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卿报官也是好的,起码能扼制那些想趁机乱许家的人的心思。
秦家人闻言,终于有点怕了,不安的你看我,我看你。
云卿卿就那么冷冷坐着,等到知府带着仵作和医婆来,表情也未曾变一丝,秦家人反倒越来越不安。
最后医婆和仵作得到的结论,确实是因为白果中毒身亡,而且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说白了是自尽。
秦家人面容死灰,云卿卿谁的面子都不看,有了结果,抬手一指刚才出言不逊的,要知府依律法处置。
庭院里求开恩的声音乱哄哄闹成一片。
许尉临转过身,噼里啪啦的打板子声响起。陈鱼早把云卿卿给扶起来往外带,边走边说:“嫂嫂别回头,那都扒了裤子打的,污眼睛。”
听着后头那些惨叫,云卿卿还是冷着一张脸,径直上了马车。
回到住处,把斗篷一脱,重重砸在炕上,气道:“那一家都是什么妖魔鬼怪!”
还好许鹤宁不是许家人,不然摊上那些亲戚,真能活活先气死。
翠芽见她精神不太好,给她倒来水:“姑娘消气,都是被猪油蒙了心的人,没得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
云卿卿在许家呆了进一个时辰,此时也乏极了,抬手揉了揉额头,喝过水就缩到炕上。
“我歇歇,再有什么事,喊我起来。”
今日她大闹许家,估计城里的人很快就知道了,也不知道要怎么传她。反正许鹤宁不能让他们随便污蔑,他们爱怎么传她留言就传吧。
云卿卿这一睡,居然就是到了傍晚。
她刚睁眼,就被炕前一个黑影给吓得差地叫出声,定睛才发现,那是一身狼狈的许鹤宁。
她什么瞌睡都跑了,忙就坐了起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不是还有两天时间吗?”
不想,她就被他重重抱进怀里。
“我都听说了,我的娇娇今日可真威风。”
他第一句话出乎她意料,下刻弯眼就笑了,还推了他一下:“你先放开我,一身泥腥味,掉泥坑了你。”
许鹤宁赶了一路,就怕被人送信说自己‘下落不明’吓着他,一进城,到处又都在传她今天为了自己大动肝火的事。
从一路焦急到满腔感动,言语未表,可舍不得放开她。
“不放,我还得跟你说事。”他一把将人抱了起来,就往净房去。
云卿卿扒住他脖子低呼,不知道他抱她上里头说什么事,而且谁人说事在净房!
等到了里头,她看到里面已经准备好的热水,心头一跳。
他已经把她放下,拉着她手挑开自己腰间的玉带扣子。
玉腰带应声坠地,她的手又被他带着揭开衣袍,男子坚实的身躯一展无疑。
她手都在轻颤,他此时低笑,转身去把一边装满井水的木桶扛起,先把自己冲了一遍。随后转身,就那么湿漉漉贴着她,解了她衣带,将人抱起放进浴桶。
满溢的水漫湿了地面,她略不安地挣扎想要站起来。
许鹤宁已经跨入水中,将她一拽,就让她坐自己腿上。
“太子又算计我。”
他低头,声音就在她耳畔。
她长睫颤了颤,闭上眼睛。她想要接他的话,可大脑里一片空白,唇微张着,怎么都说不出一个字。
他抬眸,见她闭着眼,是一种柔顺的姿态,整个人都为她燃烧了起来一般。
吻落了下去,在她唇间流连,而他还不忘记跟她述委屈。
一字一字,告诉她自己如何在被算计后担忧,如何一路策马狂奔,归心似箭。
云卿卿浑浑沌沌的思绪里全都填满了他的委屈,让她本能的想要拥抱他,安慰他。
就在她胳膊缠上来的时候,他亦蓄势待发。
“疼——”她忽然一声惊呼,头微微后仰,眼角就见了泪光。
许鹤宁浑身紧绷,能感受到她的抗拒和难受,低头去吻她眼角的泪珠。
他知道她还是不适应的,刚才若不分她的心,恐怕她得紧张得更艰难,毕竟两人有过一次,让他知道她到底有多娇。
他忍耐着,再度低头,在她耳畔轻声细语。
可她还是难受得想哭,低低地说:“先前明明不疼了的。”
许鹤宁愣了一下,余光扫了水下握着她纤腰的手,下刻低低地笑,去咬了她的耳垂:“铁钉和铁杵怎么可能一样……”
云卿卿闻言,只感觉眼前发黑。
片刻后,热气氤氲的一小片天地内,渐渐有了水声轻荡,夹杂着云卿卿猫儿一般的呜咽声。
到最后,云卿卿被他抱回床榻上,手脚发软地回想他刚才都还说了些什么,可发现除了记得他在耳边的喘息,其他的印象都没有了。
