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若转头看他,道:“我明白。”
沈愿不晃他,小孩子又哇哇哇的哭了起来,沈愿走过去重新把他抱在怀里,送到了胥若的面前,道:“你看这小不点长的多好看呀,跟你一样一样的。”
小不点大名沈言旗,没有小名,偶尔喊小言旗偶尔喊小不点,这个名字是兰喻岩和沈之余两位坐在一起一下午商讨的结果。
小孩一看见胥若就不哭了,咿咿呀呀伸手想要胥若抱他,胥若垂眸看着他,无动于衷。
小孩也感受不到他娘亲对他的拒绝,伸手抓住了胥若垂下来的长发,笑的很开心。
终于,胥若伸手把他抱了过来,小孩吧唧吧唧嘴,伸出小短手抓住了胥若的手指头。
胥若看着这小孩自娱自乐摆弄着自己的小胖手玩他手指头的样子,道:
“沈愿,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一直陪伴着我的人,除了父亲,便是你和白兰了。”
“十四岁那年,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家族被灭,满门抄斩,我跟随符奕近十年,得来了一杯毒酒。”
“白兰被符奕下令,得其骨肉者,加官进爵。后来,在那堆腐肉面前,我喝下了那杯毒酒。”
这些事情对于沈愿来说,都太过模糊,再悲惨不过是一个梦,因为一个梦而去如此的怨恨,估计换谁都想不通的。
沈愿知道,胥若必然会有一段他不曾知道的过往,他不想去逼问胥若,但是他愿意去理解她。
“放心,只是一个梦而已,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
胥若还没说话,怀里的小孩便突然摇着胥若的头发,含糊不清的说出:“娘亲”两个字。
胥若:“……?”
沈愿:“……!”
沈愿抬起头看着胥若,惊奇的问:“他刚刚是不是在叫你?”
胥若皱了皱眉,道:“应该是吧。”
沈愿把胥若的头发从小孩手里扯出来,道:“娘亲都叫了,快叫一声爹爹。”
小孩自顾自的继续想要头发,不理沈愿。
“快叫爹爹!”
“……娘亲”
“爹爹”
“娘亲……”
………
日子一天一天过的很快也很顺遂,转眼,四年过去了。
沈愿把自己收拾的十分利落帅气,手旁边站着一个四五岁的,眉眼很是精致白白嫩嫩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上去亲亲摸摸的小男孩,此时小男孩皱着眉头,和他爹一起看向远方。
小男孩看了半天,嗓音很是稚嫩,道:“不会消息有误吧。”
沈愿继续注视着远方,道:“不会,你急什么。”
小男孩有点不耐烦,总觉得自己的爹有点不靠谱。
不一会儿,一辆马车渐渐的出现在了视线里。
小男孩眼睛一亮。
“娘亲回来了!”
沈愿拉起小男孩的手,道:“我们先回去,不然大老远都在这站着岂不是显得我俩成天啥事不干就搁这思亲了,我们等马车快到了再出来。”
小男孩一想,点点头,说好。
于是两个人齐齐进了府。
估摸着过了一会,沈愿原本想着再过会再出去,谁料自己腿边的小孩一个没注意就跑出去了,抓都抓不住。
沈言旗迈着小短腿,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直直的朝马车奔了过去:“娘亲!”
马车还没到门口便停了下来,胥若一身青衣从马车上下来,小言旗正好跑过来一下子,紧紧的抱住了胥若的腿。
小男孩眼睛红红的,更加的惹人喜爱了:
“娘亲,言旗从早上就在门口等你回来了。”
“娘亲,我太想你了。”
胥若蹲下身子来,唇角微微勾着,娴静温婉,她捏了捏沈言旗的小胖脸,道:“娘亲也很想你。”
“爹爹还不让我等你。”
胥若问:“为什么呢?”
“他说我们平常事多,没空。”
沈愿从门里出来,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生的小王八蛋,心里一阵一言难尽。
胥若拉着小言旗的手,朝沈愿走了过去,挑了挑眉,问他:“没空?”
