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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宠[重生] (某韫)


  耳畔突然又出现,方才他卧在毯上,一手轻捏着她的足心,于她耳侧所说的那句,带着些许恨意的话。
  “可是本王却听闻,娆姑娘的身子欠佳。拖着抱恙的身子,还前来接客,真是……敬业呢。”
  是的,他恨她。他怎能不恨她?
  明明是她,在他一无所有的时候说,她姜娆,此生只嫁权贵。
  亦是她,在他满怀一腔孤勇之时,将他压在草丛堆里,于月色下,在他的唇上印上轻柔一吻。
  从头到尾,明明是她在撩拨他。只消她一句话,他便能不辞万里,为她跋山涉水而来。
  而她呢?
  她又怎么能在他携命进宫之际,决绝地离开荷花殿!那日,他回到王府,看见空荡荡的房屋,整个人如同发了疯一般!明明是她说要嫁权贵,他便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与宋景兰暗下约定,终于为她争取了数不尽的荣华富贵。为何,为何她又在他即将功成名就之际,连一句招呼也不打便转身而去!
  他越想越愤恨,眼中竟浮现出若有若无的血丝来。
  自从她离去,他一人坐在荷花殿内想了许久。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包裹了他的全身。
  他怕,他怕她口中的嫁权势只不过是一个说辞,他怕,即便他成为了名动京城的东宜王后,她还是不愿看他一眼!
  “为何……”
  “为何要弃我而去。”
  姜娆惊恐地瞪大了眼,看着他竟一手捏着她的下巴,垂下头咬住她的前襟来。男人从牙尖低低地挤出这几个字后,手上又是猛一加力,捏得她的泪水几乎就要夺眶而出!
  他好似要咬开她的前襟,宣泄他心中压抑许久的怒意!
  “官、官人……”
  她吃痛,泪水终于一滴滴落了下来,慢慢滴在他死死钳着她下巴的手背上,又一滴滴,缓缓化开。
  手背上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刈楚一愣,下一刻,他突然回过神来。看着眼前面上满是泪痕的美人儿,他敛去了眼中的神色,混沌的眸光又在一瞬间,复而清明。
  “无趣。”他终于撒了手,冰冷地挤出两个字来。
  姜娆往后险险地退了一步,脚上的铃铛又发出清脆的声响。
  刚定下了神,却见眼前的男人突然弯下身子,拾起了她方才掉在地上的素帕。就在姜娆以为他会将帕子还给她之际,刈楚突然挥了笔,在帕子上题出一行小字来。
  一旁靠在墙边的宋景兰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往刈楚的笔下往来。
  只是他的诗还未题完,帘外突然有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刈楚拧了眉,停笔侧耳,只闻有人在外悄悄道:
  “九公子、十五公子,老爷的病情又加重了,还望二位公子速速回府。”
  九公子即为九殿下,十五公子即为十五殿下,而那人口中的“老爷”,自然就是如今的陛下。
  言下之意便是,圣上龙体抱恙,还望二位殿下速速回宫。
  连枝听不懂对方言语中的含义,姜娆却是能听懂的,闻言,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先前她曾在尹府见过当今圣上一面,怎的没过多久,对方就已经病到如此地步,竟要连夜宣刈楚回宫?
  虽是惊讶,但她的面上却未流露出过多的表情来,径直抬了袖抚干净了面上的泪痕,对方也已经整理好衣衫准备动身。
  擦肩而过的那一刻,姜娆偏过头去,却见刈楚紧锁着眉心,匆匆往殿门外走去。
  目不斜视。
  他一定在这一年多来经历了很多事吧,姜娆心想,要不然他的眼中,怎会突然出现人情的变通与世事的冰凉?
  当刈楚与宋景兰来到倚君阁外时,小厮早已将马车安排妥当。一个黄衫子少年径直来到刈楚身前,引着他上了轿后,又准备扭过头翻身上马。
  却在一瞬,马车之中,响起一道清润的声音:“万年。”
  “哎,”那黄衫子小厮连忙应了声,“殿下,何事?”
  刈楚撩开了马车的帘子,从袖中探出一只帕子来。万年一愣,下一刻将那帕子用两手接了去,一阵淡淡的脂粉香便随着那只帕子飘了过来。
  “烧了吧。”淡淡一声,那人又阖上了帘子。
  万年一愣,连忙“哎”了一声,将那帕子胡乱地塞回了怀中,一手执着缰绳,翻身上马。
  一骑红尘,翻翻滚滚。
  倚君阁内,女子将衣衫整理好,如同那发髻,理得一丝不苟。
  下了殿,正又一抹明白的月光照了过来,姜娆步步下了台阶,脚上的铃铛于廊中再次发出清脆的声响。
  马车驶入了宫内,不消片刻,又有两道身影回到了车中。不过一瞬,两辆马车便分道扬镳,各自往各自的府中飞驰而去。
  所幸,陛下无碍。
  车内的刈楚长舒了一口气,将头轻轻靠在车壁上,任由马车颠簸。
  不过一阵儿,马车便停在了东宜王府的门口,刈楚甩袖下马,步步来到了荷花殿内,叫万年去烧水,准备洗个热水澡。
  他也是已经有将近两年没有回府了。
  指尖拂过荷花殿的每一寸,上面仿佛还有某人的温存,他轻叹一声,终于将食指收了回来,灯下细看,指上空余一层薄薄的灰。
  他笑,明日定要好好罚罚万年,说是让他在自己回府之前将殿内好好打扫一遍,又偷懒。
  且说这边,万年方舀了水,弯腰之际,怀中突然掉落出一个姑娘的丝帕。他一手将那帕子捡起来,才发觉着帕子上面竟有两行小字,看那字迹,应是自家主子的。
  多好的帕子,为何要烧了呢?
