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誉怀中带着佳人,并没因在场还有许多人便松开了手,半拥半扶着福姐儿下了船,沉声道:“回春宜轩。”
福姐儿以为这游船便是今晚的最后一幕,不想赵誉竟还欲往她的宿处去。
秀脸不由微微犯了红晕,低着头听赵誉吩咐叫厨上备酒点过去。
挪着小步被他牵着手一路朝春宜轩走。晶亮的眸子隐在半垂的羽睫之下。
很快就登桥到了宿处,曼瑶彩衣迎上来,不及行礼,赵誉挥了挥手道:“给苏贵人备水沐浴。”
福姐儿愕然睁大了眸子,赵誉回头瞧她一眼:“不是着凉了?适才还打了喷嚏。”
福姐儿垂头不言语了,红晕自脸颊一直溢到了耳朵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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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烛照在半透的屏风上头,映出一双缠绵的人影。
福姐儿紧缩成一团,双臂环抱着身子,被赵誉拥在怀里细细的亲吻着……
水面漫着氤氲的热气,他的呼吸比水气还热,又霸道又黏人,从她额头、鼻尖、嘴唇、脖颈、一路落到她肩上……
手臂触电般惊起涟漪,却是避无可避,闭紧双目任胸前的手臂被他拉开……
她靠在浴桶壁上,仰起头,咬住嘴唇抑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娇声。
赵誉在此时站起身来,伴着哗啦的水声,湿漉漉地将她从水里头捞出来。
长绒地毯上印处一串水脚印,她发梢上也滴着水……
被抛在帐子里,枕在大红锦缎鸳鸯枕上,眼前光线一黯,他欺了上来。
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居高临下地凝视她含羞的脸。
福姐儿觉着有些发冷,张开卷翘的睫毛朝他瞭了一眼。
赵誉眸中光色晦暗如深海,心里涌起她看不见的火苗。
嘴唇倾覆下来,她重又闭上了眼睛。
掠夺般、急不可耐……
福姐儿被他亲的气喘吁吁呼吸困难,浑身一点气力都无,赵誉忽然翻身而起,飞速从她上头弹起来,背对她坐在床沿。
福姐儿气息未平,被他的举动惊的脸上潮色浅淡了些许。
她忽然想到了他缘何如此的反常。
福姐儿拥被坐起来,从后挽住他的手臂。
“皇上……是不是我不够好……是不是……你心里……”
赵誉从旁抓了件衣裳随意披着,并不回头,挥开了她的手,“朕还有事......”
这个关头,他再离开,福姐儿岂不真成了笑话!
福姐儿哑声喊住他:“皇上!我……我做错什么了吗?”
赵誉眼睫半垂,扯了下唇角正要说话。
却听一阵低低的压抑的啜泣声。
福姐儿捂住脸,掩在被子里哭的肝肠寸断。
赵誉回过头,手攥成拳,微微发颤。
福姐儿不知问题出在哪里,他每每表现的也有些急切……却总在关键的时候戛然而止。
她不安心,怕自己最终什么都不成,得不到苏皇后的认可也赢不来他的心,要她拿什么去后宫的凶险里头挣命。
她是个清白的姑娘,已经与他这个模样了,他尚要丢下她说走就走。还要她舍下颜面自尊来求他不成……
赵誉抿了抿嘴唇,脚步回旋,朝她走了过来。
将哭得泪人儿似的小姑娘从锦被里头挖出来,屈膝跨上床榻把她拥在怀里。
“傻瓜……”
赵誉声线紧得发涩,轻轻替她抹拭着眼泪。
“你这么小,朕何尝忍心?”
“身子尚未长成,若是有孕……朕担心你……”
作者有话要说: 早不早?
其实是我还没睡。呜呜呜。
咳咳,这张章没成,补偿一下。对个暗号:老地方。太那啥只能放一会儿……
福姐儿争宠第一步:当个称职的小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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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妃祸国手册》By诵经
前世,贺景灭了夏皖的国,将夏皖锁在深宫,夏皖临死前才得知自己受到了欺骗,含恨而终。
一朝重生,成了青楼名妓应风雪。
还好被绑定了一个妖妃祸国系统,帮助她虐死那个大猪蹄子。
女子虽弱,愿以血肉之躯报亡国之仇。
苏苏苏爽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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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晨光11
福姐儿一时怔住了。
她脑海里翻来覆去想过很多种可能, 独独没有想过这一种。
星河盈溢的眸子颤了颤, 眼睫半垂,心里胡乱猜想,这话中几分真, 几分假。
赵誉在她泪湿的脸颊上亲了亲, 大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朕都不急, 你急什么? ”
说得福姐儿泪眼一凝, 蓦地不好意思起来。
经由这么一闹, 气氛缓和不少,适才耳鬓厮磨的暧昧旖旎,渐渐冷却下来, 福姐儿抽了抽鼻子, 想到自己此刻的模样,脸红到了耳朵根,小手轻轻推了赵誉一把,“皇……皇上,要不要吃点东西?”
