这赵氏的布料我就摸了一把就知道了,买了可就亏大了,哪里能省几十文的。’’
说的跟马后炮似的。
不过这会儿也没人有闲心跟她搭话了,赵氏布坊的事越传越大,来退布料的人越来越多,把整个赵氏布坊都给围了起来,赵氏布坊这边一开始倒是硬气,几个小二报给了赵夫人后,赵夫人还不屑的摆摆手说不用理,货都卖出去了哪有退的道理,到嘴的银子让她吐出去可能吗?她还让人赶紧把人赶走,别影响买卖。
一推搡可不得了。
本就气得火冒三丈的妇人一见赵家布坊这态度,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甚至连一点歉意都没有,不知道是哪个爆脾气的提着布料往里一冲,抬手一砸,顿时,围着的人一下被引爆了。
“砸!都砸了!’’
“砸了这黑心铺子!’’
赵氏布坊的小二们直接被人群给推搡到了一边,顿时,铺子里呯呯嘭嘭的声音响了起来,卫莺甚至还听到了赵夫人尖锐的骂声儿,叹了口气,这种时候应该以和为贵才是,赵夫人倒好,嫌得罪不够似的。
真是贵夫人当久了,还真把自己当天王老子了。
赵氏布坊的各种布料也被仍了出来,正好被外头的人给哄抢了个干净。
等赵氏铺子彻底净下来时,整间铺子已经彻底毁了,各种布匹被仍在地上踩,已经瞧不出原本的模样,赵夫人披散着头发从里边出来,衣裳也被扯得皱巴巴的,她身边几个丫头护着她更是惨。
赵夫人的眸子对上卫莺,顿时恨恨起来:“你满意了吧!’’
卫莺转身上了马车准备回府,匆匆接到消息的衙差也赶了来,赵夫人一个劲儿的喊着让他们抓人,要把这些人送官查办,但铺子里早就人去楼空,再说当时这么多人,谁还认得到底是哪些?
最后这事儿到底不了了之,只衙门对各街治安更重视了几分,不时就派人查看。
回去的路上,秋葵还鼓着嘴儿:“这赵夫人可真坏,活该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就是,好在她这是多行不义,恶人自有天收!”安夏点点头,突然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对了夫人,这是二小姐寄来的信。”
卫可?
第69章 来信
赵夫人的事不过是一个插曲,卫莺这些日子忙着葫芦的周岁礼,早就把赵夫人给抛在了脑后,要不是赵夫人非要蹦达到她面前,卫莺哪里知道那赵氏布坊背后的人竟然是这赵夫人。
也是,当日在廉王妃的庄子上,这赵夫人确实是个行事不管不顾的,能做出这等下作之事也不意外。
就是可惜了,那赵夫人今儿被这么闹了一出,好好的铺子是毁了,赵氏布坊哪怕继续开下去也不会有人在光顾了,名声这东西向来是一传十十传百的,像卫莺的布坊,布料齐全,价格实惠,可谓是这南街布坊中头一份了,这做买卖的,自然不是谁都讲诚信,也有专门干那下作事的,不过没人成功过,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把卫莺铺子当着眼中钉肉中刺了。
赵夫人要是打听清楚了恐怕多少也会顾忌些的。
卫莺接了信,在手中摩擦了几下,却没打开。
安夏有心想问,一对上卫莺莫名的神色,到嘴的话打了个盹儿,又咽了回去。
一到姜府,卫莺带着两个丫头刚进门,就见水掬院那边庄家的下人正从里往外搬着东西,多是平日常用之物,装在箱拢里,正一箱箱的往外抬,个个脸上都带着菜色,跟姜家的下人那恨不得把人送走放鞭炮,一脸的喜色,跟庄家的下人那副模样可是鲜明对比。
“怎么了这是?’’
卫莺刚到家,对府上的情形是毫不知情。
当下就有下人带着喜色回道:“回夫人话,水掬院这是在搬家呢。’’
搬家?“搬哪儿?’’
下人们这就不知了,他们只知道今儿晌午刚过水掬院那边就闹起来了,然后庄家的下人就开始搬东西,他们冷眼看着,没人前去搭把手,自然也就不知道庄家要搬到哪儿去了,但不管搬到哪儿,总归是搬出了姜家,这不,天也清了,水也亮了,连花都开得鲜艳几分。
卫莺也就不管了,带着人回了正院,安夏倒是小心问了句问她过不过去看上一眼。
“我去做什么,他们要走就走,难不成还让我挽留一下?’’她笑了笑,突然顿了下,想了想添了句:“算了,你替我过去盯盯看。’’
“哎。’’安夏便提着裙摆去水掬院守着了。
不提那头大梁氏见到人,以为卫莺这是拿他们当贼一般防着又是一通大功肝火呢,只说这会儿正院门口一个矮墩墩胖乎乎的的小娃正嘤嘤的哭得凶呢,他还不会说话,憋了半头,挥着小手指着门口吐出一个字:“去!’’去门口!
不去就苦。
“小主子,这会儿外头有风呢,咱们不去门口好不好。’’知雨跟他商量,小葫芦丝毫不给面子,圆滚滚的眼哭得更厉害了,在她怀里挣扎起来,大有你不抱我去,小爷自个儿去的意思,险些让知雨没抱住,倒是背后一身冷汗都吓出来了。
她都要跟着哭了。
知雨平日里学的都是怎么伺候夫人,让她梳头伺候夫人她样样都行,前些时候照顾小主子她也也行,但这小娃一天一个样,尤其是小葫芦满周岁之后,特别喜欢走路,每天都要走上好几回,也不乐意让人抱了,知雨一个姑娘家力气小,跟着他活蹦乱跳的,还要不时担心他摔了磕了,抱着他的时候,不闹腾还好,一闹腾起来知雨根本招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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