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 她眉心一跳,仿佛从珈若脸上看到了硕大两个字——心虚!
严皇后稳住了,看向身旁的陛下,才发现,这人竟然一脸看好戏的雀跃?!
严皇后:居然不惊讶?
难不成是早就知道了?
这时候, 陛下也察觉到皇后的神色了,心说不妙, 立刻做惊讶状, 先下手为强:“胧胧,你怎么在此处?”
珈若摸了摸手指,有点尴尬的看向太子。
太子急忙附和:“对啊,小老姨, 是来看小皇叔的吗?”
陛下太子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对对方的敬佩。
帝后和太子三人先进了里屋,萧融听得脚步声,还以为珈若又回来了,含笑道:“怎么又回来了……”
帝后进了里屋,珈若跟在最后面,弱弱的招了招手:“萧融。”
皇后笑着问候了几句,太子又在一旁,冷不丁问:
“小皇叔这伤,都是谁上药?”
皇后猛地转过脸,看向了珈若。
珈若哭笑不得:“换药都是唐濡,偶尔也有御医过来。”
哪能让她来啊?这伤在哪儿呢!
她就是想,萧融好意思吗?
陛下又说起北狄和颌族的使臣,已经提前到了。
萧融将方才的尴尬压下,商议正事:“怎么会提前早到?”
自北狄和颌族集结犯边,战败之后每年秋天会派遣使臣来上供。这正夏日呢,怎么就到了?
陛下道:“北狄王心虚,这番为了搅起乱子,动用了不少暗藏在大殷境内的北狄探子。还有胡拜的供词,都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北狄王这才提前让使臣进京,至于颌族,大概是知道了消息,也前后脚到了。”
萧融一见陛下的神色,就知道陛下已经早有打算。
果然,陛下道:“原本打算让你去城外迎进来,不过你这又受伤了。”陛下看了一眼萧融某处,才继续道,“所以,朕打算让聂藏戎和王沛一同去。”
萧融问:“到避暑行宫?”
陛下没好气道:“难不成让朕这会儿回京?想得美他们!主动挑衅,残杀朕的百姓,吃了败战,也就老实了半年,这两年都是小动作不断。朕看他们不顺眼的很!”
萧融:…… ……
珈若若无其事吃着点心,盘算着该怎么告辞。
皇后坐在对面,一眨不眨的看着小妹,悠悠的叹了口气。
“原先倒是想问问你,自己是如何想的。我瞧你这模样,也不和我解释,是铁了心了。”
珈若无奈的放下点心,笑道:“长姐说什么铁了心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要私奔了呢!”
皇后拍了一下她的头:“说什么呢!胡说八道。”须臾,又改拍为摸,轻声道,“胧胧,你可真想好了?”
珈若疑惑,这还有什么要想的?
皇后道:“长宁王毕竟是武将,且一直在外领兵,这几年,他带的是镇北军。但大殷向来有规矩,将帅更替,不出意外,他若再出京,就不会去北境,而是南疆或者西边了。他若走了,你随着他一同去,未免太辛苦些。若是留在京中,又不好聚少离多。”
珈若正色道:“原先我也没想过瞒着长姐,只不过,我两说明白,也没几日。他又正好受伤,这才耽误了。”
话得说明白,他二人既然有心,那就该早定下来。总不能叫长姐误会了。
皇后哪舍得责怪她,又盘算了些便让她走了。
珈若刚走,萧融便到了。
皇后自然知道萧融是干什么来了,面上淡淡的,客客气气道:“长宁王伤势未愈,怎么就起身了?”
萧融道:“臣此次来,是向皇后请罪。”
皇后淡淡道:“长宁王言重了。”
萧融接了话来:“臣对万年郡主,自是发乎情守于礼,只恐怕皇后娘娘有所误会。臣今日来,就是向皇后娘娘提亲。”
皇后心中一噎,心说,这什么意思?还是觉得自己没错,只是看她脸色不好看,随便认个错?
萧融继续道:“臣知道,皇后娘娘顾虑什么。珈若身子弱,虽然这几年休养的不错,但南疆北境这些地方,都不适合她休养。”
皇后微微叹息:“不错。我怎么舍得她走这么远呢?她虽说自小在北境长大,可此一时彼一时,全然不一样的。若是留在京中,你们青年夫妻,情意浓厚,也不好长久分离。”
萧融一喜:“多谢皇后娘娘。”
严皇后脸色一黑,这才明白,他谢的是“情意浓厚”这几个字。
她说了这些,等同于允婚了。
萧融道:“娘娘莫非忘了,我也是皇室子弟?”