她茫然望着帐顶,眼前的光再被他挡了。
他又覆了上来,让她承受不住的伸手在他背上挠了一道又一道,在沉浮的浪潮里,她声音支离破碎。
许鹤宁似永远不知餍足,还在她耳边一遍一遍,缠绵地喊娇娇。
待他更衣离开去见陈鱼的时候,已经将近二更时分。
而此时远在县城的太子正喝着姜汤,听陆大人汇报事情。
“工部这些人查了一遍,负责河道的人如今已经分管到三殿下手下,而加固工程用料的批复,也是三殿下签的文书。”
“所以现在都指向我那三皇弟了。”太子淡淡地笑。
果然有人败了一次之后,更懂得藏自己的狐狸尾巴了。
待陆大人离开,廖公公给太子上了热茶,恨道:“大殿下的心怎么就那么狠,如今殿下要如何再查下去,这全都推到三殿下那儿了。”
太子手指敲了敲桌面,沉思着。
他以身犯险,为的就是让锦衣卫能更顺利用职权去审工部的人,但是结果真令人不满意。
他沉默片刻,笑了声:“我那三弟也不是蠢的,总之水先搅浑了,我后面也好行事。”
太子说罢,懒懒靠在椅子里,顺手去抽开桌案下的抽屉,里面放了一把白果。
他抓了一个出来,慢条斯理去了芯,扔嘴里。
廖公公看着,眉心跳了跳:“殿下怎么还带着这有毒的东西。”万一被别人看见……
“味道挺好的。”太子抬手也给他扔了一个,“吃那么一两个不打紧。”
只有碍他事,差点毁了他计划的蠢物才会被毒死。
可不能那么快叫许鹤宁知道真实身世,那样会让他损失许鹤宁这一大助力。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二更,但手残,还是不定时间了~晚上九点来刷新肯定有了!
第83章
明昭帝十分注重西北治旱一事,又有太子故意落水,河道工程出了问题的消息飞快传到帝王那里。
看过由锦衣卫呈上的折子,明昭帝脸色十分难看。
“混账!当日若不是肃远侯在,太子是不是就得葬身那河里了!”
皇帝一摔折子,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一出事就是工部,明昭帝当然是先想到长子,连夜就让锦衣卫先把大皇子的府邸给暗中围了起来,开始调查。
到了天明,锦衣卫并没有查到大皇子进来有异样的举动,反倒发现工部河道加固砂石比例是三皇子批示,还上呈内阁经过一轮查验才派发下去。
查来查去,根本没有跟大皇子有任何一丝干系,甚至是连首辅都同意了用那加固的方案。
明昭帝坐在龙床上听锦衣卫汇报,是半信半疑,在早朝前先把首辅、工部一应人等还有三皇子叫到跟前。
太子险些出事的折子丢到他们跟前,把一众人都吓得心慌跪地。
“朕就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拟定的章程,为何会出如此严重的事故!”
皇帝目光凌厉,紧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首辅到底是经历大风大浪,盯着皇帝的雷霆之怒,解释用砂石比例的原因。
“陛下,加固堤坝的用料用量,都是工部一直沿用的,即便是常发洪水的南边,都是用此方案。所以西北用的亦是相同的。”
“那为何西北就那么容易决了堤?!”
即便首辅能解释用料用量,但也无法解释为何西北河道就出问题了,盯着皇帝的愤怒,只能闭眼狠心道:“臣亦不知,只能让人再到西北查河道,看是否施工时出现偏差。”
三皇子跪在地上,额头滑落冷汗,他知道首辅是要把所有责任推到工部,推到他头上了。
但他亦百思不得其解,为何同样的用量,到了西北就不行了呢?
然而,让明昭帝感到心烦意乱的不单是太子遇险的意外,把首辅一众人遣走后,又得到一样他觉得有问题的消息。
他留着西北暗中看着许家动静的人来信报,说秦氏死了,死在见过许鹤宁的当天夜里,还是自尽。
他找回许鹤宁母子后就没敢贸然灭了许家,怕在招安前让这个性格乖戾的儿子对朝廷更加生厌。等到许鹤宁回京后,想要动许家却接连出意外,被许尉临先闹了个‘认祖归宗’,他索性就继续留着许家,打算用来当许鹤宁最后归宗的助力,结果那毒妇却先死了。
还是在当日见过许鹤宁自尽。
明昭帝在这个消息里当即嗅到不平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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