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各怀心思的看着正与旁边人说话的柔三,猝不及防的,柔三看了过来。
面色没什么改变,反倒对着两人不失恭敬的微微一颔首。
快结束的时候,沈愿同胥若走在一起,突然,胥若停下了步子,沈愿正不停的跟着胥若说话,话音一顿。
“怎么了……”
前面站着的是负手而立的符奕,柔三不知为何没有跟在他身边,此情此景沈愿总觉得说不出来的诡异,旁边的胥若脸上表情不变,可沈愿还是觉察到哪里不对劲。
“怎么也没人用轿辇送一下两位,招待不周啊。”
“殿下多虑了,我们只是觉得在皇宫里走一走也是不错的。”
符奕看了眼旁边的沈愿,暗示意味十分明显。
胥若侧身对沈愿道“你先回去吧。”
“你与他……”
“放心,我一会就回去。”
其实沈愿还有好多想说的,他提了一口气,想跟胥若说,要不然我还是在这等你吧,等你把事情处理完了我们一起回去。以前没见着你跟符奕多熟啊,这几年也没看你们俩见过一回。你们俩之间有什么好说的,单独在一起被人看见还以为你们兰家是符奕这一派的。
他张了张嘴,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胥若就已经迈开步子朝着符奕走了过去,几句还没说出来的话,就这样被沈愿再次憋了回去。
他看不明白他们俩之间的暗潮涌动,也不明白这两人在他不知道的情况是不是见过许多次,只是恍然间想起了胥若十一岁那年在符奕面前笑的很开心的场景。
胥若和符奕越走越远,那两个人挨的其实不近,但走路的时候,胥若的袖摆会时不时扫到符奕的衣服。
符奕问:“胥若你这是考虑清楚了?”
“殿下说的考虑,胥若不甚明白。”
胥若装傻,符奕也不拆穿,继续道:“兵行险招,我那哥哥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胥若既然是为我做事,我自然不可袖手旁观,后续之事,便不劳胥若费心了。”
胥若摇摇头,道:“不敢劳烦殿下,殿下且忙自己的事情吧。”
符奕微微一笑,话题一转,道:“没想到胥若与那沈愿关系到是不错,听说你们从小便一起长大,哎,我生于皇宫,自小就是一个人,说来还真是羡慕。”
胥若轻飘飘道:“泛泛之交罢了,不可当真。”
符奕状做疑惑:“泛泛之交?我看那沈愿对胥若你可是推心置腹啊。”
胥若挑眉,看向了符奕的眼睛,半晌道:“殿下观察的,还真是细致入微。”
“我这一份见面礼,殿下可还满意?”
“满意,自然是满意。”
“我托人送到兰府的那只鹰,不知令尊可还喜欢。”
哦,不说这只鹰,胥若都还要忘了,鹰是好鹰,物种稀缺,好斗勇猛,难以驯化,却偏偏又成功的被符奕驯化为一直温顺的家禽。
但失去了勇猛和戾气,他便配不起他的珍贵了。
待在笼子里,和供人玩弄的,逗人嬉笑的普通家禽,也没什么差别。
“性子温顺,不会伤人,家父很喜欢,胥若在此,替家父谢过殿下了。”
“喜欢就好。”
“胥若啊,可不要小看了三皇子,再怎么,他手下可还是有一个镇抚司的。”
“殿下放心,胥若明白。”
“我与皇兄待在一起的时间甚长,胥若若是有什么困难,与我说说,我或许可以帮到一二。”
“谢殿下,胥若心领了。”
镇抚司,这个部门不可小瞧,三皇子有这个,也算是夺嫡之争中的一大筹码。
但胥若向来没把三皇子放在眼里,一个凭借母妃和妻子的草包罢了,脑子不好使,筹码再多,都活不到最后的。
上一世,帮符奕铲除掉三皇子之后,他手下的那个镇抚司,胥若可没少花精力去收服。
若非她早知因果,只怕重来一回,她仍旧会站在符奕这边。
极擅谋断,又懂得韬光养晦,比那个三皇子可要好太多。
从前胥若是他手里所向披靡的剑,后来这把剑饮血归来,又将刀锋对准了他。
符奕轻声问:“胥若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
胥若的态度太过模糊,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他向来是不喜这些不确定的事情的,胥若的模棱两可让他惊慌,却也让他觉得刺激。
告别符奕,胥若一个人走在皇宫的白砖路上,回想着符奕的面容,细数他曾经犯下的罪行。
符奕做了什么?那可多了去了。