皇后心头一凛:不错,陛下和萧融互相信重,虽说萧融当年过继到平郡王府,可实际上,他还是先帝亲子。
萧融一见,就知道皇后领悟了:“当年我执掌兵权,也是权益之举。我毕竟是先帝亲子,手握兵权,难免有些人生起浮躁之念。即便没有,文臣也会劝谏陛下,多加防范。岂不多事?如今军中也着重培养将帅之才,如聂藏戎之辈,往后我每年应当只有三五个月,留在边境。”
萧融若退居京城,为的不止是珈若,还有江山稳固。
皇后大为触动:“但你本性热血,岂能甘心平泛余生?”
萧融道:“首家卫国的,不论是将帅,还是士兵,求的都是天下无战事。若边境真有事,但凡陛下皇后召命,臣万死不辞。”
等萧融走后,皇后才恍然想起。
这原本说的是珈若的亲事,可一不留神就扯上了国家大事,皇后见萧融开诚布公,哪里还记得要反对?
翌日一早,皇后便让人赐下和合如意玉佩一对,分别送给长宁王和万年郡主。
如此一番,得知这消息的勋贵们,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虚渊见珈若换了玉佩,还有些恍恍惚惚:“早先不曾发觉,长宁王一进京,又送屏风又送贵礼,原来早就存了这心思?真正是心思叵测!阴险,太阴险了。”
珈若勉强为他正名:“那时候他原是没有这意思……”
虚渊、阿福异口同声:“那后头也有了。”
珈若轻咳一声,略有些不自在:“那也不能怪他,我既好看,性子又好,他哪里不动心?”
虚渊搂着她肩膀直笑,阿福也笑了。
王沛却只看着虚渊笑了笑,都看得虚渊不好意思了。
他原先就要走了,只是临出门前,又见她们几个在林中亭里说话,拐了一弯过来看了看虚渊。
虚渊被他看了好几眼,大约不说什么,也不大好,便叮嘱几句,出门小心。
王沛一向为人冷淡,此刻又笑了一笑,道:“昙花我搬到屋子里去了,记得浇水,等我回来,差不多也要开花了。”
虚渊没看他,胡乱“嗯”了一声。
王沛依旧带了浅淡的笑意,看了虚渊最后一眼,利落的打马离去。
这回,连迟钝的阿福都看出来了。
王沛这不是一头热吗?可若说虚渊无情,却也不像,看她的样子,不愿回应,逃避的多。
自从过了皇后的“明路”,珈若也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往萧融住所去。
萧融已经坐起来了,凳子上垫了几个软垫,在看行宫的兵力部署和巡防图纸。
珈若也知道,北狄和颌族的使臣要来了,萧融这是不放心,要亲自看过以后,才呈给陛下。
珈若站在他身后,也看了一眼,手指上图纸道:“使臣都安排在菡萏馆里,万古铜老将军和几位随行护驾的将军都住在隔壁的院子,倒也方便。”
萧融也点头:“虽然要当差巡防,但都是错开的,晚间这附近不会离人。”
菡萏馆也有一个好处,三面都是荷渠,只有另一面连着将军们留宿的院子,再往后去,就是随行官兵的驻扎地了。
真是个好地方。
珈若轻笑一声:“当年这两国本是联手,可战败之后,颌族率先将北狄的十几名将军捆了,送到了大殷的营帐之中,这几年,关系也越来越差。安排在一个馆里,还隔着荷渠,到时候他们打起来,咱们就当听不见。等他们鼻青脸肿了,再去意思意思拉个架。”
萧融一回头,就说好。
珈若就站在他身后,依然是微微前倾,看图纸的姿势,口中道:“菡萏馆过了桥出来,是不是应该多派一队人巡逻,这样,换防的间隔会少于半柱香……”
她说了一半,忽然一垂目,就看见萧融微微抬起头,目不转睛的望着她。
他慢慢支起身子,往前轻轻探了探。
珈若大约是知道,要发生什么了,似乎要退,可整个人却是纹丝不动。直到他碰上来,还有些疑惑:
总以为,萧融是个正人君子,不像这样的人……
呸!
萧融一触既分,原也给了她后退的时间,见她并不抵触,才捏着她的手,往怀里又带了带,再次贴了上来。
结束之前,萧融轻轻的吮了她殷红的唇珠一下。
珈若含混道:“说正经事呢,你做什么呀!”
萧融低笑:“昨日陛下还说了,我一大把年纪了,如今最要紧的一桩正经事,就是把媳妇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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