  万年不解,却只能奉了主子的命,来到烛台边,将帕子覆了上去。
  那丝绢一下子便被火舌点燃,淡淡的墨香混杂着脂粉气,在空中弥漫开,又在一瞬间消散。
  万年是个不识字的,不知道那帕子上究竟写了什么。但转念一想,自家主子刚从倚君阁里出来,怀中又多了块帕子。那想必是在姑娘的帕子上,题了几句情话吧。
  月色下,火光明灭。
  那行诗,也随着帕子一同消失在空气中。
  如若万年识字,只需一低头,便可以看到那帕子上写道:
  桂阳秋水长沙县,楚竹离声为君变。
  青山隐隐孤舟微,白鹤双飞忽相见。
  楚竹离声为君变,白鹤双飞忽相见。
  又相见。


第58章
  一夜笙歌,却是几家欢喜几家愁。
  翌日,夏蝉一大早便连忙赶到姜娆屋外,叩响了门,“扑通”一声跪在姜娆床边。
  一张小脸耷拉着,上边早已泪痕恣肆。
  姜娆被她的此番情态吓了一跳,用手肘撑起身子坐起来。昨天夜里,她又着了凉,回屋后咳了好久才昏然入睡。
  “怎么了?”脑子里还是一片混沌,声音也有些发哑。
  “娆姑娘,”夏蝉颤抖着声音,双手抓住她的裙角,“娆姑娘,您一定要替小蝉做主啊。小蝉不想委身于孟老爷,小蝉还年轻,还想服侍姑娘,不想如此轻易地就嫁了人……”
  她的话,说得姜娆一懵一懵的。片刻后,她的脚落了地,上前扶正了那丫头的身子,欲把她从地上搀扶起来。
  “孟老爷,是哪个孟老爷?”
  “是昨晚包了整个倚君阁的那位孟老爷。”夏蝉抹着泪,抽泣道,仍是跪在地上,不肯站起来。
  闻言,姜娆的脑海中立马勾勒出一个中年男子来。他身着黑袍,坐在席前,周围围着一群花花绿绿的姑娘,肚子微挺,眼神色眯眯。
  他昨天不是在中堂玩了一夜吗,怎么又突然与夏蝉牵扯在一起了?
  瞧着她眼中的疑惑,夏蝉便解释道:“昨晚,孟老爷在中堂玩累了,便出了殿,一面醒酒一面散风。我恰巧与孟老爷撞上了,他一见我,突然问了我的名,奴婢就只能一一作答。可谁知,等奴婢答完后,他竟叫奴婢回萱草苑收拾东西,不日便要赎了奴婢的身子,要奴婢去他们孟家做妾……”
  说是要赎了小蝉的身子?
  姜娆将眉轻轻拢起了:“先前谢二爷不是赎过你的身子了吗?”
  之前她还在荷花殿时,谢云辞为讨她欢心,将夏蝉与芸娘从倚君阁都赎了回来。也就是说,她们现在都是自由身。
  “奴婢说了啊……”夏蝉底音里的哭腔更浓了,“奴婢同孟老爷说过了,奴婢是自由身。可对方却依旧不依不饶,奴婢区区一个弱女子,怎能同那些家缠万贯贵人们好好说理。讲白了,只消他们一句话,莫说是青楼里的姑娘,就是良家妇女,他们也能抢了去。”
  她一面说着,一面用帕子拭着泪。她的眼早已红肿不堪,想必是昨晚已哭了一夜。
  “娆姑娘,”这丫头又抽泣一声,“娆姑娘,奴婢不能去孟家做妾啊。奴婢求求您,千万要给奴婢做主啊……”
  正说着,她用膝盖蹭过光滑的地面,上前一下子便拽住了姜娆的衣角。
  姜娆垂下眼,看着自己的裙角被对方拽得一晃一晃的,终是无奈:“小蝉,你先起来,有话再慢慢说。”
  “我不,”对方吸了吸鼻子,竟一下子抱住了她的大腿,“姑娘,姑娘您就救救奴婢吧。除了您,再也没有人可以就小蝉了,如若姑娘不同意,奴婢就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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