赵誉笑着刮了下她鼻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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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赵誉躺在铺了玉簟的榻上,怀里伏着个乖顺的小人儿, 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抚着,直至他自己睡了过去。福姐儿眼眸晶亮,鼻尖微汗,想从他怀里挪动个地方, 又怕惊醒了他,别扭地缩了缩肩膀。背上的手掌立刻发觉了,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臂。福姐儿紧张地抬眼瞧向他,发觉他鼻息绵长,犹在梦中,这才暗自松了口气。
她睡不着。从轻纱帐子朝外瞧去,隔着外头大殿的不过是两道珠帘,能瞧见守夜的彩衣靠在外头的榻脚浅眠着,能闻见透窗而来的浓郁花香。绿竹的瘦影映在床纱上面,被风徐徐吹动。
这里宽敞、清凉、自在。身边的男人对她温柔、爱护,甚至称得上是宠溺。
可福姐儿不懂他心里到底是如何想的。如此爱护她,是为了苏皇后,还是有些喜欢她?若是后者,这喜欢是不是来得莫名了些?
前番他对她的戒备、刻薄,她都还清清楚楚的记着,这一转变来自何处?究竟是为了什么?
郑玉屏说得那些话,她虽并未尽信,可不能否认,有些事郑玉屏比她看得通透、清楚。
丝丝缕缕的情绪蔓藤一样缠绕着她的心,前路茫茫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但就目前形势来看,赵誉对她的态度尚好,不管如何这个开头总算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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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众妃嫔去给太后请安,福姐儿跟在赵誉身边,迟了片刻才到达凤凰台。宫人传报之时,屋中气氛有一瞬冷凝。
宫中近来传得沸沸扬扬,说赵誉偏宠福姐儿,如今难得出宫,第一晚赵誉就宿在春宜轩,且这样晚才来太后处请安,其中情由众人不免浮想联翩。
众人如常闲话了会儿,众妃嫔去后,太后喊住了赵誉。
竹帘下,赵誉浅啜了一口清茶,凤眸微掀,含笑道:“不知母后有何吩咐。”
太后叹了声,眉尖儿轻轻蹙了起来:“皇上,您自践祚以来,勤政恤下,深受百姓和群臣爱戴……”
赵誉笑了笑:“母后想说近来宫中的流言?”
太后点点头:“如今这样的话传出来,连本宫这边都有耳闻,……御史直谏皇上耽于美色毁了清名倒还罢了,最怕叫人误会是皇上对苏家格外有什么,恐要寒了各家的心啊……”
见赵誉抿唇不语,太后语气越发沉了几分,“皇上的心性如何,没人比本宫更清楚,皇上不是那等重欲之人……”
“母后。”赵誉启唇,打断了太后的话,“苏氏年幼,又长于乡野,什么都不懂。初进宫来,几番出事,儿臣出于怜悯之心,也有意震慑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因此……”
太后扯唇笑了。
“皇上,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若皇上当真下定决心去处置,只怕也无需费这许多心思。”
赵誉垂眸摩了摩那茶盏盖儿,没有抬眼回视太后,只缓缓地道:“母后,朕心中自有考量。”
他素来重孝,如今在太后面前自称“朕”,意思不言而明,是希望太后不要再说。太后心中一顿,凝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调有些哀伤:“皇上在位多年,将天下治理得那样好,是本宫一时心焦,多说了……”
赵誉叹了声,掷下茶盏轻轻牵住太后的手。
“儿臣有一事,还想托付母后。”
太后见他神色郑重,语调低沉,又结合前番种种,心里一大略明白了他想说什么。
太后垂下眼,一时不想应答。
赵誉道:“母后,皇后的身子,也就是岁余……不管是瞧在旧年情分上,还是避免纷争上,儿臣都不得不这么做。苏氏,就托付给母后了。她虽愚笨了些,好在没什么心机。还盼母后能助儿臣……”
太后抿了抿嘴唇,长长地叹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