他亲手杀了庇护他许多年的三皇子和他的母亲,将自从沈愿拒绝后便郁郁寡欢不肯再成亲的长宁公主强行送到西域和亲,没过两年,便传来了长宁公主的死讯。六皇子的眼疾在四年后有痊愈的可能,他将作为六皇子唯一康复的希望的那个老大夫杀之然后弃之荒野,最后连骨头都不剩下。在皇帝的死上推波助澜,对秦老将军背信弃义,往沈愿身上泼脏水……
说来还真是列举不清楚,不过这些也不能全赖在符奕头上,毕竟这些都是她自己亲自操刀的。
胥若摇了摇头,没在回话。
她从不曾犹豫的。
告别了符奕,胥若一个人走在皇宫的红墙白瓦中。
这条路她其实走过许多次了,那年她高中状元,被圣上召唤走的便是这条路。那年符奕告诉他,沈愿此人,务必杀之,她斟酌之下,走的也是这条路。那年符奕登基,她从兰府进宫,走的也是这条路。
往事不可追,所幸,一切都还未曾开始。
今日宫宴,被邀入内的人皆可自由进出,守门的侍卫识得胥若身份,所以没有多加阻拦,胥若刚出宫门,猝不及防的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你终于谈完了,我在这等了你半天你知道吗!”沈愿一下子从宫门的右边走出来,胥若始料未及,确实惊了一下。
他还穿着那一身黑衣,话音虽然在埋怨,可看他的表情竟然有些委屈。
原来沈愿一直没走,一直都在这等她。
这个傻子,他也不想想,万一她同符奕去了别的地方,出宫门不从这个门出的话,那他岂不是等不到了,堂堂一个世家的嫡子,总是呆在宫门口等着人,也不怕惹人笑话。
刚刚同符奕在一起时升起来得那些阴暗和厚重得过往,在看到沈愿那分明委屈的要死却还故作埋怨的样子,突然一下子就就消失了。
像是突然放晴的天空,抛开那些,胥若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
那会她想的其实也不尽然。
沈愿这样的人,她怎么可能从来都没有心动过呢。
第67章 奇怪
“总是要客套下,你知道的,躲不开。”
沈愿抿了抿唇,虽然知道胥若和符奕之间肯定有什么他不知道的来往,但闻言还是心里舒服了些,不经提醒道:“七皇子心思极重,你可别着了他的道。”
胥若有些疑惑,问道:“心思极重,你是如何得知的?”
虽然沈愿说的是实话,但在这渗康城里提到七皇子谁不说一句待人谦逊有礼,从不过分邀功,沈愿和符奕并无交集,竟然也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来。
沈愿一愣,随即道:“这还用想吗,你看他长的就不像好人。”
说罢,沈愿扯了扯胥若的袖子,道:“胥若,我发现你好像挺喜欢他的。”
胥若被逗笑了,问:“你是从哪得知的?”
沈愿声音低了些:“反正我就是知道,我跟你说,现在党派之争还不明显,不要过早站队。”
“我明白的。”
“好了,走吧,你下午不是还要去校场。”
“那走吧。”
受江北旱情的影响,才过五月,天气就开始转热,皇上年纪大了,受不得暑气折磨,今日开始筹办去往避暑山庄的事宜。
“圣上近日出行务必注意,父亲可多加提醒。”
兰喻岩微微眯了眯眼,沉声问:“胥若,你在筹划什么?”
“父亲,我并没有筹划什么,只是江北之行知道些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想着父亲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你,听到了什么消息。”
“圣上处事不公,下官官相护,灾银被劫,盗贼猖獗。”
胥若缓缓看向了兰喻岩,道:“官逼民反啊。”
兰喻岩早有预料,倒不见多大惊讶,道:“可知何时。”
“五月中旬,圣上前往避暑山庄。”
“那些刺杀的人,中间有你的内应?”
“父亲放心,无,只是儿子对他们行踪观察的较为细致。”
兰喻岩点点头,道:“没有内应就好,届时这些人势必会被严查,到时再查出个头尾的,可就不好了。”
“胥若明白。”
“对了,父亲,这话胥若去说不太合适,但还是希望父亲有空去提醒一下舅舅,让他在圣上避暑山庄之行时,务必随同。”
“毕竟如今,我舅舅也算是我兰家的人。”
兰喻岩点点头,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胥若告退。”
………
沈愿和秦奕哲出城办了些事情,此行不远,就在渗城附近的一个城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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