沈愿连忙道:“他胡说的,他都恨不得过去找你。”
他拉住胥若的手,道:“怎么觉得你又瘦了,陛下怎么成天给你找活。”
“我明天找他说说,哪有什么事情都麻烦一个女人的。”
胥若道:“没关系,反正我在家里也没事。”
沈愿不太满意,道:“这一届梁溪刺史太不行了吧,不就是商农不和吗,还要麻烦你过去。”
进了大厅,胥若道:“我在那待过一段时间,处理这个于我而言也不算难事,就不必让人家担惊受怕了。”
沈愿嘟囔道:“他担惊受怕关咱们家什么事啊。”
胥若坐下,沈愿给胥若盛了碗汤,道:“快喝一些,我早些亲手炖的,现在正合适,一会该凉了。”
沈愿对小言旗言传身教,小言旗本来吃着饭来着,见沈愿这样,连忙把自己碗里那个自己正准备吃的鸡腿端给胥若,道:“娘亲,你吃。”
沈愿嫌弃的看了眼小孩,道:“你能先把上面米搞掉不。”
胥若柔声道:“娘亲不吃,你自己吃吧。”
小言旗没理沈愿,眨着大眼睛,继续道:“给娘亲。”
胥若晃了晃手里的汤匙,道:“娘亲喜欢喝这个,言旗自己吃吧。”
毕竟是小孩,沈言旗看了看自己碗里的鸡腿,眼里写满了渴望,“很是勉强”的道:“那好吧……”
晚上,沈言旗被接过去和他沈放哥哥一起睡,胥若沐浴出来,长发还有些湿润,看着早就洗好坐在床上露出大半个健壮胸膛的沈愿,道:
“你这么快?”
沈愿点点头,道:“想着得给你暖被窝。”
胥若笑:“这种天气暖被窝?”
沈愿不管,道:“你怎么不过来。”
沈愿想要干什么简直不能再明显,他们成亲几年,身体已经无比契合,也没什么好觉得羞耻的。
“我明天还要进宫。”
“没关系,我轻一点。”
信了沈愿才有鬼了,男人这种生物,他们的话在床下说的时候是认真的,在床上真正实行的时候控制不住也是认真的。
胥若这趟去梁溪也有一个多月了,胥若向来对沈愿纵容,也没有拒绝他。
这几年的日子过的其实很平稳。
没有那么多的纷争,边疆已平,沈愿也不用常年驻守边疆,大多时候都是待在家里,胥若生完孩子之后修养了一段时间,或看看书或种种草,但一段时间以后,总觉得待在家里也是太闲。
依着胥若的性子,纵然现在没什么大的纷争,但是偶尔也会帮兰家管管商铺,给兰家郑敌制造点小麻烦,偶尔还会当一当殿试的出题人。
沈言旗从小的书法策论,经文论策都是胥若教的,家里又这样一个才冠古今的人在,沈言旗想学不好都难。
小言旗最喜欢胥若但是最怕的也是胥若。
他这个娘亲,平常很温柔,但是生起气来,单凭一个冷淡毫无波澜的眼神都能让他吓得忘了自己姓什么。
后来某一天,被政务烦的不行的符岚也欣喜的发现了一件事情,胥若当一个宅门女人太屈才了,他的大仪放着这样一个天生权臣的料子不用岂不是太吃亏?
然后他开始频繁的让胥若进宫,委婉的说出自己最近遇见的难题,再委婉的问胥若要点意见。
时间一久,符岚简直就直接想把胥若招进内阁了。
这么做无疑太不厚道了,沈愿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胥若嫁到沈家之后,便很少再去管以前的那些事情了,一天清晨,夏婉带着个俊秀的青年秀才告诉胥若,她要成亲了。
这些年,夏婉帮到胥若不少。
胥若给了她些钱财,便放她走了。
夏婉从房间离开之后,胥若带着小言旗在房里又想起了白兰。
以前白兰问过她,为什么要救下夏婉。
她当时没告诉她。
夏婉这个人,本身也有很大的能力,但是这并不是胥若留下她的主要缘由。
还有一个极其隐蔽的,连胥若自己都说不太清楚的原因。
以前他没能陪沈愿走过的那段时光,是夏婉在陪着沈愿。
……………
又是一年春天,沈愿从军营回来,那天回来的比较晚。
在沈愿回来之前,有小厮回来禀报今晚军营有活动,大帅可能回来的比较晚。
胥若挥了挥手,让小厮下去了。
小言旗坐在桌子前玩着沈愿削给他的小马,丝毫没有因为父亲为数不多的将近凌晨还没有回家而担忧。
胥若抱起他,逗他道:“爹爹还没有回来,一会喝醉了我们俩要去把他抬回来。”
小言旗一手拿着小马,一手拿着木剑,嘴里还自己配音着刀剑厮杀的声音,道:“不会的。”
“娘亲你都说他不能喝多,借他个胆他都不会的。”
胥若:“……”
胥若觉得不能让孩子这么小就觉得他父亲是一个惧内的人,于是正色起来,道:“爹爹不是不敢。”
“他之所以听娘亲的话是因为他尊重我并且爱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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